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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抱着赌桌耍赖,他实在是做不出来。蕴含在贵族骨血中的傲气,和多年来家族蓄意栽培培植出的涵养,更不允许他如此做。
“小凤,别在意,不过是个假婚礼,一会儿你跟在后头骑着马,还乐得清闲!”酥饼拍了拍凤十七的肩膀,低低安慰。
是啊!不过是个假婚礼!他不过就只能当个假新郎!
凤十七如此说服自己,深吸了口气,松开了眉头,握着柳青青的那只手却未松,抿唇一笑,望着她的眸光中满是温柔:“青青,我送你上轿!”
“好!”她颔首点头,偏过头把掌心的骰子,现到了公仪璟的面前:“还给你!”
公仪璟眉心一跳,缓缓地伸出右手来取,捏住骰子的瞬间,指尖划过她的掌心。
她的手跟着轻轻一颤,竟然也是凉的,和这枚骰子一样,方才握着她手的时候,她怎么没有感觉?!
神思一晃,公仪璟清润地嗓音滑过耳畔,听着平静,却不得不让人怀疑他那似乎想火上浇油的用心。
他居然说:“青青,我替你盖上盖头!”
话语刚顿,红光已罩住了她的眼,面前的这两人男人,在一片殷红掩盖下,变得一团喜气。
但,这绝不是他们此刻真正的样子。垂下眸,果真看到了凤十七修长的手指,正在往手心收拢,再收拢。
她果断扣住了凤十七握住她的那只手,十指紧紧相扣,把他拉出了两人对峙的战场。
走至客栈外,掀开盖头一瞧,一顶精致的花轿放在显眼处,四个扮好的现成轿夫分立花轿四边,倒是颇像那么回事,她走了过去,右手边的轿夫机灵地掀开了轿帘,她细细一认,居然是有财。有财一脸含笑,比往日殷勤了许多,看样子是她这身女装起了点功效。
她对着有财微微点了点头,便松了凤十七的手,弓身进了轿子。
刚坐定,轿帘再次掀开,凤十七居然也挤了进来,挨着她坐了下来。本就不大的花轿内,一下子变得促狭拥挤。
“你……”她讶异地看着他,正想说点什么,唇却被他点住了。
“不要说让我下去的话!王景这个人,心思太重!即便这场婚礼是假,我也不放心!一时一刻,都不能让你离了我的眼!”
这算是表白吗?如果是!那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听过的最好听的表白。前世里,有人许过她荣华,有人许过她福贵,有人许过她侧妃的位置,却都不及此刻他这番话来得真诚。
一时一刻,都不能让她离了他的眼?!好动听的话,即便是假,听着也能让一个姑娘心花怒放了吧!她怎么能拒绝呢?不能吧!所以便随了他吧,只是苦了有财他们四个了!
她抿了唇,垂眸下了眸,意外地有了含羞带怯的神情,看得身旁的人出神。
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偏过头问:“我们这一去是要去夕国,你知道吗?”
“嗯!”凤十七微微颔首,“酥饼和我说了!”
“那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离开云国,去夕国吗?”虽是多余,但她还是不免要确认一次。
凤十七再次执住了她的手,目光里是醉死人的温柔:“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她转回了头,不敢和他的视线碰撞,那样灼热的目光,只怕会化了她,这样的真挚热烈的情感,她此刻还承受不起。
轿子里的空气霎时压抑起来,闷闷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正烦乱间,帘子又被掀起。
她抬眼一瞧,居然又是公仪璟!
037 负责
这男人今日是怎么了?干嘛一直咄咄逼人,好像不让凤十七发怒,不让他揍上几拳就不甘心!难道是这场莫名其妙的假婚礼,让所有人都变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她觉察出了公仪璟的反常,不忍直言。隐藏爱意,不能直言的痛苦,她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会逼疯一个人,而此刻公仪璟只是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实在算不得什么!至少比前世的她要好得多,至少做了什么,哪怕是引起心上人的怒火,但至少是注视,总比她一颗心隐藏了许多年,连一个关注的眼神也不曾得到过,要好得多!
公仪璟的目光扫过两人,开了口:“凤十七,此去是要往夕国,你可想好了?”
他的目的不是让凤十七去夕国么?为何还要如此发问?
她看向了凤十七,怕凤十七在这样强硬的语气下当场反悔,却意外地见到了凤十七坚定的目光。
“她去,我便去,不用想!同样,哪天她要离开,我便会跟着离开,也同样不用想!”
公仪璟唇角又勾起那抹深不可测的笑,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放下了帘子,把在狭小轿子里独处的安宁,又还给了他们两个。
“十七,其实……我是女的!”这原本是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此刻她觉得有必要和凤十七说明。
凤十七却一点也不吃惊,“我知道!”
这下轮到她吃惊了,“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据实以答:“你撞柱子,你挡下我那晚!”
“你……你知道,还一直叫我柳公子!”她的脸有些烧,想起那日的同床共枕,难怪他一直扭捏不肯上床。
他扳过了她的双肩,有意让她直视他脸上的真诚,因为接下来的这句话,等同一句誓言:“青青,你我既已共过枕席,我便会负责!”
原来如此,他一番话,原来是为了负责?!
方才的忧思一下子飘远,她一阵轻松,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共过枕席的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你……这么想?”他的面上掠过一丝失落:“可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我会放在心上,牢牢记住!”
如何重要?她很想这么追问,把这段应该是属于她的,美好的感情问个清晰分明。但,此刻她却没勇气追问了,还是方才的那个想法,太重的感情,她承受不起,再说此次还不知能不能顺利过关,离开云国。没保住命之前,谈什么都是奢侈!
她躲避般掀开了一侧的轿窗帘子,往外面瞧,前方骑着马的‘新郎’像是受到感应般,回过了头。深邃的眸光浅浅地划过她这边,她像一个被意外发现的偷窥者般,惊了一下,被虫子蛰了一般放下了手,帘子随即滑落,轿子内的光线又暗了暗。
“离边关还有好些路程,你若困了,在我肩上靠一会儿!”凤十七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嘴边的笑意,写满了诚挚的邀请。
又是拒绝不了!她便把头靠了过去。是个很舒适的肩膀,虽然不够宽厚,但却充满了能挡风遮雨的能量,让人莫名的安心。她的心防跟着松了下来,神思跟着浮游,说话就有些不着边际。
她听到了自己不经意地发问:“你不用香囊吗?”
“嗯?”凤十七讶异地偏过了头,目光落在她紧闭地双眸上,不住反问:“你喜欢男子用香囊?”
该死!她问这个干吗!一定是闻多了公仪璟身上的味道,脑子被熏坏掉了!
她睁开了,坐直和他对视,眸光里是修饰过的疑惑:“你们氏族家的公子,不是很多都喜欢佩戴香囊么?”
凤十七果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我们安国的男子,平日里是不佩戴香囊的,如若佩戴,那便是……”
话音忽然一顿,凤十七耳根处的绯色快速漫了上来。
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追问:“便是什么?”
“便是……”凤十七咬了咬唇,像是说出一件极难的事:“便是有了心上人……安国有个风俗,女子如若有了心上人,便会缝制香囊,给心上人戴上。”
“还有这样的传统?”她吃惊,脑中却跟着飞快的转动起来。
各地风俗不同,夕国和安国隔得远,应该没有这样的风俗吧?如若有,公仪璟身上那味道,该是源于一个什么样的香囊呢?会是沐烟霏缝制的吗?大概是吧!那样的奇特的香味,应该出自贵重罕有的香料,非得她那样的尚书家的千金,既有权势,又有金钱才能得到。这么看来,公仪璟日日佩戴身上,刻刻不离,是否表示他对那位尚书千金还未忘情?那凤十七在他心里,又算什么?
她想到这里,偏过头看凤十七。
凤十七双颊已经红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问道:“一会儿出了关,我让侍书买一个带着!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香囊:“你买那个做什么?你刚刚不是说安国有风俗,要带也得带心上人缝制的香囊呀!”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刚压下去的敏感话头,她没事挑起来干嘛?!
她忙紧抿住了唇,生怕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一双眼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
幸好,凤十七也抿住了唇,和她对视的双眼中,那期盼,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她慌忙别开了视线,把头往他肩上再次一靠,接着闭上了双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轿子颠颠簸,根本不能让她假寐片刻,但她一直这样闭着眼,不住的在心中告诫自己:等等吧!一切等过了关,顺利到了夕国,她就应该有心思理顺自己的心绪,细细考虑下如何对待这份来得意外的感情……
“站住!”
一声清晰地厉喝打断了她的思绪,行进的轿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睁了眼,挑开窗帘子往外看。
038 带着情郎出嫁?
一列带刀的士兵堵住了去路,她的眸光在这些士兵粗粗一巡,见其中几个腰带内包着一块腰牌,便觉得有些不好。
身旁的凤十七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轻握了她的手,“青青,怎么了?”
“没事!”
她转头给了他一个浅笑,便又凝神细看这几个人的腰间,费了好些神,终于看清了其中一个未藏好的腰牌上,隐隐刻着的半截‘逍’字,虽然只见一半,但那刻在脑中的字,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几个人是逍遥王府的人!
她心下一沉,脑中有些混乱,逍遥王府的护卫军竟然出现在这群士兵中,那就只能说明一点,逍遥王,也就是来日的太子——白玉熙,正在边关!
此时,公仪璟的说话声轿子外面响起,和另一个男人对着话,平稳沉着,答对有度,可是她的心并未放下来。
“青青,你冷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凤十七关切地话语让她回了神,低头一看,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正在微微发颤,带动他的手跟着震动,她居然如此紧张?!
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对上了他担忧的眼,再次给了他一个微笑。
浅浅的妆容盖不住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凤十七的另一只手环到了她的肩上,把她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我没事!”她以虚弱地姿态依偎在凤十七的怀中,不是她所愿,但此刻她竟真生不出力气推开他,婉拒这个拥抱。
“还说没事,瞧你额上都是汗!”
凤十七抬手要抚上她的额,她快了一步,伸手一抹,手心一片汗湿。
“青青,到底怎么了?你为何如此害怕?”
害怕?!
她愣了愣。
她为何要怕,为何?是怕被带回王府,接受严酷的惩罚?呵……再严苛不过就是个死!那她到底是怕什么?难道……难道是怕见白玉熙!
念头一过,那个曾刻入心头的声音,打断了公仪璟和旁人的对话。
“新郎官好相貌啊!夕国真是地灵人杰,滋养出新郎官这般的人物!”
她心猛地一抖,“红盖头呢?”
她尽量平静着声调,胡乱摸索找寻盖头的双手却轻易出卖了她的慌乱,随即,这双手被凤十七握住。
她深吸了几口,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