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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城县令?”王景宣的声音透着些微的不解。
“对,就是那位众人称赞,治水首功的泯城
15、终是同行 。。。
县令。”总不可能没听说过吧?
“呵,竟会是他。”他似有些诧异地轻声嘟囔了一句,眼中随即闪过一丝浓浓笑意,“林公子当是尚未听闻吧,这位县令老爷已经卸甲还田,辞官归乡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不是昨天还说他尚在荒郊亲自开田吗?怎么会?
“据说是昨夜上的辞呈,呵……”王景宣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般道,“好像是因为连日来坚持亲躬于田,烈日当头也不肯稍歇,终至晕倒田间。新病加上旧疾,是以无力再继续为官了。”
“啊?好可惜……”我愣愣地咕哝了一声,除此之外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这位大人的作为还真是让人——很无语……
不过,虽是觉的其人有些舍本逐末,但毕竟也是一心为民。而且,从他治水的种种策略看来,应当也是位有才能、有魄力的人。便这样辞官了,倒真是未免可惜。
王景宣亦未再接话多言,一脸淡淡笑容全然的不以为意。
马车一路急行未曾稍歇,直到傍晚赶到一座县城,才停了下来。
我推脱说昨晚方打听过都城风貌,心幕以极想早日见识一番。自己都不信的说辞王景宣却也没多说什么,跟着我们一路马不停蹄,仍始终一副悠悠然的样子,谈笑风生。
虽然先入为主的印象让我对其难免有些提防疏离,但心中亦不得不承认,王景宣真的可谓是一个极好的知交游伴了。
与他在一起总是会让人感到轻松畅快,而且其人博闻广识,好似无所不知一般,不论话题谈到何处,都能娓娓以对,别抒几见。几番言语下来,竟也让我颇有莫逆之感。
而其更是洒脱随性之人,不过寥寥几句对谈后,便改口直以名相称了。一日的行程下来,两人间倒完全没有了前两次相见那般的疏礼客套。
。
小县不大,在唯一一间客栈订了房间后,我选了对街一家看起来尚算入眼的酒楼打算慰藉一番自己那啃了一整天干粮的肚子。
酒楼生意果然很好,早已过了饭时,大堂里却依是坐了大半的客人。
没有上二楼的包厢,我挑了一张靠角的桌子坐了下来。有时候这样听着周围纷乱嘈杂的谈论声,也能得知许多有用的消息。
王景宣也未有异议,随我一同坐在了大堂里。
小桃和庄实见我与王景宣对面坐了,都喏喏的不肯同席。我只好让他们在一旁另坐了一桌。只有王景宣的那位冷面随从依然是面无表情地侍立在他身后,不动也不语的。
我不禁有些头痛,有这么一个冷面神杵在了面前,怕是有什么好东西也吃不下了!
……难道他就不用吃饭的吗?
我无奈地抬头望了望那人,见其是真的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只好转
15、终是同行 。。。
而望向王景宣,示意他来发话。
王景宣会意地笑了笑,也未回头,只挥手指了指小桃二人坐的那桌,“冷玄,这一路你便与他们同坐吧。”
冷玄吗?还真是人如其名!
侧头看了一眼在冷玄坐下后动作明显有些僵硬的小桃和庄实,我不禁在心里无限同情二人——恐怕这一路他们都要食不知味了!
这间酒楼的菜色确是不错,味道也好,一整天没有正经用过饭了,我自是胃口大开。王景宣却是没怎么动筷,只是自顾悠闲地饮着酒。真是不明白单是喝酒也能饱肚子吗?而且,这酒我也是尝了一盅,不是上次喝过的那种杂酒,但味道同样很一般,为什么看他饮酒的样子便会让人觉得壶中装的理应是琼浆玉液呢!我放下酒盅,微微撇了撇嘴。
“沐秋不善饮酒,不如上一壶清茶,倒是提神解乏。”王景宣扬手招过小二点了一壶我素日常喝的花茶。
正和我意,我不由笑了笑。其实于席间小酌几杯倒也别有风味,只是,这酒的味道我实在无法恭维。
“听景宣兄刚刚所言,应是于棋道上也有很深的造诣了。不如回客栈后,你我也对弈一局如何?”我接回此前的话题,出言相邀道。自从法光寺回来便再未与人弈过棋了,难得碰到此道高手,自是不能放过。
“求之不得。”王景宣爽快应了一声,含笑道,“沐秋很喜欢弈棋吗?”
“是啊,这棋……”说到棋盘上我不禁兴致浓浓,可话刚出口了一半,却被斜前一桌蓦然传来的一道喝骂声断了下来。
“娘的,这是什么马尿,居然也敢拿来给爷爷喝?”随之又是震天响般“啪啪”几声拍桌子的声音,“小二哪?还不给爷滚出来!”
我不由微微蹙眉,略扫了一眼那个方向,只见三个大汉围桌而坐,其中一满脸落腮胡子的正拍着桌子对那急惶惶跑来的小二叫道:“还不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给爷端来!”
小二不敢拒绝,喏喏应了两声,苦着张脸跑回后面去了。看那表情,怕是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酒了。这种小地方,能有这样的酒菜其实已是很不错了。
想到刚刚听见的那句叫骂,我却又突觉一阵好笑,不禁收回视线转目向对面所坐之人看去。
王景宣面上倒是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他是背对那一桌而坐,也未见他好奇回头张望,依然一派悠然地喝着刚刚被人叫作马尿的酒水。这个家伙倒真是好气量……
“老五,收敛点。”一道有些尖细的嗓音随即从方才那桌传来。
声音不高,却一瞬间令我仿若雷击!
我蓦地转过头再次向那桌看去,凝眸仔细观察了一番三人的身形相貌,却是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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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再遇马贼 。。。
紧紧攥了攥双拳,我深深吸了口气,未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略转过身压低了声音对背向而坐的小丫头道:“小桃……不必回身也勿要出言……你只将药箱于我便好。”这药箱一直是小桃不离身地提在手边的。“告诉庄实,等下无论发生何事,你们都不要出声,自行离开便是。”
小丫头的身子明显微僵了僵,随即用力点了点头,方从桌下将箱子递了给我。想必已是明白到遇到了什么。
我接过药箱回转过身,余光里却是正瞥见冷玄淡淡收回的视线。呵,这样也能听得清楚吗?看来这里的武功还真是很神奇。
抬头看向对面的王景宣,见其也正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笑望着我,不用想也定然是听见我刚刚的一番话了。还好这里除了他二人周围再无人有所觉,尤其是那桌的三人,仍自倨案大嚼着,没有丝毫注意到这里。
没有多作解释,我伸手取过王景宣面前的酒壶。打开看了看,酒液剩的不多,但足够用了。
遮掩地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将其内的粉末小心地倒入酒壶里,掩好壶盖,再上下轻轻摇晃了一番,使药粉完全溶解在了酒液中。
收好一切,我将酒壶重新放回桌上,方吁了口气。抬头正对上王景宣望向我的目光,淡含笑意却又似闪着丝丝兴味。从始至终他便只是这般静静望着我的一番动作,没有出言询问半句。
“二位客官,您要的茶来了。”
我正打算着先与王景宣通通气,转头便见小二提了壶热茶一路小跑地到了我们桌前。
这倒是个好时机!
转了转眼珠,也顾不得与王景宣多说什么,我只微微向其打了个颜色,不待小二将茶壶放稳,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故作醉酒的样子,扬声喝道:“茶?谁要喝茶?少爷我只喝酒!”
推开茫然怔愣住的小二,我拿起桌上的酒壶,摇摇晃晃向大堂门口走去,“你不陪我喝,少爷我自己回去喝!”
“沐秋,你喝醉了。”
踉跄着不过迈出几步,便听身后王景宣很是配合地唤了一声,接着便是脚步声随之而响。
我不禁微扬起唇角,这王景宣果然是聪明,不需要多说,只是一个眼色便自知如何帮我演上一场看似莫名的戏码!
那面三人所坐的位置正在我们斜前方,要步出酒楼,第一个经过的便是他们那桌。身后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我也刚好晃到他们桌旁!
瞧准了方向,我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脚下一个踉跄,一头载靠在桌沿上,手中的酒壶脱手而出,正砸在满脸落腮胡子的大汉头上!酒水淋漓,顷刻洒了个满头满脸。
“娘的,哪冒出来的兔崽子!敢淋你大爷,不要命了!”大汉一蹦而起,扬
16、再遇马贼 。。。
手便向我挥了过来。
不想看他满脸狰狞的样子,我微闭上眼睛,心中却全然没有半点的恐慌。
“这位兄台,还请手下留情,”
果然!耳边随即传来王景宣清朗的声音,“在下的朋友酒喝得多了,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望多包涵。”
他说着侧过身将我从桌上扶起。我顺势微靠在他身上,借着两人身体的遮挡,伸指轻轻在他胸口写下一个‘走’字。王景宣会意地紧了紧扶在我腰间的手臂,好似从袖口掏出什么东西放到了桌面上,接着只又听他朗声道:“打扰了各位酒性,实在抱歉,这桌酒便由在下请了权作赔礼。”
原来是银子。奇怪,这样的说词那个莽汉也能接受?竟然没再出一言反驳叫骂!
一边斜靠在王景宣肩上,由着他半扶半抱地将我带向门口,我一边不禁有些好奇地倚借他臂膀的遮掩,微眯了双目向后望去。
只见那大胡子一脸惨白坐在椅上,刚刚扬起的那只手臂正极不自然地垂在身侧,不住轻微颤抖抽搐着。他目色狠戾怨毒地瞪向我们,却始终未有上前半步叫嚣阻拦。而另两人则站在他身旁,却都侧头盯着桌面一角,神色间变换不定。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方看到桌上一角摊着的一锭银子,只是这一银锭却深印着两道指痕明显变了扭曲的形状!呵,果然无论多凶狠的野兽面对比他强大的猎手都一样会畏惧吗!我不禁于心中冷冷一笑。
走出酒楼大门,我微微挣脱了王景宣的搀扶,抬手微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鼻端依稀还缠绕着他身上那一缕淡淡的草木清香。
刚刚一路被他扶在怀中走过尚未觉得什么,这一刻二人分开来对面而立,却兀然不自禁地感到些许的尴尬……
“公子,你没事吧?”
我正思忖着该如何开口说起,却听身后传来小桃的声音。回头就见小桃、庄实还有冷玄都相继的走出了酒楼。不知为什么,心中竟好似些微松下了口气……【﹕。。】
对神色略带惶急的小桃微微摇了摇头,我转回身目光平静地望向王景宣道:“景宣兄,我们还是先回到客栈再细说吧。”
“好。”王景宣依然只是淡淡随然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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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二楼单人客房内,我与王景宣分坐在桌案两旁,冷玄依旧垂手静立在他身后,至于小桃和庄实,早已被我打发各回房间休息了,酒楼发生的事他们应该已都想到原由了。
“不知景宣兄是否听闻了,近年洧河以南至淮岭一带常有马贼出没。他们隐于小路拦截过往客商,不但洗劫财物还屡开杀戒,所洗之处从无活口!”抬手斟下两盏茶,微顿了顿,我首先开了话音。
“马贼?”王景宣微眯了眯双目,幽深的瞳孔深处
16、再遇马贼 。。。
似划过一丝淡淡寒芒,却也只是一转即逝,他取过茶盏就唇轻抿了一口,“刚刚那三个便是其中之人吗?”
“不错,我曾侥幸在其刀下逃生。虽是未曾看清过他们的样貌,但其中一人的声音却听的很清,绝对不会认错。”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