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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头,看着正朝他们跑来的凤十七,不由得愣了一愣。
凤十七给她的印象一向是注重风仪、举止庄重的世家公子,哪怕在病中,也是仪表整洁,病得风度翩翩,可此番,面色憔悴,发丝凌乱,衣衫上全是褶皱不说,那奔跑时,急速带风的焦急样子,忒不像那平日里沉稳得有点不像凡人的凤十七。
“青青……”凤十七在她面前立定,轻轻地喘着气,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黏在额角。
她忍住了要伸手去拨那几缕发丝的冲动,从怀里抽出一块布帕子,递给了他。
他没接,反而握住了她拿着帕子的手,用力一拉,她便跌入他怀中。
她挣了挣,居然挣不掉,便开口唤了一声凤十七,意在催促他放开的意思。
而他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不但没放开她,反而搂得更紧,唇贴在她耳畔,低低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柔情。
“叫我十七!”
“十……十七!”实在是不习惯,就好像是再叫她自己,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道:“你先放开我,这儿还有人呢!”
显然是压声这个技术没把握到位,声音没低到尘埃,让耳尖的酥饼听了去,大惊小怪的哎呦了一声:“你们俩还知道这旁边还站着两喘气的?我说小凤,你先把小白脸放开,这抱人不能这么投入,你看小白脸脸都憋紫了!”
她闻言,立即十分配合地咳了几声,果真换得凤十七立即松了手,一脸担忧地轻拍她的后背。
她假意止了咳,顺了口气,咧嘴对着他一笑。
他的脸莫名得一红,轻轻地放下了手,看向她身后的公仪璟,眸光中的柔色也跟着立时消散。
那是七分怨怒三分仇视的目光,让她瞬间觉得凤十七可能误会了什么,正要解释,酥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对了小白脸,刚刚一直忘了问,你这一晚上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早点过来寻老子,害老子在这里喂了一夜的蚊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皱着眉看着酥饼,对如何回答很是忧愁。
“我们昨晚为了躲追兵,在崖间的山洞里过了一夜!”一直沉默着的公仪璟忽然开了口替她回答。
她的目光扫了过去,见公仪璟正毫不躲避地和凤十七对视。
欲擒故纵?!
她对公仪璟泡心上人的奇怪战术正疑惑间,酥饼又不识趣地补上了一刀:“啥?小白脸昨晚和你在一起?”
‘嘶——嘶——’她几乎能听到两人对峙的目光中那擦出的火星四溅的声音,立即拍了拍酥饼的肩膀,转移了话题。
“酥饼,你刚刚说……二当家带着大伙儿躲哪儿了?”
“在……山那头啊!”酥饼倒是配合,对着那远处连绵的群山遥遥一指,声音也拉得长长的。
她假装伸了伸脖子,配合地哦了一声:“在那头啊……挺远啊……你快带我们去吧!”
“好!”酥饼收回了手,抱着狗崽带头开路。
她立马跟在了他身后,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凤十七和公仪璟已经结束了对峙,一前一后,也跟着迈开了步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头加快了步子赶上健步如飞的酥饼。
四人到了山那头,和二当家他们会了合,她说明了去意,准备和众人分道扬镳,哪料到二当家面色铁青,亮了家伙说什么也不肯放她离去。谈判的气氛一再僵持,最后还是账房先生贴耳和二当家嘀咕了一阵子,二当家才退了一步,许她离开,不过要带着寨子里众人一起离开。
她执拗不过,只能先行上路,心下计算着,在路途中寻个时机逃脱便是。浩浩荡荡一群人,行了一日,见天色渐暗,便寻了个路上的小客栈住宿。
可苦了这个边境小店,一群人把客栈的大堂挤了个满满当当,仅有的是十几间小客房不够分配,二当家当场拍板,用最公平的抽签配对方法,解决了客房等级和入住人选的问题。
无奈她手气背,不但抽到了一件最小最差的小柴房,而且还抽到了和公仪璟配对入住。
她咬着唇,正纠结要不要找二当家偷偷开个后门,换个房间,酥饼这个死孩子,却当众嚷了起来。
“这不行啊二当家!这小子不能和小白脸一起住!”
“什么不行?抽到的就是天意!你小子是想要逆了天?赶紧洗洗回房睡吧!”
二当家打了个哈欠,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酥饼,酥饼围着二当家转了个圈,又堵到了二当家跟前。
“什么天意?咱们再抽一把,要是再抽到他俩住一屋,我就服了天意!”
二当家竖起了眉毛,“抽啥抽,我看你是抽风,这么多人,再抽一把,得到什么时候?”
酥饼挺了挺小胸脯,指着凤十七继续理论道:“不抽也行啊,让小凤和这小子换总成了吧!”
“不行!”
意外地,二当家的声音和公仪璟同时响了起来。
柳青青额角青筋跟着一跳,担忧地看向了凤十七,果然见到凤十七看向公仪璟的眸光中跃动着隐隐的怒火。
而公仪璟似乎很享受被凤十七如此的注视,移步走到柳青青身边:“二当家说得没错,抽到了便是天意,忤逆天意,可是要受天谴的,寨主,我们回屋!”说完,便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挣了挣,又没挣掉,只能任由他拽着走。
今夜真是邪了门了!这男人的力气个个大得惊人!
她行进间,回眸一瞧,凤十七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状,像是下一刻就会挥到公仪璟攒着笑容的脸上。
031 冲击
终究凤十七还是站在了原地。
柳青青跟着公仪璟进了小柴房,公仪璟便松了手,径自踱步到窗子前,半拢月色罩落,月公子的身影清冷孤寂。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身影有些熟悉,垂眸想了想,想起了无数个夜晚,自己也是伫立窗前,这样朝着白玉熙房间的方向看着,明知道树木房屋阻挡,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这种犯傻的行为。他是在看凤十七的厢房吧?
她抚了抚柴房的破木桌上灰尘,忍不住劝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这招欲擒故纵,十分凶险,弄不好就是玉石俱焚!”
“欲擒故纵?”他回过了头,眸光中初初露出的迷茫,在片刻之后散去,跟着唇角一勾,挂上了往日的笑:“你对这些事倒是颇有研究!”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研究不敢说,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给你一些意见。如若那人喜欢你,你即便什么都不做,他的心还是属于你。如若那人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是徒劳,感激、怜悯,愤怒、任何一种情绪,即便那是对你的,都不可能由此生爱!”
她边说着边洗了把脸,走到床边脱着靴子上床,看着他那张敛了笑容,略微有些凝重的脸,便安慰道:“找个机会我和凤十七解释下!”
话语刚落,门吱呀一声开启。
酥饼像是未仆先知,掐准时机带着凤十七来听她的解释似地,拽着凤十七挨到床边,一撩衣摆,豪迈地往床沿一坐,用手拍了拍床板道:“呀……小白脸,你这里是通铺啊?”
要是别人有这么一问,她自然不会多想,会认为这是正常的一问,但这位手气绝佳,抽得这小店唯一上等单间的酥饼大爷,此时这样发问,她自然而然地会联想到‘幸灾乐祸’这个词。便没理他,径自掀开了被子,躺了下。
酥饼似是根本没看到她的冷漠,再摸了摸床上的被褥,“真不错呀,床够大,被子褥子也都齐全。”
她眉心一拧,伸手往枕头摸去,正想撩起枕头拍向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那脸的主人偏过头对着身旁的凤十七,大声道:“那啥……小凤,你今晚就在这挤挤吧!”
她一愣,松开了拿着枕头的手,坐了起来:“为什么?他不是和你一间吗?干嘛要上这里挤?”
酥饼歪了歪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那间是单间,房里就一张床,两个大老爷们哪里挤得下!”
她白了酥饼一眼:“谁让你们挤了,他睡床,你打地铺呀!”
酥饼嘴角一抽,磨了磨牙:“凭啥老子要打地铺,是老子先抽到的签,反……反正老子不管,老子不习惯房里多个人一起睡,老子现在就回房锁门,你要是不留他,就让他在屋外冻一晚上吧!”说完,就一溜烟出了房门。
她的目光从敞开的房门收回,看向了站在床边的凤十七,见他一脸茫然,脸色却微红。
真是个不会做戏的孩子!酥饼这一出双簧,可算是演得差劲!
她拍了拍床,往外挪了挪,让出了最里面的位置。
凤十七轻咬着唇,面色很是纠结。
她也不催,挪过枕头躺好,刚准备闭眼,耳边衣衫簌簌,一歪头,见公仪璟正坐在床边脱靴,微扬的双眉,很有挑衅的味道。
心中顿觉不好,便往另一边看去,只见刚刚还站立床边犹如一尊石像般的凤十七也快速脱着靴子。两人像是小孩子赌气竞赛似地,用极快地速度跳上了床,各自拉过两床被子一左一右躺了下来。
看来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自是不愿意理会,但因她平日里习惯侧睡,所以此时往那边侧,就成为一个颇令她苦恼的问题。
用眼角往凤十七那边一探,立即接收到两股灼热的视线,忙收回了目光,往公仪璟那侧瞄了瞄,接收到的是公仪璟安然睡去的侧脸,几乎不用选择,她侧过身倒向了公仪璟那侧,准备如同公仪璟那般安然睡去,哪料到敏感的鼻子主动去捕捉公仪璟身上的香味,越捕捉,味道越浓,越浓,就弄得她越清醒。
她挣扎了许久,最后只能投降地转向凤十七那侧,虽然闭着眼,仍能感受到凤十七凝神的注视。她整理下面部表情,尽量让她看上去平静安宁,准备把装睡进行到底。
半晌,她真酝酿出了睡意,迷蒙蒙正要赶赴周公之约,忽觉唇上一凉。
她第一个反应便是吃惊,而后却有些庆幸,庆幸理智还是紧紧地拽住了她紧闭的眼皮,没让她睁眼探看此时的情景。
凭唇上的触感和喷洒在她脸上的温热的气息,她几乎就能断定,此时凤十七正在吻着她。脑中立即就浮现出了她睁眼后,让双方都尴尬的后续。
太突然了!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了!凤十七突如其来感情,让她本能地想去逃避。她听说过别人受了情伤,很快忘却旧情,抛却旧爱,重新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于她而言,前两样还能勉力为之,这后一样,实在力有不逮!
她的紧咬牙关,紧抿双唇,狠心地想把凤十七的热情拒之门外,却抑制不住感官一波波的冲击。
032 难道昨夜还没看够?
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人的吻可以如此干净纯粹,如露珠轻点唇间,透彻得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欲念。
她能感觉到凤十七心内所压抑的情感,都凝结在这一吻之上,本该极具攻击性,却似是怕给她造成负累,就那么轻轻地贴在她唇上,让人不忍拒绝,甚至让人有些心疼。
“青青——”
他的吻继而落在闭合地双眼上,似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滚积蓄的情感,极轻地在她耳畔唤了一声。
她心猛地一颤,心绪更加繁乱,慌忙在他双唇离开的下一刻,翻过了身,狠狠吸了几口气,平复着已经现出凌乱的呼吸。好一会儿,才看向了公仪璟陈文安睡的面容。
只怕这个房里,今夜能够安睡的唯有公仪璟一人!
她在心中叹了一声,闭上眼畜养睡意,全然没有发觉公仪璟袖管掩盖下,那紧攥的手。
第二日,因睡得迟,醒得也就迟了些,睁眼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