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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反复纠结着,积压成疼痛,痛在每一秒。
“我知道,宝贝,我知道你爱我!可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
“我……有天……说话,不能……不能说话,我……知道……,所以……现在还能说……的时候
……我……我……想告……想告诉你……我……爱你……”允浩明白在中的意思。他看着在中因为这句话,变得脸通红,心中无限怜爱。
亲吻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唇……却无法得到他的回应。
“在……”
“浩……让我……一人好不……”
“怕我吗?难道你怕我!难道你突然讨厌我了!”
“没……没……有,只……只是……只是……太黑了…………”
一阵沉默……
允浩下午要去公司彩排,解散的演唱会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这段时间很忙,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很快的完成工作,来陪在中。
在他不在家的这些时间,都是昌珉看着。
本来允浩劝昌珉先回学校完成学业,可昌珉拒绝了,他说他不能再错过。允浩明白也能体会那种心情,不想再错过……原来却错过了那么多……
听见关门的声音,在中才放心地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无法去面对那么担心自己的允浩,也无法面对这样越来越没有用的自己
曾经害怕再也无法握笔,
写不了日记,就象会遗忘掉过往美好的一切一样。
现在,却奢望着再见允浩一面,哪怕再也无法握紧他的双手。
也许某一天,连他的声音也不再听得见……
也许某一天,会彻底地失去了他……
永无止尽的黑夜
会将我吞噬掉
尽管他们每天都陪在身边,
可我仍旧被寂寞,恐惧折磨着。
不想让他们担心,但又无法去接受这黑黑的世界,
允浩,昌珉,原谅我吧,沉默是我宣泄的唯一途径。
“在中,你是个懦夫!”耳边突然传来昌珉的声音,在中几乎被吓到。
“你以为这样我们会放心吗?你以为不说话,我们便要为你疼得死去活来的了吧!呵呵……你是个贪婪鬼,你在挥霍我们的关心对吗?你看不见了,是的,幸亏你看不见了,不然,允浩的模样,一定会让你明白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他每天工作,还要赶回来陪你,几个晚上不睡觉,担心你担心到失眠!你这样折磨他,你很快乐对不对?我认识的金在中不是这个样子的!”昌珉说完,便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他不确定在中到底能不能接受这段话,尽管是关心,但自己好象说得过火了一些。
想进去道歉,可又无法对在中这样放弃一切坐视不管。
希望在中能明白吧!
允浩回到家中,已经是半夜了,昌珉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在中的情况,便离开了。
允浩靠在沙发上,他需要时间来放松一下紧张了一天的神经,再以轻松的姿态去面对在中。
在中啊!你怎样才能开心起来呢?如果余下的日子都用来这样沉默,那我们又会因此错过多少时间,这错过的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房间的灯是昏暗的。允浩突然心暖了一下,他知道,这是在中为他留的。
在中背对他睡着,允浩轻轻换下衣服,爬上了床,他从后面抱住在中。尽管动作不大,却也惊醒了这个浅眠的人。
“在,吵醒了你!对不起……”在中好象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转过了身,那双无神的眼睛,定格在空中的一点,“浩……”双手抚摩上允浩的脸。
越来越深刻的轮廓,是因为劳累,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吧!
“在中……?”允浩诧异在中的行动,他楞在一旁,让在中温柔的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抚摩。
“浩……浩……瘦了……”
“瘦了不是更好看了吗?”允浩不让在中担心,打趣到。
“浩……是……因为……因为我才……才瘦的!”
“不!不是在中!”
“……对不……对不起……”说完这句,在中用力地爬了起来,在允浩完全惊奇中,吻上了他的唇。
“在中!”
如果Zuo爱是最直白的表达方式,如果能让在中明白自己没有放弃他,允浩觉得,哪怕是在中拒绝,自己也会去尝试的。
用嘴含住在中的耳垂,反复舔噬着那敏感的地方,在中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啊……”声音沙哑却又充满诱惑。
“在……放松,把自己交给我,感受我的爱!”
亲吻下滑至在中的胸口。允浩用了同样的方法,刺激着他的在中。
“浩……不……”
“不能说不!不允许你说不!你是我的!”
手渐渐伸向在中的下身,隔着轻薄的布料,允浩搓揉着在中脆弱的部位,直到那里回应着自己的热情。
“在……”看到在中迷蒙的表情,允浩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浩……”在中难受地扭动着,渴望允浩的进入。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哪怕自己是那么假装地去冷落允浩,可面对允浩,自己终究骗不了自己。
“浩……进……进来……”
允浩仍然没有动作,他俯看着被情欲迷惑的在中,保持了一丝理智。
“在……看不见,可怕吗?”
“怕……”在中此刻只能依着本能来回答允浩的问话了。
“那你知道,如果没有你,我的世界也会是黑暗一片,我也会怕!”
“浩……”
“答应我,别再对我冷漠!别再放弃我们所一起拥有的时光了!好不好!”
“浩……好……在……在中答……答应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允浩终于放下了心,他轻柔的拉开在中的双腿,一个挺身,进入了那个甜蜜的领地。
“啊……”
律动着,在中紧紧抱着允浩,他此刻才能真实地感觉到允浩的存在。那么炽热,那么温柔。看不见固然很可怕,但其实自己最怕的是感觉不到允浩。
黑黑的世界,什么也没有,只能靠回忆,在脑海中变成一些影象,播放着。
那里面的允浩,有残酷,有柔情,什么样的都有……可却让在中觉得遥不可及,每次都会让在中一次又一次,陷入绝望的深渊。
浩,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你还在我身边……
在中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多的激|情,很快,他就昏睡了过去。允浩抱住在中,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让他听见自己的心跳,这样,他就能安心了吧?
“宝贝,我在这……”
当爱情是种朝圣的意念
不管多累
我不会后退
哪怕跌个粉碎
四十一
一月,汉城进入了隆冬,气温突然下降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
在中的病也因为温度的下降而变得更加严重。这个时候,他几乎无法起床了。病痛时时折磨着他,也折磨着允浩与昌珉。
医生说,恐怕在中熬不到春天了。允浩却在心里期盼奇迹,他想,如果在中熬到了春天,会不会病就好了。这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渺茫的愿望,也是支持他面对在中时能够控制眼泪的唯一办法。
在中的眼睛看不见了,听力也在下降,几乎无法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大部分时间,允浩能做的只是拉着在中的手,在他耳边说着些让他开心的话。
给他讲些故事,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看着在中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逝,自己却无法挽留,允浩心碎着却假装坚强,他只能选择在在中熟睡后,默默的拉着在中的手无声的哭泣。
很多个夜晚,那样无声的哭泣,却真切地衬托着悲哀,也许是绝望……
“浩……”在中颤抖地拉过允浩。“西……西藏……”
“西藏吗?在!等你病好一点,我们就去!好不好?”那个地方,可能终究只是在中的梦想而已。允浩好后悔,曾经,在在中还健康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实现他的愿望。如今,谁都明白,这对在中来说,是太过残忍的梦想了!
“浩……浩去……,我……去……去不了……了……浩……代替……代替在……在中……去西藏……好…吗?”
“在中可以去的!别瞎想了……”傻瓜,允浩抹去了脸上的泪。
“我……我……日……日记……,浩……看!”
拿出了在中的日记本,允浩许久没有翻动,他害怕,害怕去阅读上面的内容,那是在中最内心的东西,那里面承载着在中所有的期许与绝望,喜悦与悲伤。虽然很早就拿到了这本日记本,可允浩却真的从未敢打开。
他犹豫着,等终于翻开首页的时候,才发现,在中又睡过去了。
一篇一篇,一字一字,借着昏黄的灯光读着在中的日记,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那是在中给自己的信,每一篇,都在向自己述说着什么,仿佛那个世界,自己还陪在他的身边。
“浩:
西藏真的只是个梦!
我突然觉得不能太去渴求一样东西,太过执着,反而终究会得不到。就象西藏,就象你……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充满遗憾的世界。
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出去旅行过,那些小时侯还在幻想的事情,以为长大就能实现的事情,到头来,终究也只是个幻想。你说过,你要带我走遍我想去的任何地方,可我最想去的,是你的心,那里现在是否住着另外一个人呢?
我们没有一张很好的合影,原来的,也不能看全你的面貌。我想你的时候,只能拿着那张相片,在心里描绘你。好难,你知道吗?那些细节,关于你轮廓的一切,我都要去记住,可我很笨,我怕有天我会全忘了。
我们没有一起正经八百的庆祝过什么特别的日子。包括你的生日,我的生日,我们认识的纪念日,那些日子都在我们平常的生活中过去了,只留下一些很温暖的回忆。我不是奢望,只是期待有那么一天,我能回忆起来的纪念日,我们共同庆祝,共同欢笑,并且感谢彼此……
我们没有一起去听过音乐会,甚至没有一起好好的逛过街。每次走过那些繁华的闹市,我总在想,好象你就在身边。
我们没有做的事情太多,可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去做。
好象去西藏,我一个人踏上旅途,没有你的身边。如果终究一天你去了,那时候,肯定也不会有我的陪伴……我们错过了……
浩,如果你看见了我写的这些文字,如果你觉得你还能记得起我,那请你,拜托你,代替我,去西藏,去帮我看看那些虔诚祈祷的人好吗?朝圣的路,通向的是希望。如果爱情也是这样的朝圣路,我的终点是否是绝望……”
读完这些文字,允浩已经泪流满面,他痛苦地揪扯着衣服,想嘶吼出来,可那些声音还是被压在了心底。
在中……在中……求求你,给我机会!让我去弥补原来的错误吧!
不要那么早地就离开,不要那么早的就给自己宣判了死刑。
我们还有希望的,不是吗?
我们的故事还能继续的,不是吗?
“在……”痛苦地低吟着这一个字,允浩张开的嘴里,满是泪水苦涩的滋味……
UM告别演唱会,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允浩去公司进行最后的彩排。这一次彩排,他会和有仟见面。之前因为俊秀的安排,他们都是分开排练的,今天终于要面对了。允浩把在中交给了昌珉,还给了他们两张工作证,说是五点演唱会开始的时候,让昌珉带在中从工作人员入口进入,他事先会打好关系的。
允浩离开后,在中开始剧烈的咳嗽。
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