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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酥饼兄,气定神闲地提着钢刀,看准时机,飞身一跃上了马车,扯了一把车夫的衣襟,顺势夺过缰绳,一甩鞭子,飞驰的马车即刻变了行进的方向。
二当家赞许地看着跳下马车酥饼,“干的好,你叫什么?”
酥饼皱了皱眉,幽幽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柳青青一眼,咬了咬牙,决然道:“酥饼!”
人的适应能力果真强悍,不过一会儿工夫,刚才还真性情的酥饼兄,就学会了随波逐流。
“酥饼!”大汉用力拍了拍酥饼的肩膀,“往后你我就是兄弟了!”
酥饼重重地点了点头,还未来及说什么,一个兴奋的声音就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老大,今儿走运了!是怡红楼的马车,除了银子,还有不少姑娘呢!”自觉进入车内善后的手下,献宝似的拽着一个姑娘下了马车,“特别是这个,俏得和天仙似的。”
‘天仙’二字,引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柳青青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是一位身量高挑的姑娘,穿着素衣,未施脂粉,不见珠翠,极普通的一身装扮,却丝毫未掩住周身的艳光。如同用细笔精心描绘出的五官,有着摄人心魄的明媚。
柳青青恍然想起儿时娘亲常常哼唱的小曲,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曲子里美人的容貌是否倾国倾城,她自是无从知晓。如若是真,想来也比不过眼前的这位姑娘。如此容色,世间绝无,定然可比天上的仙子,真真担得起‘天仙’二字。
众人惊艳间,美人开口一喝:“放开我!”
一把浑厚有力的好嗓子,再次惊了众人。
那个献宝的手下瞪大了眼睛:“你……你是男子!”说着便要扯开美人的衣衫验看真伪。
美人死死拽住衣襟。虽是个男子,但终归文弱,抵不过粗莽汉子的力气。挣扎之间,被撕破了领口,隐隐露出那纹在肩头殷红的图纹。
“还真是男的!”献宝的手下失望地松开了手。
美人双手交叉挡住外泄的春光,绯色沿着耳根一路铺开,越发生动美艳的一张脸,更让人移不开眼目。
柳青青对美色的抵抗力,一向浅薄,何况还是个比白玉熙更好看的男子,一时不觉就看住了,根本没注意到,从车内走出的那个妇人。
满身珠光的妇人由车夫扶下了马车,刚站稳,抬手就甩了车夫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终于让柳青青回了神,耳内立即冲入妇人不逊于二当家的豪放嗓音。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换上女装准保没事!这是没事吗?是没事吗?!”
车夫也是个暴脾气,脸红脖子粗地朝着妇人吼了回去:“他这种祸水,搁哪里能藏得住啊?先前他穿男装时的光景,你又不是没瞧见!一帮大姑娘小媳妇把车堵了个严实!要不是我的主意,连这里都到不了!”
“你的主意,你倒有脸说!”妇人拉过美人被撕破的衣襟,“你看看,你看看,衣服都给撕了!”
车夫气急,“我哪知道这帮人这么禽兽,连男人都不放过!”
这一吼,一帮匪贼齐刷刷看向了车夫,个个怒目圆睁,但都没有出声。许是怕一出声,就真成为那个连男人都不放过的禽兽。
好一会儿,撕破美人衣衫的那个‘禽兽’,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娘的,要是传出去老子撕了男人衣服,干了禽兽事,老子的一世英明岂不全毁了!”
不得不说,这位仁兄联想及重新组合语言的能力极其突出,可惜是入了寨子,成了盗匪,这要是改行写满是风情月债的话本子,得虚构出多少赚人热泪的好故事,平白让世人少了许多茶余饭后的消遣,真真是可惜!
柳青青正替这位仁兄惋惜间,却听得这位仁兄喝了一声。
“老子要杀了这祸害,免得他留在世上坏老子名声!”说话间,手中的钢刀就向美人直直劈了过去。
寒光一闪,柳青青只觉得脑子一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夺下了钢刀,护在了美人身前。
周遭不知是谁抽了一口冷气,真是抽出了她的心声。
实在是太鲁莽了!激怒了这一群贼匪,到时候一拥而上,岂是她一人能应付的?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念头刚刚在心中一过,这帮人就提刀冲了过来。
手中的狗崽不能放下,身旁的美人要牢牢护住,手上的钢刀又委实不趁手。剑法化成刀法,注定减了威力,再加上她此时才满十五,功力不足,几个回合下来,便露出了明显的破绽。
眼尖的二当家寻着破绽,一刀挑落她手中钢刀。
随即,几十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她和美人的脖颈上。
005 凶险之地(三)
柳青青抬眼望了望天,隔行如隔山,救人果真是个技术活!
“小子,想英雄救美?”‘禽兽’反手把刀背往肩膀上一靠,眯着眼打量着她,半晌,轻拍了下脑门,“呦……瞧我这记性,是英雄救英雄!啊……也不对,就冲你俩这两张标致的小白脸,应该是美人救美人才对!”
一番话连损带贬,听着着实让人堵心,她咬紧牙根,冷冷地看了过去。
“你敢瞪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
‘禽兽’大刀一挥,刀尖险险擦过美人耳侧,抵到了她脖颈上,随即一声尖叫直冲云霄。
“哎呦诶!”中年妇人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拨开众人,急急凑到了‘禽兽’身旁,连连讨饶:“这位好汉!这位英雄!您要打要杀的,能不能先把我的人放了?刀剑无眼,万一把他脸划花了,那我可就活不成了!”
“你骂谁英雄呢!”‘禽兽’威吓的气势,被这妇人一冲,立即没了七分,气闷地瞪了过去,“你活不活得成,干老子屁事!放什么人!刮风寨三不过的规矩,你没听过!”
妇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飞鸟过,走兽不过!人过,财不过!男的过,女的不过!”‘禽兽’收了刀,把刀背搁在手心,掂了掂,朝马车的方向努了努嘴,“你说你的人符合里面哪条?”
妇人愣了愣,目光在一车姑娘和美人之间打了几个来回,跺了跺脚,道:“这么着,车里的那些姑娘,和车上的银子,就算我孝敬各位好汉的,您就把他放了吧!”
“一车姑娘换他?”‘禽兽’身旁一位也留着络腮胡子的高个儿男人,歪过头看着妇人“哎……我说花妈妈,据我所知,你怡红楼里的小倌,生意可不大好。一年挣的银子,只怕还不够包这一车姑娘过夜的。人家都是弃车保帅,你倒好,倒了个儿,你……你不会是看着这小子细皮嫩肉,模样俊俏,想留着给自个儿当相公吧?”
“我都这把年纪了,哪还能有那心思!再说……他……嗨……我和你说这些作甚!”花妈妈打量了下说话的大汉,觉得眼熟,细细回想了下,猛地拍了下腿,“哎呦!这……不是赵大爷吗?头回见您的时候,就觉得您器宇轩昂,来历不凡,原来是这寨子里的!往后……只要您来,我保准让最红的姑娘陪您,这次就抬抬手,放我们过去吧?”
这一通话,说到大汉心坎里,暗暗朝花妈妈使了个眼色,往二当家的方向指了指,低低道:“放不放得我们二当家的说了算!”
花妈妈是风月场上见惯了的人,立即会了意,甩了甩捏在手中的帕子,扭了扭腰身,移步往二当家身上一贴,“哎呦!您是二当家吧!一瞧您就……”
二当家一把推开,不耐烦道:“行了!闭上嘴!老子顶烦你们风尘中打滚的娘们,嘴里没句真话!放人可以,就放你一个人,其他人,你回去拿银子来赎。道上的价,每个人一百两!”顿了顿,指了指美人,“这小子……五百两!”
花妈妈不死心,柔着嗓子,对二当家卖弄风情:“哟……二当家的……这些姑娘,我买的时候拢共花不到一百两银子,您让我一百两一个赎回去,不是在和我说笑吧!”
二当家哼一声,显然不吃这一套:“你要是觉得贵,那就别赎了。这些姑娘正好留在寨子里,给我这几个兄弟做媳妇。虽说还是要被人睡,但被一个人睡,总好过做你院子里的姑娘,被千百个人睡。我还算做了件积德的好事!”
碰到硬钉子,花妈妈便收了风月场里惯用的那套,看着美人思虑了一会儿,如壮士断腕般咬牙道:“五百两就五百两!我立马回去,夜里就拿银子来赎人!他……你们可得给我好吃好喝供着,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少了!”
姓赵的大汗凑了过来,轻声道:“花妈妈,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心人!相识一场,人我亲自给你看着,往后到你那儿,你……”
花妈妈也把头凑了过去,低低允诺:“只要你把人给我照顾好了,保准次次能让你抱上花魁!”语毕,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美人,带上车夫就急急走了。
安置完马车和马车里的姑娘,二当家才想起这儿还用刀架着两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撤了钢刀。
众人领命撤了刀阵,找了几根绳子,把柳青青捆了个结实。因为小狗崽不便于捆绑,便从她怀里夺了去,丢在了地上。
狗崽在地上滚了两滚,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出一米开外,掉转头看着柳青青,饱含泪水的双眼满是委屈。
柳青青心中一软,刚要开口唤它回来,它便撒开四条小短腿,跑到了二当家的脚边。
二当家拎起狗崽,眯着眼看了许久,轻轻放下,招来手下低声吩咐。手下小跑着打了个来回,把一个蓝色的锦囊恭敬地交到二当家手里。
二当家从锦囊里掏出一张小纸条,皱眉看了许久,转头问账房先生,“书呆子,这犬字,指的就是狗吧!”
账房先生的手猛地一颤,记账的笔从手上滑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桌上,“二当家,你是说……”
二当家叹了口气,“老寨主死前留下这个锦囊,让我们一定要照这里头写的办!这里头写的,不会就是这个小子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齐齐地看向了柳青青。
柳青青被看得心里发憷,目光巡过众人,看向了在场唯一算是熟人的酥饼。
酥饼似是会意,悄悄挪到了二当家身边,凑过头,看清了纸上那个工整的‘伏’字,啧啧道:“一人一犬,还真是这小子,你家寨主真是半仙儿啊,这都能算准!”
话音刚落,二当家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寨主啊,老梅我定然不负你所托!”
寨子里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跪下,个个眼含泪光,场面甚是壮观。
柳青青看着震惊,还没明白过来状况,二当家又腾地立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泪,偏过头对着身旁的人吼:“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新寨主松绑!”
柳青青又抬眼望了望天,佛主诚不欺我!果真善有善报!小狗崽啊!你这恩报的太及时了!
松了绑,柳青青抱起了小狗崽,奖励似地用力摸了摸小狗崽的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对二当家吩咐:“辟出一间干净的厢房,我要和他单独说会儿话。”
006 你把衣裳脱了!
厢房内,一桌两椅,一张床榻,一方书案,皆用花梨木制成,没有繁复的雕花,样式极简,倒也干净雅致。
柳青青把盛过羊奶的空碗放在桌上,拍了拍狗崽滚圆的肚子,把狗崽放在了地上。狗崽抖了抖毛,亲昵地往对座的美人脚边蹭。
大抵圆毛能让人产生天生的好感,美人俯身,把狗崽抱到了膝盖上,白皙修长的手轻轻顺着狗崽蓬松的毛,带动那被撕破的衣襟跟着轻晃。
柳青青定定地看着美人那肩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