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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兰舟一愣,旋即微笑着拉过她微冷的双手握在手中捂着:“他要啥杀我之时,多年的友情便已经被他亲手毁了,我虽舍不得,也有不甘心,可现实终归是现实,被朋友如此背叛,难过几日也便罢了,你还当我有那等小女儿情绪,像你似的偷偷难过?”
“我哪有!”阮筠婷不服气的撅嘴。
君兰舟也不戳穿她,面色严峻的道:“若再见面,我想刀兵相向之时,他绝不会留情,所以,我也亦然。”
阮筠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为何现实总是这样无情,好端端的感情,偏要掰断揉碎了方才罢休,他们三人曾经在书院中品茗下棋悠然度日的时光,难道都是假的?阮筠婷可以理解萧北舒报仇心切的心情,却无法原谅他的背叛,更不要说他还要对君兰舟下毒手。
到了秦城,一行人分两家客栈休息,阮筠婷留了五人留在城中听候吩咐,次日,与君兰舟一同,带了剩余的十人预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以及途中必备的一些物品离开了秦城,朝着云山与虫山的方向挺进。
此刻虽是冬季,然此地临近南方,却并非大雪封盖,昨日飘了雨加雪,地上潮湿泥泞,可空气却格外的湿冷,是与阮筠婷所熟悉的北方天气格外不同的一种冷。
马车越是接近山谷,天气便越是阴暗,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有一股浓郁到挥散不开的死气散发而来。
阮筠婷望着烟雾缭绕泛着淡淡紫色迷雾的山谷入口,心中生寒。
“婷儿,你必须下车了,咱们须得步行进去。”君兰舟将阮筠婷抱下马车,随即面色严峻的吩咐身后随行的十名西武国侍卫:“提高警觉,保护好手边的食物、水和火中,切记林中任何看来可以食用的果子都不能轻易服用。云山上有毒雾,虫山中有毒蛇毒虫,且山谷中树丛里极容易迷路,大家一定要留意身旁,不要走散,可知道了!”
“是,君大人!”
阮筠婷提着裙摆,跟在君兰舟身后,被十名护卫护在当中走进了山谷,这里的植物阮筠婷叫不出名字,却有些树木长的很是好看,高高大大的,树叶是紫色,上头缠着绿色的藤曼,结鸡蛋大小红色的果子。君兰舟路过之时,拿随身携带的寒玉盒装了几枚收好,等着回去请教水秋心。
一行人小心翼翼,沿途所过之处都做了记号,可越往林子深处走去,周围的雾气越重,左右看看,四周景色竟然都差不多,重任都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阮筠婷害怕的拉着君兰舟的袖子,警觉的张大眼,林子深处密密的丛林望不到尽头,好似随时都会有什么猛兽一跃而出。等到又走了一段时间,天色阴暗,林中更是黑暗之时,阮筠婷不得不承认,他们迷路了。
“怎么办,咱们好像真的迷路了。”阮筠婷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喊,回头吩咐道:“清点人数。”
侍卫们仔细查过,“十人,一个不少。”
“还好,即便迷路咱们也是在一块儿。”阮筠婷松了口气。
君兰舟四处打量,隐约看见右前方有一个山洞。伸手一指,道:“咱们去哪里暂行休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
“也好。”
十名侍卫保护在两人左右,一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的来到山洞旁边,两名汉子进去探查是否有野兽栖息,谁知不多时却传来兵刃碰撞之声。
阮筠婷听到动静,忙跟在君兰舟身后带着剩余的八人冲了进去,却见山洞之中早已有了四人,其中三名是身着黑衣的年轻侍卫,正与阮筠婷先前派来探路的两人斗在一处。另一身着宝蓝色福寿回纹大氅的中年人,正是皇帝!
“住手。”阮筠婷轻斥。
两名汉子收招回到阮筠婷身后。
皇帝的侍卫也护在皇帝身前。
两方人沉默。
皇帝心中紧张,面色不露。他带来的人方才在迷雾之中走散,身边只剩下这三人,他已经是小心翼翼,生怕再林中遇上萧北舒的人马,已经尽力掩藏行径,却不料竟然遇上了阮筠婷和君兰舟。
如果要杀他,阮筠婷和君兰舟带了十人,远胜于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君兰舟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因为愤恨而握的关节直响,杀害他父亲的仇人就在面前,他真想冲上去,杀掉这毁了他家人团聚幸福的侩子手,给裕王爷报仇,给徐承风报仇,给彭城冤死的三万守军和所有无辜的老百姓报仇。
可是,理智却不容许他这么做。
如今韩肃在彭城领兵,他们兄弟二人还没有积累足够的实力,皇帝一死,天下必定大乱,且不说黎民百姓要遭殃多少,就说京城之中的权利之争,他和韩肃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到时候江山还不一定会落入谁的手中。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江山没有落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就有被诛的危险,与其呈一时之快,让事态发展到的不可掌控,不如隐忍下来,积累实力,先留狗皇帝一条命,等将来一切稳妥之时再图后报!
思及此,君兰舟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大梁皇帝陛下,听说您病了,去行宫养病,怎么到了此处?”
冷凝的气氛缓和,皇帝回以一笑,“朕也想不到,不过出来游山玩水,竟然会遇上西武国的端阳郡主和君大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阮筠婷看来看宽敞的山洞,道:“既然同是出来游玩,不知皇上可否愿意我等在这里避一避寒风?好歹也是旧相识,闲聊消磨时间岂不是好?”
第469 ̄470章 宝藏
皇帝现在能说不么?他没有读心术,根本无法揣测君兰舟与阮筠婷的意思,身边带着的人走散了。此时若阮筠婷一行人有半点歹心,他必然要葬送在此处。可现在他的安危已经不是留他们与否能决定的了。
皇帝不动声色的微笑:“能在此处遇上两位也算有缘,朕岂会拒绝?请吧。”
阮筠婷和君兰舟相视一笑,在篝火的另外一侧铺了毯子席地而坐,他们带来的十名护卫则是守住洞口和山洞外的位置,等于将皇帝和两名侍卫圈禁在了山洞中。
两方沉默着,各自拿了干粮随意吃了,皇帝和阮筠婷都心知肚明,大家聚集在此处完全是为了相同目的,却都不戳破。
看着悠哉休息的皇帝,阮筠婷心中蒙生杀意。或许往后再也不会有如此容易取皇帝狗头的机会了。她看向君兰舟,两人目光交汇,君兰舟似乎读懂她的意思,微笑着摇了摇头。
阮筠婷蹙眉,其实不必君兰舟多做解释,她已经 明白他下次决定的原因。皇帝死,天下必定大乱,韩肃在边关,他们又在外面,且实力不足,说不定会让旁人捡了现成的便宜,且反过来还会杀韩肃和他们,倒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先留着皇帝性命,往后再取。
阮筠婷垂下眼眸,随手抓了树枝扔进火中,谁知却冒起了黑烟,呛的阮筠婷直咳嗽,皇帝也仰着身子退后。
君兰舟见状扑哧一笑:“小傻瓜,才刚下了雪,树枝外头都是湿的,点燃了当然会生烟。”拔出靴子中暗藏的匕首,将树枝外头被雪水沾湿的部分削去,只留里面干燥的部分,丢进火堆,篝火一下子烧的旺了起来,发出噼啪的声音。
“你看,这不就好了。”
阮筠婷笑着点头:“还是你聪明。”
皇帝也道:“君大人倒是有经验的很。”
君兰舟似笑非笑的眯着眼,“这还要多谢皇上,否则我哪里来的机会熟识这些?”
皇帝笑容不变,好似君兰舟的话完全没有影响他的心绪,气势凌人的望着君兰舟。君兰舟也仍旧是笑着,丝毫不惧皇帝的眼神,笑容越发嘲讽。
两伙人在山洞中休息了一夜,阮筠婷和君兰舟带来的十名护卫轮流警戒,他们自是睡了一夜好觉。皇帝身边的两名护卫却是眼都不敢合,皇帝更是睡不踏实。
清早起来,两伙人一同进食时阮筠婷问起皇帝的护卫,皇帝只说在前方有毒雾,他们走散了。
阮筠婷和君兰舟心中便有了数,既是走散,离开这个山洞就很有可能遇上,可他们还要寻找宝藏,自然不会再此处久留。
拨开敷在洞口的干枯藤曼,入目的是光线昏暗的树林,放眼望去,四周景物都是相同的,根本不辨方向。
君兰舟拉着阮筠婷的手,十余名护卫分散在前后左右,将阮筠婷、君兰舟和皇帝三人保护在其中。向前走了片刻,却听到一阵奔流的水声,皇帝警觉的道:“这附近有个小瀑布,朕昨日就是在这遭遇了毒雾,与侍卫走散的。”
阮筠婷便紧张起来。活了三辈子,进了这样诡异的丛林中还是第一次,且传闻中将这里形容的神乎其神,就算君兰舟一直握着她的手,将温暖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她还是觉得背脊发凉。
毒雾,究竟会有多毒?
一行人放慢脚步,每向前推进一段距离,都极为小心翼翼,生怕有半步行差就错就会引来麻烦,漆黑的森林中,不论是高大的树木和缠居在上的藤曼,还是地上叫不出名字的各种野草,都仿佛隐藏了巨大的危机。
“别怕,不会有事的。”君兰舟察觉到阮筠婷的紧张,笑吟吟的安慰道:“云山和虫山的山谷也并非没有人来过,旁人都没事,仔细一些就是了。”
是啊,龙脉藏在此处,要修建那样一个工程,必定需要许多人手。只是阮筠婷有限的认知之中,好似所有修建这等秘密工程的匠人,为了防止泄密位置,都是要活埋的。
难怪这林子里阴气这么重!
阮筠婷又是一哆嗦。原本冬日里暖不过来的手就变的更凉了。
瀑布的水声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陡峭的山壁,向上望去,一道银白色的瀑布从十余丈高处倾斜而下,在山壁下汇聚成一个约莫有三丈方圆的清澈水潭,虽是冬日,可此地并非靠着最北边,且水流甚急,并未结冰。
在瀑布的对面,即水潭的一侧,是一片生长了紫色绒草的空地,再往前,便有是一片密林,密林中紫色雾气缭绕,显得神秘又诡异。
阮筠婷指着林子中的紫色迷雾问:“皇上,你说那就是毒雾?”
“正是。”皇帝望着前方,宝蓝色的大氅被风拂动,目光凝聚在林中某处。
阮筠婷和君兰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仿佛有人正从对面的林中而来,在瀑布巨大的水流声中,掺杂着那些人在远处的呼喊,似乎在叫着“主子。”
皇帝显然也听到了,没有多言,而是抬起手臂挥了挥手。他身旁的两名侍卫见状,忙向着前方挥舞双臂大呼:“在这!主子在这里!”
林中之人见了这边动静,忙奔了过来,阮筠婷不用细数,瞧着那些在树林里各处汇集向此处的人,少说也有五十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皇帝的背脊一下子挺直了,双手背在身后,恢复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主子!”为首一人到了跟前,单膝跪地行礼:“属下保护不周,让主子受惊了。”
“免礼。”皇帝笑道:“其余人呢?”
“折损了近十人,还有三十余人失散,目前有四十八人聚集在此处。”
“嗯。”皇帝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君兰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形势逆转了吧。
不过阮筠婷和君兰舟并不紧张,他们此番前来是上书过端亲王的,若他们有个什么,端亲王定会发兵大梁,大梁正与南楚兴兵绝不会给自己添乱。就如同君兰舟那样恨皇帝,仍然能理智的留他一命,皇帝也是如此。
果然,皇帝的人到了,也没有其他作为,而是询问:“可发现附近有什么可疑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