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风习习,不过一会儿,身子便被吹得寒凉,她坐了起来,准备运功原路返回,身旁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才在想什么?”
白玉熙?!
她立即偏过头看过去。
月色下,白玉熙那张俊逸的脸,似镀上一层朦胧,没了平日里的刺目耀眼,倒多了几分能让人亲近的柔和。坐在不足一拳之处,如此之近,她居然没有察觉?
她方才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由得反问自己,回想自己方才所想,唯一得到的影像便是一轮明月,正是此刻夜空中挂的那一轮。连她自己都觉得反常。
白玉熙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再度发问:“方才你想什么想得出神,连我坐在你身旁也未察觉?”
她据实以答:“今夜月色好,我看得出了神,一时未觉!”
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白玉熙便未再追问,把手上拿着的东西往她面前一递,唇角微微向上提了提,一丝笑容在浮得浅淡。
是一柄长剑!在月光照耀下的流光,剑鞘剑柄上镶嵌的三色宝石泛出淡淡的流光,价值不菲的样子。
她没接,不明白白玉熙的意欲何为。
是让她此刻拿着剑去执行任务吗?暗杀?什么样的人,还非得特意配上这么一把名剑再杀?
白玉熙见她犹豫,便猜到她心中正在度侧自己的心思,直接说出意图:“暗人手上不可无利剑,这把是你的!”
她这才接下,握住剑柄,抽剑出鞘。
寒光一闪,划亮了她的眸光。
“无尘剑?”她看着手中的剑,难以相信今晚上天注定给她安排了一个‘久别重逢’。
白玉熙的目光沉在了前方,依旧是平日里那听不出情绪的语气:“他们拿回来的时候,剑鞘就不见了,我便让鱼玄子重新打造了剑鞘。”
她暗自抽了一口冷气,鱼玄子啊!那可是名震天下的铸剑大师!当世兵器谱上排名前三的名剑,都是出自他之手。因这几十年来未曾再有他的消息,便有人猜测他已去世。原来他不但未死,还被白玉熙挖出来做了剑鞘。一直以为他铸剑铸得好,却不曾想,这剑鞘做得也精致!从前听说过有人买椟还珠,那笑其痴傻的如若看了这鱼玄子大师制出的剑鞘,只怕也爱不释手,做出这样的傻事。
正想着,身旁又飘来了白玉熙淡淡的话语:“我还以为,你至少会道声谢!”
这柄无尘剑入她手的那一日起,血光之色便没断过,此刻他再次赐还,不过是想让她为其卖命杀人之事,手脚更麻利些,前前后后,都是为了他自己,她何必道谢!
心里头是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颔首低头走了个过场:“谢殿下赏赐!”
“我还记得上一次赐你无尘剑时,你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白玉熙偏过了头,淡然地目光在她脸上落定:“无尘剑失而复得,为何却不曾见你有半点喜色!”
这两句话是叙旧情的意思吗?可惜在她心里,和他已经没有半点旧情可叙!
她抬眼又望向了那轮明月:“无尘剑此刻已不是我心中所想,殿下心中应该很清楚!”
下一刻,耳边便拂过白玉熙淡然却坚定的回答:“你知道,我不会放手的!”
话说到这里,结果自然是谈不拢,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和这个人多费口舌,起身颔首行礼:“一路而行,属下有些疲累,先退下了!”
白玉熙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允准。
她提起运功,从梁婷的顶子上一跃而下,既然已经被发现,她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地走着回去。
出了后花园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白玉熙还坐在凉亭顶子上,微微抬起的右手手肘轻轻搭在右膝盖上,微风舒展着他的两片衣角,画面感十分落寞。
她自然不会再为这样落寞的动上半分心思,毅然转头,走了半道,实在是耐不住被手中无尘剑勾起的练剑的兴致,便果断改了方向,往那绝佳的练剑之处去……
078 隐疾
不过隔了数月,桃林的艳色褪尽,换得这满树果实,生命以另一种形态得以延续。但她心中的景致,却只能隐入回忆中,定格成了一瞬的永恒。
抽剑出鞘,无尘剑似乎有了灵性,和主人久别重逢,此番舞得十分卖力。她凌空而起,幻化剑招却只有落叶围绕在旁,再也不复那日美景,兴致一落,便收了剑招,缓缓落在了地上。
“那晚看了这许久,却只学得这一招剑式?”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就直直的劈了过来,凌厉而带着狠戾的杀气。
她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执剑抵挡。
两把利剑频频碰撞的声响回荡在桃林里,她用尽所学,奈何此人剑术太过高超,逼得节节后退。
记不得她挡过了几招,最后的退路,被一棵粗壮的桃树阻断。
她的背抵在了树身上,尖锐而泛着寒光的剑尖,抵在她咽喉处,顷刻间便会刺入的样子。
她这才看清此人的面容,居然是公仪璟!
这个本该在房里和佳人翻云覆雨的才子,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略想了想,便通透了,人无完人,原来传说中的战神却是快男一个。难怪他到了这把年纪还未娶亲,连侧妃侍妾也不曾在王府里储上一个,原来是有隐疾。
正唏嘘间,公仪璟又开了腔,眉峰微挑,似乎带着几分怒气:“明明都记得,为何不练?是觉得我的剑招粗鄙,不屑练?”
“你是夕国剑术第一人,你的剑招自然是极好的!”她的目光越过抵着喉头的利剑,往上看向了公仪璟,“那日我说过就学你一招剑招,咱俩两不相欠,我若练了,岂不是要欠着你了!”
他的嘴角微微晚上一勾,似笑非笑:“就算你不练,你我的账,也清不了!”
她还嘴倒是快:“是清不了,你还霸着我的狗崽呢!”
“霸着?”他收回剑,抬手往旁一指:“你唤它,它若跟你走,我绝不阻拦!”
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一颗桃树下,果真有一个活物,后腿弯曲,前腿立着,竖着两只耳朵,一双晶亮的眼警惕地盯着她。
她目光从那‘活物’身上收回,看向了公仪璟,很是鄙夷:“公仪璟,你不想还我的狗崽也不能随便找一头狼来糊弄我!”
公仪璟用更为鄙夷的眼神回视她:“白玉睿没让地宫里的师傅教你们辨识动物?你连狼和犬也辨不清?”
“那是我的狗崽?”她还真不敢把眼前这个通体雪白家伙和那个滚圆的小毛球联系在一起。
这哪里是狗?看那虎头、狼腰、狮臀、马腿的品相,倒是和那日在雪狼谷看到的那些家伙极为相似。
“小月,过来!”公仪璟朝‘活物’唤了一声。
那东西便跑了过来,立在公仪璟脚边,用鼻子朝她这个方向嗅了嗅,原本泛着凶光的小眼神立即就变得湿漉漉的,仰着头望着她,一条尾巴甩得欢快。
她看着它,仍是不确定:“狗崽?”
被公仪璟叫做小月的小家伙立即叫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这才确认,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偏过头问公仪璟:“为什么要叫它小月?”
见狗崽的这个长势,已然脱离了呆萌路线,往威武雄壮的方向发展,明显是追风、傲月这样带着霸气的名字,才更适合它!
公仪璟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认真想了想,答:“狗崽这个名字不好听!”
她默,战神的思维方式果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不想他在名字上争口舌,反正要了回去,她想改什么名字,还不是由着她。
“小月啊!我回来了!跟我走吧!”都说狗是最通人性的动物,对于这种灵性动物,言语沟通便是好方式。
小月的头歪了一歪,犹豫的小眼神在她身上顿了顿,便坚定地转向了公仪璟。
她又摸了摸小月的头,继续说服:“小月啊,我才是你的主人,你可不能认错主人哦!”
小月闻言扭过头来,瞅了她一眼,四条腿十分配合地着往后退一步的动作,立场坚定。
她仍不放弃:“小月啊!这烈女不侍二夫,忠犬不侍二主。你虽然是条狗,但该有的节操,还是要守住的哦!”
小月又往后退了退,躲在了公仪璟的脚后,她伸手要揪住小月的后颈,把这个不忠的小家伙给拉出。
头顶却盘旋着公仪璟轻飘飘地话语:“你养了它这许久,没发觉它是母犬吗?”
嗷……这什么世道,狗也这么好色!
狗说不通,自然只能和人说,一番商讨,最后败在公仪璟那三寸不烂之舌下,两人达成协议,狗归公仪璟,她获得随时可探视的权利。
郁郁地回了房,酥饼不辞辛劳买回来的甜糕,都没挽回她的心情,咬了两口便没了食欲,耷拉着头爬上床睡了。
一觉睡醒,已日上三竿,她匆匆洗了把脸,便出房门。
虽说昨日白玉熙发了慈悲,不用她们几个伺候,但不代表今日也不用她们伺候。何况这儿是夕国地界,虽说白玉熙此番的名头是来夕国娶亲,但若公仪璟对上次白玉熙在边境刺杀的他的事耿耿于怀,若是暗中做个手脚,在半道上把白玉熙结果了,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白玉熙是死是活,说实话,她倒不在意,但若持有母蛊的白玉熙死了,会不会对她身上的噬心蛊的子蛊造成什么影响,那就不可知了!她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冒险,所以得把白玉熙看得牢牢得,怎么也不能让他在此时除了意外。
疾步走至白玉熙夜宿的那间厢房前,抬手轻轻扣了扣门,等了等,却没等来白玉熙的回应,便又轻轻扣了扣,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人玉树临风,有谪仙之姿,却不是世人口中的日公子。
她狐疑地看着这位月公子:“公仪璟!你怎么会在这儿?”
公仪璟面色坦荡:“你家殿下正在膳堂用饭,我刚吩咐了人打扫,以免怠慢了贵客!”
她闻言房里看,果真有几个人正在铺床叠被,擦桌掸灰。脚步往后挪了挪,正要转身往膳堂去,就感觉身后刮来一阵疾风,便往旁略略一避。
这股疾风便毫无障碍地,刮到了公仪璟面前。
“王爷,今日过节,瑞城里肯定热闹,我们在这儿留上一日,看完热闹再走!”
柳青青一看,说话的正是昨晚的佳人,粉扑扑地小脸,因为方才的疾跑,而略带浅绯,活似一颗红艳饱满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这样的娇俏佳人所说的要求,公仪璟却能狠下心拒绝:“不行!逍遥王比预定日期晚了三日到达瑞城,时间已不太充裕,回都城路途遥远,要是在路上再遇到些状况,就很难在吉日之前赶回都城!等逍遥王用过午膳便启程,不能再耽搁!”
“哼!”佳人的小嘴立马嘟了起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娇嗔:“我不走!今日是女儿节,我可不想在马车上过节!”
公仪璟眉头一动:“女儿节?”
“对啊!”佳人似乎是拿准了他会心软,又娇滴滴地道:“你忘了,今日是女儿节,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最重要的节日,以前每年这日,我都会去河边放一盏河灯许愿,每次愿望都能实现。今年,难道你要我的愿望落空吗?”
不要!柳青青在心里答了一声,撒娇也是门技术活啊,如面前这位佳人这般,神态,声音、以至于音量都拿捏地精准的,什么百炼钢也会被化成绕指柔了吧!
公仪璟一双眼,在柳青青面上转了转,声音便立时柔了:“好吧!就今日这一日!”
“就知道你最疼我!”佳人张开了双臂,想来是要想抱他一抱,眼风一扫,顾忌到还有她这个外人在场,张开的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