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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凤从怀中取出一颗明珠丢在桌上,“这东西足够他再来三个月的。莫要再嚷嚷,我们有急事,快让开!”
众人见那明珠璀璨剔透,知道是极品,忍不住眉开眼笑,急忙让出了大道来。柳意欢哈哈大笑,得意洋洋迈开步子摇摇晃晃往外走,好像掏钱的大爷是他自己一样。
璇玑肚子饿得咕咕叫,先前若玉说这里有吃的,她以为大家会在这里吃一顿,谁知这么快又要走了,那早饭怎么办?回头见对面桌上放了一篮精致点心,她盯着看了半天,一旁几个乖觉的妓女急忙提了递给她,璇玑心满意足,回头对他们很友好地笑了笑,摆摆手,当作告别。
柳意欢出了大门,又勾住禹司凤的脖子,笑着低语:“这帮东西没眼色,那深海明珠是个极品吧?虽说离泽宫最不缺的就是明珠珍珠,不过那等极品给他们也是浪费,回头我帮你偷出来。”
禹司凤淡道:“不用了。不过你这种毛病,也当改改。省地……”
说了一半却不说了,柳意欢露出很猥琐的笑容,在他脸上轻佻地一捏,笑道:“小凤凰是为我担心?这么多年没见,小粉团变成了大粉团,心地倒一点没变,好的很呐!”
禹司凤推开他地手,懒得与他这种无赖劲计较。后面几个人知道他一向是个冷淡高傲的性子,如今竟被一个大无赖当作女子一般戏弄,他居然不恼,不由纷纷咋舌。回到他地住处,还是那么破旧阴暗,柳意欢苦笑地看着自己被人踹破地门,叹道:“这两扇门好歹还有些功用,你倒粗暴得很!”
“不要废话。”禹司凤扯着他进屋,回头对钟敏言他们招手:“进来,我引见一下。”
“这位是我的……亦师亦友地旧识,柳意欢柳大哥。”
还没说完,他就被柳意欢在脸上轻佻地又捏一下,那无赖干脆贴着耳朵,低声道:“什么叫旧识?小凤凰太没良心……啊…………!”
他惨叫一声,原来是被禹司凤一拳打中鼻梁,痛得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很显然禹司凤对他这种无聊的举动早已习惯了,脸色不改,继续介绍:“这位是我的同门,若玉。这两位是少阳派的弟子,褚璇玑,钟敏言“哦哦……天下五大派的弟子……荣幸荣幸啊……”柳意欢捂着鼻梁,鼻音浓重地说着。
众人见他这种模样,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好,只得随意抱拳。冷不防他忽然凑上来,在每人面前停一下,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一遍,看到璇玑的时候,还要伸手去摸,吓得她愣愣地退了好几步。
“呃,不用怕……啊哈哈。”他干笑两声,摸着下巴,又道:“这位是……若玉?哦,是你同门?”
若玉眼神微微一变,跟着却笑道:“若玉见过柳大哥。”
柳意欢只是呵呵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过聪明人往往不会做好事。可别聪明过头喽!”
若玉风轻云淡地笑问:“柳大哥的话很深奥,若玉不解。”
“不解就不解吧哈哈,总有解的那天!”
柳意欢摆了摆手,走到钟敏言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钟敏言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又兼他身上酒臭酸臭什么味道都有,他憋呼吸憋得脸都快绿了,只得板着脸冷道:“你、你看什么?”
柳意欢怔怔看了一会,才淡道:“我看一个傻瓜,空有一腔热血真情,最后却被人骗。”
钟敏言心中一凛,狐疑地瞪着他,谁知他一爪子抓上来,拍在他额头上,很疼,耳边听他低沉的声音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分得清还好。分不清,那就是你的命。”
“什么东西!”钟敏言捂着额头,痛得他想发飙。
柳意欢再也不理他,又绕到璇玑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半天,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璇玑毛骨悚然不说,就连禹司凤也忍不住低声叫他:“柳大哥!”
柳意欢冲他摇手,又看了一会,才道:“不得了啊……这小丫头……”
璇玑奇道:“怎么个不得了?”
她见这人神秘兮兮地,每个人都说几句话,像是警告像是预言,不由好奇他会对自己说什么。
柳意欢摸了摸下巴,口水流了出来,好像眼前这个少女不是人,而是用黄金宝石堆出来的值钱货,他的眼睛充满了一种见钱眼开的神采,亮的吓人。
“唔,不得了嘛……就是不得了。”他喃喃说着,“你这个人,危险的很。以后要出大事的。”
什么意思呀?璇玑一头雾水。柳意欢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来来,小凤凰,让我看看你。”
他把禹司凤扯到面前,定定看了一会,最后却微微一笑,低声道:“你这个傻子。何苦空欢喜一场。”
禹司凤脸色一暗,“我以后……不好么?”
柳意欢摇了摇头:“好或者不好,别人怎么说呢?你自己最明白。”说完他用力一拍手,用脚把周围的垃圾使劲踢开,空出一个空间,一屁股坐下来,笑道:“镜中花水中月,一场虚空,一个劫而已。来来,不用愁眉苦脸的,都坐下。我看你们几个,是做大事的人呢!”
众人见地上脏兮兮,根本没地方坐,然而他刚才说了一番话,似明非明,此刻见他便觉得此人深不可测,竟不敢忤逆了,只得蹲下来。
柳意欢又道:“那个鲛人嘛,就在城里。不过要把他救出来,需要费点功夫。所以,不能急。”
第三卷无心璇玑 第十六章 此情须问天(四)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鉴于禹司凤“诚心”地邀请,柳意欢也大摇大摆地跟过来,离开了他那个“猪圈”。
刚进房间,就听见床底传来中气十足的叫骂声:“臭小贼!死小贼!敢把老娘捆起来,我抓死你!咬死你!”
柳意欢摸着下巴,转了一圈,奇道:“咦?你们这里居然还关了一只千年狐狸精?这可真是罕见呐!”
禹司凤把被捆成麻团的紫狐从床底捞起来,她立即呜呜大哭,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死没良心的小贼!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等见到了亭奴……都是为了他!我找他算账!”
话没说完,只见一颗脏兮兮的脑袋凑过来,结成饼的头发下面,露出一双亮煞煞的眼睛,眨了眨,很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她委屈的哭声一下子断开,狐疑地瞪着他。
柳意欢伸出手指,在她耳朵上戳了一下,惊叫:“活的!天啊!居然是真的狐狸精!你们怎么抓到的?”
禹司凤将捆在紫狐身上的捆妖绳解下,见她蠢蠢欲动似是要报复,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道:“别闹了,不是要找亭奴吗?我找了一个人前来相助。”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紫狐的火气给搞得烟消云散。她兀自有些不甘心,但好像禹司凤在旁边,她的火气就发不出来,只得乖乖点头,把眼泪鼻涕一股脑擦在他袖子上。
“这人是谁呀?一脸淫贼样……能帮上什么忙?”紫狐见柳意欢贼忒兮兮的样子,打心眼里就反感。
柳意欢挺了挺胸膛…………蛮健壮雄伟的。可惜就是太脏,“狐仙大美女可不要小瞧人。你鼻子闻不到的东西,我地眼睛可是能看见。”
他指了指自己看不出原本肤色的额头。一付卖弄的模样。
紫狐敷衍地看了一眼,忽然呆住。尾巴一甩,好像看到宝贝似地,一把巴住他的脖子,尖尖地嘴巴在他额头上闻来闻去,一面用艳慕之极的口气叫道:“天眼!天眼!!你这淫贼居然有这么个好东西!”
众人先前只听说开天眼。奇……書∧網。但好像根本没见他有什么举动,这会见紫狐这么激动,不由都朝他额头上看去,只见那充满污渍的额头上,凸起一道小肉缝,用暗红色的丝线钉了起来,一来他脸上脏,二来他头发太长,先前众人居然没发现。
柳意欢摸了摸额头。笑得依旧猥琐,“这玩意可不能随便乱碰,真的全开了。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地。”
紫狐眼巴巴地看着他,忽然张口咬住他的衣服。娇滴滴可怜兮兮地开口道:“大爷。小的有眼无珠,方才冒犯了大爷你。可别怪罪!你……你能帮我看一个人么?”
柳意欢鼻子一哼,不可一世地抱着胳膊,个二五八万,道:“我一个淫贼哪里能看到什么,狐仙大美人太客气啦!”
紫狐眼泪汪汪,委屈的要死,虽说狐狸性本狡诈善变,但像她这样眼泪说来就来,还真是少见。她见柳意欢始终不为所动,干脆一咬牙,就地一滚。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先前在高氏山的那个紫衣美人俏生生立在屋中,怀里抱着自己的狐狸原身。“大爷,求求你嘛她开始色诱,抓着他脏兮兮的袍子,摇啊摇。
柳意欢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先前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还真是个大美人……”
众人见他那色迷迷的模样,不由无语。
柳意欢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上下看了看紫狐,也不见他有什么开天眼地动作,最后摸了摸下巴,笑意浓厚:“看不出来,你真痴心呐。”
紫狐脸上一红,急道:“那……怎么样?他在哪里?有希望救出来吗?”
柳意欢摇头:“不可说,那可是犯了神明的禁忌。至于能不能出来,你莫要问我,自有更合适的人可以问。”
“我……我该问谁?”
他把肩膀一耸:“该问谁问谁喽!反正不要问我,这事不可说。而且……”
他目光中忽而带了一丝怜悯,柔声道:“你何必如此,他心中分明……”
“别说。”紫狐轻轻打断他,笑了笑,“我自己愿意地。”
柳意欢闭上嘴,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转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叫:“开饭开饭!光让老子干活,却没点好处,要饿死老子不成?”
柳意欢开天眼地事,让众人有些心事重重,对他说地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既觉得害怕,又觉得疑惑,连璇玑都心不在焉,吃饭地时候苦苦皱眉思索。
倒是当事人自己全然不顾,撒开了喉咙猛吃,吃的撑死。
饭毕,他老人家又洗了个澡,美美睡上一觉,直到子时才起来。众人早已在房门外等候多时,见他推门出来,都有些呆愣。原来柳意欢换了装束,乱糟糟的头发也束了起来,衣服也变干净了,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现在他看来精神十足,倒也有点英武的味道。
他见众人都不说话,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便嘿嘿一笑,道:“如何,我也算是个美男子吧?”
钟敏言狠狠翻了个白眼,紫狐恹恹地趴在璇玑肩膀上,嘀咕:“卖弄什么……就你这样穿上龙袍也还是个淫贼……”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咱们什么时候走呀?”紫狐眼睛亮晶晶,充满了心虚的微笑。
柳意欢打了个响指:“就现在,马上,立刻……咱们出发,去庆阳首富周大人家里参观一趟。”
禹司凤对庆阳很熟悉,一听周大人三字,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低声道:“那是官府上的人,惊动了不太好吧。何况,这种官宦人家,自有镇邪的宝物,妖孽很难作祟。”
柳意欢笑道:“咱们不偷他家的宝物,也不惊动里面的人。不过是趁夜偷香,见见他家二小姐而已。听闻周府二小姐,艳名远播,不看岂不可惜?”
“喂!你少胡说行不行!”钟敏言终于忍不住他口无遮拦的风格,发作起来,“你要做什么坏事,自己去做!我才懒得奉陪!”
柳意欢一点也不恼,还是笑嘻嘻:“那个二小姐呀,过几天就要嫁人了,听说是招的入赘女婿呢!天下美人,一旦嫁了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