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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柳青青心头一颤,真怕苏老爷顺着酥饼这一眼,看上来,幸好苏老爷正沉浸在那急于开枝散叶的情绪里。
苏老爷眉开眼笑,像是个及溺爱儿子,有求必应的父亲:“喜欢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横竖明天才拜堂,这一日寻寻人,还是来得及!”
酥饼冷冷地给顶了回去:“这么想开枝散叶,你不会自己生?”
“你那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姨娘要是肚子争气,我何至于逼你成亲!”这话像是说到了苏老爷的痛楚,笑脸一僵,又道:“行了!说这些个没用!你要有喜欢的,就和爹说,爹立马给你去说,就算那姑娘家要的是金山银山,爹也绝不皱一下眉头。今儿就下聘礼,明儿就把人给你娶过来。你要是说不出来,那新娘就是爹给你说定的张家小姐,爹可以不管你娶的是谁,但这亲,你明天一定得成!这孙子,你一定得给爹生,一个还不成,必须三年抱两,五年抱三!”
酥饼的一张小白脸,被气堵得通红:“生!生!生!猪生得多,你何不干脆让老子娶头猪算了!”
苏老爷‘诶’了一声,“你要是肯娶,只要猪能生,你爹我倒是没没意见!”
柳青青捂住了嘴,真怕自己笑出声来,这次她算知道,酥饼这颠倒黑白的嘴皮子功夫是怎么来的,想必也是他家那厉害的祖宗传下来的,一代一代,传到苏老爷这儿,又传给了酥饼。
到底姜还是老得辣,酥饼火候未到,被逼无言,只能仰天一啸,一张小白脸憋得青紫,想来是憋得内伤。
苏老爷见状,拍了拍酥饼的肩,又补了一刀:“行了!别置气了!一会儿我让人来给你喂壶参汤,快两日没吃东西了,补补体力,不然怎么洞房!”
酥饼恼羞成怒,冲着苏老爷嘶吼:“再不出去,老子就咬舌自尽!”
“行行行!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苏老爷见好就收,慢悠悠地迈出了门槛,转过身来,又叮嘱了一句:“一会儿参汤可要全喝了,我让人熬了好几个时辰,补着呢!”
“啊——”酥饼一声凄厉惨叫,如挣脱不了的野兽,对着门外嘶吼。
苏老爷别有深意地一笑,关上门。
柳青青听着脚步走远这才从梁上飞身跃下,稳稳地落在酥饼面前,裂开嘴角,提出一脸笑,双手抱拳恭喜:“苏少爷明儿要娶亲了,恭喜啊!”
酥饼咬牙切齿,冲她吼:“你爷爷的,死小白!你千万别帮老子松绑,一松老子立马咬死你!”
她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他备受刺激之下,丧失理智的疯言疯语。转到酥饼身后,细细看了看绑着的绳结,果断放弃,手一挥,招来小小白。
小小白一跃而上,亮出小牙,咯嘣脆咬断绳索。
酥饼又是仰天一阵长啸,“你爷爷的,老子怎么就没想到这招,白白在这儿挨了两日的饿!”
因怕动静太大,引起府里的人注意,酥饼这位铁铮铮的汉子,便也没挑战那上了三把玄铁锁和被钉死了的窗户,随着柳青青一跃而上,从屋顶那被揭开瓦片的破处而出。
两人在屋顶分道扬镳,酥饼为能逃出苏老爷的魔爪,不敢停留,立即启程赶往云国避避风头。临别时和柳青青约定,两人在云国一月后在都城再见。
经历了这么一出,柳青青略感疲累,出了苏府,便回了驿馆蒙头大睡,第二日早早起来,护着白玉熙进宫面见夕国皇帝公仪灏。当然,她这个随从身份,是无疑得见夕国皇帝的龙颜,在宫门口被卸了刀剑,又随着白玉熙走至殿外,便被宫人拦了下来。
夕国不愧为大国,礼节周全,连她这样的随同主子来的奴仆也不曾怠慢。一个年轻和气的宫人,引着她和另外两位一起来的随从,进入偏殿稍作休息。听前来送茶送糕点的宫女说,夕国皇帝公仪灏一见白玉熙便十分欢喜,留下白玉熙一起用午膳,说是要好好叙叙话。
柳青青就着糕点喝了茶,见和另外两个侍卫眼瞪眼,干坐着着实无聊,便假借要方便的油头,出了偏殿便往那内宫走。
那内宫里住得皆是妃子娘娘,花开满园,自然容不得其他男子折花赏美,所以这内宫,便是没有那些烦人大内侍卫的所在,是她打发这无聊的等待时间的绝佳去处。
摸到那堵围住内宫厚墙,提起运功,越过那四五丈高的宫墙,往里头一落。因她身上的刀剑早被卸在了宫门口,此刻身上穿的,不过是一套寻常的素衣,虽和这皇宫里的宫人的服制有所不同,但胜在不起眼,遇到个人,低了头走,倒也没生疑惑。
溜溜达达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逛倒是没逛多少,就是脖子来回低着头,弄得脖子有些酸痛,便住了脚,往那后花园中没人的假山后头,歇上一歇。
扭了扭脖子,揉了揉后颈,酸痛缓解,便闲不住,一双眼只往不远处那游动着红鲤的池子里落。水波粼粼,在日头低下,散出细细碎碎的金光,很是招眼。
此时正值夏初,天气虽还不热,那走了这许久,身上略有些薄汗,自是难当那冰凉水汽的诱惑。往那池子旁一坐,把脱了的鞋袜往旁一放,一双白嫩嫩的足,就迫不及待地没入那池水中。
水面映着她的影儿,红扑扑的小脸,鬓角旁黏着几缕发丝,她从怀里抽出帕子,浸入池水里,再提出来拧干,擦干了脸上的汗,又理顺了发,摊开湿帕子,盖在脸上,身子往后一仰,就躺了下来,双足被水浸透的凉气,从脚上递上来,再加上微风拂过脸上的湿帕子,带出的凉意,倒是极舒适的。
果真溜出来的是对的!要是还在那偏殿里,哪里来得这般惬意!
她这么想着,便有些得意,唇角微微地上扬,化出的笑,不由得那让揭开她脸上帕子的人,看呆了去。
眼前骤然一亮,她让觉出了异样,忙睁开了眼,一张倒置的人脸,赫然跃入视线。
她一惊,坐了起来,转过身,看着这个打扰她享受悠闲时光的人。
“你是哪个宫的?怎的这时候在这儿玩水!”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俊俏的小白脸,如夏藕般嫩生生的肌肤,微微一笑,唇角的右边漾起一个浅浅的梨涡。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倒不是没反应过来,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宫里那些个娘娘妃子,她一个也不认识胡乱掰扯一个出来,反倒是容易露馅,此时无声胜有声,还是不说话的好。
“怎地不回话?”小白脸的一双剑眉微微一蹙,上下打量了下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道:“莫不是……不会说话?”
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这个定位,可是相当的好!
她忙不迭地点头,一双眼落在他脖子上带着的金项圈上,金灿灿的、做工精细,一看便知是宫制的物件,项圈底部坠着一把金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芝麻粒大的字,没等细看,远远地就传来一声唤。
“亨儿!”
轻轻柔柔的声音,透着几分宠溺的慈爱。
柳青青循着声看过去,远远的就见一位美艳的妇人,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款款朝他这边走来。
看形容是这三宫六院里,某个宫的娘娘。看着架势,来着不善!
小白脸快步迎了上去,搀着美妇人走到离池子只几步之遥的凉亭里,扶着美妇人在亭里的石椅上坐下。
美妇人身旁一位稍微年长些的宫女,对着柳青青就是一声呵:“大胆奴婢,见了玉妃娘娘也不行礼?”
柳青青这才进入状态,忙把脚从池水里捞出来,站起身,往前移了一步,膝盖一弯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叩拜大礼。
“怎的闷不吭声?难道我们玉妃娘娘还受不起你的礼?”那宫女的话冷冷地盘旋在柳青青头顶。
柳青青把头又往下低了低,心中吃不准,这样的谦卑的姿态,是不是能让这位玉妃狐假虎威的奴才闭了口。
意外的,站在玉妃身旁的小白脸却忽然开口帮她解了围。
“她不会说话,琪妈妈莫要苛责,吓坏了她!”
“奴婢不敢!”琪妈妈似乎没料到小主子会维护这个小宫女,面上现出一丝惶恐,低了头,闭了口,推到玉妃身后。
柳青青见琪妈妈没了声响,受了凌人的气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向小白脸投去感激的一瞥。
小白脸的脸皮居然如此之薄,被这感激的一瞥,瞥红了脸,微微垂下了眸。
哪料到,小白脸好心解围的这一句话,倒是让玉妃动了气。
玉妃冷哼了一声:“这内务府是怎么办事的?让他们选几个伶俐些的宫女到你宫里,竟然选了个不会说话的!”
086 红颜祸水
琪妈妈见高踩低的本事,可谓是一流,随即弯低了腰,凑到玉妃耳边:“内务府的那些奴才,个个还不是见风使舵的主儿,以前是样样好的都紧着东边的那位,现在东边的那位没了,就开始巴结那些新进的美人才人,依奴才看,哪日里非得借个由头,好好整治整治那些个没根儿的家伙,省得他们那双狗眼看不清这宫里的正主儿是谁……”
小白脸用眼角撩了一眼琪妈妈,难得那样一双灿亮如星子眼眸能发出这样慑人的寒光,看得琪妈妈心肝一颤,立即抿住了嘴。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面容虽然才像个五分,但这目光倒是似个十足十!方才没有反应过来,此刻想想这宫里的男人,除了琪妈妈口中那没根儿的家伙,那只能是未成年的皇子方才能待得住。看这小白脸脖子上挂得金锁项圈,也像是未成年的皇子才会佩戴。亨儿……夕国这皇子里排一排,名字带‘亨’的,只能是那公仪灏的最小的儿子!这……这小白脸,居然是未来的晋王——公仪亨!
夕国皇帝公仪灏的子嗣伸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除去已经出嫁的长公主和即将出嫁的公仪蕊,剩下的仅余三位皇子。历来帝王之家,德才皆备的文武全才,是少之又少,偏偏都让这公仪家占了个全。三个儿子,皆是人中之龙,排行老二的公仪璟自不用说了,就是那病病殃殃的皇长子公仪瑞,当年刚封太子之时,提议的治理水患之法,不但造福了河两岸的百姓,也为夕国江山稳固打下了扎实的根基。
再说这公仪家最小的儿子,未来被册封为晋王的公仪亨,在柳青青的印象中,此人集阴险狡诈于一身,在那前世里是夕国皇帝最得力的助手,可谓是继公仪璟之后的新一任战神。几次亲临的战役,都把白玉熙逼入死境,以至于白玉熙每次听到此人名字都是咬紧银牙,青筋微凸。白玉熙派出去暗人,潜入夕国的不少,皆是有去无回,而且奇怪的是,这些暗人如同人间蒸发了般,连个连尸首也不曾现世。有小道消息说这晋王后花园里树木茂盛,花朵艳丽,就是用这些人的尸骨,做了那滋养的花肥……
柳青青觉得后背一阵阴风刮过,立即断了联想,再细看此人,没想到传说中冷戾嗜血的晋王,年少时竟然是这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目光纯得比都城郊外的溪水还要纯,被姑娘看一下也会脸红,真难想象是怎么一个诡异的成长经历,让他长了以后的那个模样。
柳青青这么想着的时候,公仪亨已经欢快地扑入了向了玉妃,一张脸埋入玉妃怀里,如孩童般撒着娇:“母妃,她虽不会说话,倒是伶俐得很!比我宫里原先的那些个儿都强,这内务府定然是把母妃的话放在心上,才把她派给了我!我呀,这可是沾了母妃您的光,才能得着这么一个可心的人伺候。”
“你呀!就会宽母妃的心!”玉妃慈爱的摸了摸公仪亨的头,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