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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声被逼得步步後退,不小心露出个破绽,给江勉一剑刺穿了衣袖。
“好!”何应欢当即拍掌起哄道,“姓宋的,你根本不是江大侠的对手,还是快些弃
剑认输吧。”
他虽然认真观战,一个劲的喝彩叫好,心中却有些纳闷。原来他刚才跌倒在地的时
候,後脑勺恰好撞在了一块石头上,磕出好大一个包。
但一般的石头都是有棱有角的,刚才的那块……怎麽好像特别圆润?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番,抬脚拨开草丛,俯下
身去察看。结果不出所料,那块石头虽然毫不起眼,摸起来却比普通的光滑许多,
似乎并非天然形成的。
何应欢既已起了疑心,便干脆动手去搬那块石头,谁知竟搬它不动,只稍稍向前挪
动了几分。他微微一呆,正困惑间,忽觉脚下的地面轻轻震动起来,紧接著便是一
阵轰隆隆的巨响声。
在场众人皆是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地面突然凹陷下去,某块石板慢慢移动,逐渐露出了一个地洞,下头
光线昏暗、台阶整齐,俨然是一条密道。
齐宁见了之後,竟是面色大变,脱口喊道:“糟糕!”
宋玉声却是长笑一声,虚晃几招,轻轻巧巧的从江勉的剑圈内撤了出来,朗声道:
“齐光风的墓室原来造在这儿,我今日的收获可真不小呢。何少侠,多谢你助我一
臂之力。”
话音刚落,就已经纵身跃入了地道内。
齐宁顿时面容惨白,挣扎著追了过去,嘴里喊道:“魔头,休想毁坏我大伯父的墓
室!”
他虽然身受重伤,动作却也不慢,一晃眼便不见了身影。
傅越清自然也一声不吭的跟了下去。
何应欢瞧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走过去望了几眼,问:“江大侠,我们要不要凑这个
热闹?”
“下去看看也好。”江勉沈吟片刻,到底还是牵著何应欢的手跳进了地道。
地道内石阶蜿蜒,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丝光影,到後面却只剩下一片漆黑了。江勉怕
何应欢摔倒,只好牢牢握住他的手掌,一步一停的走下去。
黑暗中,两个人的身体靠得极近,呼吸交缠,几乎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江勉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柔声问:“应欢,你刚才跌得疼不疼?”
“有一点……”何应欢眼眸一转,故意低低叫唤了两声。
江勉不疑有他,连忙摸索著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他後脑上的肿块,道:“以後小
心点,别再胡乱说话了。”
“嗯。”何应欢点点头,趁势往江勉身边蹭了蹭,问,“宋玉声和齐宁这麽急著进
来,这墓室里究竟藏了什麽东西?宝藏还是武功秘籍?”
“无论有何秘密,跟我们都没关系。”
“喔,那我们跟进来干嘛?”
江勉握一握何应欢的手,轻声笑了笑,并不答话。
原来他一直记著刚才的事情,想到自己虽然护在何应欢身边,却还是害他摔了一
交,心中很是气闷,非得找宋玉声还回了这一招,方才解恨。
江勉修养极好,素来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如今却为了何应欢频频失态,他自己想来
也觉得好笑,当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而何应欢亦不追问下去,只乖乖噤了声,跟著他往前走。
隔了许久,他们两人才终於走完了那长长的石阶,并且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定睛望去,只见前方是一间空旷的石室,正中央的地面光滑如镜,四周的墙上则镶
著几颗夜明珠,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
宋玉声等人比他们早一步到达此处,这会儿又已经斗在了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何应欢吸取上回的教训,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只默默的在旁看著。
谁知宋玉声却远远望他几眼,心中暗生一计。他恐怕江勉又跑过来对付自己,所以
干脆先下手为强,趁著挥剑的空隙,左手射出一把毒针,将四周的夜明珠尽数打落。
石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宋玉声趁势急掠而起,纵身跃至何应欢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江勉虽然就在旁边,却一时无法适应黑暗,更加料不到宋玉声会突然发难。一不留
神,已给他占去了先机,待要挥掌救人时,又恐误伤了何应欢,只得眼睁睁看著他
被宋玉声掳了去。
宋玉声轻功卓绝,只几个起落,便已奔至石室的角落里,在墙壁上轻轻叩击几下。
只听轰轰几声怪响,旁边的石墙突然移了开来,露出一条缝隙,宋玉声急忙拽著何
应欢闪了进去。
等到江勉赶来之时,石墙早已恢复了原样,他没有办法,只得学著叩了叩墙壁,然
而这回移动的竟是另一面石墙。江勉心急如焚,深吸一口气,继续叩击,连试了好
几次,才终於触动正确的机关。
但等他穿墙而过後,看到的却只是另一间空荡荡的石室,哪里还有宋玉声跟何应欢
的影子?
22
江勉虽然心中焦急,一时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四处寻找机关,指望能够碰巧追上宋
玉声。但他一路行过去,始终在原先这几个地方打转,仿佛身处在地下迷宫之中,
根本不晓得该往哪儿走。
他来来回回的绕了几圈之後,情绪倒是逐渐平静了下来,心想,宋玉声抓了应欢当
人质,无非是想借此威胁自己,所以他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想通这一层後,江勉总算冷静了不少,一边往前走,一边凝神细听四周的动静。
片刻後,耳边竟隐隐传来兵器相击的声音。
江勉心中一凛,连忙循声冲了过去,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就撞上了宋玉声。但他
只孤身一人,右手持剑,左手握拳,并未将何应欢带在身边。
“应欢呢?”江勉呆了呆,脱口就问。
宋玉声大笑一声,挺剑出击,冷冷的答:“那小子废话太多,已给我一剑杀了。”
“什麽?”闻言,江勉自是大惊失色,不由得後退几步,面色苍白的喃喃道,“你……
胡说……”
“哼,事到如今,我又何需说谎骗你?姓何的臭小子屡次坏我大事,我早打算取他
性命了。”宋玉声嘴角一勾,笑得极是狂妄,“不过,江大侠也不必太过伤心,你马
上就能跟他见面了。”
说话间,唰唰唰三剑连出,招势狠辣,凌厉异常。
若在平时的话,江勉当然可以轻易化解,但他此刻心神不定,一下就被割去了一幅
衣袖。他却好似浑然未觉,握剑的手微微发著抖,双眼迷茫的瞪视前方,一遍遍的
念:“不可能……”
嘴上虽然这样说著,心中却已相信了大半。
他想起不久前还与何应欢携手同行,一转眼却已是生死相隔了,怎能不伤心痛苦?
胸口便似压著千斤巨石一般,气闷得厉害,心底更是一下下的刺痛起来,全身颤
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剑。
他一会儿想,宋玉声诡计多端,兴许只是在欺骗自己;一会儿又想,早知会有今
日,当初就该对何应欢表明心迹的,何必在乎什麽人伦道义?
江勉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完全忘了身在何处,在激斗之中频频遇险,若非仗著一身
深厚的功力,早已被宋玉声击败了。情势如此危险,他却仍旧毫无所觉,只麻木的
挥著剑,感到心中的疼痛逐渐漫上来,直逼四肢百骸。
正茫然间,远处忽然传来某道熟悉的嗓音:“江大侠──”
江勉吃了一惊,猛得清醒过来,大喊道:“应欢?”
“江大侠,你在哪里?”这次的声音又清晰了些,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
何应欢果然还活著!
江勉心情一阵激荡,稍不留神,就被宋玉声刺中了手臂,登时血流如注。但他却毫
不在意,足下轻轻一点,身如离弦之箭,已朝著何应欢的方向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他便在某道石门後头找到了活蹦乱跳的何应欢。
“江大侠,我可算寻著你了。”
“应欢,你有没有受伤?”
两个人一见面,就同时喊出了声,然後微微怔一怔,相对而笑。
何应欢在原地转个圈儿,嘻嘻笑道:“我没事。那魔头想逼我吃毒药,结果反而被
我咬了一口。”
“没事就好。”江勉松了口气,却仍旧眉头紧蹙,伸手在何应欢身上摸了一遍,确定
并无异样後,方才放下心来。
何应欢眼尖,一下就瞥见江勉的左手正在流血,连忙问道:“江大侠,你被那魔头
刺伤了?”
“啊,”江勉低了低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轻的答,“我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何应欢动作利落的撕下衣裳下摆,认认真真的替他包扎伤口,一面咬了咬牙,气呼
呼的骂:“姓宋的心狠手辣,处处与我们作对,实在是太可恶了。若非我武功全
失,绝对要……”
话只说到一半,就见江勉双臂一伸,将他紧紧拥进了怀里。
“江大侠?”何应欢一下就懵了,心头怦怦乱跳。
“别动,”江勉将下巴抵在何应欢的肩上,轻轻拢了拢他的头发,指尖直到现在还是
抖的,柔声道,“让我抱一会儿。”
只不过片刻功夫,他便经历了由死到生、由悲到喜的转变,心里既惊又喜,早已将
从前的世俗之见抛在了脑後。此时此刻,他只想牢牢护住怀中之人,再不分离。
隔了许久,江勉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慢慢松开双手,将自己刚才被骗之事草草叙述
了一遍。至於他那些失态的举动,当然是略过不提了。
何应欢听罢,只觉既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念道:“宋玉声素来奸诈狡猾,你又不曾
亲眼瞧见我的尸体,怎麽可以相信他的话?真是呆子。”
“没错。”江勉也不反驳,仅是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说,“我只要一遇上跟你有关的
事,就禁不住方寸大乱,什麽理智也不剩了。”
何应欢愣了愣,见他正幽幽的望住自己,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甚是纳
闷。不由得暗暗想道,只不过相隔半个时辰,江大侠怎麽像变了个人一般?哎呀,
他该不会已识破我的计谋了吧?
原来何应欢被擒之後,还一门心思的想著弄伤自己,宋玉声喂他毒药,他却反扑过
去,故意往剑尖上撞。谁料计划尚未成功,傅越清便已冲杀上来,再次与宋玉声斗
在了一块。
何应欢虽然误打误撞的脱了险,心中却还在为没能受伤的事情懊恼,又怎麽料得
到,江勉先前为了他神思恍惚,早已在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遭,而今更是心结尽解,
打定主意抓著他不放了。
23
何应欢与江勉两人在这边喁喁细语,另一头,宋玉声却又跟傅越清打得不可开交了。
傅越清的武功虽然稍落下风,但只要一有机会,就立刻扑上去缠斗。纵是宋玉声功
力高强,在他的轮番攻击之下,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宋玉声且战且走,眼角的余光瞥见齐宁立在石室的角落里,正专心致志的拨弄墙壁
上的机关。他当下心头微凛,一个移形换位,猛得冲了过去,嘴里喝道:“臭小
子,齐光风的棺木是不是藏在里头?”
齐宁身子一矮,险险避开一剑,气喘吁吁的嚷道:“我不会让你这大魔头进去的。”
“怎麽?脸上和腿上的伤还不够你学乖吗?看来,我当初该让你多吃些苦头才对。”
说话间,手腕急抖,连出数剑,招招取敌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