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墨未浓留下来陪了庄晓梦一夜。
原本他是想看着她睡觉,一面和他的最佳伙伴──笔记型电脑──携手合作到深夜,但她不许他整天只想着工作,要他除了懂得赚钱,也该懂得享受生活。
她放古典乐给他听,为他准备了半瓶红酒,开了一盏小灯,让他躺在她最爱的懒骨头上,悠闲地读一本好书。
她睡觉,他看书。
隔天早上,她娇笑着问他感想如何,他虽然冷淡地说没什么特殊感觉,但她却从他藏不住笑意的眉宇之间,猜到了他其实觉得偶尔这样也不错。
星期五晚上,待她的感冒差不多痊愈了,墨未浓约了魏元朗,三人在号称台北六条通里一间家庭式日本料理店聚餐。
服务生送来一壶温热的大吟酿,墨未浓给三人各斟了一杯,魏元朗举杯敬庄晓梦。
「晓梦,久仰久仰,不瞒妳说,我很早以前就想认识妳了。」
「为什么?」庄晓梦不明白,魏元朗不仅是集团里的一则传奇,在业界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这种人怎会对她一介平凡小职员有兴趣?
「还记得半年前的员工大会吗?」墨未浓微笑提醒她。
啊,她懂了!又是一个因为她当时的白目而对她印象深刻的人。唉,要到什么时候大家才能忘了她那件糗事呢?
庄晓梦翻白眼,半无奈地干了一小杯清酒。「真不好意思,魏总,让你见笑了。」
「叫我元朗吧!」魏元朗不欲她那么生疏。「不然跟着未浓叫我学长也行啊。」
「是,学长。」庄晓梦大方地唤了一声。
魏元朗笑。「其实我觉得很有趣呢,而且也很佩服妳,能当众跟柴老呛声的人,妳恐怕是空前绝后的一个了。」
那只是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没什么好得意的。庄晓梦暗暗汗颜,瞥了墨未浓一眼,后者抿着嘴偷笑。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虽然我很佩服妳,不过那并不是我想认识妳最主要的原因。」魏元朗继续说:「最主要是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未浓宁愿推掉跟老板的饭局,也要赶去探她的病?」
「什么?」庄晓梦一愣。
「就是妳生病那天啊!未浓不是赶过去看妳吗?」魏元朗解释,浑然不知自己无意之间,泄了学弟的底。
墨未浓超尴尬,赶忙又为魏元朗斟满酒杯。「学长,你说那么多话一定口渴了,喝酒吧!我敬你。」
庄晓梦望着两个男人干杯,脑海玩味一番魏元朗方才说的话,柔唇悄然绽开。
这回,换她偷笑了。
墨未浓瞪她,她假装没看到,径自跟魏元朗谈笑。
「……对了,学长条件这么好,肯定有女朋友了吧?」酒到浓酣处,庄晓梦终于忍不住好奇。
「这个嘛。」魏元朗笑了。「很可惜,女人好像都对我没意思。」话说得好像很遗憾,神态却是从容自若。
「我看是学长对女人没意思吧?」墨未浓笑着搭腔。
「学长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庄晓梦追问,暗自盘算着要把眼前的优质男人留给自己的好姊妹,尤其是静,她觉得这两人的调调对味极了。
「妳该不会想帮学长介绍女朋友吧?」她脑子里那点盘算,可逃不过墨未浓一双利眼。
「不行吗?」她挑衅地睨他一眼。
「我是不反对。」他耸耸肩。「不过不晓得学长意下如何?」
「不用了!」魏元朗的反应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两位的好意本人很感激,不过真的不必麻烦了。」
看来他很怕朋友替自己安排相亲一类的事。
墨未浓看着学长难得仓皇的神态,不客气地大笑。「其实学长是让女人缠怕了!晓梦,妳不晓得,这两年有多少女孩子主动追求他,都可以从台北排到高雄了!」
「学弟,你爆料可以再不负责任一点。」
「学长,我是有凭有据。」
两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庄晓梦慢慢啜着清酒,旁观这一幕,兴味盎然。
看着看着,她不觉有些感动,墨未浓平常面对公司同事和客户时,总是正经八百,不多说一句废话,她想不到他私下会跟朋友这样轻松自若地猛开彼此玩笑。
看来他跟魏元朗,交情确实很不错……
「晓梦,我这个学弟就麻烦妳多多照顾了。」正出神时,魏元朗忽然转过头来,笑着交代一句。
「嗄?」她先是迷惘,两秒后,领悟魏元朗话中涵义,脸颊染上霞晕。
墨未浓咳两声,很想装酷扮潇洒,但神情却是同样无法克制地窘迫。「学长,你以为自己在托孤吗?」
「学弟,我只是不希望人家甩了你。」
两个男人又斗起来,庄晓梦再度被晾在一边,可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受冷落,含笑啜着酒,只觉那一滴滴溜过喉间的暖酒真是甜极了,比蜂蜜还甘。
第八章
庄晓梦在唱歌。
周日早晨,三个女人照例又聚在一起打扫,最后一间清理的是庄晓梦的小窝,沈静擦窗户,童羽裳扫地拖地,女主人负责最难对付的浴室。
平常庄晓梦最恨的,就是拿抹布一块一块擦浴室里的磁砖,老嫌这工作冗长无趣又浪费时间,可今天不一样,她哼着歌,抹布在手上东飞西甩练武功,快乐得不得了。
「那女人疯了!」童羽裳朝浴室的方向翻白眼。
「她正在热恋期,妳就忍耐一下吧。」沈静抿着嘴,微笑。
「她已经唱了一早上,嗓子都不会哑喔?她不累我都替她觉得累!」
「没听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啧。」童羽裳撇撇嘴,握着拖把,在客厅地上重重写毛笔字。
「童童、童童,怎么?妳不开心啊?」偏偏有人不识相,从浴室里像只花蝴蝶般飞出来,从身后抱住她。
「我在拖地妳是没看到喔?」
「妳哪是在拖地啊?妳在虐待我心爱的地板!」庄晓梦笑,眼眸闪着光,灿亮如水晶,她蹲下来。「宝贝,妳受苦了,童童阿姨不晓得爱护妳,乖,妈咪疼妳。」玉手在地上来回爱抚,好不舍好心疼的模样。
童羽裳站在一旁,瞠视这一幕,不敢相信。「妳还说她没疯?」转向沈静低吼。
沈静忍俊不禁,弯下腰,一串剔透笑珠滚出来,难得笑得如此不计形象。
看一向自持的沈静笑成那样,童羽裳几乎也撑不住,但她板起脸,决意黑脸扮到底。
「我说女人,妳不觉得妳最近快乐得很罪过吗?」
「罪过?哪里罪过啊?」无辜至极的容颜由下往上仰望。
「是,我知道妳在热恋,知道妳跟妳的男人爱得很甜蜜、很幸福,不过妳好歹也节制点,不要老是像个笑嘻嘻的白痴到处晃──尤其在本人面前!」童羽裳手扠腰,娇唇嘟得半天高。「难道妳不晓得本人最近又失恋了吗?」
「我知道啊。」庄晓梦站起身,展臂环住童羽裳纤肩,将她整个人揽入自己怀里,拍她的背。「好乖喔,童童,别伤心,妈咪也来安慰妳,嗯?」
哇咧!
童羽裳又好气又好笑,快吐血。「干么?妳最近是想生孩子想疯了喔?到处认小孩!」
「呵呵。」庄晓梦傻笑。
「笑什么?」
「呵呵。」她还是笑。
童羽裳认输了,跟一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女人根本无法进行理性的对话──算她厉害,不谈恋爱则已,一谈起来比谁都还发神经!
「……我在想,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小孩。」庄晓梦忽然说,手上还捏着块抹布,脸颊红艳艳的,开着朵娇羞的花。
童羽裳实在受不了,伸手拉扯好友嫩嫩的双颊。「喜欢,当然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这女人傻起来的时候怎么这么可爱?简直跟她自己有得拚──她用力捏、捏、捏。「我拜托妳别再继续留在这里刺激人了,这么想要小孩,现在就去他家制造一个吧!」
「说的也是喔。」庄晓梦由着童羽裳捏来扯去,却一点也不觉得痛,沈浸在甜蜜的思绪中。「我干脆去未浓家找他好了。妳们知道吗?要是没有我,那男人根本不晓得什么叫享受生活,他只会一辈子抱着他那台电脑白头偕老──哼哼,幸亏他遇见我,真是让他给赚到了!」
「是是,女王,妳怎么说都对。」
「妳说怎样?静。」庄晓梦转头看沈静,期盼地征求另一个好姊妹的意见。「我去找他好不好?」
「妳想去就去吧。」沈静微笑。
「可是我们打扫完了以后,本来都会一起吃午餐的。」庄晓梦有些扭捏,明明很想立刻飞到情人身边,却怕被姊妹们冠上一个见色忘友的恶名。
「妳人在这里,心不在这里有什么用?真没用,明明昨天就见过了。」童羽裳冷哼,伸手将她往房里推。「算了吧,要去就快去,打扮漂亮一点,今天一定要把那个男人给拐上床!」
「不行啊!」听到「上床」两字,庄晓梦蓦地慌了起来,旋回身,紧张兮兮地求救。「万一他真的要跟我上床怎么办?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一定会被他笑死!」
「没经验就没经验,怕什么?」
「哎呀,妳们不懂啦。之前他问我有没交过男朋友,我就骗他交过两个,结果后来他吻我时还笑了我一顿,说我的反应一点都不像交过男朋友的人。」
「那也没办法啊!难不成妳要我们两个女人现场示范教学?」
「可是……」
「放心吧!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还是处女,得意都来不及了,哪会嫌弃啊?妳愈嫩愈好,他才会愈有成就感。」
「真的吗?可是未浓好像跟一般男人不一样耶。」一般男人不都喜欢女人撒娇依赖吗?偏偏他最恨不独立的女人。
「哎,男人这种生物,说到底都是一样啦!还不都是为了散播他们邪恶的基因才活在这世界上!」
「可是……」庄晓梦简直没完没了。
幸亏沈静及时握住她的肩,温柔似水的眸坚定地凝视她。「晓梦,进房去换衣服。」
很简单、很平静的一句话,却好似魔咒,一下子稳定了庄晓梦忐忑不安的心,她点点头,乖乖回房。
「还是妳厉害,静。」童羽裳高高竖起两根大拇指,由衷地佩服。
沈静没说话,菱唇浅勾,还是那么清雅又那么从容的微笑。
******
在沈静和童羽裳的协助下,庄晓梦将长发烫了弯弯的鬈度,带点法国浪漫味道的波浪在肩际摇晃;妆化得不浓,眉清目秀得恰到好处,换上去年去东京旅游时买的白色连身裙,开襟领,内搭白色蕾丝边小可爱,腰间系着蝴蝶结腰带,剪裁简单大方,兼容古典与都会的淑女风。
临出门前,童羽裳捧来一双MarcJacob珍珠白的细带高跟凉鞋,借她穿上,美丽的鞋身将她的脚踝修饰得格外纤细,娇弱得彷佛不盈一握。
「绝对迷死他!」
在两个好姊妹的加油打气下,庄晓梦飘飘然地出门了,怕弄脏衣服,还特意叫了计程车,一路直奔墨未浓位于信义区的高级公寓。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