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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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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汉,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臣融,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臣涉,兄见皇上、皇后娘娘!”

第三十二章 风眩之疾(7)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阴丽华透过儿女们围着的缝隙看过去,吴汉、窦融、戴涉,三公并立,正在行跪拜之礼。

刘义王拉着弟妹们站到了一旁,但独独刘阳仍立在阴丽华身边,脸上一片肃然,死死盯着吴汉。

三公之首的大司马,手里握着大汉朝一半的兵马,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身患重病的刘秀身旁,怎能让人不防?

阴丽华移了移身子,试图挡住刘秀,以阻绝吴汉的目光。刘秀虽信任此人,一再赞他一个“忠”字,但自古最受皇帝宠爱的权臣篡位的还少么?王莽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她都要防着三分!

但吴汉显然已经看到了刘秀的样子,对郭圣通躬身道:“陛下患的是风眩之症,臣之前也曾……”

这时太医令端了漆盘过来,上面是熬好的药,要端来给刘秀喝。刚端上来,却被阴丽华猛然伸手打落!

“你是太医令么?陛下这时连清水都不能进,你还敢喂他喝药?!”

太医令吓白了脸,匍匐到地上,口齿不清地呼叫着:“小……小……小人……”

这时郭圣通已不似先前的疯狂,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凤目淬毒,冷冰冰地开口诘问:“陛下患病,你打落陛下救命良药,本宫倒是要问问阴贵人你,是何居心?!”

当着三公的面,阴丽华收起针锋相对的气势,低眉道:“陛下身患风眩,连呼吸已是困难,若此刻喂食汤药,只怕反误……在最危险的这两日,陛下不得进食。”

郭圣通柳眉高挑,咄咄反逼,“你的意思是既不给陛下吃药,亦不许他进食?”冷笑数声,语气里满是讥讽,“阴贵人,你果然是一片苦心为了陛下啊!”

阴丽华不答,这时吴汉插口,道:“风眩之症原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臣以前便得过,无须用药,自可痊愈。”

阴丽华眼前一亮,满目期盼地盯着吴汉,只盼他还能再说几句这样的话。

吴汉对她躬身一揖,语带赞赏,“贵人做的是对的,陛下如今不宜移动,贵人留意陛下呼吸,切切不可使陛下嗓子中阻了浓痰。”

阴丽华刚要点头,但刘秀捏着她手腕的手,却突然紧了紧,她低头,见他眼睛眨着,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么?”

刘秀张了张嘴,却仍旧只是嗬嗬两声。

窦融突然道:“快,拿木牍来,让陛下写下来!”

有黄门极快地拿了木牍与笔墨来,阴丽华手执着木牍,将笔交给刘秀。刘秀松开阴丽华的手腕,颤抖着捉住笔,笔尖在木牍之上不停地抖动。短短十数个字,他写了许久,丢了笔,已累得满头大汗。

阴丽华看也不看,将木牍交给窦融,握着衣袖给他细细地擦汗。

窦融拿了木牍放在吴汉与戴涉面前,三人同看,最后交给郭圣通,道:“陛下下诏,回章陵休养。”

“什么?!”郭圣通失声,抢过木牍看了又看,最后跌坐在地,面色惨白地喃喃自语,“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秀强行出行,不要说郭圣通,就是阴丽华也不赞同,皱着眉看他,“文叔,你现在不能动!”

刘秀却只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

但这个时候的刘秀,想要出宫,哪里会如此容易?皇后一党自然是百般阻挠,刘秀半边身子麻痹,又口不能言,几乎与傀儡皇帝无异。朝堂之上虽有三公压制,但仍是一片混乱。还有朝臣叫嚣着贵人阴氏逾矩,挟持皇帝出宫,意欲图谋不轨,其心当诛!

朝堂乱,后宫更乱。

自刘秀中风起,阴丽华日夜守在他身边,一刻不离。郭圣通在刘秀身边赶不走阴丽华,便着人到西宫将刘衡、刘京、刘礼刘还有她新生的幺女一并带进了长秋宫,放言说是皇子公主都要由嫡母来养。

第三十二章 风眩之疾(8)

习研哭着来报时,她正帮刘秀翻身,轻轻揉捏着他的手指,闻言顿了顿,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

习研哭着道:“小公主的哭声日日都能从长秋宫传出来,可怎么办才好?”

阴丽华咬了咬牙,低头继续按摩,“就让她哭去,不管!”

刘秀动了动手指,反手捏住她的,张了张嘴,看向她的眼睛里,满带着担心。

她浅浅地笑,“你要快些好起来,咱们小女儿的名字你还没取呢!总不能一直幺儿幺儿地叫吧?”

如此又过了十余天,那一夜阴丽华自睡梦中惊醒,大叫了一声:“我的孩子!”惊来了满殿的宫女黄门跪了一地。

长秋宫的方向,似乎还有孩子的哭声,传至耳畔。

唯一的感觉,便是撕心裂肺一般地痛。

“丽……华……”

粗哑的声音自榻上传来,阴丽华立刻惊得瞪大了双眼,惊喜地失声叫:“你能说话了?!”

深黑的眼眸在灯光下熠熠如星光,但却闪着担忧,“孩子……在哭……”

阴丽华抓着他的手飞快地摇头,“没有关系,你不要担心,她哭就让她哭好了。你怎么样了?手能动么?头还晕么?”

刘秀勉强对她笑了笑,“传……吴汉……进宫!”

次日,刘秀言语如常,下诏,幸章陵。

他没有敕令郭圣通交还孩子,因为她是嫡母,所做之事合情合理,刘秀无话可说。这些阴丽华自然也是明白,亦不曾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宫前往西宫方向望了一眼,便毅然决然地随刘秀上了车。

只要刘秀好好的,郭圣通就不敢动她的孩子一根手指。

因为刘秀,才是她和孩子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够依仗的人。

天子仪仗出了雒阳,车行得极为缓慢,每行半日,便要停下来歇一歇。

刘秀仍旧是半边身子僵硬麻木,动也不能动,阴丽华日日不停地给他按摩。这尚且还好,只是他如今大小便失禁,却不好办。

刘秀有他的自尊,一代帝王却如此狼狈,哪怕是宫女黄门,他也是不愿那些人近身的,这一点阴丽华自然是最清楚不过。是以,原本在宫里时,他不能动弹不能言语,便也一直都是阴丽华亲自给他换衣服擦身子。只是如今他能说话了,每到那个时候,却始终不肯让她再碰他,哪怕为了能忍住,宁愿不喝水不吃东西。

阴丽华没有办法,便与他发脾气,“你这是干什么?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我什么样子你又没有见过?我不给你擦洗,难道你还要让旁人给你擦洗么?”

刘秀眼睫颤抖着,吃力地,“丽华,我不能……”

阴丽华不理他,径自解他的衣服,刘秀略有些急,吃力地叫着:“丽华……”但却挡不住衣服一件一件地被她脱掉。

车厢里的气味极是难闻,她平淡地呼吸着,直视衣服上的秽物,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刘秀双手痉挛地紧握,闭上眼睛,“丽华……”

阴丽华看了他一下,但手下却是不停,淡淡地道:“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刘秀,你是我阴丽华的丈夫,是我爱的男人。年轻时我不曾嫌弃过你,怎么?你成了糟老头了,我反倒要嫌弃你了么?”

车辇外有宫女走近,阴丽华将刘秀沾了秽物的衣服裹了一裹,丢给她,随口而出的还有四个字:“拿温水来!”

不一时,一盆温水与一块干净的帛巾送过来,阴丽华接过了,又冷冷地道:“离远点!”

回到车厢内,试了试水温,才沾湿了帛巾为他擦身子。

“虽说是出嫁从夫,嫁给你十多年,我事事听你的。但是你也不要以为我没有脾气!惹急了我……看我不咬死你!”

第三十二章 风眩之疾(9)

故作凶狠的样子,配上她的语气,活脱脱的一个悍妇。刘秀忍俊不禁,低声笑起来。

他放松下来的样子让阴丽华放了心,轻快地哼了一声:“别以为我只是说说罢了!不信你且惹我试试!”

刘秀看着她低声道:“秀……不敢……”

待为他穿好了衣服,阴丽华才将两边车帘打开,用以通风,去除车厢内难闻的气味。刘秀随即传诏,取道偃师。

阴丽华不解,“不是回章陵?去偃师做什么?”

刘秀笑,“求医……”他黑黑的瞳仁,沉沉地看着她。两个字说得简单,但却字含千钧。

是的,求医。

他也不想死。戎马倥偬半生,他的江山才刚刚稳固;他还有新生的**在等着他来取名;他还有几个未长成的儿子在等着他来给他们依靠;他还有……舍不下的妻子和未完成的诺言。

是以,他不能死!

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那一日阴丽华惊慌无措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那种无助又绝望的眼神,如针一般扎到他的心上,一针一针,扎得他痛苦难忍;还有她在他耳边说的话,亦是让他恐惧。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是他们母子平安的保障。

单单就为这一点,他也不能死!

“偃师你还认得什么名医么?”

刘秀笑着蹭了蹭她的手,却没有多说。

御辇行至偃师馆舍时,虎贲中郎将马援在车外朗声道:“陛下,到了。”

郎官梁松踩在踏脚上,背过身去,背刘秀下御辇。

阴丽华扶着刘秀将他交到梁松背上,扶着宫女的手,慢慢地下了御辇,便看到眼前低垂的茅檐和半掩的门扉。

马援解剑卸甲,亲自入内求见主人。

阴丽华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刘秀,却见他眼神迷离,面带怀念。她心头一动,偃师……前面便是信都……

那不就是当年刘秀在河北拿下的第一座城池?当年王郎势大,刘秀一度吃其大亏,被追得极为狼狈。当时各郡各城争着投降王郎,但独独信都太守任光与和戎太守邳肜不降,等刘秀至信都,两人齐齐追随了刘秀。这才让刘秀慢慢在河北站住了脚……

那这偃师想必也是当年他……想到这里,她突然眼前一亮,看向刘秀。

他曾与她说过的,他当年到下博城西时,曾得过一场极凶险的风寒,几乎要了半条命,就是在偃师,遇到了一名白衣老者,不光救了他,且又为他指路信都,这才为他谋得了一丝生机。

莫非那老者,是名医者?她心头一阵狂喜,但接着,却又陷入沮丧。都这么些年过去了,刘秀怎知他是否还活着?

未过多久,马援陪伴一名拄着拐杖、须发皆白的老者慢慢走出来,看到刘秀,那老者眯了眯浑浊的双目,拂衣下跪,“原来是皇帝陛下。”

还没等刘秀示意,阴丽华却先上前一步扶住了他,“老人家快快请起。”

老者本随意看了她一眼,但却突然又睁圆了浑浊的双目,死死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时而面露疑惑,时而又是一副了悟的神情。若非他已过古稀之年,又是一副看起来随时有可能行将就木的样子,只怕就要引来杀身之祸了。

皇帝的贵人,岂容许他如此大胆地打量?

但老者却在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许久之后,突然问她:“夫人并非此处之人吧?”

阴丽华敛衽一礼,恭敬地答:“妾身来自南阳新野。”

但没想到老者却大摇其头,“非也,非也!”又冷冷扫了她一眼,拂袖入内。

那一眼,让阴丽华的心没有由来地跳了一下。这老人究竟是何意?那突然一问,莫非是看出来……

她直觉地摇头。不,不可能。她是正正经经的阴家姑娘,纵是这老人擅图谶,他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刘秀的风眩本不严重,白衣老者日日为他施针问药,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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