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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杰叹气,说:“你毕竟不是男子,况且你着女装的时候很美,将我迷得神魂颠倒。”
肖瑶鄙夷地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么在意皮相的。环江城那么多美人,你以前的眼睛都看哪里去了?”
江梓杰做出疑惑状,说:“她们很美么?为何当时我看到你时,觉得你那么吸引我的目光。”
肖瑶耸耸肩,“应该是因为我比较凶,而你,就是一个欠收拾的人,所以就被我吸引了。”
江梓杰将身子靠近肖瑶,低声道:“往后让你慢慢收拾。”
想象力一向不错的肖瑶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多想了,于是脸颊迅速染上一片霞红。
江梓杰很喜欢看肖瑶娇羞的模样,此时很满意地笑了起来。
肖瑶抬起手肘就往他的身上撞过去,很轻易便得逞了,她恶狠狠地道:“我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了。”
江梓杰完全可以躲过,但是他没有,反正又不痛。
现在他们在工作时间打情骂俏的次数多了起来,因为闲暇时光都被各种事情占据。有时候想一起吃个饭,都会被人叫去。有时候是浦泰找肖瑶,有时候是找江梓杰,当然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
可江梓杰却并不这样认为,男人还是很理解男人的。
不过江梓杰倒并不会因此对浦泰又成见,若是肖瑶放弃的是他,也许他还做不到浦泰那么君子。
只可惜,江梓杰对浦泰还是不够了解。
这一天,天气冷飕飕的,虽是深秋,却比环江城的冬日更为寒冷。
梅婉儿和江怀远每日忙着重游京城名胜,并欢欢喜喜地张罗着聘礼。他们就等着肖瑶完成皇上给的任务回家乡去。
想到自己不久就会有孙子抱,梅婉儿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当初怀江梓杰时,她就差点流产,生产的时候也不大顺利,江怀远可谓心都操碎了,因此,他再也不许梅婉儿再生。而这,一直是梅婉儿的遗憾。她可是非常喜欢孩子的,虽然她不怎么会带,但是她很会陪孩子玩。当然,对于这点,江梓杰是不会承认的。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的样子,他们没想到的是,一道圣旨打破了肖瑶的平静,也打破了他们的欢喜。
震惊
这一天,肖瑶原本很开心,因为今天过后她就不用再到工部来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早上去了工部将事情处理完毕,在酒楼与大家吃了午饭便回到汐枫别院。
心情愉悦的她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穿上了漂亮的女儿装。
可是,刚刚丢下一块大石,却迎来了一个惊天巨雷。
太监总管笑盈盈地走过来的时候,肖瑶还天真地想:难道皇上还要嘉赏自己?哎呦真是太客气了。
圣旨的前半段都是对肖瑶的赞美之词,她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可听到那句赐她为宁王侧妃的时候,她惊愕地抬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最后,在太监总管的提醒下,她愣愣地接了旨。
“瑶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陈芳华也惊到了。
肖瑶看着躺在手上的圣旨,眼神有些空洞,“我也不知道。”
陈芳华心中无比担忧,看到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着急。
“你先起来。”陈芳华柔声道,深怕再吓着她。
陈芳华这一说,肖瑶才发现自己还跪着,于是站了起来。
陈芳华扶她坐下,见她仍是没缓过神来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在一旁陪着,干着急着。
肖瑶有点懵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因此她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才是对的。
“娘,我出去一趟。”沉默了许久,肖瑶对陈芳华说。
“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呢?肖瑶没细想,似乎刚刚在想江梓杰。
见她不说话,陈芳华小声地:“是去找江公子么?”
肖瑶点头,“我去跟他说说话,娘你留在这儿,我没事的,说完话我就回来。”
陈芳华再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女儿。虽然知道面对圣意,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但是现在,女儿想做什么,还是让她去做吧。
“你去吧。”
肖瑶抿着嘴,扯了扯嘴角,想给陈芳华一个安慰的笑容,可是她失败了。她不再说什么,站起身就往外走。
门房没有拦她,甚至在她说要用车的时候,他们还跟平时一般立刻为她准备。
来到工部,望着那扇原以为不会再走进去的大门,肖瑶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她仍是没能进去,因为换了女装,侍卫认不出她了。而一般人,哪能随便进出。
她苦笑着站在门外,说:“我找江梓杰江侍郎,请你帮忙去通传一声。就说有急事。”
侍卫见她彬彬有礼,面相又有些眼熟,斟酌一下便叫她等着,往内走去了。
肖瑶有些感慨,觉得还是在工部工作的时候好。至少当时没有太多忧虑,不像此刻,完全没了主意。
肖瑶很快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虽然江梓杰不再成日穿着白色飘逸的衣袍,少了那出尘俊逸的感觉,但是穿着青色官服的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让人更觉安心。
肖瑶的眼眶有些温热,无助的她仿佛找到了依托,心也变得软弱。
江梓杰远远看见门外站着的肖瑶的时候,脸上甚是欢喜,可看清她脸上的神情,还有眼中隐隐含着的泪花的时候,他神色冷峻,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肖瑶抬头望他,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江梓杰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很想将她拥入怀里,却顾虑着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忍住了。
“你等我一会儿。”江梓杰对肖瑶说,然后转身走到侍卫面前,请他帮忙去跟尚书大人告假,家中有急事需要他立刻赶回。
侍卫看到肖瑶一直哭,也猜到许是发生了大事,于是帮了他这个忙。
江梓杰伸手去牵肖瑶,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问她:“发生了何事,你快跟我说,我很担心。”
肖瑶已经止住了泪水,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只问:“圣旨是不能违抗的是么?”
江梓杰不明所以,却客观答道:“是。”
“君无戏言,皇上下的圣旨是不可能收回的是么?”
“是。”江梓杰依旧答道。
虽然答案自己知晓,但真的得到确定的时候,还是会不愿意接受。肖瑶很想哭,这是君主制的古代,皇帝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都是渺小的。她觉得很无奈又很无力。
“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再说。”江梓杰轻轻地搂着肖瑶,柔声道。
肖瑶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靠在江梓杰的怀里哭了起来。
肖瑶并没有哭很久,但是她还是圈着江梓杰的腰身,靠在他的怀中,不愿离开。她觉得自己变得软弱了,以前就算刚穿越来,面临生死考验,她都没这么无助软弱,心中没了主意,那是她都还能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
而现在的她,不愿去面对这困境,只想依赖着江梓杰。至少,现在她想这样,她不想那么坚强。
没多久,肖瑶松开自己的手,轻轻地推开江梓杰。江梓杰顺着她的意,两人稍稍分开了。
江梓杰看着肖瑶,并不催促她,只是心中有点酸酸的,闷痛的感觉。
肖瑶看到他深情的目光也很心痛,于是低下头,声音低低地说:“皇上今日下旨,让我做宁王爷的侧妃。”
江梓杰震惊地看着肖瑶,确定她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他沉默片刻,说:“是你回去之后发生的事么?”他们才分开不久,境况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肖瑶点头,愁眉不展。
江梓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问:“这是宁王爷跟皇上求来的么?”
肖瑶凝眉思索,继而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看到他。”
“江梓杰,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们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肖瑶突然说道。
江梓杰先是惊讶,然后笑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肖瑶对他深重的心意。只是,逃避不是办法。他抬手轻抚肖瑶的脸颊,安抚地笑着道:“等解决完这件事,我们就离开。”
肖瑶说那句话,也只是说而已,她也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只是暂时没有办法而已。
“能解决么?”她茫然地问。
“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别太担心。”
肖瑶点头。
“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哭。”
肖瑶瞪他,“我哭起来很丑么?会让你丢脸么?”
江梓杰爱怜地看着她,然后又将她圈入怀中,“是你梨花带雨的模样太让人心疼了,让人想一直抱着,所以只能在我面前哭。”
听到这样的话语,肖瑶脸上不由得扬起甜蜜的笑意,即使是在这种境况之下。肖瑶这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就算是苦,也会品得到甜的滋味。
“听到了吗?”得不到肖瑶的回答,江梓杰追问道。
肖瑶在他怀中闷闷地说:“我以前都不哭的,认识你之后就哭得多了。”
江梓杰用力地抱紧了她,说:“我很荣幸。”
两人又待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了之后,江梓杰牵着肖瑶的手,说:“我们先去找宁王爷,或者……我自己去,你先回去。”
“不,我也要去。”肖瑶坚决地道。
江梓杰没反对。
浦泰今日一直在宫中,江梓杰和肖瑶就到宫外等候。
两人并未等多久,浦泰就出来了。
对于他们的等候,浦泰有些意外,不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手牵着手的两人。
他脸色不虞,皱着眉头等着他们开口。
面对浦泰,肖瑶的心中五味杂陈,索性不看他,一切都交给江梓杰吧。
“王爷,我想问圣旨是什么回事。”江梓杰直着身子,不卑不亢地问。
“什么圣旨?”浦泰一头雾水。
肖瑶惊疑地抬头看他,心想难道他不知道么?
江梓杰也很惊讶,原本想着就算不是他求来的,那他也应该知情才对。
“你当真不知?”
面对质疑,浦泰不悦,“到底是什么圣旨?”
肖瑶和江梓杰面面相觑,然后俱都沉默下来。然后江梓杰看着浦泰说:“皇上下了圣旨,赐瑶儿做你的侧妃。”说着话的时候,江梓杰有点儿咬牙切齿,肖瑶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
浦泰惊讶地看着他们的的表情。
过了须臾,他说:“此事本王事先并不知晓。”
“那么,这样的事情,想来王爷也不喜欢,若是你们双方都不愿意,或许皇上也不会强求。”
“虽然本王不知晓,但是本王并不反对,更甚者,本王心中很是欢喜。”浦泰平静地将这句话说出。
而江梓杰个肖瑶,心中再一次变得沉重起来。
“王爷……”肖瑶看着浦泰,秀眉微蹙。
浦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看到他们的手依旧牵着,心中很不舒服,便伸手将肖瑶拉了过来。
江梓杰握紧牵着肖瑶的手。
两人并未继续拉扯,只是一个都不肯放手。
肖瑶的双手都被拉着,心中突然串起一股火气,于是努力收回自己的手。
原本怒目相向的两人,此刻都不解地看向肖瑶,肖瑶恼怒地说:“你们都给我放开!”
江梓杰和浦泰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放开了自己的手。
肖瑶揉着被捏痛的手,恨恨地瞪着两人。
肖瑶很烦躁
面对两个男人,肖瑶突然很烦躁。
努力平复了情绪,她冷静地看着浦泰,直截了当地说:“浦泰,我不想嫁给你。”
肖瑶说这话,就仿若在浦泰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还是在江梓杰的面前打的,这让浦泰心中气怒。“你想嫁给他?”浦泰声音很冷,望向江梓杰,面露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