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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是现实,你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现实情况无法更改,才听了你父王和母妃的话,安心选妃的啊。只不过错在于,早在茶馆,我多嘴认识了你。”
韩肃的背上已经刮满了紫色痕迹,阮筠婷又沾了沾茉莉花油,刮他的脖颈:“你快些好起来吧,人生在世,并不只有感情一事,能够生存已是不易,天灾**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生,活着的时候,至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身份高贵于常人,有常人不可及的富贵,也有常人不可想象的责任在身,难道你甘心这样撒手去了?对生命,对未来,当真没有一丁点的幻想和希望?”
做完手上的动作,阮筠婷接过景言递来的巾帕,帮韩肃将背上的茉莉花油擦拭干净。
口中仍然劝道:“你是明白人,也并非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若是你觉得忘了我会比较舒服,那就忘了我。你怎样都好,就是不能轻贱了自己的性命。”阮筠婷将玉佩擦拭干净,待景言将韩肃衣裳拉好,扶着他翻过身来的时候,将玉佩塞进了韩肃手中。
“我也不知道刮痧到底有没有用。这玉佩身后既然蕴藏了力量,希望若你真的不成了,能有人来救你。”
站起身,阮筠婷又看了韩肃一眼,道:“文渊,想开些,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许多事情也总要活下来才有希望完成,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
阮筠婷说罢,举步走到外间,示意老道差不多了。然后自己混入了小道士中间,跟着一同手舞足蹈了一阵,老道将摇铃放下,吩咐景言去向王爷通传,做法已经完毕。
裕王爷自来石不信这些的,也不过是听了王妃的话,死马当活马医罢了,道士们跟着管家去领赏银,便又拉着水秋心往里间去。
水秋心走进内室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混迹在十名道士中间的阮筠婷,微笑着摇了摇头。
阮筠婷却不知水秋心已经看到了她,只跟着道士们一路离开了王府。
道士领了两次银子,自然开怀,阮筠婷打发他们速速离开,自己则搭了两马车,冒雨回了水秋心的宅子中。红豆和君兰舟早已经久等多时了。
“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嗯,先帮我更衣吧。”
“是。”
阮筠婷对君兰舟笑了一下,去了里间换回了书院的常服,将脸上的黑煤灰也洗净了,头发简单挽了个纂儿。
出来时,正巧见君兰舟将一碗药粥放在桌上。
“你先吃了它,世子爷是急火攻心,我看你也快了。”
“我哪里来的急火。”阮筠婷自嘲:“我算是这世上最无情心最宽的人了。”
坐在桌边,接过君兰舟递来的白瓷调羹,搅合了那药粥两下,道:“我吃不下。”
君兰舟挑眉,斜歪着坐在阮筠婷对面的圈椅上,单手撑着下巴:“你看,我说的不错吧?下一个急火攻心的就是你了。”
阮筠婷蹙眉,为什么君兰舟总是有能耐在她最需要隐忍的时候撩拨她的怒意。她原本觉得自己是不爱生气的。
君兰舟突然正色,坐直了身子,双手抓住阮筠婷的左手,桃花眼中闪着晦涩不明的光芒,低沉声音认真又温柔的说:“阮姑娘。”
“什么?”阮筠婷一愣。
“其实我对你倾心已久。”
“什,什么?”阮筠婷眼睛大睁,想从君兰舟身上找到一点开玩笑的痕迹,奈何完全没有。
“若不是喜欢你,我又怎么可能会三番无私的劝说你,在危机时候帮你?”
“兰舟,我,那个……”
“你怎么看?”
“怎么看,什么?”
“我对你的心意啊。”
阮筠婷吞了口口水,才认真的道:“兰舟,对不住,我一直当你是朋友的。若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产生了误解,我必须道歉,我对你就只有朋友的情谊。”
君兰舟深深看了阮筠婷半晌,妖孽的脸上表情突然从认真又变回了慵懒,松开阮筠婷的手,靠回椅背,“你当初也是这么拒绝他们的吧。”
“啊?”阮筠婷已经蒙了,不明白君兰舟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小爷和世子爷,你是不是都已经间接的表达过,你与他们只是朋友?”
“是。”阮筠婷肯定的点头,就算话没有明说,但她的作为一直都谨守礼数,不会逾越朋友之间的界限。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自责的?喜欢你是他们的事,身为爷们儿的,若连这一点事都承受不了,哪里还算得爷们?他们若喜欢你,那是不论你喜不喜欢他们他们也都会喜欢你的。难道你会为了不愿意伤害对方,就回应对方的感情,你不愿意伤害我,就会说也喜欢我?”
“当然不会。”阮筠婷有些明白了。
“那不就成了,这事你与世子爷都没错,他喜欢上你,你不喜欢他,无法为他奋不顾身,所以拒绝了他也是理所当然。这并不能说你自私冷情,只能说你还没有遇到能为之奋不顾身的人。还是那一句,你若不喜欢,若是为了怕伤害人反而做出喜欢的样子来,那才是真的错了。”
第198章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事情发生直至现在,阮筠婷一直是将所有心事闷在心里。
人就是这样,遇到事需要单独解决的,往往会钻牛角尖。阮筠婷就是如此。韩肃的事她一直将过错算在自己头上。但事实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君兰舟客观的分析,好像拨开阮筠婷心中的层层乌云。
“可文渊这样,的确是我害了他……”
“我从不知你也是这样一个愚昧的人。”君兰舟摇头,道:“就算真的是‘害’,恐怕世子爷也是甘之如饴的。况且你哪里是有心为之?至于因他找了你而导致王爷背地里做手脚,那是王爷人性扭曲,是他偏执。若说你害了世子,我还想说是世子对你的执着害了你呢!如果没有赐婚一事,你将来兴许找得到一心一意对你的人。婚姻并非单纯为自己铺路,若夫妻之间有真感情,即便荆钗布裙也是幸福的。总好过住在镶金的笼子里,为人赏玩,还要与同类争食。”
君兰舟的话句句说进阮筠婷心坎里,她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理解自己想法的,竟然是个男子。
“兰舟,多谢你这么帮着我说话。”
君兰舟失笑,道:“我哪里是帮你说话,我是旁观者清。就如我方才所说,你们都没有错,所以你根本无需自责。至于未来如何,就全看缘分了。”说到此处,君兰舟坐直了身子,认真的道:“不过客观看来,戴明应当是个不错的夫婿。若是你觉得他可以依靠,不妨想想法子为他正妻。你便可以一生安稳无忧了。”
阮筠婷苦笑:“兰舟,其实我一直很迷茫。”
“迷茫?说来听听?”君兰舟挑眉
“是选择顺从命运,苟且活着。还是选择顺随心意,至死无憾。”阮筠婷双眸湛湛望着君兰舟。
君兰舟一怔,深深望着阮筠婷,好一会儿才道:“这你可真的问住我了。”
“兰舟聪明绝顶,怎么会有问住你的时候?”阮筠婷只当君兰舟是不想参与她的抉择,也不打算深问了。
谁知君兰舟却道:“因为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又如何回答你?”
阮筠婷抿唇,想起君兰舟的身世和如今处境,其实他们也是同病相怜。
“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么?哪里还有迷茫。”放弃了书院读书的机会,选择拜水秋心为师,这还不算抉择?
“并不是。”君兰舟站起身走到窗前,听着外头的雨声,好一会儿才道:“我是个自私的人。或许因为生存环境导致了我如今不肯吃亏的个性。因为我知道。这世上若是我自己都不对自己好些,就没有人会对我好了。所以,我做任何抉择,都不会亏了自己,譬如说我离开书院,在他人眼里是放弃了大好前途,可我自己却觉得,人的前途不一定非在功名仕途一路上,我里外还是没有亏了自己的。这算是间接拒绝了那个人,但是说到底。我也是为了自己而已。再譬如说婚姻一事。”
君兰舟转回身。斜靠着窗台对阮筠婷道:“若是我,在没有找到真心喜爱的女子之前。机缘到了,要我娶谁,那也是无所谓的事。可是若真的遇上我真心喜爱的女子,若我们之间遇到阻拦,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你还说我有所抉择,还说我看的明白?与你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我这个人,已经自私透了,已不会为任何人付出什么了。”君兰舟语气一顿,笑道:“这些也只是预想,说不定有朝一日我真的爱上一个女子,或许会为她粉身碎骨也未可知。”
阮筠婷道:“你不要将自己想的那样冷漠,原本不是无情冷漠的人,做什么作践自己。阮筠婷起身,随手披上半干的披风,叹道:“婚姻一事,我早已不强求了。与你一样,在遇到真正能让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人之前,一切就顺其自然吧。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我送你?”
“不必了,我和红豆一起就行。”阮筠婷走到门前,脚步微停,感激的看着君兰舟:“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有君兰舟周密的计划,她现在恐怕已经在洗干净脖子等着裕王爷下杀手了。
“帮朋友一把,原本算不得什么大事,”说到此处,君兰舟突然做西施捧心状,绝色面容上满是委屈:“才刚人家还说倾心于你,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
鸡皮疙瘩迅速攀升,阮筠婷恶寒的搓了搓胳膊,见君兰舟还忙着抛媚眼,忍不住打他胳膊一下:“好了,可不要再恶心我。”
君兰舟扑哧儿一笑,温和的道:“你看,这样多好。该说就说,该笑,你就是你,无需缚手缚脚束缚自己。人生在世,谁能知道今日是不是此生最后一日?若每日都要活的那样压抑,也太亏着自己了。”
阮筠婷挑眉:“萧先生与你说什么了?”
君兰舟笑容扩大,“与聪明的女子说话就是省力,北哥儿说你躲着他,我说其实你也躲着我,北哥儿便说,婷儿那丫头是钻牛角尖了。怎么,被世子爷这件事吓到,对所有男子都避如蛇蝎了?”君兰舟将纸伞递给阮筠婷,道:“我与北哥儿一样,若是谈不来,思想上找不到共鸣,就算真是个仙女,我们也瞧不上的。”
言下之意,竟然是她自恋过度了?阮筠婷脸颊发烫,自己之前的行为,不是对自己的样貌过于自负是什么?君兰舟说的对,她就是她,做自己就好。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阮筠婷撑开纸伞下了台阶,红豆也紧紧跟上。
走了三四步,阮筠婷才回身道:“我还等着瞧瞧那位‘共鸣姑娘’长成什么样,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看外表呢,你可要加把劲儿了。”
阮筠婷说完,拉着红豆推开黑漆木门,走了夜色中。
君兰舟摇头,莞尔一笑,“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阮筠婷清早去给老太太请安,却见徐承风穿了五品侍卫的玄色官服,正在松龄堂用早饭。
老太太见阮筠婷进来,笑道:“婷儿来的正好,今日正好预备了粳米粥和你最爱吃的八宝酱菜,快来跟你表哥一起吃点。”
“我来的正巧呢。”阮筠婷笑着脱下披风,行礼后道:“其实我就是闻着米香味儿来的。”
徐承风便咕噜一声咽下粥,乱没形象的哈哈大笑:“奶奶,你说咱们家后院大黑狗心生的小狗崽儿,就选一只叫小婷婷如何?”
“表哥!”阮筠婷气节,有心骂一句你才是小狗,可那样不是连带老太太也一起骂了?徐承风能说的话,她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