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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丝绒垫子,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那里错了,只记得当时就悲伤的嚎啕大哭起来,那种感觉,就和知道你要离去一样,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最最宝贵的东西。”
子诺的声音一向很好听,像大提琴一样在静夜中缓缓流淌,铃兰跟着他的话语回忆起往事,原来不经意间他们之间已经纠葛的这么深这么深。
他说看不懂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呢?开始的时候自己感谢他的照顾,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后来她为能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努力,却没想到所有的努力都不敌他家人的一句话;她心灰了厌倦了放弃了,他却又用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话语来撩拨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他心中是什么位置,比起家族,孩子,名利,前途这些东西,她到底能排第几?
“兰儿,我看不懂你,弄不清你,我不敢确定你是否还愿意跟着我,但是我知道自己离不开你。所以,我已经当着姑姑和三婶的面说清楚了。待我忙完这一段时间之后,就把你扶正。以后,你就是我俞子诺唯一的妻,生是俞家人,死入俞家坟,无论怎样都不许离开我!”
铃兰一颤,茫然的抬起头。他在说什么,扶正,妻子,他真的要对抗所有的力量来给她妻子的名分?铃兰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什么念头都有但是又完全理不出一个头绪,只能茫然的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子诺搂着她深深的吻了下来,他的舌头在她嘴中辗转索取往来不停,刚刚退出又恨不得深入深入更深入。铃兰也不厌其烦的回应他,用自己的丁香小舌去寻找去缠绕去碰触,紧紧的恨不得把对方吃下去一样。好久好久,铃兰只觉得天地间一切外物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紧紧的吻在一起。
50新生活
消除了误会和隔阂的两人分外甜蜜;头挨着头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四更天方朦胧睡去。
铃兰明白子诺忙完这段时间就将她扶正的话并非敷衍;因为妾扶正为妻在这个时代是个稀有而且艰难的事情;并不是单单举行一个仪式那么简单。
昌州府几年前就出了这么个事情,一个家境富有的严姓监生有一妻一妾;妻子王氏无所出;妾氏赵氏生了一个男孩儿。王氏得病快要死了,赵氏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她将近三个月,王氏临终时遗言把赵氏扶正。王氏过世后,赵氏又尽心尽力的操办了主母的葬礼;守了孝后方敢提扶正之事。
赵氏扶正;不仅要得到严氏族人的同意,还需要王家的认可。严监生有个大伯;得了二千两银子后,方同意了赵氏祭了祖宗写入族谱;王家那边,严监生和赵氏对王家的两个舅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关键的是每人给了一千两银子,王家两兄弟才认下赵氏算做自己的妹妹。两个人仍旧是舅老爷。然后由王家牵头张罗,选了吉日遍请两家诸亲,赵氏与严监生当众拜了天地,祭告祖宗,如此这般赵氏才算是严家的正妻。
但是两年之后,严监生竟也得病去了,徒留下孤儿寡母撑着,赵氏也算是能干,平时督管下人打理产业教育幼子,严家也算井井有条,但凡严氏和王氏的族人登门,从不叫空手而回的。如此又过了五六年,谁想赵氏的孩子一次骑马时惊了,从马上颠下而死。严家二房竟然断了香火。
赵氏伤心之余,料理了儿子的后事,便向严氏族里寻人立嗣。谁想这时严大伯跳了出来,说我替二房立嗣,与她有何相干?竟是不再承认赵氏的正妻地位。赵氏当然不认,哭了又哭闹了又闹之后,大家一起上了公堂,成了轰动一时的事情。
公堂上县太爷初判仰赖亲族处覆,这严氏族长两边都不愿得罪,敷衍着说:“赵氏本是妾扶正,也是有的;严大伯说与律例不合,不肯叫儿子认做母亲,也是有的,总候大老爷决断。”又把球踢了回来。幸好这知县也是个妾生的,愿意为赵氏说话,认为赵氏既扶过正,不应只管说妾,判赵氏自行立嗣。
谁想严大伯不服,先后告到知府和按察司那里,讨了没趣之后,又动了上京告御状的心思,几次三番之后,到底将严家二房的财产三七分开,赵氏自领了三成外出过活,立了严家大房的二儿子为嗣子,分走了七成产业。由此可见,在这个时代的人的认知里,当真是一日为妾,终生为妾,唯有靠着夫君和儿子才能在这世上立足。
当时铃兰打听到这个事情时,委实低落了好一阵子。哀叹这个社会对正妻的保护何等严格,对妾氏则是何等的蔑视。赵氏扶正以后,竟然还要认王家人为亲戚,自家兄弟反而要靠边站。四叔当即给她扫盲,王氏是带着嫁妆嫁进来的,严家的财产里很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从王家带来的,而妾基本都没有陪嫁的东西,她才算是想通了些。不过她对于赵氏已经扶正的地位因为夫婿儿子的过世而不被承认的悲惨遭遇,还是不能理解。
后来事情繁杂,这事也渐渐被她抛诸脑后。如今子诺重提扶正,她又重新考虑此事的可行性。俞家和严氏有些不同,首先乐氏是和离而去,嫁妆全部带走了(说不定还多拿了些),俞乐两家早已不再来往,所以也无需去找乐家认亲,俞家这边,最大的阻力来自于老太太,子诺几次三番的去书,尚未敢提扶正之事,只说接了她老人家和安哥儿来京城居住,希图慢慢商量,都被老太太坚决的拒绝了。所以说,此事还真需徐徐图之。
如果铃兰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人,或许还会为俞家是否同意自己扶正忧心,但对于穿来的她来说,更看重的是子诺本人的意思,如果她也像赵氏那样悲惨的接连失去丈夫和儿子,那么剩下的万贯家财也入不了她的眼,很可能就此离去纵情江湖了此一生。
所以,他们二人关于此事的做的,仅止于那天晚上的一句话。第二天天亮时,两人分别投入更重要的事情中。
子诺要为仕途做准备,会会朋友见见同年什么的;铃兰要管好家里的事情,比如把白露配给永安,让他们掌管她刚盘下来的小酒店,把三星提为大丫头,让她负责训练新补进来的苹果、樱花、佳能、苏泊尔和格兰仕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与过去不同的是每到晚间小两口就会甜甜蜜蜜的坐到一起把自己干的事情交流总结一下,顺便给对方出出馊主意互相取笑打闹一番。
这日晚饭时子诺的神情就很不愉,饭后他倚在床边定定的看铃兰做针线,良久突然说了一句:“我今天见到驸马爷了。”
铃兰微微一愣,方悟到他说的是叶嘉恒,心跳不由的快了几拍:“他,过的可好?”
“娶了公主的人,你说过的是好还是不好。”子诺语气里带着浓烈的嘲讽:“只是今天听他说起,当年他被平原公主看上,背后似有太子的推动。”
“太子为什么要管平原公主的事情,他们俩又不是亲兄妹?”
“这很难猜么?”子诺淡淡的:“八月十五皇宫家宴的时候,他见到了太子和子谣,之后他便怀疑当年的事是太子做的,不过查来查去,始终没个确切的结果。”
“难道?”铃兰抬头对上子诺的目光:“柴景昀知道他有意于子谣,这才抢先用平原公主拆散了他们?”
子诺缓缓的点头:“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大约也是这样的。”
铃兰默默不语,自从子谣被封为侧妃之后,子诺就再也不提起柴景昀,几日前,甚至还将太子送来的贺礼原封送回。如今,又加上这么一条,可想而知子诺该多么厌恶这个人了。偏偏这个人又是钦定的储君,未来的皇帝,是大夏朝包括子诺在内所有官员未来的主子,若是子诺一直把他当做敌人……
“比起给他做侧妃,我真希望子谣嫁给叶三,如今这样,叫我以后如何向爹娘交代?”
看来子谣的事已经成为他的一个心结,若是不解开,只怕他以后都不会心安。铃兰放下了手中的活轻轻的环住他:“你这样想,难道就因为叶公子可以让子谣做正妻,而柴景昀只给了她一个侧妃的名分么?子诺,你有没有想过,子谣到底想嫁谁?”
“难道你认为子谣喜欢柴景昀?”
“我虽不敢十分确定,但是那天我把叶公子的鸳鸯带扣给她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欢喜的表情,反而是每次听到柴景昀,她都会紧张害羞。”
“她喜欢太子什么?他们连话也没有说过!怎比得上叶三从小和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
铃兰狠了狠心,看来若是不下猛药,这家伙就决心站在太子的对立面了,她只好把在皇觉寺无意间碰到柴景昀私会子谣的事情和钱嬷嬷带来的话讲了一遍,子诺听得脸色变换,尤其是在听到她说柴景昀对子谣承诺山水为证此生不负的时候,他脸上露出悲喜难辨的神情。
铃兰最后劝了一句:“所以说,子谣入宫也并非全是坏事,你莫要太自责了。即使不谈私事,他也是未来的君主,难道你就因为个人恩怨与他对立到底不成?就因为此,你的报国之志治世韬略都要付诸流水么?”
一席话说的子诺默默无言。
铃兰觉得差不多了,自己不能逼的太紧,还需他想通才好,她用后宅之事岔开话头:“前些日子我们的酒馆开业了,生意出奇的好。尤其是用四叔带来的洋芋做成的几个菜,最受大家的欢迎。姜大娘提醒我问你写幅牌匾,今科榜眼题的字,肯定能吸引更多的人。”
“这有何难,等我明天就给你写。只是不能落我的款。”
铃兰忙说:“是我没想到,不用落款,只要你的字就好。”
“不知道你起的什么名字?”
“我想了叫知味观可好?对联就用闻香下马,知味停车如何?”
“还不错。”子诺失声而笑:“只是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就和你给小丫头们取的名字一样。”
铃兰抿嘴一笑:“还有一件事,也要你同意才行。”
“什么事,”子诺大手抚上她的肩:“不早了,赶紧说了我们睡觉。”
铃兰顺从的窝在他怀里:“我想着咱们之间的事情还要给唐公子解释一下,你看是写封信好还是登门拜访一趟。”
“我们的事给他解释什么?”子诺立马寒了脸。
“唐公子也是一心希望我过得好,如今你即定了主意不再续娶,也该告诉他一声让他莫要担心。更何况你们以后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因为我生出误会嫌隙反而不好。”
“这个,”子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脸上尽是坦然神色,“好吧。那你就写封信吧,我是再不允许你见他。”
“这就对了么,你放心,他抢我也不会走的。”铃兰调皮的朝他一眨眼。子诺看她一副嘲弄自己的样子,只恨的牙根痒痒,直接把她抱到床上进入正题。
不说二人日夜腻在一起。唐一笑接到铃兰写的厚厚的解释兼道歉信,只觉得胸口像堵着块石头不上不下,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偏偏又舍不得发作,一气之下打马直奔醉红楼。
51大聚会
转眼又是元宵佳节;子诺早早就说要和铃兰一起去观灯游玩,铃兰刚说了半句:“要是再碰上……”;就在他锋利的眼刀下闭嘴了。
上京的花灯自然比昌州更加繁盛;灯市自正月八日始,至十五日而盛;十七方罢。张灯之地;以正阳门为最,因往年皇帝时有登此城门祭神观灯,与民同庆,因此来拜观者如蚁聚蜂屯;不下万人。此时天色刚暗;城门上下已遍挂诸灯,材料有琉璃、料丝、画纱、绢纸、甚至于麦秸通草;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