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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点上了这守宫砂,没了那最关键的殷红,能证明她的什么清白?幸好,她再也不需要和谁证明清白!
右手臂上一朵殷红的桃花艳艳,她眼波淡淡地划过,抬起右手道:“孙神医,你看我这手,还有得救不?”
“手?!”孙老头拿过她的手,往上一翻,啧啧道:“这还是人手吗?茧子比城墙还厚,每根手指都变了形!丫头,你这是拿生命在练剑的节奏啊!”
她抽回了手,心里被损的有些不爽,脸上的笑容却未退:“那……孙神医,到底还有没有得救?”
孙老头撸了撸胡子,“有是有,就是得吃点苦头!”
她皱了皱眉:“什么苦头?不会是换双手吧?”
孙老头啧了一声:“不用换一双这么麻烦,不过也差不多了,整下骨头,磨个皮!”
孙老头说得轻松,柳青青心头一紧,记忆中,她有幸遇到过一次孙老头整骨,但是虽然是站在门外,但那个被整骨的撕心裂肺地吼叫声,她可是记忆犹新。整骨已经如此,若再加上磨皮……她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
孙老头似乎来了兴致,“丫头,做不做?今儿我正好得空,要不顺手就给你弄了!”说完,就卷了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她慌忙拒绝:“呵呵……容我再考虑考虑!”
孙老头倒也没强迫:“你什么时候想做,提前三日和我说,我手里活多,怕排不开日子!”
“嗯嗯!”她连连点头:“谢谢孙神医!”
“起来吧!别泡着了!”孙老头拍了拍浴桶的边,催了一声,又走到药架旁,取了下一个棕色的小药瓶,走了回来。
“这瓶药拿回去,一天三次,勤着点抹,好得快又不会留下疤!”孙老头把药往她手里一塞,就径自走到原来坐的地方,拿起那话本子,又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她缩着脖子在水里又蹲了蹲,想了想,还是算了!这老头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死活之论!
一咬牙,从药汤里站了起来,快速爬出药桶,抓过搭在衣架衣服,胡乱穿戴好,便步出了药庐。
药庐外碎石铺成的小道,直通地宫入口,实在是有些不甘愿进入到那成日阴暗,只有些许灯烛光亮的地方去。
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气,脚下的步子不情不愿,却终究还是迈动了。穿过地宫狭窄的通道,正要往属于她那间石室的方向去,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在不远处。
053 久别重逢
她一怔,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睁眼,那人已转过了身,如离弦之箭般朝她扑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她了个满怀。
“小白,老子可找到你了!”酥饼眉清目秀的小白脸上满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她用力挣出酥饼的怀抱,往肺里补充几口新鲜空气,才缓缓发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大爷的!你还敢说!”酥饼举了举拳头,很是愤慨:“老子有没有说过,在老子贴腻你之前,别想甩开老子这个贴身侍从?你小子平日里闹闹脾气,离家出走个把天也就算了,这次居然敢跑这么远!还好老子早有准备,不然还真就早不到你小子了!”
“什么准备?”她皱眉,心中闪起不祥之感。
酥饼得意地挑了挑眉,甩了甩腰间挂的那串铜。
叮铃叮铃一连串的脆响过后,一道白色闪电就打到了他肩头。
她本能避开危险,往后一退,脚步立定,再抬眼一瞅,哪里是闪电,而是一团白色的绒毛球,不!更准确的说,是一只巴掌大的,似鼠非鼠,似貂非貂的小兽,趴在他肩上。
酥饼这个新造型,让她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酥饼抬手顺了顺小兽油光水滑的毛,反问:“不明白?”
她摇头,“不明白!”
酥饼把小兽从肩上抓下来,捧在手心,献宝一样推到她面前:“老子到这里寻你,是它给带的路!”
“带路?”她轻轻一笑,很是不信。
“不信拉倒!”酥饼也不争辩,继续顺着掌心内小兽的毛,神色安然:“反正有它带路,以后就算你跑到天边,老子也能寻得到你!”
她瞧着这般淡定,心头一紧,“你没开玩笑?”
酥饼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嗤了一声:“老子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
她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忙问:“那它如何寻到我的?”
酥饼神秘地一笑,难得卖起了关子:“小白,你不觉得最近你身上有点香香的吗?”
她低头闻了闻,最近泡在药材堆里,没觉出来,这时被酥饼这么一说,才想起这些日子,虽然身上混杂各种药味,但有一股甘冽的香味,甚为出众,便问:“你往我身上抹了什么?”
这招她倒是用过,有些特制的香料一旦沾上身,最长久的,能维持味道月余不散。经过特殊训养、嗅觉灵敏的动物,确实能靠着味道追踪而来。
“什么抹?”酥饼一脸被侮辱了的表情:“你这是骂老子呢?老子可没有摸男人的癖好!”
“你没抹?”她又低头闻了闻,轻易就从身上各种草药味混出的综合味道里,辨出了那抹甘冽的清香味。
“行了!行了!你别闻了!和你家狗崽似的!”酥饼有些受不了她此刻的样子,告知真相:“告诉你吧,那药老子给你吃了!”
她讶异,“吃了?什么时候给我吃的?”
“我想想啊……”酥饼挠了挠头,陷入沉思:“嗯……好像是从二当家让老子当你贴身侍从的第……第三日给你吃的药!”
她立即寻出了破绽,神色一松:“少来了!要是那时候吃的药,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没闻到味道?再说那次我离开寨子,你怎么没马上找到人我?”
“这你就不懂了!”酥饼答得缜密:“这药见效慢,得连着吃上大半个月,药力才能沁入五脏六腑,让香味由内而外的透出来!”
“大半个月?”她大惊,声音跟着拔高了一度,“你居然偷着给我下了大半月的药?”
“什么偷着?老子是那样的人么?”酥饼又被侮辱了般,声音也跟着高了一高:“老子可是光明正大地搁在你的饭菜里!”
“你大爷的!”这句今日几次想爆出来的粗口,终于爆了出来。
“小白!淡定!淡定!”
酥饼用手做着气往下沉的动作,更撩起了她的怒火。
“淡定你个头啊!你被人下了大半个月的毒药,你能淡定?!”
“放心!放心哈!这药没毒!没毒!”酥饼忙澄清:“这是老子祖上传下来的秘方,炼得有多费劲,就不说了,就说这费了大劲炼出来的药,是个三无产品!”
“什么三无?”她的脸被怒火熏得通红,倒是没忘了询问重点。
酥饼掰着手指算:“无色、无味、无毒!”
一个无毒,像是一瓢凉水,猛地浇灭了她心中的火头,嘴上却还忍不住泛酸:“你家祖上够无聊的,无色无味无毒还炼它干什么?”
“嗯嗯!是无聊!”酥饼一脸认同地猛点头,托了腮作沉吟状:“老子估摸着……是看练出这么一个三无的东西,怕浪费来着,才又捣腾出这么一个配套的物件,搞出这种寻人追踪的调调!”
她对千里追踪不追踪的没兴趣,最关心的还是:“这香味多久才能消散?”
酥饼同情地撇了她一眼:“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吧!”
“你大爷的!”她真想抡起拳头把他这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揍成熊猫眼,但看着那团小白毛球,嘴里那一排阴深深的小白牙,还是理智地忍了下来。万一有毒呢,她现在的小身板,可再经不起任何活物的一咬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准备强压下心头正在蹿腾的怒火。
哪料到,酥饼又扯开了嗓子,火上浇油:“小白,这药又没害处!反正你也平日里就像个娘们样,全身香喷喷的不是挺好的,省得再学那些娘们戴香囊了!”
她怒,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一字一顿地驳斥着他的歪理:“我本来就是女的!我从来不戴香囊!”
“啥?!你……你是……你是女的?”酥饼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口气没倒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054 挥汗如雨
酥饼这一晕,干扰的气场一消散,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顿时惊出一声冷汗,警醒地往四周看了看,当即判断出现下最紧要的拖着酥饼回房。
此处虽不是地宫主要出入口,但暗人平日里训练,受个伤痛是难免的,孙老头又是这地宫里供起来神医,暗人们平日里有的大病小痛的自然来找他。反正看病也不要钱,随会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再说孙老头药庐之后虽然是个死谷没有出口,但好歹是出了地宫,有花草清风相伴。好多暗人在地宫里呆得憋屈便假托瞧病,出了地宫,来这里吸上几口新鲜的空气。
这样一来二来的,只通孙老头这药庐的通道反倒比正经出入口过往的人更多。酥饼方才说是来找她的,那应该就是偷摸混入地宫。被人发现,酥饼固然是活不成了,还得连带着给她安上一个私通外人的罪名,那可不是打上一顿降龙鞭就能敷衍过去的了。
脑门上一层细密的汗,拖着一个晕倒的人往前走果真是件极费力的事,让人恼火的还是酥饼腰上那串铜铃,也不知道打了什么结,怎么都解不开,只能掏出帕子包了,声音闷闷的,惹得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迟疑地围着两人转,就是不敢靠近。
昏暗的通道,一男一女,一个昏迷、一个阴郁,一个挺尸,一个拖人,身边还跳动着一只呲着牙的小兽,场面诡异地让人不能直视。
好在因为她是受了罚重回的地宫,不能住像原先那样上好的房间,住的是里地宫里犯了错,或是受罚暗人住得阴暗的小石室。这小石室正是离这儿最近的房间。
进了石室,倒了杯凉茶往酥饼那张小白脸上一泼,在地上挺尸的酥饼立即鲤鱼打挺般立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神色凄凉地把她望着。
“小白,你真是女的?”
她觉得好笑,扯了扯衣襟,“你要验一验吗?”
如果是以前,按着酥饼的性子,估计没回答就过来扒衣服验看了,可是此刻,他嘴半张半合一副呆愣样模样,看来此事对他的打击甚大,让一向粗线条的他也知道男女之别了。
这让她有点受伤,她是女人这个事实,真的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深吸了口气,收拾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问出了最主要的问题:“你怎么进入地宫的?”
开启地宫入口石门的机关,设在极巧妙处,和周围景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寻常人只怕找上一辈子也未必能找到。
酥饼环视了下四周,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走进来的呗!”
“从哪走进来的?”据她所知,地宫拢共就一个入口,入口处日夜有人把守,平日里连一只苍蝇想飞进来就困难,像酥饼这样一个大活人想进来,基本是没可能的,难道……还有一个入口,她不知道?
酥饼挠了挠鼻头,瞥了她一眼:“就咱俩刚刚说话那地儿十步不到的地方!”
“那里有通道吗?”她怎么不记得?!
“原来没有!”酥饼嘿嘿一笑,有些得意:“老子刚挖了一个!”
“你……挖的?你居然还会这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用眼上下打量酥饼,实在难以想象他这两条白皙的小细胳膊拿起铲子挥汗如雨地挖土开路的情景。
酥饼被看得很不自在:“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信老子是吧?那可是老子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许久没用,生疏是有些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