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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筱雅试图唤起他注意。她想她要解释一下,不管他信不信。
“不要叫我,你不配。”原卓景怒发冲冠的转过身来,手上一带扫下了桌面的瓷器,哐当的掉了一地凌乱。筱雅惊吓的连连后退,原卓景的表情比那一地的碎片还要骇人。
“你听我解释……”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你,滚出去!”原卓景厉声呵斥,抬起的手指坚硬在空中,像一把刺在筱雅胸膛的利剑。筱雅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咬着下唇一脸凄然,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像躁动的岩浆,喷涌而出,回忆开始倒带,在眼前穿梭,灰暗无助。
滚出去!滚出去!不断的在她脑里反复。她当然会出去。筱雅重心不稳的后退一步,她不善争吵,并且比任何人都害怕尖锐、躁狂的场面……她记得小时候怯弱无助的她,一心只是想着躲开指责,避开厌恶,远离充满埋怨的空气,她想要片刻的平静,她要离开,然后她便再那一声一声的责怪和狠绝中转身,滚出了家门。从此她没有了回去的地方,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关怀和理解,一个人独自用力生存。
筱雅在原卓景的愤怒的眼光下又退了一步,眼中蓄满泪水。不是因为伤心,只是眼睛不适。她想说不要用这种方式赶她走?可她只是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迅速的扭过头。
原卓景终于颓然的放下手,因为他真的把她赶出去了。他以为自己回到房间能冷静下来,至少让她解释一下。可愤怒比他认为的来得要凶猛。
明明只是想着认真地演一场温馨的戏而已。为什么会有种强烈的背叛感,心痛的体无完肤。原卓景死死地按着胸口,情难自禁。难道过分认真,不小心投入了?
筱雅跌宕的来到甲板上,周围空无一人,天地宽广,星辰灿烂,夜风凌冽。可是她目中空洞,茕茕孑立,不知何去何从。筱雅瑟瑟着身子靠着大木桶坐下,蜷缩着身体,把脑袋埋在身体里。耳边传来船在水面上行驶的涛声,在寂静的夜里,振聋发聩。她的脑袋慢慢变得清醒透彻。
她和原卓景相处越来越融洽,让她常常产生幻觉,觊觎爱神降临。她又常常想原卓景和杨漓漓在一起很般配,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受众人祝福。他和漓漓之间才会有幸福。而她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一个离幸福很远的人。她要一个人远行,然后一个人住下。她只要抱着感激,感激原卓景对她的好,不要奢望,更不要妄想。
她心里没有怨恨,不恨杨漓漓和俪妃。她若再善于避开就好了,不要与她们为伍,不给机会她们伤害自己。
她明明很低调,不奢望,不争取,也不报复。为什么她们还要一次一次的陷害她呢?
呜呼。
啊——她一个人可以好好的活着的……只是有时候难免会失落,无助,伤心而已。她的眼睛又开始痕痒刺痛,头痛欲裂了,该怎么办好呢?筱雅抱着头痛苦万分,她不能继续无谓的思考。她要去看医生。就像无数个不适的晚上,一个人拖着身体去医院,排队挂号,缴费,等待接诊……然后医生会告诉她,身体是自己的,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感觉话语会有点温暖人心。终究是一个陌生人的话……永远难以温暖。
“王妃?”
“太好了王妃你在这里,王妃你怎么一个人藏在这里,我都听说了……”冬雨难过地跪在她身边,拉她的衣袖。是青瓷告诉她王妃可能在这里她才终止了盲头苍蝇般的找人。
听到冬雨关切的声音,筱雅胡乱的抹了抹脸,抬起头来,嘴角带了笑。“你听说什么了?”
笑容虚弱勉强,冬雨看着心痛不已,带着哭腔说:“净是一些胡话,我不要说给你听。”
船上的人大到丞相小到倒夜香的老头,都道怀安王爷的王妃在船头与吴司副使有奸情,并且被抓个正着。
“王妃很晚了,船上风大,我们快回去房里休息吧。”
筱雅摇头。但还是顺从的站起来,随冬雨回去。她终始不睡,冬雨也要休息。
“王妃快进去吧。我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叫我好吧。”筱雅没想冬雨竟然把她带回观海一号房的房间来。想到原卓景有可能在里面,筱雅迟疑不前。
“你回自己床上睡吧,不用担心我。”
“王妃进去吧。”冬雨摇头表示她一会守在门口王妃安心进去吧。冬雨从青瓷那里听到王爷和王妃吵了架。王爷发了很大的脾气,但她坚信一切只是误会,王妃必须回去跟王爷解释清楚,现在这么晚王妃也要回去休息。但万一王爷更怒了岂不是更糟糕。所以她还是得守在门口,她不能让王妃孤军奋斗。
筱雅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回头还是劝冬雨回房去休息,可她不依。
月华透过圆窗把房间照亮,筱雅可以看到雕花大床上和衣浅眠的男子的脸庞皎洁,英眉俊挺,朱唇淡薄。
筱雅着迷的远远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幽深的叹了一口气,回头倾听了门外的声音。冬雨那丫头真的坐在门口打瞌睡。筱雅眨了眨不太舒服的眼睛,脱了鞋缩在窗边的软榻上,抱着脚,脸上映着月华,眼睑投下长长的好看的阴影。远处群山袅袅,天空朦胧,月色如洗,水波粼粼。
今夜难眠。
不止她一个人。
原卓景站在她的身后,筱雅回过头来看他,眼底宛若一弯清泉,清澈见底,原卓景楞了楞,心中虚空感更强。她的眼底布满了血丝,红的诡异。
“你的眼睛怎么了?”开口之后,原卓景才发现他的嗓音过分低哑。
“痒,还有痛。”筱雅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原卓景沉默眼眸落在她单薄的身子上,良久似有人叹了一口气。原卓景转身出了房间。而后御医带着迷蒙的表情过来了。
原卓景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他不想再想了。
筱雅眯着眼看他背着月光静默的站在一旁。御医在他身侧颤颤巍巍的报道。
“回……回怀安王爷,王妃的眼睛肉眼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微臣猜测王妃的眼睛可能进了风沙……因为王妃过分在意,又太用力揉眼睛了,所以一直感到不适,微臣建议王妃用淡盐水洗洗眼睛,然后放松下来,用毛巾热敷一下,应该过会就好了。”老大夫佝偻着身体谨小慎微的把话说完,但他心中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
良久,原卓景才嗯的一声。御医方直起他本来就不直的腰,背了药箱跟着青瓷离开,房间又陷入了沉静。原卓景无声地走了出去整个晚上就没再回来过。
御医对青瓷有所顾虑的提出了自己对王妃眼睛刺痛的诊断猜测。青瓷听了一愣,显然觉得御医说的不太可能,但青瓷只是沉默,没有反驳。暗想这个关乎王妃的安危,有必要调查一下。
第二天,原卓景对外宣称王妃眼睛不适,不能参加山神祭奠。御医也证实了这一点,大家无话可说。对于昨晚的事情怀安王爷不提也不做任何解释,仿佛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算众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也无可奈何。怀安王爷冷着脸的样子根本没人敢靠近,也只好把好奇心暂时压下。反正事情总得要有一个交代的不急于一时。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王妃不想休也还得休。吴良辰一早缄默着口,远远的看怀安王爷的脸色。听怀安王爷说王妃的眼睛不适,吴良辰的脸上布满担忧。
筱雅从床上起来,船已经靠岸,队伍浩浩荡荡的下船准备登山。冬雨从外面打水进来告诉她原卓景的吩咐,筱雅只是一哂。不能随行的确可惜了三天的特训,也可惜了这么大的场面。不过这也是他对自己最大的让步和保护了。
她被禁足。
遥望五彩山上,林木茂盛,枫红叶绿。旗帜飘扬,锣鼓喧天,随行队伍浩浩荡荡,恢弘壮观。
晴空万里,筱雅站在船栏,风势颇大,吹得她发丝凌乱,衣衫作响。举目四望,无言感慨。此刻她不禁猜想原卓景会不会回头遥望她所在的方向。
“王妃,不要在外面站太久。”冬雨贴心地提醒。
“嗯,我们去厨房看看中午有什么好吃?”筱雅眨着眼笑着说话。眼睛的不适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的眼睛现在好得很。
“好。”冬雨爽朗的答应。真的很神奇,王妃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上一刻的哀伤。
“哈哈……冬雨是个吃货。”
“什么嘛,明明是王妃自己提议的。”冬雨嘟嘴抗议,筱雅扬手去掐她脸上的婴儿肉。便只有这么一段欢快的时间了。当天晚上回去,筱雅又回到了被软禁的时候。据说怀安王爷回到府上脸上阴晴不定,盛怒之下,王府上下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清风看了一眼还是那般悠闲自得,蹲在屋后菜地上拔草的筱雅,心中不禁为她担心。
因为王妃的到来,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温暖的生活。可她早就知道,这种生活过一天便少一天。她不知道王妃的命运会怎么样?ps~预祝国庆快乐。求推荐。
正文 九十八坏事连连
放松的节日过去,第二日官员们又恢复忙碌的运作状态。这次艇游有意外的收获,杨千匀暗自得意,事情都朝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早朝上,百官对他群起而攻之,倡议废休王妃,而且是非休不可。不休也要好好的惩罚这对狗男女,简直败坏风气,有辱皇家脸面。原卓景一直隐忍不插话,任吴家两父子忙活着辩解。
甚至面对接踵而来的污蔑质疑,他保持桀骜不惧。一句不哼。原卓流坐在上头俯视着孤独落寞的景,心里一阵酸涩。自己是一再让他失望。
今早传回来边境最新战报,鹤云在艇游节当晚偷袭我军,曾毅头回吃了败仗,而且折兵严重,这个急报一大早震惊了整个朝廷,百官也没有心思去理怀安王爷休不休这事。第一将军分析曾毅也不是掉以轻心玩忽职守的人,不可能怎么会让鹤云在这种情况下有机可乘的。
外患当头,军民伤亡,君臣忧心忡忡。吏部李德来站出来向原卓流上奏。“臣有一事,此时不知当说不当说。”原卓流皱了皱眉,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有可能会扯上景有关。原卓流抬手想按下,杨千匀站了出来不给他下这个决定。
然后李德来说:“统央城今早也传来急件。说莫子扬在艇游节当晚被遇见与鹤云人暗中见面,莫子扬当场被拿下收押,那个鹤云人还在追捕当中。”李德来语毕,众人了然,莫子扬的事显然就是怀安王爷的事。他们一向走的那么近并且目中无人,莫不是怀安王爷指使莫子扬与鹤云人来往的。正巧曾毅失守,实在让人不得不对怀安王爷心生怀疑。
百官不一而同的想到怀安王爷与鹤云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既然第一将军都说曾毅一向本分,士气强硬,镇守这段时间鹤云一直不敢轻举妄动。都是小打小闹,怎么可能会在艇游节这么重要的晚上被偷袭成功呢?再想曾毅是王妃的爹,原卓景和曾毅之间是不是私下联系紧密有所图谋?莫子扬也在这个时候被发现私通外贼,是不是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暗地里展开……若真是这样,原国的安危不容松懈。
朝上官员个个面带忧色,垂头沉思。还好鹤云偷袭成功之后就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可这没消息更让人不安。
“不知怀安王爷对曾毅和莫子扬的事,怎么看?”大殿上一时过分静谧,杨千匀暗看皇上皱眉的神色,嘴角暗笑举步跨出来。原卓景隔着大殿宽广的过道遥望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