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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她面容周围,带了几丝轻柔的软意。
傅之晓浑身一僵,有些呆怔不知作何反应——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原以为他该是丢下她了的。
“你……怎么来了?”傅之晓嗓子涩然了一下,随即忽然想起自己看不见,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谁,便又道,“你是谁?”
“恩?”黑暗中男人尾音拉得长长,带着鼻音,嗓音低沉性感,“不过几日不见夫人就认不出我了么?”
“……这他娘的是才几日么?!”傅之晓忍了忍,随即又似是发脾气一般冲着说话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这都多少天了!”
四下一片漆黑,可简顷原本就能再黑暗中视物,垂眸瞧见傅之晓眸光迷离没有焦距,只当是似往日那般在黑暗中看不见东西,轻声一笑:“看来夫人过得不怎么好?”
说着,他在床沿边坐下来,又摸了摸床上的被褥:“虽然太过粗糙扎手,不过也不能祈祷罗刹谷的玩意儿能好到哪里去,勉强算是过关罢。”
说着,他又瞥了傅之晓一眼:“我瞧着夫人这几日胖了不少。”
傅之晓一愣,简直不敢相信,当下被岔了话题:“什么?胖了?”说着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简顷瞟到她的动作,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分开几日夫人还是一如既往有趣。”他挑了挑精致的眼尾,看向大门方向,“那么,该送罗刹谷谷主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呢?”
傅之晓怔了怔,听见他玩味儿的语气里透出的危险,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失明的事儿。
而且也——
说不出口。
作为一名大夫,无法视物简直致命,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找盲人大夫给自己看病,即便这位大夫眼瞎之前医术再精湛不过。
而简顷来找她,说来说句很大一部缘由估计只是因为需要她看病罢了。
傅之晓忍不住蜷缩起膝盖抱膝而坐,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采取了一种使自己更有安全感的姿势坐立。
同时简顷也意识到了傅之晓别样的沉默,眯起细长的魅眸,嗓音低柔地道:“夫人在想什么?”
傅之晓轻叹了一口气:“简顷,你来找我是因为想依赖我的医术给你治病么?”她抿了抿唇,“我恐怕……”
“夫人不愿意?”简顷出声打断。
屋里沉寂下来,傅之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如今不是她愿意或者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已经看不了了。
可是她却又莫名的说不出口,总感觉害怕说出口会有一些东西发生变化。
“夫人。”简顷嗓音悦耳,低柔地道,“如果你不愿意,也无妨。”
傅之晓怔了怔,心底忽然涌出巨大的恐慌,下意识伸手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袖,眼眸几乎有了一层水雾:“你——”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这般半推半就随着他回大楚,不止是因为自己事先做出了承诺,只不过是在这无依无靠的世界他是目前唯一一个不带任何目的靠近她,让她下意识产生信赖依赖感的人。
尽管这个人太难伺候,洁癖,自大,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性格甚至有些阴沉。
简顷回眸一眼就望到了傅之晓眼底,那样迷茫、不知所措的情绪他几乎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自然——
也没有错过她有些湿润的眼眶。
简顷眸色一沉,撑着胳膊欺身而上。
傅之晓话还没说完,只觉那股沉冷的香气越来越近,有冰冷的呼吸打在周围,这样寂静的夜晚她甚至能清晰听见简顷强有力的心跳声。
“简——”
下一个字还未脱出口,唇上莫名贴上了冰冷却又柔软的物体。
这一刻,她脑海中像是烟花爆炸一般噼里啪啦燃烧着逐渐上升,几乎炸得她理智全无,脑子嗡声过后一片空白。
她自然知道是什么!
简顷的唇瓣是冰冷的,可呼吸却逐渐火热起来,打在脸颊上有点痒,有点烫人,搅得她的面颊也跟着发烫起来。
可很奇怪的——
她并不抗拒,也并不想推开他。
他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傅之晓屏息不敢乱动,周围的空气都是他身上那股异样的香气,浓郁得让人头晕,而不知是憋太久还是其他原因,傅之晓真有些晕了。
她不得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声音糯软含糊地道:“简顷……”
她的嘴巴一张开,简顷的舌头顺势滑了进去,傅之晓抓住他衣服的手下意识又用了用力,她想闭紧嘴巴却又怕伤到他,只得任由他采撷。
而简顷的舌头灵活的仿佛如一条小蛇,滑腻的钻来钻去将嘴里搅得天翻地覆,而傅之晓毫不反抗让他蓦然生出一股要将人压在身下品尝她的甜美,身心契合到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
这么想着,他也确实行动了,手掌从肩膀滑到衣衫下方,灵活地钻了进去,冰凉的手指接触到细腻柔嫩的腰部皮肤,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摩擦着。
那冰凉的手指立刻让傅之晓飞到云霄之外的意识和理智全部归体,她一把将简顷推开,羞愤地道:“你在做什么?!”
------题外话------
会不会被打回来呢…要是打回来让我修改就没人审核了呀…
☆、第三十六章
简顷不置可否地收回手拉了拉衣襟,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幽幽道:“夫人激动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傅之晓羞愤之余闻言不禁一怔:“什么?”
简顷却避重就轻,只掀起眼皮幽幽凉凉地道:“夜深了,夫人也该休息了,还是说——”他忽然换了一副低柔的嗓音,带了点点异样的暗哑,“夫人想要继续刚才的事?”
傅之晓不禁脸一红,论起脸皮厚这天底下怕是没几个能比殷王更不要脸的了,遂拉起被子迅速躺下去以掩饰这股羞涩,谁知“咚——”的一声——
“啊……”傅之晓呻吟一声,不由得伸手去抱住后脑勺,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撞到她的旧伤上,疼得眼泪哗地流下来了。
“恩?”简顷眯了眯眼,伸手去试图抚摸她被撞到的头部,“有这么……”
“你别动!”傅之晓猛地将他的手一把拍开,随即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激,遂轻轻抽了几口气,又轻声道,“我撞到脑袋了,有点疼,不是故意的。”
更为重要的如果简顷伸手过来,便会十分“凑巧”的摸到她擦了药膏的脑袋。
简顷眸光幽幽沉沉,只不咸不淡地回道:“睡罢。”
说着蹬掉鞋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方才的事情似乎让原本暧昧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尴尬,傅之晓面上的火烧火燎也渐渐退了下去,她想了想:“简顷……”
“本王真是不敢相信。”黑暗中,他忽然撑着身子坐起身,声音幽幽凉凉地道,“他们居然让你睡如此硌人的床。”
“……”傅之晓怔了怔,几乎差点失声笑出来,“在青石村不也是这样的床?”
“是么?”简顷轻描淡写地道,“会睡这种破床本王一定是脑子烧坏了。”顿了顿,他又道,“事实上那张床和这张床还是有区别的,那个小破村庄的烂床,你从外面买回来的棉被我就不质疑其粗糙劣质的做工了,单说铺在下面的床单和地垫,可是从本王的马车上挪下来的,也只有本王的东西才能让我勉强承受,这种东西么……”
他冷蔑地瞥了一眼手上恰好摸着的床褥,随即又似是被电了一般收回手:“算了罢。”
“所以本王才说,要你早点和我去大楚,瞧瞧你现在,被人掳到深山老林里面,住得这么寒酸,吃得想必也是不怎么好的,对了他们每天给你吃什么?馒头配小白菜么?唉,本王就知道罗刹谷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可没想到竟然敢这般对待你,啧。”他嗤笑一声,“好在夫人你身体不错,吃着大馒头也能长胖。”
这个混蛋!
“……所以你是睡还是不睡呢?如果不睡麻烦你坐到窗户边的椅子上去,然后不要发出任何阻碍我睡觉的声音出来,当然如果你觉得坐在房间里太过委屈,可以选择将椅子挪到屋子外面,正好可以对月酌酒,殷王殿下看如何?”傅之晓笑眯眯地道。
简顷也弯起精致的眼尾勾唇一笑:“既然夫人如此热情相邀,我自然是不会拒绝。”
说着又再次躺下来,可这一次,却变戏法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精致的毛毯,随即伸手将傅之晓拦腰横抱起来,傅之晓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容和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锁骨上如被羽毛拂过一般阵阵发痒,他的衣料子十分华丽,表面顺滑冰凉,绣线精密,单是抚摸到就能感受到那一针一针扎实的绣工。
傅之晓还在愣怔之际,便感觉他忽然凑到了她的脖颈处,冰凉的唇瓣贴住了脖颈处细腻的皮肤,他轻轻嗅了一下:“你身上有很重的药味呢。”
傅之晓沉默不语。
而简顷说完这句也并没有再纠结这股比之前更为沉重的药味儿。
再次躺下时,她已然躺在那张柔软的毛毯上了。
“夫人。”他的嗓音轻柔幽凉,“夜深了,睡罢。”
这样低柔幽沉的嗓音往常不知听了多少次,可这一次听起来,却莫名的日让人心绪纷乱。
傅之晓默默抬起被褥,侧身闭了眼。
这一夜模模糊糊却又是做了个熟悉又陌生的梦。
梦里她一身华美的嫁衣站在几级不高的白色大理石阶梯之上,四周是阴森诡谲的森林,月光照耀下光秃秃的树枝投在地面的阴影一个比一个狰狞,似暗夜诡魅。
而不远处的简顷正优雅地踱着步子慢条斯理往这一处走来,他黑发披散,着了一身初见时的青色衣衫,与周围布局显得格格不入。
直至他走到她面前,掀起精致的眼皮,轻笑了一下:“夫人,我来晚了,等久了罢。”
傅之晓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好摇摇头:“没有,我也才刚到。”
简顷眸光幽幽,又笑了笑,伸手拉起她的手:“不用担心,不会让你等了。”
傅之晓有些迷迷蒙蒙不似很理解眼下的状况,可简顷笑容温柔,话语里莫名就让她想要去相信,遂也报以微微一笑:“好。”说完也主动握住他的手。
简顷牵着她一路往前走,前方莫名的大雾弥漫,烟气袅袅,却飘来一阵一阵和简顷身上相似的暗香,但吹来的风却刺骨而寒冷,她不由自主握紧简顷冰凉的手指:“我们这是去哪里?”
简顷却只反握住她,越来越紧,拽得她手有点发疼,她颦了一下眉:“简顷……”
他忽然转过头,笑容温柔到惊悚:“夫人,你还能去到哪里呢?”
她猛地一惊,下意识想抽回手,却根本挣脱不开,她张了张口:“简——”
对方却手上一用力,傅之晓一招不防备拉得往前跌去,顺势倒进了他怀里。
面颊撞上结实的胸膛,傅之晓只觉脸上一疼,直觉想推开他,却被他的胳膊牢牢固定在怀中,那张精致诡艳的面容深埋下来,埋进她的颈窝里,嗓音幽凉带着低沉与暗哑:“傅之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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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明起床的时候脑袋莫名有些疼,来伺候他起身的弟子将窗户打开,瞧了瞧,随即又啪嗒一声阖上。
白子明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把窗户关上了?”
“师父,今儿天气不太好呢,昨晚下过雨后一直阴沉着吹着凉风,早上也不曾放晴,风里带了寒气,怕师父着凉。”弟子道。
白子明点点头:“阴天么?还真是罕见。”
弟子无声地笑了笑:“想来是山里的植物在呼唤雨神了罢。”
白子明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好了,我可以自己来,你就像平时那样帮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