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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用想的也想不出个头绪,不如明日里直接问问那个小姐,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她松开了眉头,“好了,要问的都问了,不明白的等明日那姑娘醒了,我再问那姑娘吧!夜深了,这水阁水气大,寒得很,你还是快些回房睡吧!”说完便要离去,却被酥饼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衣袖。
她回了头,疑惑地看着酥饼。
水阁晦暗不明的光线里,酥饼眉头紧锁,一张小白脸甚是忧愁,声音闷闷的:“小白,你真的去小凤的屋里睡?”
是要和她说男女授受不亲那些话么?这山庄里都是他们这些大男人,平日里把自己的狗窝能收拾得想个样子,就已然不错了。别指望能良心发现,收拾那几十间空置的屋子,光用想得就能想得到那些屋子里灰尘蜘蛛网满布的情景,每个一两个时辰,是定然收拾不出来的。这也是她方才不让凤十七收拾的原因,直接提出去他房里睡的原因,这大半夜的即便拦着不让凤十七收拾,若是他把侍书从被窝挖起来去倒腾那房间,也颇让她不忍,就算她狠了心让侍书收拾了,再折腾上一两个时辰,天都亮了,她还睡什么睡!这是她认真思虑之后,做出的决定,男女有别的道理她都懂,但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那日在万花楼里,既然应了凤十七,就算是定下了两人的婚事,和未来相公在共处一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的眼往酥饼抓着她袖子的手上虚虚一落:“你有意见?”话语中的意思很明确,就是酥饼大爷你可以省下口舌,不必多言。
酥饼重重地点了下头,应了声:“有!”
她敲了一下酥饼的脑门:“意见驳回!”
酥饼揉着发痛的脑门,不满地抱怨:“凭什么就驳回啊,你还没听老子说理由呢”
“不想听!”她丢下这三个字,就如同一阵风般飘出了水阁,不理会酥饼的叫唤,往凤十七的厢房去。
门虚掩着,从未闭合地门缝里透明亮的烛光,长长的一条打在她脚边。
她伸开了门,轻移莲步而入,反手关上了门。
方才进来时,屋内暗着,她便没有看仔细,此刻细细地往四周一看,便觉得精致。家具物什一水的紫檀黄花梨,隐隐散着木料原本的淳朴香气。房间两边那雕花的隔断,把屋子隔出了里外三间,她此刻站的算是进门的小厅,正对面贴着墙放着一桌案,案上放着香炉,桌案前挨着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一方茶盘,和一盘时令的鲜果,桌底下排着四张椅凳。她左手边的隔断上未挂珠帘,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摆设,诺大的书架上满满当当放着书卷古籍,一旁的书案上笔墨纸砚具备,笔搁上的笔墨迹未干,镇纸下压着宣纸下写着一个大大的忍字,像是写它之人不甚忍心,刀子旁最后的那一点,没了踪影。
她再往自己的右手边,那挂着翠玉珠帘的隔断看去,烛光熠熠,正是这屋子里光亮的源头,走近了,伸手撩开珠帘,才显出斜靠在美人榻上看着书卷的凤十七侧影。
凤十七听到了珠帘相互碰撞发出的脆响,抬起了头,对着她浅浅一笑,目光如同烛火般熠熠:“回来了?”
她回以微笑,几步走到了美人榻边,一双眸子落在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上,移不开眼目,“怎地不到床上睡?反而歪在榻上看书?”
他把书卷放在了美人榻旁的小案几上,“不困,以为你和酥饼要说一会子的话,便拿了本书随便翻翻!”
男人家就是嘴硬!什么翻书,一本书都拿倒了,分明是没把心思放在那书卷上,定然是胡思乱想她和酥饼在水阁里的情景。不过,他的这份心神不宁,她很喜欢!
她的目光掠过一旁小案几上那倒放的书卷,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我可是困了,快回床上睡吧!”
他的目光柔柔的:“困了,就早些上床睡吧!”
她应声点了点头,等了等,却不见他有起来的意向,便又回想了下他方才的那句话,这才发觉问题所在:“你让我去床上睡?那你呢?”
他笑得温柔:“我自然是睡这儿!”
“不行!”她断然拒绝:“这榻上睡得不安稳!你身子不好,怎么能睡这儿!快去床上睡去!”说着便要拉起他。
他却似铁了心妖黏在这话美人榻上,挽回抽回了手,语音有些无奈:“青青!我是男子!”
是啊!他是男子,即便病弱,也不能总归要比一个姑娘家壮实些!这睡不安稳的床榻,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家去睡?!
她知道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但她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家,满是碎石的荒郊,落满枯叶的野地,她出任务时哪里没睡过,身子往那两根树枝上一架,腾空她也睡得,这小小的美人榻怎么能难倒她!
她想这么和凤十七说,但却知道这样的话,对于固执的凤十七诚然不会起什么效验。虽然他把她当一个一般人家的柔弱姑娘,她心里很高兴,但在这美人榻上不安稳地睡上一夜,万一再受个风着个凉,对于刚吐过血凤十七来说,身体如豆腐般脆弱的凤十七来说,也许就会变成致命的病症,她可不许他冒这样的险。
她俯身,把脸凑到他的跟前,眸光和她的视线胶凝:“你……确定要睡这儿?”
见他坚定的点头,便下定决心般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挨着他伸展的腿,往塌边一坐:“那好吧!我也睡这儿!”
“青青!”他唤了一声,表示反对。
她不为所动,身子一侧,干脆躺了下来,弓着背往后挤,直至把他挤到无处可睡。
听耳边拂过他的一声轻叹,他终于起身下榻,正要窃喜自己耍小伎俩获得胜利,身子却忽然一轻。
她……居然被他打横抱起!
惊呼一声,她本能的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识到,男女之间,天生力量上的悬殊。她若不提真气,不运功,是绝对抱起凤十七这样的男子的,而凤十七这样男子,即便病弱,却能抱着她这样的姑娘,脸不红气不喘,走的稳稳当当。
她微扬起头,对上了他含笑的眼眸:“十七,你干嘛?”
他抿着嘴笑,却不答话,稳着步子,走到床边,把她轻放在了床榻上。
这一刻,胜负似乎大逆转。
但……她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
她狡黠一笑,圈住他脖颈的双手,用力往下一压,让他差点直接栽在她身上。
他的双手狼狈地撑在她身侧,“青青!”
“一起睡吧!”她盛情邀约,这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凤十七睡得安稳,而她也能睡得让凤十七安稳。
这个姿势保持了又半盏茶的时间,她不退不让,盛意拳拳,终于使得他退了一步:“我去把榻上的那副被褥搬过来!”
她这才松了手,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凤十七拿了被褥过来,铺整好躺下,拉过一张被子,从脚盖到了下巴,包得严严实实。面上的表情如壮士赴死般,决然而悲壮。
她打趣:“你盖成这样,是怕我对你有什么不轨之举?”
一句话说红了他的脸,他侧过了身。半晌,忽低低道:“我是怕自己对你有不轨之举!”
这下该她脸红,侧过身,咬着被子,径自发窘去了……
098 探个究竟
一夜沉酣,真想沉在这睡梦中不愿醒来,奈何生而为人定重要的便是那五脏庙,日日要祭上一祭。
她揉了揉咕咕叫嚣的肚子,极不情愿地醒了过来。
斜对过歪在美人榻上的美公子放下后里的书卷,朝她翩然一笑:“要不要吃些东西再睡?”
她迷蒙蒙地点头,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双脚贴着床沿放下,右脚一勾顺利地伸入了鞋内,左脚勾了又勾,就是勾不到另一只鞋子,打了个哈欠目光往下一落,却是凤十七修长白皙的手。
“昨夜的那双鞋子落了好些土,我边让侍书拿去洗了,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今日里先穿这双可好?”凤十七微皱着眉,拿着手上那双云锦制成的绣鞋,神色迟疑地抬头问她。
当然好!她这辈子也就穿过一身云锦做的衣衫,还是那日里立了头功,白玉熙一时高兴赏赐的。她虽然一向对吃穿用度没甚讲究,但好东西,人人都是喜欢用的,就怕穿惯了这一双云锦的鞋子,日后再穿她日常穿的鞋子,就会穿出心理落差。
心里虽然如是想,但面上还是拿捏得沉稳,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凤十七这才放心地把另一只鞋子合入她的左脚。
她穿好鞋站起来走了几步,竟然十分适合,讶异地转回身,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
凤十七站在那里,笑而不语,只用蕴满了柔色的眸光,静静地看着她。
“只要是和寨主有关的,公子便搁在心里忘不了!”外屋传来侍书的声音,珠帘子跟着被挑开。
“侍书?!”倒是许久未曾见到这个唇红齿白的小书童,见侍书在她和凤十七身旁立定,便忍住了想去捏一把侍书粉嫩嫩的小脸的冲动,伸手如摸小狗崽般顺了顺他头顶的发:“许久不见,你张高了!”
她这厢十分熟稔的样子,那边侍书却生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避开了她摸着脑袋的手,转过身问凤十七:“公子,饭食已备好,您和寨主洗漱之后便出来用饭吧!”说完便又挑开珠帘子出去了。
她收回了顿在虚空的手,有些没趣地转过脸问凤十七:“侍书怎么了?怎么红着个脸!”
凤十七一笑,提点道:“侍书大了!往后莫要再把他当小孩子,和他这般玩闹!”
“哪里大了,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小屁孩一个,竟然设起男女之防来了!摸个脑袋,脸红得像是害羞的小姑娘,倒是搞得她彷如那轻薄佳人的登徒子一般!实在是不好玩!
她不悦地撇了撇嘴,走到放着铜盆的架子前,弯腰把脸埋入了那盛满水的铜盆里,憋着气在里头数数,从一数到九,再从九数回到一,如此循环往复,是暗人的必修课,对隐匿时调匀气息十分有帮助,前世里,她几乎日日在洗脸时都要如此练上一练。重生后,便没再练过,果真是退步了不少,如同日前那般动用了龟息的功夫,却还是让公仪璟探到了端倪。这会子必须重新拾起来不可!
她这边如此想便如此做,却是吓坏了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凤十七,移步上前,身子往前一靠,伸手急急把她的脸从盆里托着了出来。
“你有没有事?”他的一双湿漉漉的手有些无措地在她脸上抚来抚去,见她眼未睁,便来探她的鼻息。
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睁开了眼,“我没事!我是练练闭气的功夫,好一阵子没练,有些生疏了!看你吓的!”说着便伸手去摸他的额,才片刻的功夫竟然布上了细密的汗珠,一张苍白如纸,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劫后余生的模样。
他忽的抓住了她正在替他拭汗的手,“青青,不回王府了好吗?方才看着你练那闭气的功夫就如此揪心,真不能想象你拿着刀剑和别人厮杀时的模样!这些日子,我又开拓了茶叶和丝绸的生意,城东那家古玩铺子也快开业了,想来不出三月,这山庄的财富便会再翻上一番。不靠那个逍遥王,我也有能力帮你振兴家业!青青!不如今日就和那个王爷请辞,我……”
她点住了他的唇,终于吐露了一半真言:“我知道你能干,但眼下,我暂时还不能离开王府,白玉熙手上握着一件我想要的东西,等我拿到了,我就和你离开这京城,双宿双飞去!”
见凤十七的手又移了上来,似乎要拉下她的手,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