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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柴?”自打住进了这间屋子,她便成了闲人,和‘干活‘干活’二字绝了缘,别说是劈柴打水这种粗活了,就连端茶递水这种清闲活儿也不曾做过。此刻忽然被人使唤,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了!赶紧起来,我顶看不上你们这些靠脸蛋子狐媚主子的!也不看看自己个儿几斤几两,得了主子一时半会儿的好脸色,便神气活现的,把自己个儿当半个主子!这俗话说得好,爬的高,摔得重!这落地的凤凰尚且不如鸡呢,何况你这满身黑的乌鸦!赶紧起来,再不起来,我大耳光子扇你!”边说边抬起手,装腔作势地要打人。
柳青青起身,倒是不是真的怕这美兰打人,而是认清了事实,方才这话美兰的一番话,虽然尖酸刻薄,但是把前因后果都透露的明明白白。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前些日子,她清闲无比,想来是拖了那凤十七的福,而重华殿那些把见风使舵这门功夫修炼得炉火纯青的奴婢们,定然是从风吹草动中察觉了凤十七对她的怒火恨意,而自觉地把这怒火恨意化成了现实的行动。
美兰还嫌不过快,来不及等柳青青穿好鞋子,就伸手来拽柳青青:“快些走!厨房里还一堆活儿呢!”
柳青青没应声,任由美兰拽着,趿着鞋子走了起来。
忙完厨房的活儿已日影西斜,宫里头吃饭是有时有点的,过了时辰,饭菜全无,她便只能揉了揉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甩着一双血水回了小屋子。
推了门,便往那床上躺,迷迷瞪瞪地正要睡过去,根本就没察觉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在不慎熟练地往她那双血手上抹着药。
到底是弄疼了她,她‘丝——’了一声,便睁开了,却招来此人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小白,你大爷的!躲在这么个破地方,地上的土都比别的地儿厚三倍。老子挖通这条地道,费死劲了!你说是你,换地儿就换地儿吧?还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兮兮的!让老子看着就……”酥饼大爷话音骤然一顿,拧起了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帮她抹药。
酥饼的到来,再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他总是能寻到她的,只要他想寻,他们之间有小白。希望这段牵扯的缘分,是一段善缘。此刻身心受创的她,可再也经不起雪上加霜了。
“你就这么样?”她问,话音出口却是意外的沙哑。
酥饼挑眉:“就不爽!”
她也挑眉:“我的手伤了,你有什么好看着不爽的!”
酥饼捏着她的手,啧啧道:“你看看你这双手,皮开肉绽的,都快成血糊糊了,谁看着能爽!”
她抽回了手,没好气道:“不爽就别看,又没请你看!”
酥饼的一只手往她鼻子上一指,那手里握着的棉签子差点顶到她鼻尖:“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子千辛万苦地来看你,还不讨好了是吧?”
知道她方才说话的语气是有些冲,酥饼不辞辛苦地来看她,她本不该这样的。
她偏过了头:“没有!”
“没有你板着脸干什么!”酥饼收回了手,“给老子笑一个!”
听出了酥饼话中带的几分玩笑的意味,但此刻她实在是没有玩笑的心情!略显不耐烦地顶了回去:“笑你个头!我又不是卖笑的!”
“你卖老子买啊!”酥饼伸手往荷包里一捞,把摸出的一个铜板拍在床上:“先给老子笑是一个铜板的!”
终于是绷不住,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把床上的铜板扔还给酥饼:“去你的,我的笑才值一个铜板啊!”
酥饼身手敏捷地接下一个铜板,像是松了一口气:“对嘛!笑一笑多好看!干嘛老是板着一张脸!”
气氛像是一下子轻松了,可惜这份愉悦只持续了片刻,她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眼,却在看到门边站的人时,又拧了起来。
158 再遇
“小凤!”酥饼迎了上去,一只正准备拍上凤十七肩膀的手,被凤十七目光中流露出的寒光冻住,顿在了虚空。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凤十七的目光扫过酥饼顿在虚空中的手,便往床上投了过来。
酥饼面色一僵,收回了手:“小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十七连看他都没看他:“意思就是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酥饼被凤十七的冷言冷语噎住。
柳青青忙打圆场:“酥饼,我和十七有话要说,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事,我让小白去找你!”
酥饼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两人见异样的气氛,点头:“那你仔细点,手刚涂了药不能沾水!”
“嗯!”柳青青应声点头。
酥饼警惕地扫了凤十七一眼,走回到了床边,往床下一钻便遁了。
屋内的气氛随着酥饼爽快利落的土遁而,跟着沉闷。柳青青的身子往略微挪了挪,这和凤十七对视的姿势维持的久了,坐的腰酸腿麻的,是在不是很舒适。
没想到她这一挪,却带动了那在门口快站成永恒的凤十七的脚步,一步快似一步的步伐,骤止在床边,略施血色的双唇微微启开:“明日起,你到我身边伺候!”
她想都没想就跟着问了出来:“为什么?”
凤十七没有回答,手一扬,一个小物件便从他掌心甩了出来。
她本能的伸手一接。是个类似胭脂盒般的物件。不解地朝凤十七又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他的转身离去的背影。
“十七——”她声唤,脱口而出,想唤住他问个究竟。
凤十七的步子略微顿了顿,便又继续了:“凤十七已经死了,现在这世上只有安陵沣!莫要再叫错了!”
话音随着风飘散,柳青青望着早已没有安陵沣身影的门口,好半天才回神,低头打开了手中那小盒子的盖子。随即一屋子就散开了奇异的药香。
她凭味道辨出了几味收敛伤口的药,心绪就更加复杂了。若是以前,这药定然是表示这凤十七的关心和情意,但此刻,他送这药来,就有点让她不懂了。既然已经和她决裂,为何还要在意她手上的一点小伤?让她的手伤着,痛着,不就是正好应了他要她慢慢偿还的心思吗?
甩了甩头,甩开了脑中那凤十七还对她有着余情的念头,合上了小药盒的盖子,把药膏塞在了枕头下。头往枕头上一靠,闭着眼睛却怎么也酝酿不出睡意,翻来覆去地反而心烦,索性起床,披了件外衣,出了小屋。
宫里入夜后,是不能随便走动的,这是规矩,但她却不是那守规矩的人。月轮慵慵懒懒地扒着云朵,朦朦胧胧的倒是有些飘渺的意境,风起,卷着薄雾刮了过来,湿了她的衣衫,也让她想起了那个面冷心热的沐姨,也想起了那里里她说过的,那要再去喝茶听歌的话。
她的脚步便快了起来,循着那里的路线,到了那冷宫门口,门半掩着,沐姨的声音从半掩的门缝里透出来,凄厉中透着几分绝望。
“白玉睿……白玉睿……”像是从里屋里传出来的,一大番的话听不清说什么,但那话语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三个字,却是让她心沉了一沉。
这冷宫的风水一向不太好,听说好些进了冷宫的妃子美人有不少疯了傻了,这沐姨在这冷宫里住了这么久,莫不是也疯了不成?
她想到这里,便提气运功。做什么?自然是上房揭瓦,看看屋里头的情况。疯了的人,行为最不受控制了,她又不能对沐姨下什么重手,万一被误伤了,岂不冤枉,还是先探一探的,再想对策。
脚轻盈地贴上了屋顶的瓦片,十分顺利的完成了上房的动作,眼睛习惯性地往四周一扫,猛然发现,有人替她完成了后续的揭瓦。夜风把一阵阵熟悉的香味往她这边送,让她即刻打消了要制服那黑衣人的想法。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即便是练上两辈子的武功只怕也制服不了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夕国的战神,居然会顾干她这种暗人才会干的偷窥加偷听的勾当,真是让人意外之外,还有些幻灭!由于这厮在她面前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所以她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一个公子,抄着手慵慵懒懒地斜靠在参天大树地树干上,用他过人的目力和耳力,潇潇洒洒地听着、看着他所要探知的一切。却原来,和她并没有什么区别,眯着一只眼睛,以极其不雅地姿势,爬在屋顶上,从那小瓦片的揭开处,往里头探看,真是让她忍不住想往那高高翘起的臀部上来上一脚。但显然这是个高危的动作,作为一个神志正常,头脑清醒的人,是不能这么干的,所以她成功按下了心中的冲动,轻手轻脚地挨了过去。
公仪璟见她过来,倒是很自觉地把探看位置让了出来,她没发出声,用口型说了‘谢谢’,便眯起了一只眼,往从那小洞口看了下去。
呼吸不由得一窒,因为屋内的情形大大出乎她的预料,沐姨没有疯,她那番话,的确是对着一个人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真是她凄凄厉厉喊的那个‘白玉睿’,而诡异的是,白玉睿,竟然没有乖乖站着,任由她骂着。天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震惊,但却不耽误她的耳朵捕捉声音。此刻深宫里静的很,除了徐徐的风声,便只有沐姨的话音了,她终于得以听得清晰。
“白玉睿,我家小姐呢?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沐姨逼近白玉睿。
可惜的是,沐姨身量较小,即便踮起脚,才到白玉睿下巴处,这样先天的身高差,让白玉睿平白就添了压迫的气势,再加上他们白玉家的祖传下来的王者之气,就让沐姨这番质问,更加显不出气势。
白玉睿微扬着他那高傲的下巴,紧抿着双唇,以俯览众生帝王之态,傲然地看着质问自己的老妇人。
沐姨的声音又拔了拔:“那个孩子呢?我家小姐的孩子呢?”
白玉睿像是被问烦了,脚往旁边一挪,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谁告诉你,瑶妃有孩子?”
沐姨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宫里头能有什么秘密,别以为我在这儿,就什么都不知道!当年你假托身子抱恙,乔装出宫,之后带了个孩子回来!你带回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家小姐的骨肉?”
白玉睿冷着脸否认:“一派胡言,朕当年生了一场大病,整整二十日不能上朝,那是朝野上下皆知道的事!别说朕从未乔装出宫,也更没带过什么孩子回来!就算带回来什么,也和瑶妃扯不上什么关系!”
沐姨又是一声冷哼:“你既这么说,那定然是我家小姐的孩子无疑了,不然你岂会想如此避着人!因为对你来说,我家小姐是你这光华一生,唯一的一抹败笔!”
顿了顿,讥讽的笑声从沐姨口中发了出来:“呵呵……谁会想到,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云国皇帝,拥有三宫六院,上千佳丽,却连一个妃子都留不住,不但让她的心飞走了,还让她的人也跟着飞走了!”
柳青青的嘴不由得张开了,眼睛瞪得溜圆,这这这……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白玉睿居然被人带了绿帽子,而且还绿得如此彻底。
柳青青偏过头,看向了一直在旁静观的公仪璟。
只见这厮,已然变化了造型,抄着手立在屋顶,微风卷起的他的衣摆,一身夜行衣,居然也能被他穿出华服的味道,真是天生一枚玉树临风的风流种子。
感慨间,白玉睿一声怒喝,冲上了屋顶:“住口!再多嘴,朕便杀了你!”
沐姨毫无惧意的回嘴:“杀啊!杀了我!正好我可以去天上伺候我家小姐,和我家姑爷!”
加重音量的那个‘姑爷’,算是彻底把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