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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傅语邦的表情是脆弱的,带著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神情看著唐律。
看著那张和妻子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庞,在自己面前露出了那样的表情,让唐律心中微微一震。
但是他刻意的忽略那种感觉。
「当然,你可以放心,现在家里还有我和妈会帮你,所以,就算是当作完成慈的心愿,回家好吗?」
傅语邦看著永远沉睡了的傅雨慈,紧紧的握了一下冰冷僵硬的手,沉默了好长的时间。
慈。。。。。。你希望我回家是吗?
然後,他轻轻的放下了傅雨慈冰凉的手。
在他身後等著他答案的唐律,没有催促的等著他的答案。
寂静,似乎让时间静止了一样。
似乎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才轻轻的启著嗓子回答。
「我回去。。。。。。」
第二章
再度回到暌违八年的家,已经。。。变了好多。
原本只有他们一家独栋别墅的地方,四周已经多建了几栋新的别墅,然後以他家为中心的包围住,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社区。
没有破坏他家本来就有的景观,反而多出了许多的设备,而且周遭的建筑一点都不会和他家的房子显得格格不入,感觉规划的很好,而且,周围的房子反而像是他们家的围墙,要保护中心所在一样。
这一切,都让他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慈也不再用那柔美的表情对著他笑,就算他回来,也已经什麽都不一样了。
热水冲洒在身上、脸上,他嚐到了一丝自来水不该有的咸味。
是他哭了吗?他不知道。
摸摸脸颊,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呆傻了吗?他怎麽可能分的清楚在他脸上的是热水还是眼泪?
往一旁的镜子中看去,他只看见一张和傅雨慈一样的脸,不知道什麽什麽时候已经哭得凄惨,眼睛又红又肿的。
如果慈看见了,肯定会笑他一个大男人的竟然还会哭成这样子吧?
可是他无法克制自己一想起慈就发酸的鼻以及宣泄而出的泪水。
不是没听过,活在世上的人对死者的强烈思念会让他们不得安宁,无法走得安心,可是谁来告诉他要怎麽放下?他无法克制啊!
愣愣的看著洗脸盆中的水,他突然的把整颗脑袋浸入水中,突然的有种冲动想就这样追著慈的脚步而去。
可是。。。。。。慈一定不希望吧?如果他就这样去见她,她一定会生气的。。。。。。想著,他还是将脑袋抬了起来。
在浴室里待了好一阵子,只穿著一件休閒长裤的他才缓缓的边擦著湿漉漉的长发边走出来,然而一走出来,刚看向他的床铺,他就呆住了,擦著头发的手也停顿了下来。
在他的床上,有对漂亮的龙凤娃娃,不是布娃娃,而是一对可爱漂亮的双胞胎姊弟,坐在床上睁大著眼看他,眼中也充满著好奇和讶异。
好可爱的孩子,可是哪来的小孩这麽不怕生的跑来他房间呢?
看他们圆亮的凤眼直盯著自己瞧,傅语邦一时忘记了悲伤,直在心中直呼可爱外,也一边庆幸自己先穿好了裤子才走出来,要不然在两个小孩面前只围了一条浴巾的话,岂不是尴尬极了?
「娃娃,你们是谁?怎麽会在这里?」走到床畔,傅语邦忍不住的弯腰摸摸那粉嫩可爱的女娃娃,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与好感。
他很喜欢小孩,只可惜,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属於自己的孩子,而他也不想要为了要一个孩子而违背自己、欺骗别人,去和一个女人结婚。
那个女娃娃一听见傅语邦叫她娃娃,立刻往他身上扑去要抱他,吓了他一跳,但他还是伸手抱好小女孩,以免让她就这样摔下去。
「娃~~你赖皮!怎麽可以抢先?」小男孩发出不平之鸣,显然他刚刚也想做相同的动作。
「嗯。。。。。。和妈咪一样的味道。。。。。。」娃娃才不理会弟弟的叫声,把小脑袋埋在傅语邦肩窝,闻著傅语邦身上那刚沐浴过後的香味。
淡淡的清新味道,带有著一种温暖的气息,温和柔软的像是春天的阳光般,舒缓了她小小心灵中的不安。
妈咪?难道他们是。。。。。。
看见小男孩眼中也流露著企盼的讯息,似乎也想学姊姊一样的拥抱,傅语邦忍不住的放柔了眼神,在床边坐下,小男孩也立刻的爬到他腿上坐著,仰著小脑袋看他,模样非常可爱。
看得出,这两个孩子具有外国血统,融合了西方人的深邃与东方人细致的五官,而且眼珠还是蓝灰色的,像极了漂亮的琉璃珠。
「你叫娃娃?」傅语邦温柔的问,伸手替她把微乱的棕褐色卷发梳理好。
「嗯,我是娃娃,弟弟是宝宝。」稚嫩的童音清亮的自我介绍著。
娃娃、宝宝?傅语邦忍不住自己的笑意,没人会给小孩取这样的名字吧?这应该只是小名而已。
傅语邦随意的套上了一件衬衫,但因为娃娃抱著他,所以他没办法扣好衣服上的钮扣,只能放任的让自己的衣襟大敞。
覆盖在衣服底下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出是经过锻鍊的美丽线条,白皙却精健有力,绝非一般虚弱不济的白斩鸡。
突然,两声咕噜噜的声音从双胞胎的身上传来,惹的他一笑。
「你们肚子饿了吗?」看向墙上挂著的闹钟,也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也难怪他们会肚子饿了。
「一点点。」两个小孩乖乖的回答。
「那就赶快下楼去吃饭吧!」他放下两个小孩,自己却没有动身的打算。
他没胃口,也没有那个心情。
然而他没动,两个孩子也不肯走的站在床边看著他,颇有他不一起下去,他们也不走的感觉。
傅语邦无言的看著两个小家伙圆亮大眼中的坚持,他不想下楼,是害怕看见父亲厌恶的眼神,也是想逃避一家人团聚,却没有慈在的画面。
「你们下去就好,我不饿。」他吃不下,只要一想到慈的过世,他就提不起任何吃东西的动力,他甚至想过,乾脆就这样让自己饿死算了。
不过,他的回答显然无法让两个小孩满意,他们还是站在他床边坚持著。
此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小邦,那对小家伙在你这里吗?」因为岳父母和妻子都是这样叫著傅语邦,唐律也就跟著他们这样子喊了。
他指的应该是娃娃和宝宝吧?还没有出声回答,娃娃便咚咚咚的跑去开了门,那小小的身子垫著脚尖开门的模样,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微笑。
「爹地!」娃娃朝男人伸手,而他也很合作的弯身抱起女儿。
「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Uncle吗?」唐律疼溺的捏捏女儿粉嫩的小脸,但是也掩不住他灰蓝色眼眸中的哀伤。
他们。。。。。。果然是慈的孩子啊。。。。。。傅语邦脑海中瞬间闪过的是这个念头。
「女孩是唐霜,小名娃娃,男孩是唐枫,小名宝宝。」唐律自动的报上两个孩子的名字让他知道。
「舅舅和妈咪长得一样呢!」娃娃从唐律怀中回过头看著傅语邦,彷佛觉得很新鲜。
「因为Uncle和妈咪也是像娃娃宝宝一样的双胞胎啊!」往那张和妻子可以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庞看去,唐律的心情很复杂。
明明深爱著的妻子已死,但是眼前偏偏却有张一模一样的容貌,而且和自己还是同为男性,那种情绪上的矛盾很难解释清楚。
然後他又注意到傅语邦些微红肿的眼眶,让他微微的顿了一下。
他。。。。。。哭了吗?这样。。。。。。也比闷著不哭好吧!发现他哭过,唐律莫名的松了口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嗯,可是,舅舅的身上有著和妈咪一样的味道喔!」娃娃认真的说著。
和慈一样的味道?两个大男人都不解的对望,傅语邦和傅雨慈所用的清洁用品完全是天南地北的两极化,怎麽会有一样的味道?
「什麽样的味道,Uncle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吗?」唐律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开口问女儿。
娃娃摇了摇头。
「是和妈咪一样的香味,柔柔软软的,很舒服很暖和的香味。」娃娃的形容让他们都愣住,尤其是傅语邦。
他给娃娃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吗?他还不知道,原来除了长相,他还有给人感觉和慈相似的地方。
从小他们的许多习惯和各方面都是完全相反的,可以说具有互补作用,慈很温柔,他却是在温柔之下隐藏著激烈的性格,当有某些事情超过他的容忍时,他爆发起来的模样吓傻过不少人。
和慈一样。。。。。。是什麽样的味道?他突然很想知道。
看著陷入思考中的傅语邦,唐律突然想到,女儿说的那种味道。。。该不会是。。。那种孩子对母亲『记忆』的味道吧?
「走吧,晚餐已经准备好,可以下去用餐了。」唐律说著,却见傅语邦摇摇头,婉拒了他的邀请。
「我。。。。。。吃不下,你们去吃就好。」
大约知道他为何会吃不下,唐律叹了口气,放下娃娃朝他走去,在他面前蹲下看他。
「我知道你很悲伤,我能够理解你心中的痛,你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姊姊,我又何尝不是失去了我最深爱著的妻子,可是,如果你不好好的对待自己活下去,慈更不会高兴,毕竟你是她最重要的弟弟,她一直到临终前都还惦念著你,甚至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回家,这样子,你能辜负她的心意吗?」说实话,妻子慈对弟弟傅语邦的重视,他并非任何介意都没有,毕竟妻子临终前最挂念的不是他,而是她的弟弟,要他没有半点介怀,很难。
如果傅语邦没有像慈一样在乎她的话,唐律还有一点埋怨他的理由,可是傅语邦非常在乎他唯一的姐姐,那种伤心的模样,让唐律无法对他有任何苛责与不悦,反而。。。。。。爱屋及乌的把傅语邦当成自己的弟弟。
那种脆弱的表情,著实让人不忍。
更且那张脆弱的表情,是他在慈脸上从未看见的,在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上看到,他更是无法去忌妒傅语邦。
他们两个,都是失去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女人,也许他们对慈的爱是不一样的,但绝对不比对方轻。
想到了傅雨慈,低垂的视线微微的向上看著唐律,突然间,唐律那温柔的表情像是片拨子,不轻不重的拨动了他的心弦,让他瞬间的顿了顿。
怎麽。。。。。。连忙的拉开自己的视线,傅语邦点了点头,然後轻声的说道。
「我会下去。。。。。。但是先给我一点时间。。。。。。」他还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律点点头站了起来,然後像对个孩子一样搓搓他的脑袋,然後牵著两个孩子离开傅语邦的房间。
「我们先下去吧,不要打扰Uncle想事情。」唐律对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门後。
而傅语邦除了想著傅雨慈外,脑海中突兀的浮现了方才唐律的那抹温柔笑容,虽然温柔,却带著淡淡的悲伤,深刻的让他。。。。。。无法忘记。
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忍不住的用修长的指掌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双臂。
不。。。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
那个人。。。不是他能够心动的对象,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因为,他是慈最深爱著的人,他不能抢夺慈在那人心中的地位。
用力的屏除那个让他慌乱害怕的想法,他决心视而不见,也当作那瞬间的悸动不曾存在。
然後他霍地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後朝门边走去,决定要下楼面对自己所害怕的场面。
现在,还不是他可以去爱人的时候,就当作那瞬间的心动只是幻觉吧!毕竟,就像唐律心中深爱著慈一般,他的心中,不也有著一个逝去的恋人吗?他只要有他就好了不是?
傅语邦不断的在心中自我催眠,将那爱苗斩草除根。
可是他却忘了,爱情并不是那嚜容易就会被剔除的感觉,一旦种子落下,就难以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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