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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一开口就没好话:“子谚说的又没有错,昨天谁没见过三星那丫头满场跑的。”
“就是,就是,绿绮说她还拉着自己问了好一会叶少爷的样子呢!”子话年幼不知利害,只知道帮腔自己的娘亲。
“好了,”老太太气的拍了一下桌子:“铃兰,我问的是你昨晚为什么睡的不好?”
铃兰暗自庆幸刚才众人的争论为她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昨日的情绪宣泄已经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端的看今日的表现能否弥补了,她猛然站起扑的跪在老太太的脚下,握着帕子低头拭泪,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老太太明鉴,铃兰根本不知道什么叶少爷花少爷的,呜呜~~刘妈妈可以作证~~三星昨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奴婢都没有注意~~~~,奴婢是为太太心里难受啊!当日太太让奴婢伺候大爷的时候曾嘱咐说,让我提醒着大爷少看一会书,多注意身体,还说大爷的学问就是不用苦读也能榜上有名,当时的太太是多么的骄傲满足,如今言犹在耳,但是太太却再也不能看见大爷金榜题名的时候了。呜呜~~~甚至因着太太的缘故,大爷也不能参加明年的会试,若是太太知道了,不知道要多么难过。只怕爷自己心里也是苦的~~~,奴婢愚钝,不知道如何才能开解爷,该做什么才能对得起太太的嘱托,苦苦思索所以夜不能寐~~~奴婢实在是~~。”她越说越进入状态,说到最后几乎是哽咽难言了。
“放屁!”乐氏气的口不择言,“这会倒装出一片忠心,巧言令色,把自己干的好事撇的一干二净,你这个狐狸精,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心胸,还知道为爷们考虑前程!”
“奶奶说的什么话。”铃兰益发抽泣起来:“铃兰虽然是一个下人,却也听戏文里唱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巴望着大老爷和大太太健康长寿,爷能富贵发达。往日里太太对我们这些下人恩重如山,那就如这头顶上的天,如今一夕之间天塌地陷,可不是我们都要六神无主惶惶不可终日么?我的好太太啊,您平日里多么温和慈祥,怜贫惜弱,就是我们这些下人愚笨犯了些错误,都是教导几句,从不肯轻易打骂责罚,太太您这样好的人,怎么就遭了不幸呢?这是老天爷没长眼睛啊~~~”
她最后这句话彻底打动了老太太,过去的人都迷信,俞正棠夫妇虽是死于天灾,但是到底属于非正常死亡,早就有人猜测是不是二人做了什么贪赃枉法的坏事,以致不得善终,毕竟老天爷永远是英明正确的滴!这风言风语的不知传了多少,如今终于有人说出了老太太的心里话,直指老天爷不长眼睛,那感觉,真如熨斗熨过一样暖人心窝,老太太再也绷不住,向着金画说:“快扶她起来,地上凉,好孩子,你能晓得这个道理就好。正是你那句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谓家和万事兴,如今我们俞家虽然有些波折,但是只要大家齐心合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只是二房三房也都是俞家的人,如今他们的喜事就是俞家所有人的喜事,以后万不可在这个时候伤心哭泣了。”
“铃兰记住了,铃兰到底见识短浅,只想着太太老爷,是铃兰糊涂了。”
“罢了,罢了,你才多大点的孩子。金风,你去后屋拿我的连年有余的青玉枕来,给铃姨娘安神,另外拿上那对龙凤呈祥平安镯来,小姑娘正年轻的时候,压得住鲜亮的颜色。”此话一出大家都默然了,这一仗是铃姨娘打赢了,且不说那镯子足足用了四两赤金,外圈还有红宝镶嵌,单是这凤的寓意,就不是她一个姨娘可以戴的,乐氏第一个不忿,站起来自顾自走了。余者也三三两两的告退,只有子谣临出门的时候还略带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她即使再伶俐,能说出这等深明大义的话来还是有些诡异。不过铃兰一直埋着头装惶恐,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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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前夕 下
回到兰晖阁,铃兰只觉得身心俱疲,歪在湘妃榻就不起来了,白露金屏都是跟着她去的,自然知道状况,一个默默的拿了锦缎椅披铺在她身下,一个去小厨房端了一碗热的牛乳桂花羹给她压惊,铃兰歇了口气,吩咐白露:“去把三星叫来。”
小丫头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全都知道了,一进门就规规矩矩的双膝跪下。铃兰之前就仔细考虑过今日之事,表面原因固然是因这小丫头不知深浅,搬嘴弄舌,但是深层次的原因还在自己身上。自己作为一个姨娘,本就不该有如今的待遇,不过是为着怀有身孕才有今日的光景,将来不可能依旧用着这七八个丫头婆子还独占一个院子。说白了就是个风雨飘摇的临时单位,一没编制二没房补三没晋升空间外带不解决北京户口,如此老板怎能怪员工不精心工作反而各谋出路?所以如今她这院里的小丫头估计也早就各自找了退路,真要整治起来,自己是无力也无心,可是若由着她们胡闹了去,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来,因此踌躇了好久难以开言。
谁想三星却是个嘴快的直肠子,见主子不发话,自己磕了一个头道:“姨娘我知道错了,请姨娘尽管责罚!”
“哦,那你先说说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把姨娘没睡好的事情和小雀说,昨日也不该为着自己欢喜就随意乱跑乱问。”
“小雀是谁?还有谁告诉你的昨日你做错了?”
“小雀是三太太那边的二等丫头,平时我们玩的最好。昨日之事是今早刘妈妈给我说的,她我不该无事到处乱跑,被人看见,她还说这事她也疏忽了,忘了姨娘你的身份。”说道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住了嘴。
铃兰倒不介意,看来刘妈妈也是在大部门呆惯了的人,不用考虑这些弯弯绕,还有今日之事果真是又是三太太暗中使得坏,可惜自己还没能力怎么样她:“那你自己觉得昨日之事你错了么?”
小丫头抬起头,两个亮晶晶的眼睛闪啊闪,想了想才懊恼的说:“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我一个人错了,刘妈妈不也每天把姨娘的情况说给老太太听么?再说昨天乱跑的人也不只我一个,那些个二等丫头身上没有事的都到前边看光景来着,否则我怎么能知道那么多~~~”小丫头越说声音越低。
“这就对了,别人看了说了没有事,可是我这院子里的人就不行,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难道,就因为~你是个姨娘?”小丫头倒也不笨。
“正是,”铃兰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你现在跟了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主子,而且你主子还特招别人的羡慕妒忌恨,所以我们院子里的人都要缩着头做人,有一点出格犯错的事情都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利用你们来陷害我,或者利用我来陷害你们,总之要让咱们院子的人都得不着好才趁了别人的心。你可明白?”小姑娘眨了眨眼,一脸苍白。
“所以,”铃兰缓了口气:“这段时间不要惹是生非,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或打或卖都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好在你们也不会在这呆太长时间,等我孩子落地,你们也就各有各的新差事了。”
“姨娘,以后我不能还跟着你么?”小丫头惊的出了声:“我不想去别的院子里。”
铃兰不气反笑:“你几时见过一个姨娘有自己的院子,还用着七八个丫头婆子的。别的不说,你看看老太爷的胡姨娘,还有二老爷那边的菲姨娘,就知道了。”
小丫头想了想,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垮了下来:“原来这样啊,我就说呢,为什么康佳姐姐和二太太那边的静影走的近,还有,海信姐姐则总是找大小姐那里的柏舟做针线,上次格力姐姐的老子娘送来了一篮子樱桃,她就给金屏姐姐留了一多半儿。”
铃兰听了这小丫头孩子气的话语,才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丫头已经都找好了后路,反而是这个最咋呼最爱打听的小家伙后知后觉,真可谓应了句老话——会叫的狗不咬,咬人的狗不叫。不过这样也好,她们一个个自谋出路,也减轻了自己对这些丫头的责任感,总算她们不笨,大方向上没站错队,没去找二房三房或者乐氏那边投诚,所以目前应该也害不着自己什么。哎,想想真是上辈子管理学多了,中毒太深,不自觉的就按照领导者的行为模式想事情,现下自己只是个姨娘,自顾不暇还操心这些事情干嘛:“如今你知道了吧,以后你若是想去谁的院子,给我说一声,趁我现在还能在爷跟前说上话,定会如了你的意。下去吧,从今以后你闲了就在自己屋里绣帕子,给我绣出来二十方喜鹊登枝的帕子才算完。”
三星闷闷的应了,下去了,白露一直守在外屋,这时才进来,扶着铃兰躺回到床上说,一边给她放下帐子一边数落:“人家都是恨不得把下人攥在手心里,姨娘怎么自个把人往外推呢,还说了那么多丧气话,有老太太和爷宠着您,谁也不敢动您的。”
“好丫头,我知道你这在宽慰我,可我也得有那个命啊。老太太看重的是她的重孙子,至于老爷,哎,男人若是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哈~~”铃兰打了一个哈欠,今日实在是超负荷工作了,连小宝贝都在肚子里抗议呢:“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但是你是家生奴才,更应该明白这主子和主子可不一样。跟对了人,干个几年求主子指个管事的做媳妇,一辈子也是吃香的喝辣的,若是跟着我,不过是到了年龄配个小厮罢了。所以我对你也是刚才那些话,你若是想去哪里,或者也想伺候爷,我必为你说话。”
白露眼圈都红了:“姨娘你胡说什么呢,我哪也不去,您快歇着吧,累着肚子里的小少爷可怎么好,我去看看午饭得了没,好了叫您。”
晚饭的时候子诺照常来了,铃兰今日也无心讨好他,两人默默不言用过了晚饭,如常读了书,子诺又看着她写了一篇大字,已经是戌时一刻,出乎意料的是子诺居然没有走,扶了铃兰向床铺走去。
铃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我如今不方便,您还是~~~”
“废话什么呢!”子诺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一把把她放到在床上,也没有叫人伺候,自己胡乱脱了外衣,吹熄了灯,搂着她睡下了。
铃兰内心无数头草泥马在奔腾,大少爷,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若说你啥都不知道吧,为啥今晚突然就在这留宿了呢,若说你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吧,你就更不该歇在我这里,明儿乐氏还不得吃了我,更何况我都这么重的身子了,您这样勒着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我,我,我实在不习惯和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啊!!!
似乎是察觉到怀里人的不安,子诺放松了胳膊,在两人之间留出一点空间,但是依旧抓着铃兰的小手一遍遍的磋摩,男人刚毅的拇指有规律滑过她牛乳般丝滑的肌肤,竟然带给她奇妙的宁静之感,迷迷糊糊的就要进入梦乡。却听道耳边子诺轻声说:“你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母亲和你的期望!”
“什么?”铃兰的睡意一下子没有了,原来你丫知道今日之事啊!还沉得住气和往常一样的吃饭写字,让我一肚子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才好。其实她今日临场发挥,找出来个思念过世的太太的理由,除了老太太情绪激动没细想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