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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写了上百封信给我,同样不曾寄出。
多么硬性的一对母女啊,你们俩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地步?为什么就不肯坦白承认你们需要我,渴望我的陪伴与关怀?
为什么偏要如此挑战我的男性自尊?难道你们真要我反过来求你们,求你们让我留在你们身边吗?
天知道,我是真的想请求你们的,好几回向老天祈祷,盼着你们或捎封信,或打电话,只要一句话,我愿意抛下一切奔到你们身边。
紫筠,我真的很愿意的,这些年来,如果你曾寄出任何一封信,我会恨不得自己拥有一对羽翼,立即飞到你身畔。
可是你从不曾寄出任何一封,从来不曾开口求我。
你总是那么坚强,那么独立,默默承受着一切。
我感激你的坚强,因为它让我误以为你在台湾过得很好,于是才能在非洲心安地完成我的研究计划,才能在这回乌干达的病毒危机时尽上一份心力。
可知道吗?我也怨你的坚强,它让我平白受了这几年的相思折磨,因为爱你想你而深深痛苦。
我要责备你(你怕了吗?最好是),紫筠,你真的太坏了,怎么可以过了这许多年才搞清楚自己是爱我的?
我要你赔偿赔我十二年疑疑守护你的青春!
不,不只十二年,如果从十四岁那年算起,我可已是默默爱了你十五年了啊。
十五年的青春岁月天,一个男人有多少个十五年?你说,该不该赔我?
算一算,连本带利,你可能一辈子都不够赔。
所以为了让我不至于太亏本,我警告你最好立刻答应我的求婚,马上成为我的妻子!
什么?你还要问清楚我我究竟需要你什么?
唉,随这封信附上的日记本足以说明一切了,你要不相信,自己翻开慢慢看吧。
不过麻烦你看快一些,因为我已经快三十岁了,青春不再啊,没多少时间再陪你耗明白吗?
你急得头发快发白的未婚夫苍鸿
后记
记得吗?前次举办的活动,季蔷曾答应各位读友写个番外篇──这篇故事是属于海奇的。在经过长时间漂泊的生活后,二○○○年在非洲乌干达,他偶然遇到了个神似琉璃的女孩……是个梦。
是一个短暂而令人不舍的梦,在梦里,他见到了多年来魂牵情系的女孩,一个他所知最甜、最美好的女孩。
他见到了琉璃。
或者,不是琉璃,而是一个不慎跌落凡间的精灵,她长得像琉璃,有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有她清秀的眉眼,还有同样善解人意的琉璃心。
是了,她不是琉璃。琉璃早在多年前便离开尘世了,她即使是他曾认识的女孩,也必然是在某个世界借了身躯,注入相似的灵魂。
她不是他曾经虔诚着一颗心吻过的女孩,琉璃会记得他的,可她对他,却是全然的陌生。
“也许我真的是琉璃。”她这么告诉他,柔软而奇异的腔调像春天漫落他一身抖不去的樱花瓣,“也许我们是两个处于不同时空,却拥有相同灵魂的女人。你知道吗?在我们那儿有个传说,你总可以在银河的某一处,宇宙的某一个时间,找到另一个自己──一个长相相似,灵魂相同,命运却截然不同的自己。”
“另一个……自己?”他怔怔应着,淡淡迷惘。
“嗯。”她点头,小巧细致的樱花唇瓣扬起浅淡优美的弧度,明灿的眸像闇黑宇宙中最亮的星星,眨呀眨的,低低诉说着让人听不清的秘密,“我没有想到,这回冒险竟带我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真的好远好远……”她扬起头,瞧向非洲夜空一带珍珠银河,“我会不会回不去了呢?”
“回去?回去哪里?”
“回我的家乡,奥斯丁行星。”
※※※
她来由自奥斯丁行星,他们叫它──第二地球。
“你可能无法相信,可是我不是地球上的人,按你们的说法,我来自于外太空──未来世界。”
“你来自于未来?”他不敢相信,现在是在上演“回到未来4”吗?不,他肯定是在作梦,而这梦境竟荒谬到让他遇着了一个来自未来的女孩。
季海奇摇头,微微苦笑。也许,他是终于负荷不了相思的重,承受不了相思的苦,才有了个如此荒诞的梦吧。
“你说,你来自未来,告诉我未来是怎样的?你又是什么人?”
“乔梦霓。”她微笑,仿佛看出了他不相信,笑容蕴着淡淡的调皮与嘲弄,“事实上大家都叫我梦霓公主,但我不介意你直呼我的名字。”
“梦霓……公主?”他扬眉,几乎被后头那个很少在现代出现的名词呛到。
“我的父亲乔石是银河帝国当今的皇帝,不过当然,”她似讽非讽,半真半假,“你不认识他。”
“哈,你不但是公主,还有个皇帝老爸。然后呢?堂堂帝国公主怎会沦落到这鸟不生蛋的地球上来了?”
“因为我想试试从地球时代二十世纪便开始发展的黑洞理论是不是有用。”她静定地解释,对他的讽刺淡然处之,“我想试试父亲亲自主持建造的新型探险舰艇是否足以抗拒黑洞的辐射与潮汐力,也想知道透过虫洞,也就是一种时空扭曲捷径,是否真的能通往另一个时空的白洞。经由我的实验,利用扭曲的虫洞,人类的确有可能回到过去。可能不能再回到未来,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连串宇宙天文物理理论听得季海奇头晕脑胀,差点无法反击她条理分明的答话,可最后仍让他找出了一点不合理,“如果你真的来自未来,又怎么会讲我们的语言?我现在跟你说的可是中国话啊,不是现在世界通用的英文。”
“那是因为,我们大靖正是中国的后裔啊。当然银河系里也有不少行星或国家以你所谓的英文为主要语言,但我们所属的奥斯丁语系其实便是由你现在所说的中国话转化而来。对我而言,你说的是古代语言,词汇以及结构都稍嫌落伍,不过没关系,我对古语有些研究,所以我们还是能沟通的。”
因为她对古语有研究,所以她还是能跟他这个远古时代的人类沟通?
季海奇听着,心头不觉缓缓燃起火苗。
他决定自己讨厌这个自称是公主的女人,瞧她说话的语气多高傲啊。琉璃从不高傲,她是善良又解人意的甜美女孩,这个乔梦霓不过是窃取了她的五官而已。
可他不想理会她,这女人却坚持跟着他。
“你是我坠落地球后第一个碰上的人啊,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她理所当然地说,“我需要有一个人帮助我适应环境,也需要有人帮助我回家。”
“去找别人吧,我不是一个热心的男人。”
“你如果不热心,为什么会来到这样的荒漠帮助这些得病的人呢?我读过地球地理,知道地球的非洲不是人类生存的好环境。你肯远渡重洋到这里来,就表示你这人心地很好。”
“你既然知道我跟我同事现在忙着救这些染上病毒的人,就离我们远一点,别碍事。”他冷漠地警告她。
他不该对她如此冷漠的──对女人无礼一向不是他的作风,可不知怎地,一面对她,他便觉满腔无可言喻的焦躁。
“我可以帮忙啊。”
“你帮忙?”
“嗯,我的祖母是银河名医,我多少也懂得一点医学,家学渊源嘛。”
他瞠目,这女人不仅懂得天文物理,还懂得医学?可真是个才华洋溢的公主啊。
双唇严凛抿着,不愿相信一个看来骄傲任性的女人原来竟聪明灵透得很。
“你还会什么?”他问,禁不住口气粗鲁。
她浅浅一笑,“我还会那个。”纤纤玉指指向他搁在岩石上的黑色琴盒!“我会拉一点小提琴。”
※※※
她会拉小提琴?她竟然会拉小提琴!
但她不仅会,还拉得挺好,当艾尔加深情激越的“爱的礼赞”自她弦下悠扬流泄时,季海奇感觉喉间一阵酸涩,可心头又有种被冒犯的不悦。
她怎么能够?怎么能拉出如此优美的琴音,琴音里又怎能蕴含如此饱满的感情?
她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她不过是个骄纵的公主罢了,她不是……她不是琉璃!
她不是琉璃。
他瞪着乔梦霓,眉宇紧蹙。既然她不是琉璃,就不该窃取她的五官,不该冒充她的神韵,不该在拉着小提琴时,掩落羽状的美丽眼睫,细致的颊仿佛醉酒一般,渲染浅淡红晕。
他握紧双拳,身子如冰山一般僵立着。
她不是琉璃,却如此像她。
她不是琉璃,却拉出如此动人的旋律。
她不是琉璃,却牵引了他的心,炫惑他的神智。
她不是琉璃,他不该为她心动,为她神魂颠倒啊!
“琉璃,你在惩罚我吗?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如此像你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不是你,她不是你,不是你……”他喃喃念着,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告诫着自己,克制着自己,责备着自己,折磨着自己。
直到清雅温柔的嗓音拂过他耳畔,“琉璃是谁?”
他扬起头,眼瞳映入她秀气美好的容颜,她望着他,唇畔漾着笑,清澈且纯真的笑。
那一刻,眼前的女人终于和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倩影重叠……“琉璃是我……一生至爱。”
“告诉我你和她的故事,海奇,那一定是个很动人的故事,她一定是个很美、很好的女孩。”
“没错,”他点头,微微失神,“在我心中,她永这是最美、最好的──”
※※※
他告诉了她他与琉璃的故事。
这一直是只属于他的故事,一向深藏在他心底的,他从来不想,也不愿告诉任何人,可不知为何,却告诉了她。
自自然然的。
而听罢了他幽微沉宕的叙述,她首先问的是这么一句,“所以你的眼睛是她留下的?”
“嗯,她临死前把眼角膜捐赠给我。”
“她用她的眼睛陪着你,你用她的眼睛看世界……所以你看到的一切,也就等于琉璃看到了──”
他一凛,蓦地忆起琉璃死前对他说的最后一段话。
有一天即使我不在了,我的眼睛还是陪着你,永远永远。你看见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看见,你认识的每一个人我也会认识。海奇,用我的眼睛好好地看着这个世界,希望你能跟我一样眷恋它的美好……她们俩的想法竟如此相似,莫非真是因为她们本是不同次元里的同一缕灵魂?
海奇,你认识的每一个人我也会认识。
温柔的嗓音轻轻回旋于他的胸膛,他忽地闭眸,心脏一震。
那么琉璃,你也看到梦霓了吗?你也知道她的存在吗?你……她难道真是另一个你,特地从另一个世界来与我相遇的?是这样吗?
琉璃,告诉我,是这样吗?
琉璃没有回答他,倒是乔梦霓清雅的嗓音蓦地拂过耳畔,“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