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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惜之一听这口气,总觉得怪怪的。既然安宏寒要降服狐妖,那么肯定就会求助于这位冯真人。可是他对冯真人的态度,却不算太好。
朱管家每日都遵从安宏寒的吩咐,给这屋子里的人送饭菜。可是至今,也没有看见过里面的人出来过。每次他送饭菜的时候,到了门前,都是先吼一声。然后搁下饭菜,就离去。
有一次他好奇,所以在放下饭菜后,故意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想要一睹木屋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等了许久,里面的人就像知道他的存在,故意不出现。
之后朱管家曾经试探多多次,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若不是每次来收碗筷的时候,看见里面的饭菜吃得一点不剩,他是绝对不相信这里面竟然有人居住。
“冯真人还跟朕端架子?莫非是想让朕等你三五日,才出来接驾?”安宏寒说话处处争锋相对。
席惜之多多少少也了解安宏寒的为人,很少看见他也有无奈的时候。无论安宏寒说了多少刺激性的话语,而木屋里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周围静悄悄的,就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为什么不闯进去?”以安宏寒的能力和手段,席惜之表示不理解。
这道清脆的声音,犹如黄莺的歌唱一般。席惜之的嗓音带着属于孩子的稚气,充满了天真和纯洁。
朱管家不断感叹,不止模样长得好,就连这声音也是非常虏获人的心啊。
安宏寒皱了皱眉,似乎非常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伸手就指向木门,“你仔细看,大概你应该能看得出来端倪。”
席惜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木屋的门。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微弱光芒,紧紧的包裹着木屋。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被人忽略过去。席惜之暗叹,这分明就是结界啊!这里面的人物,绝对不简单。
“这就是原因。”除非里面的人自愿出来,否则就算安宏寒是一国之主,也对其无计可施。
席惜之很清楚自己的道行,肯定不如里面的人。想要破解结界,闯进去,估计还是不可能。
难道今天就白走一趟?
“冯真人,如今妖魔当道,也是时候让你发挥所长了。你们不是自喻为世人着想?难道就任妖魔危害世人?”
安宏寒说得跳跳是理,只要是有点良心的人,都肯定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然后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仍旧没有动静。
席惜之才刚化形不久,所以大部分的灵力,都用来维持人形了。体内能够任她所用的灵力,那是非常之少。可是为了安宏寒,席惜之仍旧做出了一个决定。虽说有点冒险,可是总比坐以待毙强。
一丝灵力围绕着席惜之的指尖,银白色的光芒形容一股小小的旋风。席惜之小手一抬,就把灵力朝着木门砸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席惜之却是看准了结界不可能毫无漏洞,找准了那个空隙,才掷出灵力。
就如同石子落入水中,那层微弱的光芒保护圈,类似于浪花激起,不断的动荡。
猛然之间,一股强大的劲力朝着席惜之涌来。席惜之暗叹一声糟糕,刚才肯定是射错了地方,否则结界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她发起攻击?
害怕连累安宏寒,席惜之一把推开他,朝旁边躲去。
就在这时,一声沧桑的声音,从木屋里传出,“没点道行,就敢来闯我这里,小心怎么死了,都找不到原因。”
老气横秋,又带着一点严肃。
这是那道声音,给席惜之的第一印象。
席惜之运起所有灵力,形成一层保护圈,紧紧围绕自己,希望能够挡住结界反弹的威力。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感觉非常吃惊。
所谓的灵力,安宏寒等凡人当然感觉不到。不过他们却能感觉到一股很强劲的风力……
安宏寒的反应最为迅速,几乎是席惜之推开他的那瞬间,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冷酷的叱喝道:“几年不见,冯真人的脾气渐长啊!连朕的人都敢伤及。”
木屋内发出哈哈的大笑,似乎对安宏寒说的这句话,非常感兴趣。
“本以为你是明君,没想到也是这般昏庸无能!你确定你身边的那个东西……是……?”人吗?
还没等冯真人说完,安宏寒扬手就劈向旁边的树木。咔嚓一声,手臂粗的树枝瞬间断裂。
“朕知道与否,还不需要你来管。”
第五十章
安宏寒的气势骇人,吓得林恩和朱总管打了一个寒颤,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和陛下杠上。
安宏寒周围的冰冷的气场,犹如实质一般腐蚀着众人的心。
席惜之拼尽全力抵挡结界反弹的余波,小嘴咬得非常之紧。
“看你没什么道行,竟然能够支撑那么久,挺不容易。”老道士一身青灰色的长衫,也许是因为这件袍子穿得太久,已经洗得泛有白点。
席惜之不敢分心,她修炼的时日本就不长,若是不专心抵抗,估计立刻就会被结界伤得口吐鲜血。
安宏寒最不喜欢有人敢伤害他的人,见席惜之额头流出一阵阵冷汗,已经火冒三丈,“冯真人,还不赶紧住手!非要朕杀了你们慧云观三千弟子,你才肯罢手?”
慧云观乃是风泽国最出名的道观,从创建开始,就出了不少得道的高人。慧云观的名声和威望,远远超过任何一个道观,一直站在最高的顶峰。
似乎早就料到安宏寒会如此威胁,冯真人又是一笑,“陛下的个性仍是没有任何变化,不仅手段阴狠,为人也是那般残暴。”
但是安宏寒的威胁,显然对他起了作用。他拂袖一挥,一道强劲的风,朝着席惜之呼啸而去。
席惜之踉跄了一下,差点被扇出去数米远。
就在老道出手的那一瞬间,结界所产生的威力,萨那之间消失不见。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已经恢复平静,席惜之才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水。
果然是高人啊!这个人的道行,估计和师傅相差不远了。大概只要好好钻研,离飞升的那一日就不远了。
“看在你没有作恶的份上,今日老道看陛下的面子,不会与你计较。但若是你敢做出任何有违天道的事情,老道定不饶你。纵使是陛下作保,老道也照收了你不误!”
冯真人表情严肃,说话一板一眼。
席惜之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清楚自己的实力,和他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当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也正是这样,席惜之反而很欣赏这个老头。至少他不是那种违背良心的臭道士,懂得妖精也有正邪之分,不会盲目的收妖灭魔。
林恩和朱总管听完这番话,仍是不太懂。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冯真人为什么如此对待她?
听他的口气,这孩子很明显来路不正。但是陛下处处护着她,又显然她非常的重要。很矛盾的话,让他们猜不透真相。纵使心里有几分想往那个方向想,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
“朕不想听你说废话,城郊之外有一只狐妖,你择日就前往收了吧。”安宏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席惜之的面前,拉住她的小手,反反复复检查是否受伤。
确定小孩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缓。冷冷的看了冯真人一眼,那一眼冷酷如冰,似乎警告着对方,若是刚才席惜之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不会轻易罢休。
冯真人隐隐看出了端倪,目光在安宏寒和席惜之两人之间徘徊。无奈的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说道:“陛下,纵使你乃一国之君,有着天神的庇护,可是某些事情,终究强求不得,还是早日放弃比较好。”
他的眼睛不瞎,当席惜之站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很清楚,这个小孩虽然处于妖魔那个行列之中,但是走的却是修仙之道。小孩浑身围绕的灵气,非常干净。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也实属不易。
“朕的事情,不需你过问。”要他放弃?比登天还难。他认定的东西,何时会有松手的时候?天若阻挡他,那么他就和天势不两立。
冯真人很想再说什么,可是当接触到安宏寒那双冷酷的眼眸时,最终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之中。
为什么就这般不听劝呢?将一个修仙的妖精留在身边,除了对两方不利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一方面,阻挡了那孩子修炼的进度。另一方面,又影响到了一国帝王。别以为他没有看出来,安宏寒对那个小妖精的感情,很明显不一般。
“罢了罢了,老道也不过是一名凡夫俗子,哪儿能够事事都管?只求陛下能够再三思量。”冯真人拂了拂袖袍,又是一声长叹。
席惜之一直安静的没有插话,脑海中却思量着冯真人的话。
也许是这番话起了作用,席惜之也反思最近几月修炼的情况。虽说她走的修仙之道,但是并不代表要斩断全部的感情。有许多的得道高僧,经常说‘修仙就得斩断情丝’,其实那话并不完全正确。并不是斩断感情,而是不去沾惹感情。
师傅曾经说过,只要努力修行,就总会有飞升的一日。至于感情……能少付出,就少付出。因为一旦飞升成功,你就会放下尘世中的一切,到时候处处不舍的人,只会是自己。
有多少人曾经为了世间的情爱,而放弃飞升的机会?
这也是许多高人喜欢隐居,不问世俗的原因。一旦踏入凡尘,沾了感情,再想放下,就非常困难了。
“小丫头,你也得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冯真人高深莫测的看向席惜之。
两人都没有挑明话语,可是他们心中却都明白。
“冯真人,非要惹怒朕,你才懂得闭嘴吗?”安宏寒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想从他身边,抢走属于他的东西!特别是对席惜之偏狂的霸占欲。
“老道这就闭嘴,陛下别动怒。”冯真人微微叹息。
安宏寒已经怒发冲冠,若不是他的隐忍力向来绝佳,恐怕早就控制不住暴走了。
感觉安宏寒握着自己的手,力气加大了不止一倍,席惜之有点吃痛,想要缩回手。可是只要她的小手,稍微一动,就又会被安宏寒紧紧的握住。席惜之挣扎了几下,奈何对方的手掌犹如铁夹一般,让她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
“已经过去五年,冯真人对于那件事情,可曾想出一些头绪?”搂住席惜之的肩头,安宏寒和冯真人面对面站着。
一说到这个,冯真人的脸色哗啦一变。
“陛下,纵使你再囚禁老道十年,老道也什么都不会说。天道有天道的规矩,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打破?”冯真人还算有几分气节。
席惜之对此产生了莫大的好奇,难怪安宏寒和冯真人处处争锋相对,原来安宏寒竟然如此残忍的将冯真人囚禁了五年!只是……以冯真人的修行,区区一个寒王府,能困得住他吗?
安宏寒一直注意着小孩神情的变化,看出她心中所想,缓缓说道:“某些时候,囚禁一个人,并不是只有用武力才能解决。能囚禁那个人的心,才是最有用的法子。”
他就是抓住了冯真人的痛脚,才能限制他的自由。
冯真人吹鼻子瞪眼,“白狐一事,老道自会前去。若是陛下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先回去吧,老道这处木屋,可供不下您这尊大佛。”
“去收妖的时候,通知朕一声,朕也会一同前往。此事不仅关乎百姓的安危,也关乎到风泽国和律云国之间的邦交。朕猜测徐国师失踪一事,多半和这只狐妖有关。这次不仅要收妖,而且还得找出徐国师的下落。冯真人,你可懂了?”
冯真人虽然没有入朝为官,可是多多少少还是了解风泽国的近况。听安宏寒这么一说,也重视起来。
“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