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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戮风偏生就是一枚暗人界的奇葩。这样的好打不平的英雄好汉里,偏生就有他。只有他们这些一起从地宫出来的人才知道,要让戮风除暴安良,得要一个先提条件,那就是那位受难受灾的得是个姑娘。一般的姑娘家还不成,必得是那模样水灵,身量苗条的妙龄女子,不然可恻不动戮风那颗稍微有些硬的恻隐之心。
柳青青在心中对戮风的善事嗤之以鼻,戮风却浑然不知,还在径自絮叨着:“中毒就中毒吧!既然横竖都要死,何必再让后头那一拨不要命的再追上来,害得我带出来的人死了大半,没死的也就剩下半条命,这次回去要是因此挨上那降龙鞭,这剩下的半条命也得去了!”
柳青青耐着性子听完,倒是整理出了这‘张小姐’获救的经过,先是有人追杀,未遂后,又有大批的人过来,这倒是像是某人的作风,这也让这位‘张小姐’更像是真的,但这中间似乎有个重要的环节,让她很是疑惑,便一转头,问那戮风:“你怎么认定她就是张侍郎的小姐?”
戮风斜斜地瞟了她一眼:“你忘了那名震京城的墨痕玉?”
这玉她记得!这张侍郎除了爱老婆只外,还爱一件东西,便是那玉石。可谓是爱到如痴如醉的地步,当侍郎这些年,所得的俸禄,除去日常开销,几乎都买了玉,那最出名的便是墨痕玉。日日捧在手里把玩,连睡觉都搁在枕头边上。这般喜爱,让夫人都嫉妒得发了怒,让张侍郎两者选其一,有玉没她,有她没玉!女人有时候就是这般,闹起来根本都没个‘理’字可讲。张侍郎是堂堂君子,自然不能和小女子计较,留着老泪,对着玉石空思了一夜,第二日便找了一位有名的玉器雕刻名师,把这墨痕玉雕成了一块精美绝伦的玉佩,给女儿做了生辰贺礼,总算是保住了这块玉佩,避免了其被夫人砸碎的命运。这块玉色泽莹白,中间有自然形成的墨色山水,当时罕有,却是极易认得。
柳青青的眼往那‘张小姐’的腰间看,果真在‘张小姐’那右侧腰间略偏一点的位置,看到了那未被披风盖住的半截玉佩。
柳青青轻轻一笑,“单凭墨痕玉佩,并不能证明她就是张侍郎的女儿张梅妆!”
同样,有了那绯色梅花胎记的梅妆,也许真是那前世里白玉熙最爱的女人,但未必是那真正的梅妆——那张侍郎的女儿!从一开始,她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把前世里那既成事实的一切推翻,往前追溯,也许拥有秘密的人,不就只有她柳青青一个人!
戮风不屑地嗤了一声,“张侍郎是陛下认定的罪人,他的女儿得被流放去那极北的苦寒之地,若是中途逃跑,那便是砍头的死罪。还会有那不要命的,去冒认他的女儿!”
一般人自然不会,但那别有用心,就难说了!
柳青青半真半假道:“我和孙神医学过一些药方子,方才来时,看着有几味能解毒的草药,我找来让她服下,即便解不了毒,延缓一下毒性也是好的!”
戮风闻言,脸上掠起惊喜,“那你快去!”
“那你好好看着她!”这句诚然是多余的话,就凭戮风快黏在‘张小姐’脸上的那双眼睛,怎会不好好顾看,但客气的话,她还是要说。
戮风点头嗯了一声,便焦急地催柳青青快走。
柳青青应了声,转身出了洞府,往那围坐火堆旁的那个满是伤痕的人身上一打量,便放弃了人多好办事的念头。戮风应该是这几个人里伤势最轻的,走路也一瘸一拐,根本走不出百米,要是叫上这几个,估计得扶着这几个人走,那不是自找麻烦。
皱了皱眉,疾步往那生长着花草的地方走。好在运气不坏,在天完全暗下来之前,她总算是在黎箭草旁找到了那解毒的草药,草的顶端一朵盛开的小黄花,花瓣上还沾着傍晚的露水,很是新鲜。
拿着进洞,戮风抢过来一看,惊叫一声:“呀……这个果真是解毒的草药,我还想着要是明日里我们几个的还是行原路,就死马当活马医,找一些这样的草,给她吃下,万一能缓上一缓,撑到回都城,让我和殿下复了命!”
这就对上了,原来前世里这‘张小姐’没死,是托了戮风的误打误撞的福,看来这‘张小姐’真是命不该绝,她也算是顺应了天意!
柳青青看着戮风找了一块石头,把药草粗粗碾了,团成一团,塞入‘张小姐’口中。
那昏迷中人哪里能吞咽,戮风低了低头正准备嘴贴嘴的把草药给吹灌下去,顾及到柳青青在场,又抬起了头,客气了下道:“要不你来?”
柳青青摇头,她又不是中意这‘张小姐’的人,这‘张小姐’名节清白什么的,关她什么事!看戮风那急色的样子,只怕是想一亲芳泽想了很久,她自然是要成人之美!
戮风得了她回答,一刻都没耽误,就贴上来‘张小姐’的唇,一番吹起折腾,在‘张小姐’的喉间做了一个明显的吞咽动作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抬起头。
柳青青没有耽误,向戮风告了声别,就走过去,打横抱起了还在昏迷中的‘张小姐’。不知道男人抱着女人的时候,是作何想法,反正她这个女人此刻抱着一个女人,是十分别扭,而且还是压根就不讨她喜欢的一个女人,就更加捏扭。
一路别扭着进了那迷魂阵,特意避开了还在那儿绕圈的两个实心眼子出了谷。把人往那马背上一放,她跟着跃身上马,一路朝都城飞奔。中途‘张小姐’迷迷糊糊地喊了几声,似有转醒的迹象,她便抬手往其后脑毫不留情地一下重击,让其继续昏迷个三日五日,好让她安安心心地安排完后事。
二日后她带着人达到了都城,把那依旧昏迷着的‘张小姐’托付城郊一位农户照料,拽下‘张小姐’腰间的墨痕玉佩,便去了云起山庄,这中间的许多环节,光凭她推断猜测,是不能明白的,所以必得去问一问那能揭开谜团的人。
104 家丑外扬
在山庄门口下了马,门口那两只镇门石狮脖子上挂的红绸子惊了她的眼,把马儿的缰绳握在手里,牵着马进了门,却没见到那往日里来迎接的人,心中更是一诧。存着疑惑一路往里走到了马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把马儿赶入马厩,在料槽里,加了几把草料,就急急地往那云烟阁走。
快到云烟阁时,总算是遇到了一个活人,是那托着木盘从阁内走出来的嫣红。见了柳青青先是一愣,而后微微颔首,一个礼也行得不周全,再抬起头看着柳青青的目光,生疏里带着几分敌意,冷冷地叫了声‘庄主’。
一个小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却遇上了凤十七这般的人,这一颗陷落的心,自此后只怕再难捡拾。凤十七这么大的便宜都让她柳青青占了,‘情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又怎么会计较!
柳青青勾唇一笑,“庄子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嫣红冷冷而回:“今儿有财娶亲,凤公子和二当家带着大伙儿去一起去迎亲去了!”
“有财今儿娶亲?!”这倒是让柳青青意外,原本在寨子里的时候,老听这帮人念叨,这寨子里风水不好,一个个都是光棍,没想到这最早‘脱光’的居然是那有财,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那场边境的假婚礼给她这个假新娘掀了那轿帘子沾了喜气。
嫣红回了声‘是’,顿了顿,又瞪大眼睛,十分吃惊的样子:“庄主不知?这样的大事,凤公子竟然没告诉庄主!”
到底是小姑娘,道行还嫩着呢,这样不痛不痒的挑拨岂能伤得了铜皮铁骨的她!
柳青青脸上的笑容又伸了伸:“说了说了,前几日就和我说了,不过是我事多,浑忘了!”
嫣红似乎对凤十七在庄外和柳青青见面的事,很是伤情,眼神一黯,脸也跟着垮了下来。
柳青青见此自然生不出什么同情,她这人,别人敬一尺,她回一丈。伤一伤情,总比伤心好!若是下一次,嫣红敢在她背后再搞什么动作,那可不是如今日这般四两拨千斤的回句话,就能了事的了。
柳青青的目光往嫣红拖着的木盘里瞧,见空空的一个小瓷碗,碗底里残留着些许褐色的药汁,便问:“她喝过药了?”
不知道酥饼是如何和庄子里的那些兄弟解释里头那个‘张小姐’的身份,她不好冒然提起,只能称呼‘她’,想来嫣红这般知道在背后搬弄是非的伶俐丫头,是不会不明白她话中所指。
果真,嫣红阴着脸答了声:“喝过了!”
本来还想问些关于这个‘张小姐’的近况,但见嫣红这一刻也不想多呆的模样,便生了厌烦,挥手让人离开,让双方都落得个心情舒畅:“你下去吧!”
嫣红闻言如获得了大赦般,连礼都忘了行,拖着木盘转身就走。
柳青青的目光从嫣红背影消失的方向收回,又凝神听了听,确定那脚步声是越行越远,才放心地进了云烟阁,反手关上了云烟阁的门。
那给‘张小姐’看病的郎中,所说的过些日子会好,不知她这趟任务,所过去的这些日子,够不够让这‘张小姐’好全?若是不够,像这般神智上的毛病想要快好,便只能找那孙老头了。但把那孙老头骗出地宫给人看病谈何容易?更何况还要瞒过那白玉熙!就算都部署好了,城郊那位‘假小姐’要如何处置,总不能在朝她脑后劈上一掌,这样频繁的重击那种要命的穴位,可真要把这颗‘棋子’劈成为‘废棋’了!
想哪里都是愁,柳青青开始有点佩服如公仪璟、白玉熙这样,日日里拿阴谋算计当饭吃的人。真是不做不知道,做了方知难!活动心眼子,诚然比练上一套剑法要累上许多!幸会只是暂时的,活动过这一阵子,解了蛊得了自由身,往后里再有这样费心思的事儿,便交给十七,给他那绝色的脸上添上几道忧愁的细纹,减一减他的风华,也好少上几朵桃花!
她的脸微微的一红,对未来的憧憬,一幕幕都如同一幅婉约的风景画,美好得让人不能直视。心思不由得陷了进去,根本就没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人对着柳青青深深一福:“庄主!”
柳青青猛地回了神,看了过去,竟然是原本该躺在床上的‘张侍郎家的千金小姐’,方才娇滴滴的唤她这一声,想来神智已清醒。
柳青青心中一喜,上前把人搀了起来:“张小姐乃侍郎之女,身份尊贵,切莫如此多礼,我一介草民,实在承受不起!”
“家父含冤获罪,虽以死明志,但只要陛下一日不下旨重查此案,家父便依然是国之罪人,我身为罪臣之女,承蒙庄主不弃,收留在庄内养病,无以为谢,请庄主受我一拜!”张小姐说着便要下跪。
柳青青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张小姐这不是要折煞我么,这样的大礼哪里敢受!”
一句话出口,说得张小姐一愣,微屈着膝盖,真是起来也不是,跪下也不是,很是为难。
柳青青和这张小姐无冤无仇,即便因着酥饼的面子,也不可能为难与她,又笑道:“一直听说张侍郎家风甚严,今日见张小姐这般,便知传闻不假。这一拜,实不敢受,若是真要谢,不妨就帮我一个忙?”
“帮忙?”张小姐先是一诧,继而叹了口气:“此刻我身无长物,连栖身之所,都是庄主所赐,又能帮庄主什么呢?”
柳青青从怀里拿出了墨痕玉佩,递到张小姐跟前:“张小姐,可认得这玉佩?”
张小姐看着柳青青手上的玉佩又是一惊,“这玉佩如何在庄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