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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衙役看见苏浅浅,忽然惊声道:“你不就是,那个卖菜的那个!”
苏浅浅看向衙役,衙役赶紧靠近她,说:“我见过你!你唱歌太好听啦!我们衙里的人都对你津津乐道呢!”
苏浅浅额上冒一阵黑线,这衙役是来这儿跑龙套的吗?
再看向其它几名衙役,虽然没有很疯狂,但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能给我签个名吗?”衙役问。
苏浅浅抚了抚额头,轻声提醒:“你们是来查案子的吧?”
衙役这才发现自己跑偏了,赶紧咳嗽了声,还是先办正经事要紧!
“官差大人,这是我女儿,她死得好惨呀!”谭母哭诉道。
然后,谭母看向苏莹莹,气愤道:“还不把血书交给官差大人看?”
苏莹莹赶紧将血书交给官差,指着苏浅浅,说:“就是她!她害死了我娘!”
官差看着苏浅浅,一脸的不相信。
官差将血书看了一遍,问:“这上面写的诬陷,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解释道:“是前些天,苏浅浅家里被一抢而空,跑来诬陷是谭氏和朱氏带着莹莹做的。”
官差拧眉,问:“还有这种事情?”
“我家被一抢而空是真,但诬陷是假。”苏浅浅替自己澄清,“当时,人证物证都有,而且,她们也亲口承认了。”
苏莹莹赶紧站出来喊:“我娘的血书上说了,是你威胁她!”
“血书不可以造假吗?”苏浅浅问,“有人成心要陷害我,不是么?”
苏莹莹气鼓鼓的,瞪着苏浅浅,“你撒谎!就是你干的!你还我娘!你要以命抵命!”
衙役冲自己的手下吩咐:“你们两先验验尸体,一切自有定夺。”
其余衙差不敢怠慢,两人去检查尸体,两人去检查屋子其它的地方,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衙差仔细检查着尸体,不一会儿,说:“应该是自杀,死亡时间约莫两个时辰内。”
“屋内也没有其它线索。”
这时,衙差们也都看着苏浅浅,目光里带有怀疑。
按照血书和现场的情况来看,虽然苏浅浅不是杀害谭氏的直接人,但如果确定她是间接导致,衙门不会办她,可村里就不一定了。
衙差问苏浅浅:“请问,你今天上午都在哪儿?”
“在集市上。”苏浅浅答道。
衙差又问:“有证人吗?”
“我都和望月酒楼的邱掌柜在谈事情。”苏浅浅说。
她有人证,而且有不在场的证据,完全可以证明她与谭氏的死没有直接的关系。
可是,背上一个间接关系的罪名,也是她不乐意的!
苏浅浅问衙差:“我可以看看尸体吗?”
“不许!”谭母挡着苏浅浅,不让她靠近谭氏,“我女儿是被你害死的,就是被你害死的!”
苏浅浅又一次对衙差说:“或许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
衙差办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要去看尸体的。
想了会儿,衙差说:“你看看吧。”
有了官差的同意,其他人只能住嘴,然后眼尖的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走到谭氏身边,蹲下,抬高谭氏的下巴,仔细看着她颈间的伤痕。
伤痕只有粗粗的一条,而且很清晰,看上去就是自杀。
苏浅浅不解,谭氏哪里有这么大的勇气,先留一封血书,然后用死来诬陷她?
想着,苏浅浅再看了眼四周的人群,大家都是瞅着她,看她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苏浅浅的眉头微微拧上,再看向谭氏的手。
谭氏的手掌心有摩擦破皮的痕迹,这说明她在死前挣扎过。
但这并不能就证明谭氏就是他杀,毕竟,自杀的过程中也有可能挣扎。
苏浅浅只能又看向谭氏的颈部,竟然也是向前断的。
苏浅浅心道:谭氏确实是上吊死亡的没错,但她一定是他杀!
那么,在谭氏身上会不会有其他的伤口呢?
刚才衙差查过了,也根本没有。
苏浅浅疑惑地凝神,要找到一个可以破案的突破口。
既然谭氏身上没有别的伤口,又是上吊死的,加上那封血书,难不成,是谁让她心甘情愿的上吊死亡吗?
想着,苏浅浅的眼光增然一亮。
衙差再看向其他人,问:“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是苏老六。”一位村民说。
衙差指着苏老六,问:“你能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苏老六点头,理了理思绪,说:“当时我教完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卧房,打开门,就看见她吊死在这根梁上。”
“你是什么时辰回来的?”衙差问。
苏老六的脸色一阵惨白,轻声道:“巳时。”
衙差发现苏老六回话时浑身都止不住发抖,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问:“有人证吗?”
“不是哟!”人群中有人喊,“我看见苏老六是午时才回来的呀!”
衙差立刻严厉了语气,对苏老六喝道:“你在隐瞒什么?”
苏老六吓得不轻,赶紧道:“我,我是午时回来的!但她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呀!”
“刚才为什么骗人?”衙差问,“不说实话,我可就要用刑了!”
苏老六的双腿都软了,支支吾吾着:“私塾散堂后,我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先去了,去了……”
衙差瞪着苏老六,问:“去了哪儿?”
“我去了曹寡妇那儿!”苏老六赶紧答道,“她死的时候我和曹寡妇在一起!我有人证,我和她的死没关系呀!”
“看来,苏老六和曹寡妇真的有一腿呀?”村民有人议论道。
苏老六痛苦的坐在地上,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苏家呀,可真是越来越乱了!”
“苏老六喜欢曹寡妇,直接娶进门不就好了?两人还非得偷偷摸摸的乱搞!”
“看样子啊,这件事背后指不定有多大的冤屈呢!”
“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苏老六已经慌了。
苏老六是第一个看见谭氏尸体的人,本来就被吓得不轻。
现在,他与曹寡妇的奸情又败露,已经吓得几乎没有理智了。
苏浅浅的眉头拧得更紧,不知为何,她现在面对谭氏的尸体,心里会有种很堵的感觉。
想到谭氏在死亡的边缘,苏老六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在床上打滚,这是多大的讽刺呀!
苏浅浅不禁去想:如果苏老六没有去曹寡妇那儿,而是直接回来,谭氏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不是我儿子杀的!”苏夫人也慌了,怎么现在大家都将谭氏的死因往苏老六身上联想了?
“求大人彻查啊!”谭母跪在地上,向衙差们磕了好几个头,“我女儿向来乐观,怎么会自杀呢?请大人一定要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呀!”
然后,谭母看向苏老六,指着他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身世嫁给你,你不保护好她,去搞那个破鞋!我今天就要为我女儿报仇!”
说着,谭母就去打苏老六。
几个大耳刮子扇在苏老六脸上,啪啪啪的响。
苏老六也不敢还手,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原谅。
苏夫人反应过来,赶紧护着儿子,衙差们也纷纷上前拉住谭母。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呀!”谭母哭得凄惨。
苏浅浅看着这一幕,大掌微微揪成拳头。
谭母一位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母亲,如今得知女儿先去世的消息,她的余生,也不好好到哪儿去了。
白焰华轻轻握住苏浅浅的手,将她握紧的拳头松开。
苏浅浅诧异地看向白焰华,白焰华只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将手收回。
手上还留有白焰华的温度,好像一直暖到苏浅浅的心上。
她的思绪有片刻呆滞,待回过神来时,脸颊染上些些红晕。
在角落的苏莹莹看见这一幕,眼神更加恶毒,更加仇恨。
苏浅浅深吸一口气,眼下,她该做的,就是找到真凶,然后,让谭氏安息。
苏浅浅自心里分析着:苏老六没有那么大胆子敢杀谭氏,况且,他也并没有真心想娶曹寡妇,如果他有那个胆子敢正大光明违背苏老爷的话,当年就不会选择与曹寡妇分开了。
那么,谭氏亲近的人,并且没有防备的人,还会有谁呢?
苏浅浅问:“如果是自杀,她一定要有一跟凳子,那凳子在哪儿?”
衙差们都忽略了这件事情,看向屋内,有好几把凳子摆着。
“是啊!凳子在哪儿?”衙差问。
苏老六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距离谭氏最近的一根凳子。
“你确定吗?”苏浅浅问。
苏老六点头,道:“凳子是我挪开的,然后将她抱了下来,可已经没有气了。”
苏浅浅向凳子走过去,仔细看着,在凳子的一根登腿上,有一个崭新的踢痕。
“看看这儿。”苏浅浅说。
衙差们赶紧都凑过去。
“这个踢痕是新的,说明谭氏站在凳子上面的时候,是有人从这儿将凳子踢开的。”苏浅浅分析道。
苏浅浅再看向这个踢痕,小小的,她的眸光不由又暗了几分。
“伺候谭氏的丫环在哪?”衙差问。
官衙们本来都已经断定了这是一起自杀案件,现在这样一看,发现可能其中藏着不少隐情!
“奴婢在这儿。”丫环胆小,早就跪了下来。
衙差问:“这几天有没有发现谭氏有异常?”
“没有。”丫环仔细回忆了,再说,“六少奶奶今天早上才从思过房出来,然后就出了这事。”
“她今天和哪些人有接触过?”衙差又问。
“六少奶奶一从思过房回来就一直关在卧室没出来,说要奴婢别打扰。”丫环说。
“你们今天还有谁见过谭氏吗?”衙差问屋内的人。
“没有。”所有人都说。
朱氏担心事情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赶紧道:“今天一从思过房出来,我们就各自回房了,没再见过她呀!我的丫环和大夫人都是证人!”
苏浅浅翻弄着凳子,看见在凳子的一个角落挂着一个拇指头大的小碎布。
在苏浅浅身边的衙差也看见了,赶紧说道:“有线索!”
苏浅浅快速看了眼四周的人,那块小碎红布,就是苏莹莹裤子上的布。
“是你!”一位衙差指着苏莹莹说。
苏莹莹没想到自己精密的计划百密一疏,竟然被凳子上的粗条挂去一块布!
而她一时太急,根本没想到要换衣裳,眼下,倒惹火上身了?
她暗中揪紧了手,心里已经开始乱了……
两个时辰前。
苏莹莹从思过房出来,心里既恨又气,她恨苏浅浅的聪明,也气谭氏的软弱。
苏莹莹觉得,如果那天谭氏不脱口而出与朱氏分银子的事情,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尤其是谭氏还逼着苏莹莹向苏浅浅道歉,苏莹莹对谭氏就更加气怨。
回到卧室,苏莹莹心里头不爽快,她越想越想不通,于是就想到了杀死亲生母亲然后栽赃给苏浅浅的计谋。
为了不将事情惹到自己身上,苏莹莹还特意偷偷摸摸跑去找谭氏,不被人发现。
“娘,你想不想报仇?”苏莹莹问谭氏。
谭氏正在床上睡觉,见苏莹莹来了,忙告诫她:“苏浅浅最近邪门得厉害,你可千万别再去招惹她!”
苏莹莹不赞同,问:“我有个好办法,你要不要听?”
谭氏摇头,道:“你一个小孩子,别掺合大人的事情了。”
然后,谭氏憧憬的说:“等再过个一两年,凭你的姿色,送你进皇宫当妃子都可以。到时候,你想怎么践踏苏浅浅都可以!”
“我现在就要践踏她!”苏莹莹不依,“还有,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不要进皇宫当妃子。”
“什么!”谭氏听后震惊不已,“娘在苏家忍受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