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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抓了师兄,抓了师兄之后不把他怎么样呢?我毫无头绪。
难道是因为明天的祭祀大会?有人知道我的天山令是假的而想让我当众难堪?
师兄……
山中的风,带着无尽的寒意,冰彻入骨,回荡在空中,嘶吼,鸣叫,我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碧萧,完全没有意识到,指甲早已嵌进皮肤,渗出丝丝血迹,落在碧萧上,显得触目惊心。
第六十七章
祭祀如期举行。
娇红带白,百态竟春妆,燕语鸣鸠白昼长,黄蜂紫蝶花草香,清晨的风带着些微冷,轻柔地拂去眼角的睡意,柳树轻展翠眉,轻轻拉扯行人的袖袂,风娇日美,絮翻蝶舞。
我,雪初仙,魑尧仙,三人换上最正式的仙服,早早地在祭坛外面等待召唤。
我穿了件白色的仙袍,上面以赤日红丝绣着涅磐火凤,白衣炽火,如欲火的蝶,艳丽非凡,而脸色却因一夜未眠而显得越发苍白如雪,左眼的青肿迟迟没有消退,我简单地用绷带包扎了一下,算是给那些老古董一个交待。
午时的钟声响起,我脸色平静,和其他两人一同走进了祭坛。
我很清楚祭坛里有什么——一幅巨大的壁画以及壁前的一个石箱。我们三个的任务就是将令牌嵌到入口通道的石墙上,念动咒语开启祭坛,然后我们三人朝拜,接着其他仙人也要跟着一一朝拜,朝拜结束后是长老做法,最后由我们三人将令牌取出,关闭祭坛。
整个仪式就这样,虽然天山令在之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但祭坛的开启和令牌本身并无太大的关系,而我现在只希望那些老古董们眼拙,能让我蒙混过关。
克制住自己不去回想昨日找到碧萧的情景,我坚定地一步一步往里走去。但不知为什么,脚步却一步比一步沉重,仿佛有千斤重锤绑在脚上一般。
点燃的薰香烟气袅袅,如游丝般淡淡地飘荡在空中,清新如风的香味中不知为何夹杂着些许甜腻酥香。
痛,刺骨的痛,如千万银针穿透皮肤直刺骨髓般,而左眼,更是疼痛的聚合点,眼球仿佛在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嗜咬。我的身体有些摇晃,渐渐开始跟不上那两人的脚步。
“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不会是吓得腿软了吧,又不是第一次来!”前面的雪初仙人突然转过身来,依旧是一脸鄙夷地冷嘲热讽。
“这香……有问题……”
“香?”雪初仙人一脸不置信,“香能有什么问题,都是长老们早先点好了,难道还被下毒了不成?”
“你……啊!”刺骨的疼痛让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右眼也因左眼的疼痛而几乎无法睁开。
“别装了,白洛仙,打你的那拳又没什么,不要在这无病呻吟了!”雪初仙人看到我这狼狈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冷笑,而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他了。
痛,眼睛真的好痛……
“不走是吧,那你就呆在这吧,我可不管你!”说完,雪初仙人便衣袂一挥,径自往前走去。
一旁的魑尧仙回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是黑亮如漆的眼眸,只是那眼神却冷冽如冰,完全不若平时的神色,随后,他也大步往里走去。
为什么他们都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就在我疑惑之际,地面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雪初仙人和魑尧仙也发觉不对,都停下了脚步,凝神聚气。
片刻之后,地面恢复了平静,空气中那股薰香也渐渐淡去,而我的左眼,似乎也没刚才那么痛了。刚想起身,便听得“轰”地一声,我身后的通道塌了。
我,雪初仙人,魑尧仙,三个人就这么被困在了祭坛里。更要命的是,当初修建祭坛之时, 为了防止祭坛被破坏,特地从神界运来了吸灵石搭筑而成。
吸灵石,顾名思义就是它可以无限的吸收仙力。也就是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仙人和凡人几乎没有区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家都带了传话术偶,还能与外界保持联系。
我的话,天山就只来了我和师兄,而如今师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所以根本无人联系。至于魑尧仙,他能联系的人很多,但他却不能说话。因而能担起与外界联系这个重任的,自然只剩下雪初仙人了。
在他念咒启动传话术偶之际,我走到祭坛的深处找到了插在金兽炉上的三炷香。因为方才的震动,三炷香都已经灭了,我拔出一炷香轻轻碾碎,香灰所碰之处立刻出现局部溃烂。
这香果然被动了手脚!!
可为什么偏偏只对我起作用呢?
回去时,墙上已映出了川隐真人的幻影,他的脸色泛着些苍白,显然也对这件事感到很诧异,“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副官已向王仙禀报了,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了,你们别急,慢……副官来了,怎么样?王仙怎么说?”川隐真人的语气很急切,想来是有些担心的。
凤研依旧是一身紫麒黑服,黑发在风中摇曳,随风而散,划出完美的弧度,而剑眉却紧紧蹙起,一脸为难,我想,我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王仙雷霆大怒,说我们扫了他赏花的雅兴,如果他从北海赏花回来还未见修好的祭坛的话,他就把我们都……”
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虽然我猜到他会袖手旁观,但没想到他竟会冷血无情到这地步,仙界下一代的希望生死未卜,他竟还有心情赏花,还把责任怪到我们头上……果然是荒淫无道的统治者啊!
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向放声大笑的冲动。
“习洛,你的手怎么了?”凤研似乎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溃烂。
“没什么,只是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而已。”下意识地,我不想把薰香的事说出来。
凤研见我刻意隐瞒便也不再追问下去,“我再去查一下吸灵石的资料,看有没有办法可行,川隐真人你们再试试看能不能把戏灵石从外部打碎,现在除了死马当活马医之外,我们也别无他法了。”
凤研一走,大家便都开始苦思冥想打碎吸灵石的法子。
我望了望手上的溃烂,估计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的,而下毒的,肯定是在场的人。但我目前最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祭坛为什么会倒塌。
吸灵石的坚硬程度可想而知,而且又能吸收仙力,那么,它到底是怎么倒的呢?而又是谁,想把我们三个困在里面呢?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的目的是什么?和抓走师兄的是同一个人么?
一大串的问题搅得我心烦意乱。
第六十八章
“你的手是被薰香弄的?”雪初仙人突然问道。
我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香里下了毒?”
我冷笑,“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雪初仙人显然被我不温不火的语气给恼怒了,冲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白洛仙,你不要贼喊捉贼!”
我也怒了,一把拍开他的手,“什么贼?你才是贼呢!”
雪初仙人看着我怒气冲冲的模样,便是一阵冷笑,“恼羞成怒了吧!上次我就怀疑你了,明明是天山的人,却投靠了蜀山,你们勾结在一起难道不是心怀不轨?!”
“谁投靠蜀山了?你给我说清楚!”这次换我扯住了他的发,我天山第一仙人的名誉岂能被他这样玷污?
“还狡辩!”雪初仙人猛地抓下我的手,指着我的眼道,“你的左眼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我已经查过了,那个窥视壶的所在地便是接待蜀山的那个院子,你能光明正大地出入那里,不是勾结是什么?!”
我急了,“谁说我是光明正大地看的?我是偷溜进去的时候看到窥视壶,不小心才看的!”
说完,我便看到雪初仙人诧异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把不该说的也说了,连忙捂住嘴回头看了看魑尧仙,他的眼神中闪过些许诧异,随后又趋于平静,如一潭深水般毫无波澜。我不知道那眼神中又埋藏了多少情愫,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生气。
雪初仙人愣了一下后便又马上冷笑着嘲讽道,“偷鸡摸狗的事果然像你白洛仙的作风。”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眯眼道。
他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是你欺人太甚,故意在香里下毒,然后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换取他人的信任,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免遭怀疑?”他翻着白眼看我,很是不屑。
“什么我故意下毒?我为什么要自己害自己?”我真的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惹火了,横眉瞪目地死盯着他。
“不是么?”他又是一阵冷笑,“不是你自己下毒你的手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在香中加了些紫陵散让你受伤的眼睛更疼些而已……”雪初真人的话就此打住,因为他很不巧地和我犯了同一个错误。
我凤眼斜飞,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打自招了吧!果然是你动的手脚,还一副孤傲清高的模样,自己不也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那跟你不一样!”他狡辩道,“你早就知道祭坛会踏是不是?所以才百般不肯来祭祀!还让楚易仙帮你……”
“师兄?”我闻眼双眼眯成一条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冷声道,“是你把我师兄抓了?”
“是又怎么样?”他没否认。
我瞪眼看了雪初仙人好一会儿,然后深深呼了一口气,猛地爆发了出来,“我掐死你个乌龟王八蛋!”说着,便如饥饿猛兽般扑向了雪初仙人。
“你疯啦!”雪初仙人赶紧推开我闪到了一边,理了理被我弄得凌乱不堪的衣服,怒道。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冲了我来啊!干吗要抓我师兄!”说完,我又朝他扑了过去,因为吸灵石的关系,我不能施展仙术,便和雪初仙人扭打到了一块。
趁我一个不注意,雪初仙人趁势扣住了我的双手压住了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楚易仙在祭祀的时候吹幻曲!你的企图是什么?把我们迷昏困在祭坛之后你打算干什么?祭坛会塌是你策划好的吧!你说啊!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一系列的怪异现象!”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天山令是假的!”我一时情急便吼了出来,震得雪初仙人顿住了动作。
“你的天山令……是假的?”雪初仙人瞪大了眼,半信半疑,他怎么都想不到我连天山令都能弄丢。
我微涨红了脸,气血难平,入彤云轻吐,流然霞云,“没错,我的天山令丢了,所以才不想来祭祀,但你们再三逼我,我无计可施只得造假,然后为了以防万一才让师兄吹幻曲,不让你们发现!”我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如吐苦水一般,心中顿时舒畅了许多,也不用再担惊受怕的担心别人发现这个秘密了。
“那……这个不是你弄的?”
“当然不是!不是!”我挣扎开他的禁锢站了起来,“倒是你,抓了我师兄又想干什么?威胁我?想整垮天山?”
雪初仙人不屑地冷哼,“我只不过是把他软禁而已,又没对他做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关着他么?我还嫌他占我昆仑山的地方呢!”
“那香呢?香的事你怎么说?”我步步紧逼。
“我只是加了点紫陵散,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而已,让你的手变成这样的肯定另有他人!”
“另有他人?谁?”
我和雪初仙人愣了一下,随即便相视一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魑尧仙。
他正倚着墙壁安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