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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都适应不了外面的严寒了。抚了抚有些钝疼的小腹,看来还是应该好好的走动走动的,要不然真的要变成废人了。
“肚子不舒服吗?”楚离看她抚摸小腹,脸色也有些苍白,当即就担忧起来。
楚君韬和宁煜闻言也停下了脚步,“锦……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不想让宁煜多担心,赶紧冲他摆摆手,“方才来的时候马车赶的有些急,所以有些不舒服,没有什么大碍。”
“难受的厉害吗?”楚离当即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肚子吗?我们立马回去让大夫看看!”
大夫说了前三个月最是危险的,现在才两个多月……是他大意了,方才马车赶的够慢了,他就以为没有什么事情……楚离懊恼不已,一把将苏慕锦打横抱起来,“我们马上回府,请大夫。”
“楚离……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快把我放下来,让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谁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楚离不在意,抱起苏慕锦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我真的没事。”
“那我也要抱着。”楚离态度近乎蛮横,瞧着苏慕锦无奈的眼神,他凑近她小声说道,“锦儿,我以前就想这样抱你了,但是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楚离双腿是个残废,就是我想抱你都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反正谁也不用费尽心思的隐瞒了,楚瑜都知道我两条腿是好的了……所以我想抱着你,让别人都知道,苏慕锦嫁给楚离是最幸福的,别人相公能做的事情,你的相公也能做到。”
苏慕锦心中一酸,一个人真的不能走路也就罢了,偏偏他是能走路之后却要伪装着不能走路,先前她遇到刺杀他赶来救她,他的轮椅卡在石头里没办法动弹,那样危险的时刻人的正常反应都是先逃命要紧,可他却不能暴露。在那样生死关头,竟然扑过来给她挡下那一剑。她一颗心当即就软了,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了。
含笑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好,我们就这样回去,管别人怎么看呢。”
大不了说她不小心跌了一跤,肚子疼呗。
反正她是孕妇,孕妇最大。
“大裘拿来。”
“不是吧,这么冷的天,你确定?”楚君韬挑眉看着楚离,他也会觉得冷的好吧?
“锦儿肚子里可是你外甥!”
楚君韬无语凝噎,解开脖颈上大裘的带子,随手扔给楚离,暗暗咬牙,“都是为了我未来的外甥!”
楚离这段时间已经和楚君韬混熟了,两个人以诡异的速度发展着友情,所以楚离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接过楚君韬的大裘,顺手就盖在了苏慕锦的身上,从这里走到宫门口还有好一段的路程,又开始下大雪,要真的这样抱着锦儿,她还真容易受寒。严严实实的把她整张小脸都给裹进大裘里,“如果透不过气来就跟我说。”
大裘下苏慕锦含笑道,“好。”
楚离又拉下了她缠在他脖颈上的手,把她一双葱白如玉的小手也塞进了大裘里,“我能把你抱的稳稳当当的,你放心。”
那边宁煜瞧着他们一家人温温馨馨令人难以插足的气氛,黯然的停住脚步。
曾几何时,这样的温馨是属于他的。
曾几何时,她脸上的笑容也只为他一个人展现……
“宁世子?”
“你们先走吧,我突然想起和皇兄还有事要商量。”
楚君韬对他拱拱手,他的手里还有方才宁煜给的那一篮子的葡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告辞。”
……
另一边。
徐家大院里。
自从徐二老爷被凌迟处死之后,徐家二房里几乎哭成一团,徐大老爷瞧着心里堵得慌,就把二房的妾侍和通房全都给遣散了,把大房和二房也给打通了,大有要占领二房的意思。徐二夫人没有男人给她撑腰,身边也没有嫡子,只能听从徐大老爷的安排,要不然她以后养老恐怕都没有着落。因此半点都不敢反驳他的话语。
徐大老爷根本就没有把徐二夫人看在眼里,若不是顾忌她是二弟的正妻,怕外人说三道四,也怕他真的把二弟妹赶出去,她去族里找长老来,所以就给她留了一个院子让她生活,名义上让她礼佛,实际上已经放弃了这个人了。
徐大老爷要占领二房三老爷当然不同意,可无奈被徐墨给劝住了!
徐墨头一次和徐三老爷分析利弊。
“爹,我们徐家一无钱财,二无人脉,三无兵权!我们凭什么痴心妄想?而且儿子也没有那个心思,所以您不用和大伯争上短,他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如果爹爹听儿子一句劝,就去投靠皇上,皇上是个明君,只要我们能弃暗投明,他肯定不会对我们三房如何的!爹,您要仔细想清楚,如果我们徐家真的有哪个本事,二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姑姑给杀了?!”
徐墨很早就想劝他爹爹,可是爹爹一直都被所谓的权势冲昏了头脑,根本就不听他的劝告,如今他只能趁徐家正是低落的时候和他讲道理,“爹爹,你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全都是为了儿子好?”
“那当然!”徐三老爷当然不想将来让徐傲压自己的儿子一头,他们三房就这么一根独苗,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命。
“如果您真的是为了儿子好,那您就彻底的打消您心里的念头!”
“为何?”三老爷怒声道,“墨儿,爹爹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想将来能登高一呼,受万千百姓的敬仰吗!”
“我想!但是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才华在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敬仰!”徐墨虽然才十五岁,可面色已经露出坚毅之色来,他郑重的看着父亲,“儿子不想要那个位置,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坐的好那个位置!爹爹,请你看清我们徐家的情势吧!大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难不成您也被冲昏头了吗?您仔细看看,这段时间我们徐家连番受创,你瞧瞧朝中有几个和我们交好的大臣来看望过我们?又有多少个百姓拿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砸徐家的大门?儿子胸无大志,只想守着爹娘和妻子平平稳稳的过一辈子,爹爹你可明白?!”
“……大周朝有精兵数十万,哪怕那些兵将们不全都是皇上的兵将,可那是大周朝的兵将,我们对他们既无救命之恩,又无提携之意,他们凭什么来效忠我们!爹爹,您真的该清醒清醒了,您再这样执迷不悟,害的不止是您自己,就连墨儿和娘亲,还有娘子……他们全都要被您的一己私心所残害!”
“可你大伯……”
“大伯他想做什么就只管做去!”徐墨冷笑,“爹,你真的以为他能成功吗,他什么都没有,就想着靠歪点子去整垮皇室,可他怎么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想一想,皇室成立了两三百年,就仅仅是他所能够颠覆的?他凭什么颠覆皇朝?!就凭他有一个无知的儿子和一个更加无知的女儿?还是你们想指望姑姑,姑姑是太后不假,可她凭什么好端端的放着太后的位置不好好做,反过来要颠覆宁家的王朝,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将来若是徐傲登上了皇位,难不成还会封她一个太后做做吗?!所以您别犯傻了,徐家根本就没可能成功!”
“可是……”
“没有可是!”徐墨苦口婆心,“爹爹,墨儿一直跟随太傅身边,您知道墨儿看到了什么吗?墨儿看到了未来!您看看朝堂中,当今皇上登基四年多,从一个一点势利都没有的皇子,到现在文武百官近乎一半都是他的人,这样的人,大伯凭什么和他斗!爹爹如果不听墨儿的劝告,那么墨儿无话可说,爹爹若是自寻死路,那么墨儿是爹爹的儿子,墨儿陪着爹爹死,可是其他人何其无辜!我们现在的生活难道还不够好?非要去做个高位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吗!爹爹,你清醒一点吧!”
徐三老爷被自己的儿子一番怒骂,微微有些清醒。
“可是……我们做了这么多的错事,皇上他……”
他以前也不想这样干,可是大哥却做了不少的事情,他和大哥二哥都是一母同胞,皇上要对付都是对付他们所有人,不可能独独漏了他,所以他也是渐渐的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如今听到儿子的一番怒骂才豁然警醒,他们若是失败了,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还会令徐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若是侥幸成功……得利的也是大哥和徐傲。现如今大哥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若是他成功了哪里还有他们三房的活路!
徐三老爷惊出一身冷汗,可眼下的情况他是进也错,退也错啊!
“墨儿……”
“爹爹您放心,您是墨儿的爹爹,负债子还,若皇上真的不想放过我们三房,那么墨儿替您承担一切的罪名!”徐墨面色凛然,“爹爹,现在皇上正是用人之际,肯定不会对我们如何的,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安全的!若是真的等到了皇上大权在握,那么就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所以我们要趁现在,赶紧对皇上做出表示!”
“什么表示?”
“效忠皇上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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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早朝(二更)
翌日。
自从天冷开始下雪开始,早朝就从往日的寅时推辞到卯时。
可昨天晚上各家的大臣们就收到皇宫里传来的消息,今天早朝恢复寅时!
寅时天还是一片幽森的黑,议事殿里却灯火通明,龙椅上的宁奕却还没有来到。
大臣们在大殿中分别站好,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瞧见宁奕,就只好问小李公公。
“李公公,皇上今儿个个特意让咱们来了个大早,可有听说是什么事情吗?”
小李公公眸子一闪,他一身宝蓝色的太监服侍站在龙椅下方,听到大臣问话,他眸子转了转,果然瞧见好些人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都往这边聚拢,耳朵也都竖起来了,“张大人啊,咱家也是个奴才不敢问皇上,不过昨儿个番省的林巡抚觐见了皇上之后,皇上就开始愁眉不展,昨天更是一夜都没有睡,方才刚刚眯了一会儿,咱家也不敢打扰皇上……不过皇上方才已经起身了,正在来朝堂的路上呢,张大人还是仔细的掂量掂量吧。”
姓张的官员闻言,当即就知道皇上是为了雪灾的事情愁眉不展。
估计今天的早朝也都是要围绕着雪灾的事情了。
张大人对李公公拱拱手,“多谢公公赐教。”
小李公公摇摇头,一转眼瞧见明黄色的亮光一闪,他连忙躬下身子,“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宁奕从偏殿里走来,直接由宫女太监簇拥着坐上龙椅,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威严又冷厉。
有人悄悄打量皇上,只见皇帝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双眼略显浮肿,眼睑下的青黑更是无法忽视,看来的的确确是一夜未睡,不过他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双眸神采奕奕,十分明亮。
文武百官分别按照官职站在大殿的两侧,大殿空旷,若是有一点响动便能清晰的听到,可此时上百人的大殿中却安静的近乎诡异,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大殿中越发显得空荡寂静。
宁奕见此,眸子里泛起一丝冷光,他瞧着下面各怀心思的文武百官,沉声道,“今天让各位爱卿前来议事是有一事相商。”
殿下百官依旧安静如同不存在。
宁奕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