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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素儿有短暂失神,随即手指绞紧,如今老太君跟大太太都看她不顺眼,除了孟瑾成,她在荣安侯府没有任何依靠,要是那个孩子能生下来就好了……
乔素儿十分清楚,若不是当时她恰好怀有身孕,有了孟瑾成的骨肉,恐怕早被老太君撵出侯府了,所以,她太需要一个孩子来傍身,就算老太君再看不上她,可一旦诞下孟家骨肉,也不敢轻易动她。只可惜,她身子骨单薄,打小就落下病根,孩子一不小心便流了,虽说现在孟瑾成对她呵护备至,补品不曾断过,但身子又岂非一夕之间就能调养过来的。
乔素儿波光流转,兀一嗔笑,软绵绵偎上来,双臂勾住孟瑾成的颈项:“爷适才不是说,我想要的东西都会给我吗,那爷就给素儿一个孩子吧……”
孟瑾成微怔。
乔素儿吸着鼻子,泫然欲泣:“之前失去那个孩子,素儿伤心不已,几乎死的心都有了,况且爷当初不也答应过我,咱们还会再有孩子的吗?”说着,急不可耐地坐到他腿上,亲吻他的唇,两手则忙着解开绑在他腰上的靓蓝色卷云纹腰带。
“素儿……”孟瑾成一阵气喘,俊秀的脸上渐现不自然的虚红,伸手阻止她的举动,“大夫交待过,你身子不好,怎么也需养个一年,目前尚不宜有孩子……”
乔素儿才知他是担忧这个,怪不得后来他们同床共枕,他却极少碰她:“爷根本就不明白,这人若是心情就好了,身子自然就好了,况且我细心调养了大半年,早已大有起色……”她讲话娇滴楚楚,一对盈盈流转的美眸恨不得能把人缠死,她自是私底下学习过那些伺候人的伎俩,再加上今日格外急迫,更是施出了十二分手段,非把那处弄得*难耐。
孟瑾成是规规矩矩的大家公子,就算在房事上也是一板一眼,他虽担忧乔素儿的身体,但最终受不住她的百般挑逗揉搓,一番撩拨下已是膨胀硬挺,乔素儿眼见时机成熟,顺势将其全全容纳,剧烈地扭姿摆臀,孟瑾成闷哼了一声,双手再推拒不得,渐渐改为扶住她的腰……
二人抱坐一起,很快上下颠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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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柯英婉来瑜亲王府拜访,先去顾影居给太妃问了好,才来到紫云轩跟幼幼聊起来。
柯英婉头一回到瑜亲王府作客,身为女主人的幼幼便携着她一路游园观光,而今初春已到,庭院里桃柳争妍,莺歌燕舞,正值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若是盛夏,在这里泛舟采莲最好不过了。”瑜亲王府主要分为府邸与花园两大部分,地理位置处于龙脉水域的交接处,王府内最大的太明湖就是从龙脉水域引进的,湖水入内不流出,正符合“财不外流”的风水宝地一说。
太明湖培植着诸多莲花品种,待到天暖盛旺之季,无数株荷花齐齐绽开,翠叶碧连天,暗香飘万里,景致必是美不胜收。
柯英婉看得心旷神怡,连连赞叹,幼幼闻言应道:“那好呀,到时候我一定邀你前来,这太明湖生出的莲蓬我可是尝过,剥去莲壳,捻掉莲心,白嫩嫩的肉嚼在嘴里十分脆嫩可口。”
柯英婉听得都有点馋了,不过叹气遗憾:“唉,就怕到时没那个功夫了。”
幼幼先一怔,接着举帕掩嘴,兀自娇笑起来。
柯英婉被她这反应弄得怪不自在,用胳膊肘推推她:“你乐什么?”
幼幼敛了声,但眼角眉梢间的笑意是掩不住的:“没事,等时节到了,我便命人摘一箩筐新鲜的莲蓬送到你府上去,不过怪我不好,还叫什么‘婉姐姐’,该改口称‘三嫂’才是。”
原来这个月,公玉熙已经向湘国公府正式提亲,两府的亲事算是定下了,不像幼幼与容欢当初为避闲言闲语举办得较为匆忙,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再加上挑选良辰吉日……一番仪式下来,怎么也得一年后了。
柯英婉脸上升起两朵红霞,忙用纨扇障了半边面,羞愤交加地啐去一口:“呸,满口胡言乱语,我就知你笑不出个好的来。”
“我哪有胡言乱语。”幼幼难得有机会调侃她,今天可算逮住机会了,“反正湘国公都答应了,由不得你反悔。”
柯英婉张了张嘴,倏又抿紧,却是扭头走了。
幼幼有些莫名其妙,呆呆眨下眼睛,跟在她身后。
回到紫云轩,习侬适时奉上茶水,柯英婉拈起双燕纹碧绿瓷盖,轻轻拨开水面上浮滚的茶叶,凑近呷了一口,不由得称赞:“真是好茶,不愧是御赐珍品。”
她喝的正是今年开春新进贡宫中的大红袍,雍元帝以示龙恩赏赐给瑜亲王府半斤,这大红袍在九龙窠陡峭绝壁上仅存六株,一年采制下来也不过四五斤,早成为皇家贡茶,至于上京豪贵家中所喝的大红袍也不过是由品种优质名枞拼配而成的,口感滋味哪抵得上母树茶叶,光是掀盖一闻,鼻翼间呼出的已是幽幽清爽的茶香来。
柯英婉是幼幼情投意合的好姐妹,头一回来亲王府,幼幼自然舍得拿出珍品贡茶招待,不过她的注意力此刻全集中在柯英婉脸上,显然在意对方先前的反应:“婉姐姐,你跟我三哥吵架了吗?”
一语中的,柯英婉果然搁下茶杯,一脸有气无处诉的模样。
幼幼忙拉住她一只胳膊,心急地晃了晃:“你快跟我说说,我三哥又怎么惹你不快了?”
“我都后悔死了。”柯英婉恨恨道,“这才订亲没多久,就叫我知道他出外鬼混了。”
“鬼混?”幼幼紧跟着问,“跟谁?”
“还不是明郡王世子那伙人。”柯英婉咬着一口银牙,“若让我知晓他再去了那个什么燕春楼,定要给他好看。”
尽管她跟公玉熙订了亲,男女不能直接见面,但总有法子私下联络,因此柯英婉能对公玉熙的行踪了如指掌,幼幼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又是燕春楼啊……幼幼差点就想说,不止三哥,其实她自己也去过的。
不过关系到自家人,幼幼就算跟柯英婉再要好,也得向着自己的三哥啊,况且现在,她总有种嫂子跟哥哥闹别扭,她从中调解的感觉……
她抓住关键字:“这么说来,其实三哥他并没有去了?”
柯英婉颔首:“是啊,经我一问,还好他老实交待了,说只是明郡王世子邀他吃酒席,不过被他推辞掉了。”
在柯英婉眼里,明郡王世子一伙儿就是只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一旦跟他们沾边,准做不出正经事,是以柯英婉十分反感公玉熙跟明郡王世子接触,就怕公玉熙被带坏了。
幼幼简直无语,敢情就是明郡王世子邀请三哥吃酒席一事,结果就被柯英婉认为是公玉熙准备私下“鬼混”,有心前往胭脂粉地风流了,亏她以前还劝自己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孰料到了她这里,整个就是妻管严的前奏啊。
不过好在三哥争气!幼幼内心暗暗替公玉熙打气。
稍后柯英婉显得若有所思,瞅了幼幼几眼,眉间渐渐浮现纠结、为难、犹豫之色,若说提起公玉熙她语气带着几分赌气意味,那此际的表情就是格外正经认真了。
“幼幼,你现在跟瑜亲王过的好吗?”
幼幼意外她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反应过来,支吾着点下头。
她与容欢已经成亲三个月了,容欢待她一如往昔的好,一有时间就抽空陪她,至于那种事……他再没强迫过自己,彼此每晚同床共枕,却无肌肤之亲,大概这就是所谓相敬如宾的日子吧。
见她点头,柯英婉松口气,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幼幼隐隐察觉:“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柯英婉迟疑,正想着算了,可是被幼幼握紧手,她用一双充满迷惑而探究的眼眸望过来,令柯英婉胸口一紧,最后下定决心:“是这样的,之前……我听你三哥结结巴巴的说,瑜亲王跟明郡王世子他们依然走的很近,尤其是这段日子……”
幼幼立即明悟,仔细一想,容欢近来的确经常留在外面用膳,半夜回来身上也带着股酒味。
她一副泥雕菩萨的愣表情,柯英婉便知她对此事毫不知情:“幼幼,我的意思是,如今你嫁他为妻,凡事就得留些心眼,男人总该管得严点,这样他才会怕,才会有所顾忌,你若什么都不管不问,时间久了,难免放纵肆意起来,回头心一野,可就真管不住了,况且瑜亲王以前……总之,你可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柯英婉完全是为了她好,说了一大堆话,连提醒带嘱咐,幼幼脸上无太大表情,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第39章 '误脂'
柯英婉留至午后才乘马车离去,临近黄昏,容欢又派家仆捎话,说是晚上有应酬,叫太妃她们不必等了,先行用膳。
饭后幼幼照例回房,习侬替她卸妆梳头,掬珠则准备热水,浴桶里撒满了玫瑰花瓣,那些花瓣定要泡得软软密密,经过热气蒸腾,香气全部渗了出来,这样才能沁肌染骨,髓中含香,使得人与花融为一体。
幼幼泡澡的时间很好掌握,如果容欢先沐浴,她就会泡得久一点,如果容欢在她之后,她就会快一点,不过通常是幼幼先洗,等容欢再出来,她已经上床歇下了。
其实幼幼是有意错开时间,因为两个人同时保持清醒地躺在床上,会令她感到极其压抑紧张,怎么睡也睡不踏实,背后仿佛总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烙在她身上,那股灼意,足以让她由里而外发焦了,她甚至害怕睁开眼,紧紧抓着床单,恨不得一夜未眠。
不过这几日容欢回的晚,沐浴完时辰尚早,幼幼闲来无趣,干脆坐在炕上绣起花样,放在以前尚是公国府五姑娘的时候,她是绝不会做这种费心神的细致活儿,可如今当了亲王妃,活动受到限制,再不能像姑娘家那样悠闲自在地玩闹,刺绣拈花反而成为消磨时光的主要方式。
幼幼一针一线穿绕着绣棚上的腊梅,脑子里想起那年芳闲园的梅花,许多片段恍恍惚惚闪现而过,人影交错,银铃笑声,梅花随风摇曳浮动,艳艳的颜色,正如那脸儿红……她想得几乎入了神,穿针的动作越来越快,好似那朵腊梅一旦成形,便能从绣棚上活了出来……就在此时,一对手臂突如其来的从后揽住她的腰,幼幼措不及防,本能地尖叫一声,那针头一歪,碰巧刺破了手指,一滴血珠子摇摇欲坠,最终落在雪白的布缎上,晕染开豆大般的红点,格外触目惊心。
“别乱动!”容欢连忙举起她受伤的食指,小心翼翼含在嘴里。
幼幼有些惊魂未定,睁大一双乌黑瞳眸,看着他的举动。
她的小手指长而纤细,宛如葱管一般雪白可爱,容欢都不敢用力吸吮,唯恐真就化在嘴里了,自责道:“怪我不好,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结果没想到吓着你了。”
他用舌头为她舔净指尖上的血迹,举止未免太过亲昵暧昧,幼幼等反应过来,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没什么的,做绣活经常会扎到手,在所难免。”
容欢闻言,环住她一把细腰,嬉皮笑脸地黏上来:“我家娘子真是越来越贤惠了,什么时候也给我绣个荷包香囊之类的啊?”
幼幼知道他最不缺这些饰物,想当初三天两头的换荷包,真绣个给他,指不定回头丢到哪儿去了,故没吭声。
容欢目光落向绣棚:“怎么又是梅花?”花的种类太多,牡丹芍药海棠菊花却从不见她绣过。
“我是想到……”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