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真成,这种事也做的出来。”柯英婉自然不会向外乱说,当听到公玉熙被罚闭门思过时,神情有丝不易察觉的变化,接着转入正题,“说到底,不就是为个丫鬟吗,何必这样大动肝火,我瞧你是小题大做了。”
“不是的,瑾成哥哥教她写字,还、还握她的手……”回忆当时情景,幼幼手指头使劲绞着绢帕,酸的牙肠子直疼。
柯英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有点苦笑,真怕好好的一条帕子被她绞出个洞来:“你不也说了,如今她是孟瑾成身边的侍婢,主仆之间摸摸碰碰还不是常有的事?况且她跟着孟瑾成,这一主一仆天天见着本就熟悉,没准是孟瑾成当时闲得无聊,才会教她写写字。”
幼幼瘪了瘪嘴:“但是他对那个乔素儿真的很好,看她的眼神也很温柔。”
柯英婉不以为然:“孟瑾成不就是那样的人吗,对下人素来宽厚和善。”
“以前若彤若巧在他身边,瑾成哥哥也没这般过,我瞧她根本就是个狐狸精。”幼幼越想越气,“而且还绣了什么荷包,被瑾成哥哥贴身不离的戴着呢。”
“好大的醋味,一个荷包也值得你生气?”柯英婉习惯性地用指尖戳戳她的粉靥,“那你倒是绣个啊,你不绣,怎么知道孟瑾成会不会戴?没准他收到后很是欢喜呢。”
这一句倒真提醒了幼幼,对啊,只会在这里抱怨,却没付诸行动,她又没给瑾成哥哥绣过香囊荷包,人家自然不会戴在身上。也许,也许她绣了香囊之后,瑾成哥哥就不会要那个贱婢的荷包了。
她神情由阴转晴,柯英婉心知她是开了窍,深一思量,有些话,觉得有必要讲给她:“幼幼,其实凭你们国公府与荣安侯府的关系,你日后嫁给孟瑾成,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你想开一点……天下哪个男人不花心,就算是孟瑾成……”
“才不是。”幼幼打断她,话语坚定,“瑾成哥哥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我是知道的,瑾成哥哥一旦喜欢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的喜欢,我只是担心他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柯英婉就是认为幼幼这点想法不好,哪有男人一颗心永远拴在自己身上的,正欲再劝,幼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婉姐姐,如果我三哥将来娶了你,还一直往府里纳妾,你能忍受得了吗?”
“我……”柯英婉被她问得一噎,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那如花脸庞略有抽动,忙偏过头掩饰过去,“无缘无故提他做什么。”
她跟公玉熙还处在冷战中,提起对方自然生气。两个人默不作声,气氛突然有些僵滞,没多久,将军夫人邀请众人到后苑赏花。
柯英婉一起身,幼幼也跟着起来,眼尾余光不经意扫过旁边的六角亭,两名年轻女子正被围着说笑,一位是工部尚书的千金谭淑琳,另一位女子身穿月白色浅蓝花夹衬的长裙,模样娟秀,谈吐文雅,静姿端坐着,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周旁的姑娘们讲到趣事,纷纷娇笑,她却不笑,眉间透着几分不染尘俗的清冷。
幼幼只觉眼生,忍不住问:“她是谁?”
☆、第5章 '寻花'
适才不快,很快因她的一句话烟消云散,柯英婉凑她耳畔低答:“她叫杜织吟,听说是工部尚书夫人的远房侄女,双亲去世后,被接到尚书府住下,很得尚书夫人的喜爱。”
幼幼不禁又多瞧了杜织吟几眼,想她自小过惯荣华富贵的日子,吃穿用度究竟样样俱好,对服饰自然在意,几乎一眼就瞧出,杜织吟那一身裙纱质地并非上乘,而且是去年流行的款式,只怕她入住尚书府不久,尚未来得及做新衣,想来是谭淑琳将自己的衣衫借与她,因为同谭淑琳相较,杜织吟身形更加苗条纤高些,这件长裙她穿来袖口宽松,裙裾略短,似乎不大合身。不过谭淑琳是个软性子,十分容易相处,看到她们坐在一起,谭淑琳总是主动跟她谈天,杜织吟却始终浅浅一应,倒更像尚书府千金一般。
幼幼想着,既是寄人篱下,又何必在众人显出一副孤芳自赏的清高模样,反而有些假矜持,因此对这个杜织吟没有太多好感。
当然了,幼幼也谈不上讨厌对方,毕竟幼幼为贵氏名门之女,家世在同辈中又高处一等,身边全是别人上赶着巴结奉承,是以幼幼完全不缺女伴,也不用玩心眼想着该跟什么人接触,杜织吟人品如何,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果然,柯英婉拉着她上前打招呼,亭内几位姑娘很快围上前,赞幼幼今日所戴的簪子好看,身上的裙料又薄又轻,幼幼本就生得美,即使在众多出挑的容貌中,幼幼依然要比她们更美上三分。谭淑琳也过来跟她们谈笑,幼幼被众星捧月般围着,反观杜织吟一下子就显得孤立了,杜织吟神情颇不自在,没跟谭淑琳一起过去,只是默默立在后侧。
幼幼跟其他姑娘们一起去后苑赏花,时值五月,正是牡丹花期最盛时,将军夫人显然喜爱牡丹,苑内除了芍药、球兰、美人蕉,就属牡丹的品种最多。
幼幼骤然忆起,下个月该到老太君的寿辰了,老太君尤爱牡丹,逢人来了,总会邀到自家的牡丹园欣赏。若能寻到一株品种珍贵的牡丹作为寿礼,老太君铁定高兴。
其实幼幼也是有私心的,如果能讨得老太君、荣安侯夫人的欢心,那么她嫁给瑾成哥哥的几率就更大了,况且幼幼并不傻,将来与婆婆祖母相处和谐,对自己永远有利无害。
“夫人的这几株牡丹真漂亮,比我府上的开得还要好。”幼幼摇着纨扇浅笑。
在京城里,牡丹一向受豪门勋贵的青睐,品种珍稀的牡丹更会被主人拿出炫耀。听到幼幼的夸赞,将军夫人自然喜笑颜开:“五姑娘说笑了,其实我这儿除了 ‘赵粉’‘姚黄’,其它也不过是些寻常品种,五姑娘若是喜欢牡丹,不如到‘天上香阙’看看。”
“天上香阙?”幼幼没听过这个名字。
将军夫人含笑解释:“这天上香阙的主人名叫萍娘,并非京城人士,听说家世富裕,一家人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培养牡丹的高手,之后萍娘随夫婿搬来京城,开设了这家天上香阙,里面牡丹种类繁多,多为稀罕品种,我这几株牡丹也是花的高价从她哪里买来的。”
“原来如此……”连将军夫人都赞不绝口,看来天上香阙的主人培养牡丹的技术,的确有两下子。
见她感兴趣,将军夫人也打开话匣子:“你是不知道,最近他们又培植出了一株十分罕见的品种,叫‘翡翠珠华’,整个京城就这么一株,只是这萍娘开的价格不菲……”语气略有遗憾。
看来价格当真不菲,否则连堂堂将军夫人都会吝惜钱囊?
幼幼却上了心,看样子真有必要到那天上香阙走上一走。
聊到半截时,家仆匆匆赶来,道是八公子又发作了。八公子是将军夫人的小儿子,年岁跟孟瑾成差不多,尽管出身好,可惜自小患上癫痫症,每次一发作,便是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怕是今后的婚事也成了问题。毕竟有哪家千金闺女,愿意嫁个没事就翻白眼抽搐不止的丈夫?
但将军夫人对么儿是又爱又怜,闻言八公子又犯了病,神情有些尴尬,告辞先行离去。
幼幼眼珠子溜溜一转,趁机拉起柯英婉的手:“婉姐姐,改日你陪我去趟天上香阙好不好?”
柯英婉府上也养牡丹,今日听将军夫人一提,自然对天上香阙培养的牡丹来了兴趣,爽快答应:“好啊,正巧我也想看看那株‘翡翠珠华’,如此罕见,定有它的欣赏价值。”
大东朝自建立以来,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民风更是开放,允许成亲男女和离,对未婚女子也没有太多限制,她们出入自由,可以上街,游玩,串门,唯一区别,大概就是平民百姓需要步行,而豪门富家的贵妇千金,出行需有丫鬟侍从跟随,亦戴上薄纱帷帽,乘小马或软轿。
三日后,幼幼跟柯英婉约好,来到位于京都西郊的天上香阙,这座园子占地约十余亩,听说是主人花费大笔钱财买下的,尽管来的时辰尚早,但门前已有零零散散的客人光临,萍娘做的牡丹园生意,进园赏花是需要银两的,里面芙蕖水榭九曲回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路栽植着各种繁盛鲜艳的牡丹,比如大魏紫、鲁粉、黄花魁等常见品种,若来者有意购花,天上香阙会有专门的园丁陪同介绍。
幼幼此行不愿声张,跟柯英婉商量好了隐瞒身份,一入园,便说明有意购花,当然,还是那株“翡翠珠华”。
园丁匆忙去了,片刻后,迎来一位身穿芙蓉色百褶裙,肩披鹅黄披帛的女子,年岁估摸三十上下,左嘴角下有颗黑痣,大概就是天上香阙的主人萍娘了。
萍娘笑语盈盈,上前施了一礼:“在下萍娘,见过两位姑娘,两位姑娘今日前来,可是特意来瞧我那株‘翡翠珠华’的?”
幼幼点头答道:“惊闻天上香阙的主人是培养牡丹的高手,园内种植的牡丹品类繁多,是以慕名前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萍娘一甩绢帕,掩唇娇笑:“萍娘不过俗人一个,着实让姑娘谬赞了,对了,萍娘好奇地问一句,姑娘是打何处得知我这园内有‘翡翠珠华’的?”
“呃……”幼幼略一迟疑,樱唇轻启,“是从我一位亲戚口中得知,她极爱牡丹,上回偶然听她提起,萍娘培养出一株十分贵重的牡丹品种,故今日我携姐姐一同前往。”
萍娘颔首:“的确,这株‘翡翠珠华’在牡丹之中,属于难得一见的珍品,只不过……”
听她欲言又止,幼幼以为她是想借故抬价,忙开口:“实不相瞒,是家中有位德高望重的亲人即将过寿,我投其所好,决定寻株名品牡丹作为寿礼,只要能入了我的眼,价钱绝不是问题。”
萍娘作为经验老道的生意人,其实光从她们衣着服饰上看——薄而澈亮的软烟罗质地,今春最流行的低领裙镶底全彩绣的新款样式,连发髻上的珠簪也是翡翠宝石上佳玉质,讲话口吻更带着一股富贵劲儿,即知她们身份非同一般,想来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千金娇女,到她这里游逛来了。
萍娘做这行的自然懂规矩,只要对方不愿透露身份,绝不会去刨根问底地询问家世。客气笑道:“姑娘误会了,萍娘虽不过是名花商,但绝非掉进了钱眼子里,我萍娘卖花,不止看对方出的价钱,还要投眼缘,卖主是否是懂花、惜花之人,比如姑娘,我看着就很投缘呢,但实在不巧……”她抱歉一叹,“这株‘翡翠珠华’已经在前些天,被一位贵客买走了。”
幼幼愕然不已,没料到自己竟然晚来了一步。只是不知买走‘翡翠珠华’的主人究竟是谁,能出得起如此大手笔。
“看来对方一定是位懂花、惜花之人了。” 幼幼语气透着点失望。
柯英婉拉下她的手,安慰:“算了,以后总会有更好的,既然咱们来迟一步,就先回去吧。”
萍娘笑了笑:“其实我这园内还诸多名贵品种,姑娘若是愿意,不如我再带姑娘看看其它的牡丹可好?”
但幼幼就是冲着“翡翠珠华”来的,被人抢先“夺”走委实不甘心,咬咬下唇瓣,追问:“萍娘能否告知这位贵客的身份?我想与对方见上一面。”
萍娘出乎意外,面对幼幼充满执着急迫的眼神,细一思量,微笑出声:“原本按照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