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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儿拿出在现代的美容知识开始传授,从开始的讨论到后来成了芳姐儿自己个儿专场。人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问上一句。到了掌灯的时候才散,那个娃娃脸的小女孩跑到芳姐儿身边,道“嫂子,我以后能常来找你玩吗?”
这个女孩是俞家连三代旁支,现在是户部侍郎俞国强的儿媳妇,河南郑氏家族的庶出幼女郑欣然,和她一起的是她的妯娌田氏,芳姐儿笑道“当然可以了。”众人家芳姐儿这般随和,也都有心和她结交。
众人散了芳姐儿狠狠地饮了一大口茶,出了口气道“招待人真累。”温如玉似笑非笑地看着芳姐儿,拿着干果吃了一口道“我看你很是起劲儿,没有想到你可是比那宫里的妆颜嬷嬷还有学问。”芳姐儿笑道“我这也是说到那里就是那里。”
温如玉叹息道“也不知道这兰芝如何了?”
芳姐儿扶着腰,看着外头的花草道“这女人好比这花,开的时候娇艳无比但是败了呢,真是。。。哎,我在这里说个过头的话,要是真的那焦嫣然进了敏嫂子的门他们家有的闹了。”
温如玉叹了口气道“哪家有了妾能好?我好几个闺中密友嫁的男人纳妾找戏子,真是荒唐的紧,我都在拜菩萨了,好在我家爷是个正派的,婆婆是个和善的。”
芳姐儿笑了笑道“可不是,我就很喜欢二伯母,每次都是和和气气的,说话也是温柔的很,老太太也喜欢二太太。”两人说了一会子话,才去东厢房里看孙兰芝,见孙兰芝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回府,笑着对芳姐儿道“妹妹,真是那句话,我真的很是在乎我的家,这次我就是破上我的命也不能让那人进门。”
温如玉这才笑道“正是这话,你这榆木脑袋怎么不想想,那个人为什么进敏大爷的书房?外头的婆子丫头一堆,她为什么不喊叫?你且想想就明白了。”
芳姐儿拉着孙兰芝的手笑道“嫂子能想明白就是好的,给敏大爷说清楚,你们只有夫妻一条心才好。旁人就是旁人,没得为旁人自己个儿难受。”
孙兰芝用手巾擦了擦脸,坐在炕上,笑道:“我只说那人可怜。这般小的年纪没得清白没有法子做人,而且也是个和善的。小小一点也是可怜地跟着姑母过活。”
温如玉清冷的脸色一正道“休在说这话,就是她要是好好的打着咱们俞家的名声,也能找个好婆家。不说有多大的富贵但是也是有奴有卑的日子。算了,不说她了。既然你已经想清楚就硬着腰杆说话。”
大年初一的晚上,院子里灯火通明。小厮丫头们哄闹地在院子里耍,放鞭炮,燃烟花。俞有志和儿子在正屋的炕上吃酒对饮,芳姐儿带着小甜在里屋说话吃酒席。屋里的婆子丫头说话逗趣倒是有些意思。芳姐儿很是想念娘家的人,想着爹和娘的慈爱,想哥哥嫂子的关爱,一家子大小每次过年都是坐在一个大的桌子上说笑吃酒,有意思极了。小甜看着自家嫂嫂发呆,眼角还有几分怀念的微笑,方才道“嫂嫂可是想娘家了。”芳姐儿忙整了整妆,道“有些,小甜可是想吃些什么。嫂子去做。”
小甜摇了摇头笑道“这饺子可是我吃的最好吃的。嫂子能把素饺子做的这般传神倒是少见。”芳姐儿见小甜的身子结实了不少,心里也是快慰。其实小甜的心思重,再加上没有可靠的人侍候照顾,只是吃药补身子倒是虚不受用的。如今芳姐儿日日地带着小甜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走上几步路,吃的也是费尽心思,如今经过半年多的调理这身子倒是好的多了。芳姐儿想了想道“小甜,你以后也跟着嫂子学管家吧,以后终归是要嫁人的。有些道理嫂子虽说也不是太明白,但是如今也是个媳妇,如何做人做媳妇你得学呀,没得后来让人欺瞒了还不知道。”
小甜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嫂子就是打趣人,嫂子你自己太忙想着让我帮着管家就是了,何苦拿出嫁说事儿。”
芳姐儿一听知道这是同意了,就是女孩子面皮薄抹不开面子说谈婚论嫁的事儿,芳姐儿笑了笑便说了其他的,岔开了话题。
孙兰芝坐在饭桌上,看了一眼另一个桌子上的丈夫,心里百感交集啊,自从自己嫁给他,俞学敏就没有让自己受一点罪,就连儿子哭百天自己身子有些虚弱,晚上困觉不愿起来照看儿子,都是他半夜抱着儿子哄,一哄就是一夜,自己真在儿子身上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儿子跟自己的父亲比跟自己亲,就连去书院学习都是抱着自己的父亲依依不舍,想着想着眼角好像有了湿度。
俞学敏看着自己妻子郁郁寡欢的神情,心里也是刺痛,其实自己第一次见孙兰芝的时候是在十岁,那个时候自己的娘亲刚刚去世,心里万分的难过,跑到南山坡上哭泣,这个时候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背着采药的框,用树枝戳了戳自己,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迷路了?回不了家了?”
俞学敏心里烦厌,便不理她,小女孩坐在自己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俞学敏忍不住便道“你怎么不走?”
小女孩笑道“我在等爹爹,我把我爹爹弄丢了,等着他找到我们常来的路。”大家都不知道孙太医有个毛病不认路,但是自己还是喜欢到山上来采药,每次都带着自己最亲爱的女儿,俞学敏听了这事儿心里倒是有些好笑,便和这个小女孩攀谈,知道这个女孩叫孙兰芝,爷爷是太医院的太医院提点孙宏志。
夕阳落下来,洒在地上,应的花儿草儿都是五光十色,直到杨太医灰头土脸的找到了。从那以后自己深深的记得一个眼睛大大笑容甜甜叫孙兰芝的女孩子,直到自己该聘亲的时便提亲去了孙府。
焦氏见众人都在,便笑着看着老太君道“老太太,您看这嫣儿这孩子是不是也还有个说法了?”
老太君冷笑地看着焦氏道“你倒是说说,要个什么说法?这大过年的说这个事儿有伤体面,等些日子再说。”
焦氏坐不住了,便笑道“大过年正巧这也是个喜事儿,怎么就说是伤体面的事儿呢?”
孙兰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前面福了福身子道“老太太,今个儿我把话说明了,我是不同意让我夫君纳妾的。”
第二十七章 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孙兰芝看着自己的丈夫,俞学敏眼里有些笑意,当下脸色倒是好看的很,焦氏一听便用尖利的声音道“我是你婆婆,这会子我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
老太君冷冷地看了一眼焦氏,没有言语,只是饮着茶,焦氏见众人没有言语,自己倒是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俞学敏的父亲俞有才起身抖了抖衣裳,看了焦氏一眼道“今个儿大年初一,等些时日就罢了,这几日我就是给老太君报个喜,我纳了一个妾,后个儿就是正日子想着抬进来。”老太君没好气地看着俞有才,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官不去做,成日里左一个小老婆的右一个小老婆的,你也是几十的人了就这么不主贵?”
焦氏一听气的脸色发绿,怒道“我还没有说话呢,那里就抬了进来,这是哪家的礼?”
俞有才笑了笑没有言语老太君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你们且安生会子吧,这大年下的让下人笑话,我还有什么好活的,你们就这样气我?”俞有勇听了忙跑到老太君面前安慰道“娘,大过年的都是喜事儿,这会子这么就惹您老不高兴了,罢罢罢,等过了年再说事儿就是了。”
俞学敏看了看自家爹爹没有言语,自从娘亲去了之后自己心里一直很是恨爹爹,所以选了远远的地方为官,每次见自己爹爹站在自己书房门口的时候心里很是难受,如今这般的帮自己也真是难为他了。
焦氏气的脸色发青,到了自己的房里随手拿起屋里的东西开始乱扔乱砸,只有贴身嬷嬷在身边,焦氏发了脾气,看着屋里一片狼藉心里又心疼得不行,那些古董花瓶子还是自己用嫁妆填补的,如今又是一份银子(奇*书*网。整*理*提*供),焦氏坐了一会子,起身对嬷嬷道“你且使人让嫣然来,这个死了的蹄子做出这样的事儿。好好的路不走偏往黑胡洞里跑。”
焦嫣然忐忑不安的上前行了个礼,轻声道“姑妈叫我?”
焦氏一看这焦嫣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这个死心眼子,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苦心呢?你难不成就不想想,这妾是好当的?”
焦嫣然站着不敢吭声,焦氏坐在那里瞪着眼睛骂道“我一切都算计好了,等那刘家的蹄子生子的时候,我们暗暗做手脚让她弄个难产死,孩子生下来了就生下来。要是真的命不济也就去了,我自是安排你去做填房。他们家老爷子成日的想着他那死鬼婆子,也没有几日好活的,那整日病病歪歪的姑娘能有几日好过,你过去了想给她用药就用药。不想管了就甩在一边不理就是了,只要能把住那俞天佑的心,你说说西府的一切不都是你的?你怎么干起这档子事儿了,如今这府里不要你,你以后连婆家都难找。”焦嫣然不知道姑姑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吓得腿都是软的,忙道“姑姑,那府里的大奶奶可是个心狠手辣的,要是让她知道了这样的事儿还不把我们活剥了。再说你也安排不进去人呀。她娘家亲自派了一堆产婆伺候,那里用的着我们?”
焦氏冷笑一声道“我自有主意。等着到时候她死,我们焦家能成这样子,都是刘家这个乡巴佬的主意,定让她不好过。”说完看着焦嫣然道“你这段时间哪儿别去,继续装病,我自有法子让他们纳了你。”
芳姐儿听了小丫头来报,只说了自己听到的话,芳姐儿心里更是恨得牙根痒痒,这焦氏你能死了,我看你还玩出什么幺蛾子。
本来初二要回娘家的,但是芳姐儿挺着大肚子实在是不易走动,也就耐着性子等明年了。芳姐儿的内衣统统是用棉布,仿照现代的文胸内衣做的。刚开始俞天佑奇怪的不得了忙问不是用肚兜吗?芳姐儿貌似听出了点什么,揪着俞天佑的耳朵忙问那里听到的。俞天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说是以前看春宫图知道的,没有见过真正的肚兜。芳姐儿只笑,如今这胸部也是长得很是挺拔,真怕以后奶孩子的时候胸下垂就难看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怕自己的胸大,以小型号的为美,能让人看不出来就最好。芳姐儿不以为然,这男人几乎没有喜欢太平公主,那些道貌岸然的卫道士在床上也是喜欢细皮嫩肉腰细胸大的。芳姐儿甚是注重体型,如今却是挺着大肚子,脸有些浮肿,腿也是肿的一按下去一个坑。芳姐儿看着自己的体型,真是怕以后生了孩子也是个大肚婆就麻烦了,自己如今才十七岁要是放在现代自己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芳姐儿叹息了一声,继续躺在床上吃着鱼。
俞天佑今个儿出了衙门刚走两步,就见自己族亲俞耀华也就是郑欣然的丈夫。俞天佑笑着打了招呼,两人骑马同行。这俞耀华也就十八生日,如今在兵部认一个七品的笔贴,自己刚和郑欣然成亲两人正是如胶如漆般。俞耀华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叶边的小荷包,笑道“这是贱内让我转交给嫂夫人。”俞天佑笑着接纳,对俞耀华道“弟妹要是有空了只管地到府里来玩耍就是。这荷包我就代内子谢了。”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这才散了。俞天佑到了家见自己娘子正在摸着肚子读书,满面的慈爱和幸福。芳姐儿抬头甜甜地笑了笑,道“夫君回来了。”说着从炕上下来,帮着俞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