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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和王元霜、罗诗敏早就听到小丫头来回过话,说是阮筠婷到了。此刻正在庑廊下等候着,见了阮筠婷进来,忙迎了上来:“婷儿,你来了。”
阮筠婷额头上泌出细密的汗水,焦急的道:“怎么回事?老祖宗要不要紧?我特地让兰舟一块来的。”
君兰舟有礼的问候二太太等人。
二太太神“色”凝重,道:“才刚太医看过。说只是轻伤。”
“轻伤?”阮筠婷惊愕的张大眼,难道老太太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身子不好,犯了什么老年病,而是受伤了?在看王元霜和罗诗敏的脸“色”都如此凝重,难道还是刺杀?
“不对啊。”阮筠婷连连摇头:“咱们徐家虽然比不得皇春|宫内院守备森严。可到底也不是寻常门户,就算有人闯进来,也是在外头就拦住了,如何能伤的到老太太?难道来的人是个高手?”阮筠婷话音一顿,不可置信的道:“难道是熟悉的人做的?”
二太太便拉着阮筠婷的手:“进来说吧。”
到了屋里,王元霜和罗诗敏随君兰舟到里头去给老太太问脉。
二太太则是低声道:“今日之事,老太太吩咐不许外传。”
阮筠婷连连点头:“是,我不会“乱”说。”
“老太太方才已经命人将大太太关在庸人居,没有她的允许,永远都不许踏出庸人居半步。”
怎么扯到大太太身上?
“难道……”阮筠婷惊呼出声。
后头的话被二太太打断:“别嚷。”
阮筠婷眉头纠结:“可是,这不可能啊,大太太在怎么暴躁,也不会真的伤害老太太吧?如此大逆不道,她是要做什么!”
二太太看着阮筠婷因为担心而急红了的脸,想了想才道:“大太太一直记恨仁贤皇贵妃的事,如今又生了那种怪病,脾气暴躁的很,动不动就要摔东西骂人,今日一大早,她却回复正常了,还主动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开怀的很,拉着大太太说话,就在老太太防备最弱的时候,大太太突然掏出一把尖刀……”
“那老太太的伤?”
“伤在腹部,因为我们发现的早,阻拦的及时,老太太其实并无大碍,可是自己的儿媳要刺杀自己,老太太心理上的打击,实际上要比身体上的伤严重。”
阮筠婷靠着椅背,颓然放松肩膀,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徐家就名誉扫地了。也难怪前来报讯的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老太太病重。
“那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外传。大太太呢?老太太打算如何处置?”
“还不知道。”二太太叹息道:“我如何也想不到大太太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老太太对她可以说一直照拂有加,从仁贤皇贵妃去世后,老太太对大太太就更加关照了。她如何能狠得下心,对老太太动手。”
阮筠婷沉重的叹息。
看来大太太还是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老太太的身上。其实她并不是疯了,或许也未必是控制不了情绪。她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都是因为对女儿的希望太高,太心疼,徐凝梦输的也太惨了。
不多时,君兰舟从里头出来。阮筠婷和二太太同时站起身:“怎么样?”
“老祖宗可有大碍?”
“无碍的,只是伤了肉皮。流点血。身体上并没什么,但老太太如今怒气难平,又受了惊吓,是应该好好想法子安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阮筠婷和二太太对视了一眼,便一同到里间去看。
“老祖宗,您感觉如何?”
“婷儿也来了啊。”老太太沉闷的笑着。
“是啊。”阮筠婷道:“小丫头来回我,说是您身子不好了。我吓的不轻,连忙赶来了。岚哥儿出去溜马不在别苑,我也命人去叫他,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也到了。”
老太太就摇了摇头,“难得你们有心。我没事的。”
“老祖宗,您别往心里去,大太太是有病在身的人,她是病糊涂了才会这么做。这件事若是张扬开来,咱们徐家的颜面怕是没了。”
老太太何尝不知阮筠婷说的是对的?可是她如今心都已经凉透了。她为了徐家。可以说是贡献了一生,徐凝梦倒了之后。她把更多的关心都给了大太太,因为她也失去过女儿,知道痛失爱女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本以为大太太贤良淑德,“性”情温和,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可以从阴影走出来。可以自己想开,再也不会做傻事。
事实上,近来这段日子,大太太服了君兰舟给开的“药”之后的确也安生多了,发病的次数减少。胃口也比以前好,过年的时候还见了宾客,就像是从前yiyàng。
可是谁能想到,她恢复正常,不过是为了放松她们的警惕,然而伺机而动,做更大的事?
“孽障,孽障啊。”老太天气结的摇头。
不多时阮筠岚就到了,由于老太太吩咐此事不能外传,所以阮筠岚也以为是老太太重病,跑进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冷汗,后来得知内情,他怒声道:“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咱们徐家的媳“妇”,应当休弃!”
阮筠岚的话,让二太太、王元霜和罗诗敏都紧张了起来。
“长房太太若被休了,以后二爷在外头岂不是要被人评头论足?”王元霜焦急的道:“请老太太看在二爷的份上,慎重考虑这件事啊。”
“是啊,这大老爷已经不再了,好端端的休了大太太,外人要是问起来,咱们可怎么说呢?再说现在二爷好容易才起步,正是爬坡的时候,若是真将这件事传出去,不光是二爷脸上无光,就连咱们整个徐家都要被人议论。”
老太太斜靠着软枕,面“色”苍白,疲惫的闭上眼,道:“你们都下去吧,容我想想。”
这件事也的确需要慎重考虑。众人齐齐应是退下。
阮筠婷和阮筠岚当晚就留在了徐家,君兰舟一个人回了养心小筑。
次日清早去松龄堂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她已经像个没事人yiyàng,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无什么太大的不妥,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阮筠婷什么都不敢问,怕老太太想起来生气对身子不好。其他人也跟阮筠婷yiyàng,绝口不提昨日刺杀之事,吃过了早饭,二太太还亲自去将“药”熬了端上来,又给医婆打下手,帮老太太的伤口换“药”。
这一切折腾罢了,也快到了午膳时分。
韩斌家的去吩咐传膳,不多时,却脸“色”惨绿的回来了。
“回老太太,庸人居出事了。”
阮筠婷和王元霜、罗诗敏原本在给老太太讲笑话解闷,闻言都转回身看向门前。
老太太并不在意,随意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大太太又开始发疯骂人?”
韩斌家的吞了口口水,道:“大太太自尽了,从庸人居的二楼大头朝下下来,脑袋磕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当场就死了。”
“什么?!”
王元霜蹭的站起来,先是一声惊呼,随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屋子里立刻混“乱”起来,丫鬟婆子张罗着救人找郎中。阮筠婷则是一直坐在老太太身旁。仔细打量老太太的神“色”。
老太太虽然沉痛,难过,可刚才她并未从她脸上看到半分惊讶。
阮筠婷不敢往深处想,因为她不想看到那些鲜血淋漓的真相。再说大太太刺杀老太太,的确是过火,只是若真是老太太作的这件事。她的手段也真够雷霆了。
休了大太太,外头会疯传,杀了大太太,对外声称病逝也就罢了,难道大太太的娘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好意思大吵大嚷?
此事惊动了官府,因为确定大太太是自尽,官府也不好说什么,草草的结案了。大太太的葬礼办完之后。老太太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精神却萎靡起来。
阮筠婷仍旧是住在养心小筑,只是回来看老太太的次数勤了许多,君兰舟更是时常被她拉来给老太太问脉搏。
见老太天一直不开心,阮筠岚给阮筠婷使了个眼“色”,笑着对老太太说:“老祖宗,要不咱们出去散散心?这天气转暖了,外头的三“色”堇也开了花,老是憋闷在屋子里人也要憋坏的。不如您就赏光。跟着我们去归云堂走走?”
“归云堂?”老太太虽然不常出去,可外头的消息她却灵通。“是婷儿的那家善堂吧?”
“是的。”阮筠婷也趁热打铁:“岚哥儿快回西武了。咱们不如就趁着他临走之前好生玩一玩,老太太您也许久都没出去散散心,去善堂看看,一来可以放松心情,二来,老太太您慧如炬。也好帮我给善堂瞧一瞧哪里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太太原本没有心情,耐不住阮筠婷和阮筠岚劝说。王元霜和二太太也在一旁帮腔,到最后只得答应了。徐家的夫人们要出去,排场自然不小,从头一天下午丫鬟婆子们就开始预备。到了第二日清早要起程时,一切早已经准备齐全。
车队浩浩“荡”“荡”的到了善堂门前,王元霜和罗诗敏吩咐人去将车上带来的礼物卸下来。二太太则和阮筠婷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迈步进了门槛。
院内打扫的很是整洁,矮树丛冒出了嫩绿的叶子,一片新鲜的颜“色”看上去叫人心情舒畅,院里有几名“妇”人在洒扫,月亮门的后头,还看得到几名穿着朴素的“妇”人在围着井洗衣裳。
见了阮筠婷一行人,“妇”人们都起身悄声问候。特意压低声音,怕惊扰了课堂里的孩子们。
老太太和二太太好奇的凑到一闪敞开的格扇外,笑着往里头瞧,就见身着浅灰“色”道袍的戴明,正在耐心的给孩子们讲着三字经上的故事。
看到老太太和阮筠婷几人都在窗外,戴明微笑着颔首致意,却并未出来。
老太太拉着阮筠婷走开,惊讶的道:“你怎么连小戴大人都请来做先生了?”
阮筠婷笑道:“这不是我请的,是兰舟的主意。”
老太太便回过头看君兰舟:“你也真有本事,据我所知小戴大人心高气傲的很,你竟然能说服他来婷儿的善堂教书,真是佩服。”
“老太太言重了。”君兰舟笑道:“不过是让小戴大人学以致用罢了。”
“好一个学以致用。”老太太笑了起来。
见老太太精神尚可,心情也还不错,阮筠婷道:“老祖宗,要不咱们去后面的地里看看?”
“还有地?”二太太问。
阮筠婷抿唇笑着:“是啊,善堂里不光有孩子,还有一些老弱病残孤苦无依之人,他们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在后头开了地,自给自足。也正好能节省一些开支。”
一行人说这话到了后院,从侧门出去,就看到一片用木栅栏围着才开出来不久的庄稼地,一些“妇”人正在地里栽茄子秧。
罗诗敏很少看到这种景象,瞧着就跃跃欲试起来:“老祖宗,难得来一次,不如让我们也玩一玩。”
老太太失笑,“看你们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是没见过这个场面吧?这定植又不是游戏,还叫你们说玩就去玩?可不要糟蹋了那些秧苗。”
王元霜应景的笑着:“栽种些秧苗也算帮他们的忙,大不了我拿些体己出来先放在这儿,踩坏了损坏了的照赔就是了。”
老太天闻言爽朗的笑了:“你们听见了吧?你们可都是证人。婷儿,快去算算秧苗一株价值多少,让你二嫂子先把银子放在这儿才许她去。”
“老祖宗。”王元霜不依的跺脚,几人又是一阵笑。
阮筠婷给老太太搬来把交杌,陪着她坐在栅栏外头看里头的人忙活。这些深闺之中的“妇”人哪里会栽秧苗?一时间笑闹成一片,没有栽成多少。反倒是踩坏了好几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