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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办法逃过一劫。这次中毒,又是她找到水秋心,且冒着一旦被发现就会砍头的危险让水秋心进宫为她诊治。
徐向晚这会子已经没有心思去感慨阮筠婷的人脉和能力,她感动的,是阮筠婷对她的真诚,她自幼生于望族,看惯了逢高踩低,知道人性僻陋,在宫中不见硝烟的战场中,背叛伤害更是家常便饭。可徐向晚愿意在心中只为两人留一片净土,一人是水秋心,另一人就是阮筠婷。如此好友,不论你是富贵还是落魄,都始终以诚相待,当真值得她用一生去珍惜。
“婷儿。”徐向晚快步到阮筠婷跟前,拉住她的双手:“突然找了你来,不会耽误了你吧?”她如今是贵嫔,说话就是旨意,阮筠婷是不能质疑的,可是她当她是朋友,她怕最后一个肯与她交心的朋友会疏远了她。
阮筠婷笑着摇头道:“说的哪里话,我散学了也是要回府去,用过晚膳没事可做。到你这里来还可以散散心。顺便吃点宫里的小点心。”阮筠婷嘻嘻笑着,还俏皮的眨眨眼,丝毫不与徐向晚见外。
徐向晚很是欢喜,拉着阮筠婷的手走向正殿:“你喜欢的那几样点心早就预备好了。还有御膳房才刚送来的八宝鸭,咱们一同用一些。”
“好。”
白薇躬身站在一旁,待到徐向晚和阮筠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小路子才凑合到白薇身边,低声问:“白薇姐姐,阮姑娘见了婉贵嫔怎么都不行礼呢,贵嫔娘娘也不怪罪。还是咱娘娘大度……”
“你懂什么。”白薇打断了小路子的话:“阮姑娘是贵嫔娘娘的生死之交,娘娘重视的很,往后见了阮姑娘可要打起万分的小心来。咱娘娘平日里待下人宽容,自个儿身上多了少了的都无所谓。可对待朋友她是极重视的,可听清楚了?”
“清楚,清楚了。”小路子连连点头:“多亏白薇姐姐提点。”
白薇见小路子谄媚的笑容,摇了摇头,回身进屋里伺候。
阮筠婷这厢吃了两块一口酥。喝了一盏茶,笑着打量徐向晚:“瞧你气色好多了。上次可真是吓坏了我。现在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徐向晚伸过双手拉住阮筠婷的手。涂了鲜红蔻丹的指甲与两人白玉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婷儿,你又一次救了我,你对我的大恩,我都记得。”
“晚姐姐说的哪里话。就算是陌生人遇上困难,能力范围之内我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你我挚友?往后再不要提这个谢字了。只是,你在宫里千万要小心。衣食住行都要留神。身边的人也要保持几分戒心,更不要说徐家人了。对谁,你都不要放松警惕,知道吗?”阮筠婷想起当初她将徐向晚中毒的消息告诉老太太时候后者的反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是他不知道的。
看着阮筠婷认真的表情,徐向晚便知道她与她相同。怕是猜到一些什么了,自嘲一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往后,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其实我很感激这次给我下毒的人。若不是有她,我不会看得清谁亲谁疏,不会知道谁才是对我好的人。”
徐向晚苦笑着低下头,低声道:“当着你的面,我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这些心里话,我与旁人也说不成,只能与你说。其实皇上对我一直很好,刚入宫时,我也曾将他当作我的夫婿,想着自保之余,与他好生过日子就是了,也算不违背了我曾憧憬的小幸福。只是后来,在我危急时刻,他放弃了我……”
徐向晚目光期艾,“那时候我才知道,在他的心中,我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是可有可无的,我当他是夫君,他却不当我是妻子,甚至我连个妾,连个通房都不算,就只是他的工具。而我自认为可以信任的徐家人,更是在明知道那人要害死我的时候袖手旁观,甚至就连老太太,都默许了这件事。”
“婷儿,你知道我的感觉吗?我当日躺在病床上,只觉得悲哀,觉得失败。我的父母没有能力帮我,我信任的人,一个个的背叛我,到后来,留在我身边的只有白薇。我让白薇拜托你,其实也是本着姑且一试的心思,根本没有想到你会竭尽全力,毕竟这与前两次都不同,之前在宫外,这次的风险却前所未有。我想不到你能做到。”
阮筠婷一直沉默着听徐向晚说话,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激之情之余,更是从她的话语中分析出另一层含义。
“晚姐姐,难道你知道这一次是谁害了你?”
徐向晚点头,拉着阮筠婷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一个“吕”字。
阮筠婷恍然,“你是说,她要害你,仁贤皇贵妃和老太太都知情,却默许了?”
“嗯。”徐向晚看向窗外。夕阳西下,如同打翻了颜料,将半便天空都染的血红。照在徐向晚的脸上,妩媚之中添了几分肃杀。
这样的徐向晚,是阮筠婷从来没有见过的。
在危险之中,她终究从一个还保留几分天真的女孩,成长为一个深宫妇人,即便她到现在也才十七岁。
两人沉默良久,阮筠婷低声问:“阮姐姐,你会报复徐家吗?”
徐向晚笑了:“你只需记得,在我心理,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朋友,无论何时,我都不会伤害你。”
她这样说就是默认了?阮筠婷抿了抿嘴唇,脑海中转过许多想法,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晚姐姐,你保重就好。”
“我晓得。”
眼看着天色渐晚,阮筠婷便起身告辞。徐向晚舍不得与她分开,笑着道:“不如我送你出去,还能走动走动。”
知道她的心思,阮筠婷怎么会拒绝?两人一同离开悦聆宫,白薇跟后头伺候着,一路走向宫门的方向。
她们都走的极慢,都故意拖慢了分别的时间。途中经过御花园,徐向晚笑道:“既然来了,不如我带你去瞧瞧?”
阮筠婷自然点头,笑着跟在徐向晚身后转了个弯进了御花园侧面的月亮门。
作为御花园,精致自然不是徐府的花园可以媲美的。阮筠婷自认不是文艺的人,可看到夕阳下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古色古香的景致,仍旧身心舒畅。与徐向晚谈论的话题,也由沉重转向轻快。
谁知才走了没几步,突然瞧见一个身着宝蓝色绣缠枝纹缎直缀的青年带着一名小太监从另一侧的小路转了过来。
见了徐向晚,那青年面上一喜,大步上前:“婉贵嫔。”口中虽称呼贵嫔,可语气并无太多客套。
待他走近了,阮筠婷狐疑的眯起眼,这青年不算顶顶的俊朗帅气,却也是五官端正,最要紧的,是她觉得这人很是面熟。那眉眼,那鼻梁……在哪见过呢?
疑惑间,却见徐向晚很是开怀的一笑,“二殿下。”那笑容如初绽的牡丹,雍容中透着娇媚,配上上挑的凤眼,饶是阮筠婷身为女子,心头都怦然一动。
但更让他惊愕的,是面前这人竟然是二皇子!是三太太被“狸猫换太子”换走了的亲生儿子!
难怪她觉得面熟了,他的眼睛不是和三老爷一模一样么!还有那鼻梁,像极了三太太。
她的前世,就是和这个人对调了,以至于她的一生都活在阴谋、仇恨和欺骗中,最后早早丧命。她知道这件事二皇子没有错,他也是受害者。她无法不去想起自己“认贼作父”的行为,无法不去恨三太太狠心夺走她的生命。
徐向晚一直笑着看向二皇子,二皇子亦然,所以两人都没有发现阮筠婷表情上一瞬间的异样。
“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妹妹阮姑娘。”看向阮筠婷:“这位是二皇子。”
阮筠婷收敛心神,福了一礼:“参见二殿下。”
二皇子笑着摆摆手:“免了。”对阮筠婷没有细看,注意力都放在徐向晚的身上。
徐向晚笑着对阮筠婷说:“婷儿,你先回吧,我就送你到这儿。”说罢就兴致勃勃的鱼二皇子说起话来。
徐向晚是皇帝的妃嫔。
二皇子是皇帝的儿子。
他们两人应该是母子关系啊!可现在看来,二皇子看徐向晚的眼神完全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而以徐向晚的聪明,她应当不会感觉不到吧?怎么她全不避讳?
深宫之中,徐向晚盛宠不衰,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如果被有心人将她与二皇子的事拿出去嚼,岂不是麻烦?
阮筠婷想劝她,但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听她的?
第353章 孽缘
作为挚友,阮筠婷当真为徐向晚担心。宫里头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着,一个不慎,皇帝的醋劲儿被勾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阮筠婷盯着徐向晚看,希望徐向晚能收到她的眼色。可徐向晚似乎与二皇子聊的甚为欢喜,忙里偷闲的回头一瞧,见阮筠婷还在,笑着道:“婷儿,我不送你了。”
这是要立即送客啊。阮筠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不好在外人面前驳了徐向晚的面子,只能无奈的离开。
回府的路上,阮筠婷愁眉不展,担忧了片刻又有些想开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最是强求不得,她该规劝的一定要劝,但是怎么做还是要看徐向晚自己的。
到了府门前已经天色暗淡,眼看着要到落钥的时间。阮筠婷下了马车,提着裙摆上台阶,才刚走到门前,却见三太太摇着纨扇站在门廊下,正与徐凝霞说着什么,看样子徐凝霞也是才刚回府来,身上穿了件簇新的粉色锦缎袄裙,打扮的很是艳丽,让阮筠婷想起了一个词——相亲。
见阮筠婷到了门前,三太太原本含笑的脸一沉。
“三太太。”阮筠婷行礼。
三太太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这会子才回来?订过亲的人就是不一样,行为也自然比其他的姑娘自在许多,说在外头游荡多久就是多久。”眼神一厉,冷淡的低声贬斥:“府里的规矩,都是被你这种人坏了的!”
徐凝霞表情暗爽,回头瞪着阮筠婷。啐了一口:“呸!”
阮筠婷莫名其妙挨骂,怎会示弱?
“看来八姑娘最近的字练成了。”
三太太闻言变色,刚要说话,徐凝霞已经疑惑的先一步开口:“你什么意思!”
“意思?”阮筠婷莲步轻移走向院子中。嘲讽的道:“姑娘出来走动,想必五千遍的《女论语》都抄完了吧?同样的字写那么多遍,如何练不好?八姑娘诚心想要练字的毅力和胆识。当真让婷儿佩服。”
“你!”徐凝霞气的脸红脖子粗,单手点指阮筠婷,一时间却找不出话来顶回去。
三太太也很是生气,比起徐凝霞的暴躁,却要沉稳一些,只是同样嘲讽的道:“没娘教的孩子就是不成啊。你这么伶牙俐齿的,小戴大人受得了?别以为攀上了戴家这棵大树就有恃无恐了。我劝你还是好生留着后路,免得将来有朝一日被戴家逐出家门无处可去,老太太如今是疼你,可这府里头往后听从谁的还是个未知数!”
阮筠婷哪里听不出她言语中对老太太的不满和对徐家未来皆在掌控之中的笃定?
“三太太说的是。同样的话我也要送给您,未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好生留着后路,不要将事情做绝了,往后大家都好见面。是不是?”
若是搁在从前,阮筠婷对三太太绝不会如此明刀明枪的百开车马,如今才刚从宫里回来见到二皇子,又勾起了阮筠婷对三太太的恨意。她可以理解她的苦衷,但是不能原谅她夺走自己的生命。如今她又无事生非,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小蹄子,胆敢公然教训起我来。哪里还有家教!!”三太太气结的用纨扇丢阮筠婷。
阮筠婷灵活的侧身避开,笑吟吟道:“三太太息怒,可不要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