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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酥饼倒是不意外,轻轻换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步走到床边坐下,和她对视。
这让她想起每梦里被盯得脊背发凉的感觉,下意识地把被子往胸前拉了拉:“你每夜里坐在我床头作甚?”
酥饼切了一声:“老子每夜里来,你都跟睡得和猪似的,老子好心不叫你,你还怪老子?”
这倒是实话,日日办事虽然不甚疲累,但王府里弄萧吹箫吹得甚勤快,她的厢房又和弄萧住的水阁挨得近,夜夜等过子时,才能她方能得个耳根清净的好睡眠,自然睡得熟!
“怎地又不说话了?”酥饼见她抿着嘴,低着头,便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难得小儿女状:“还生气呢?”
她忍住了笑,强板着冷脸:“哪敢生你酥饼大爷的气!”
酥饼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认错道歉:“好啦好啦!上次算是老子不对!不该摔门走人!可你的气性也忒大了点吧?闷声不响地就走了!”
她差点就绷不住笑了出来,忙暗暗掐了掐大腿,冷哼了一声,别过了脸。
做小伏低哄人,显然不是酥饼大爷的强项。酥饼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小声嘟囔:“你这一生气就爱离家出走的毛病,啥时候能改?”
前世里错过了很多事,她几乎都快忘了,任性不讲理,是姑娘家的特有的权力,她似乎从来都没好好用过这项权利,便起了玩心,装模作样地拧了拧眉:“我倒是想禀告酥饼大爷,但上哪找你去啊?”
这个问题像是问到了点子上,酥饼恨铁不成钢地弹了弹她的脑门,“你个笨猪脑袋!咱们儿子不是天天跟着你吗?你不会让咱们儿子来找老子啊?”
她诧异地反问:“咱们儿子?”
酥饼一脸正色回答:“小小白啊!”
她继续云里雾里:“小小白?”
酥饼翻了个白眼,很是为她的智商着急的样子,晃了晃腰间的铃铛,一团小白球就从床底滚到了他脚边。
他俯身抱起,团在胸前,顺了顺小白球的毛:“老子是它爹,你是她娘,都说儿子随娘,那你是小白,它当然是小小白了!”
她抬眼望了望床顶,一脸嫌弃:“你要当它爹我没意见,别扯上我当娘!”
酥饼哀凄凄地望着‘小小白’:“儿子啊儿子,平日里你都躲得没踪没影,你娘寻不找你,都和你生分了,还不快去和你娘亲近亲近!”
也不知道小小白是不是听得懂人语,在酥饼话落之后,就从他怀里窜到了床上,钻进被子里,沿着她的膝盖往上爬。毛茸茸的毛弄得她酥痒,便无奈地抱了起来,用手顺了顺它的毛,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看了酥饼。
“每日里我进出王府,在暗处盯着我的,不会也是你吧?”
酥饼忽然被这么一问,嬉笑的面色一沉,“你进出王府时,有人盯着你?”
“不是你?”她释然:“那可能是我这些日子没睡好,产生的错觉!”
“可能不是错觉……”酥饼面色又凝重了几分,盯着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又道:“小白,这事都怪老子……”
069 伤人的事
她心头一紧,没说话,佯装平静地顺着小小白的毛,等着酥饼继续说下去。
“老子要是早知道你离开地宫下一个下家会是这儿,就怎么也不会掰扯上这逍遥王!”酥饼懊恼地挠了挠头:“老子那时和小凤说的时候,干嘛要指名道姓的,说你当侧妃不就好了!干嘛还非说是当逍遥王的侧妃,弄得这小子日日守在在这逍遥王府的门口,巴巴地等着能望上你一眼。”
她也啧啧称奇:“是啊!王爷这么多,你干嘛瞎扯非得扯上逍遥王?”是歪打正着?还是命中注定?看来她和白玉熙的这本烂账,算是怎么也算不清了!
酥饼摇了摇头,摸着下巴回忆当时的思路:“其实也算不得瞎扯!这白玉老头家的儿子虽然多,但长得最撑场面的还得算是这个白玉熙。虽然样貌上不能压上小凤一头,但好歹也和夕国的公仪璟并称日月二公子,也算当世美男中的佼佼者,皮相上也将将能和小凤比肩,再加上王爷的身份,这就能把小凤压得死死地翻不了身!再说名号也好听啊,逍遥王,逍遥王,喊在嘴里就透着一股子风流!”
她抬眼又望了望床顶,果真是从里到外,思虑周全,根本无话反驳。
酥饼似乎还沉浸在思虑当中,又转着脑子想了一会儿,啧啧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索性你见他一面,当面说些狠话,让他把对你的念头彻底绝了!”
“这……不太好吧!”做这种凶残的事,是会遭报应的,最近她的身心可不太经得起风雨。
“有什么不好的?”酥饼眉毛一横:“和老子说断情绝义的话,你说得溜着呢,把老子的一颗心伤得透透的!怎么轮到小凤,就舍不得了?”
她试图岔开话题:“什么伤得透透的,你此刻不是好好的么?”
“那是老子恢复能力强!小凤那颗琉璃心,被你一伤,可能裂个稀碎!”酥饼阴测测地笑了笑,轻易就把岔开的话题扭转了回来:“就明日吧,长痛不如短痛!”
本着不能厚此薄彼的想法,她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酥饼当夜就留着没走,在她床边的美人榻上睡了,不知道是不是灭人情思这件事,能激起人莫名的亢奋,这厮天刚擦亮就窜下美人榻,立到了她床头,催着她起床。
她闹不过他又喊又挠的叫醒法,打着哈欠起了床。
一般暗人跟了主子,入了王府,行动上就不似在地宫般处处受到限制,主子没事吩咐的时候,时间基本都是自己的,但她昨夜睡前掰着指头算了算,今日白玉熙会私下和几个朝中重臣会面,搞不好会叫她跟随,所以在白玉熙起来之前,把这件伤人的事,解决了,倒也算恰当。
梳洗完毕,酥饼交代了碰头的地点,就一头钻进先前挖在床底的地道。她便也跟着出了房门。
白玉熙身为逍遥王时,未来的明君风范已初露端倪,走的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路线,对府里的下人很是亲厚,这就直接带动了下人们的干活热情,日日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所以这个时候,应该是府里的下人最为忙碌的时候,她便绕开正道,往水阁旁那条小道走。
一路被箫声所引,越过水阁门口时,便不由得止了步。仰着脖子往水阁二楼敞开的窗户上看去,弄萧的一张脸,藏在半卷的竹帘后,影影绰绰。
此刻细细想来,她对于弄萧这个人,决然没有对他的箫声熟悉。虽然在宴席上也见过几次,但不是隔得甚远,看不真切,就是为了营造意境,让他们这些乐师躲在轻纱屏风之后吹奏。所以,每逢有人说起弄萧,她脑中勾勒地就是一个模糊的、吹着萧的身影。
没想到那样的身影,在清晰之后,居然会如此颀长挺拔,那一双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抚弄玉箫,竟是那样的好看。想来这弄萧也该是如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吧!
她笑了笑,收回了神思,绕过到了小路,从后门出了王府,沿着王府外墙走了一圈,绕过王府正门,来到和王府仅有一街之隔的凤来酒楼。
酒楼的小伙计打着哈欠擦着桌子,见她来,不等问,便抬手往楼上一指。
她会意,提着裙摆款款上楼。
二楼临街最靠里的座位上,正坐着酥饼。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碗豆浆,呼哧呼哧地吃得正畅快,见她来,把包子塞入口中,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全程没人和她说一句话,真是个清静无比的早晨!
她坐下,端起桌上早就备好的豆浆,喝了几口,往街上看,空荡荡地街道,没有行人。
她伸手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咽下,方才打破了这难得清静:“小凤常来这家酒楼?”视角倒是不错,把逍遥王府门外的景致收了个干净。
酥饼吸溜了几口豆浆,摇了摇头:“小凤现下的处境哪里来得起这样的酒楼!”
她皱了皱眉:“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酥饼抹了把嘴,“这儿的早点好吃!”见她白了自己一眼,又嘿嘿一笑,“逗你呢!一会儿就看着人了,下面那个面摊!”
她顺着酥饼指的方向往下一看,果真在酒楼旁那颗大树下,看到一个挑着‘面’字旗帜的小摊,懒洋洋的老板正摆放着椅凳,准备开摊。
“一会儿是多久?”她最烦的就是等人,十分消磨人的耐心。
酥饼又抓了个包子,咬在口里,答得心不在焉:“老子算算哈……小凤天往常是还没亮就起来,赶着往这儿来,走上两个时辰,嗯……估摸着半个时辰内能到吧!”
“走上两个时辰?”她被刚入口的包子噎了一下,拍了拍胸口,咽下,又问:“你们这是住哪儿了?”
“城郊那个山庄……”酥饼放下了端着的豆浆,抓耳挠腮地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山庄来着?呀……老子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脑中蹦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云来山庄?”
酥饼一听这名字,解脱了般,猛点了点头。
她的心却是一寒。
说起那云来山庄,那可真是大大的有名,是前些年都城里的首富瞒着夫人在外头给二房置的外宅,后来不知是家里那位夫人知道了找人对二房下了黑手,还是首富的仇家寻仇摸错了门,整个山庄,一夜之间,连一个活口都没剩下,听说看门儿的狗儿,都被利剑割断了喉管。一度因其凶手的凶残和狡猾程度,排行都城悬而未破的十大要案之首。
再说那首富,失了二房,锥心之痛日日萦绕心头,为缓解忧愁,沾上了酗酒、赌博之恶习,几年功夫就把家财赔尽,连夫人儿子都做了赌本,输了出去。要不是这山庄出过命案,只怕也早就让首富赔了个干净。后来,倒是听说首富又娶了个厉害的女子,管教甚严,让首富洗心革面,戒了恶习。前阵子还传出消息来,首富想卖了山庄,倒换些银子出来,以作东山再起的资本。
山寨里这帮人,不会做了这大头买主吧?!
她越想越有可能,便不放心的问了出来,“你们买下那个山庄?”
“嗯!”酥饼像是来了劲儿:“你不知道,那么大的一个山庄只卖个白菜的价,也不知道卖宅子那人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
人家那脑子脑子精明着呢!这样的凶宅有谁敢买,也就卖给你们这些外来的不知情的大头客人!
她低头喝着豆浆,不再对这寨子发表任何意见。
酥饼的话头开了,便再也关不住,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往外倒:“老子以前说刮风寨底子薄,不过被你折腾了一把,就泄了底,哪里知道这二当家看着粗,心思比娘们还细,背着账房先生藏下这么些银票子!你是没看到,那二当家把一叠银票子放在那卖主手上的时候,账房先生的胡子就气得吹了起来……”
酥饼还在绘声绘色地讲,她却没多少兴致听,一双眼睛不时的往下瞥,看着面摊的老板收拾妥当开火煮水,看着面摊来了第一个客人,客人吃完了,又走了,如此往往复复目送走第六个客人后,终于等来了那月余未见的那个人。
一袭简单的蓝袍,深蓝色的衣带紧紧地系在腰间,掐出了他比柳条还细的腰身,应该是比上次离别时略微瘦了些,精神却还好。
面摊老板熟络地迎了上去,凤十七的唇微微动了动,像是要了一碗平日里常吃的面。老板应声点了点头,回到炉灶前忙活去了。
凤十七从炉灶前收回目光,撩了撩衣摆,在粗陋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