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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神医!”她唤了一声。
孙老头正读得津津有味,没抬头,“等等,还有十几页!”
她听了,便没再催,搬了把椅子,往孙老头对面一座,耐着性子等。
好一会儿,孙老头意犹未尽地合上了书,抬起头,一瞧是她,有些意外:“丫头,是你啊!有些日子不见,倒是懂事识理了!”边说边站起,走向那书架子,寻了个好位置,把话本子放入:“是伤了?还是毒了?”
她轻轻一笑:“都不是!”
孙老头放完了书,便去摆弄架子上那些瓶瓶罐罐,嘴里嘟囔:“不伤不毒,来这儿干什么?总不能是来找我这老头子聊天叙旧的吧!”
她伸出一双手,提醒道:“我的这双手,神医上次说过……”
“哦哦……”孙老头总算是想起来了,看向了她:“整骨磨皮!想好了?”
她点了点头:“嗯!”
孙老头指了指屋里那张铺着白布的床榻:“今儿我正好有空,东西都现成,那就躺下吧!”
“多谢神医!”她含笑道谢,径直走到床榻边,和衣躺下。
孙老头从架子上挑了几瓶药,拿了个木箱子走了过来:“要谢,光嘴上说可不成,先给我一瓶血,算做谢礼吧!”
“血?!”她先是一惊,看着孙老头从那木箱子拿出一个小琉璃小瓶子,看来是用来装她的血的,觉得不多,便放了心。
孙老头在木箱里挑着顺手的刀,“你最近没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告诉你啊,沾染了药力的血可不成啊!”
她好奇:“神医,你拿这血有何用?”
孙老头把挑出来的刀拿在早就备在一旁的灯盏上炙烤:“看你最近讨喜得很,就和你说说吧……这处子血,童子血可是好些奇药难得的药引子,自从上一次用戮风的那瓶,配成那多子丸,被殿下送给那几个正得宠的娘娘服用有喜后,那宫里的那些娘娘们,不管是有子嗣还是没子嗣的,都向殿下讨要。”
戮风的童子血?!这可是难得的八卦,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只为美色的风流少侠居然是童子之身?!这可是这趟的意外收获!
柳青青心中被这八卦一震,不觉手腕上一疼,垂眸一看,原来是那孙神医割破了她的手腕。她想起孙老头说要那不沾染药力的血,一会儿整骨磨皮,定然是要用让人失去知觉的药物,他提前要个谢礼,倒也合情合理,便由他了。
孙老头盯着一滴滴往瓶子里坠落的血滴,絮叨:“你看我这窑炉的火儿,这阵子就没断过。你也知道这地宫里的,那个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能有几个沾过药的。我又不能出地宫采血扰民,这剩下几个能用的,个个被我采怕了,正好你今日来了,我这下一炉药的药引子,就有着落了……”
孙老头似乎还在说着话,她却听不清了,闭上眼,落入那沉沉的睡梦里……
109 浮生若梦
待到药力散去,柳青青缓缓睁眼,正是孙老头收刀回木箱之时。
药力能拿捏得如此准确,孙老头这个神医真是当之无愧!她想起身,刚用手撑了撑床板,便听到孙老头一声惊呼:“别动!”
她一时被叫住,便保持着姿势不敢动,待到孙老头几步来到床边,又难得好心地伸出手扶她起来。
她这才发觉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抱得犹如粽子版的双手。
孙老头松了手,不忘叮嘱:“记得啊,这双手,十日之内千万不沾水!要是沾了水再上我这儿回炉,就算我是华佗在世,也无法再给你修出一双冰肌玉骨的纤纤玉手!”
她站起身,神思却被这屋内弥漫的勾魂摄魄的香气所迷,一股燥热拱上来,脚下的步子一颤,又跌坐回床沿。幸得那孙老头拿出一瓶解药让她闻了,才不至于失了仪态。
孙老头把手上的解药用小布塞塞好:“丫头,对不住哈,殿下吩咐明日让那些暗人研习定力时所用,还特意叮嘱我多下了几味猛药,赶巧,就让你赶上了!”
幸好她早就出了地宫,要不然这种药灌下去,这定力定不定得住,就很成问题!
她由衷赞叹:“光闻这味道就能让人迷失心智,孙神医,您这媚药可算是天下无敌了吧!”
孙老头走到靠窗的那张石制的案几旁,掀开了案几上那小炭炉子上药罐盖子,热气扑上了他的脸:“那倒不是,我这药虽然厉害,但比起那西域的浮生若梦,那还是天差地别啊!”顿了顿,拿起摆放在小炭炉旁的长柄的木勺子,放入药罐子里,边搅动便注意着汤色:“倒不是老头子我做不出来,主要那制作浮生若梦的最主要的一味药,只有那西域才有!”
她不解:“媚药最极致也不过是能让人迷失心智,催动情欲,何有天差地别之说!”
“诶……小丫头这么说,就是对这药了解不深!”孙老头拿出了木勺子,把药罐盖子盖上,转过身一瞧,见她一脸迷惑等着受教的模样,便走了过来,暂时充当了起了授业解惑的老师:“今儿既然说起了,老头子我就和你说个明白。这媚药……”指了指那在火炉子上冒着热气的药罐子,“就拿我此刻制的那些来说,能让人迷失心智,催动情欲,却只能说是上品,并称不得极致!若是遇到心智坚强,定力了得的,那边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若是那浮生若梦……那定力了得,心智坚强无比之辈,只要中了,即便是神志清醒,一个时辰之内,也必得与人合欢!”
她更是好奇,追问缘由:“为何?”
孙老头微微一笑,倒是没像私塾里那些教授学生、喜欢卖些个关子的夫子,爽利地道出原委:“因为那浮生若梦并无解药,而那药效非如此是散不了的,药效不散,一个时辰之后,必会筋脉爆裂而亡!”
好阴损的药啊!柳青青在心里叹了一声,忙问:“孙神医这儿,可有浮生若梦?”这老头子术业有专攻,凡是罕见稀有的药,都喜欢亲自制一些出来,那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便收藏着他的那些年的杰作。
“小丫头,识货哈!知道老头我有这个嗜好,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孙老头眼眸一亮,有种遇到知音之感,把椅子拖到架子前,在最上层靠左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拿下了个不起眼的青瓷小药瓶,打开,递到柳青青面前。
柳青青接下,凑到鼻子下,并未闻出异味,便眯起了一只眼,边往那细细地瓶子瞧,边问那孙老头:“这就是浮生若梦?”这老头不是没有这药,随便拿出一瓶糊弄她的吧?!
老头用眼斜斜地挑了她一眼,一脸‘你不识货’的表情,手一伸,把小瓷瓶从她手上拿回。另一只手的手掌往上一摊,接住那颗从瓶子里滚出来的芝麻大的褐色小药丸,用沾了不知名的黄色液体的手指轻轻一碾,一股奇异的香气立即散开了去。
那香气被她吸入鼻端,像是有人用一尾羽毛轻轻地来回搔弄着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和那药罐子发出的香气,确实是一个天差地别,浮生若梦,果真浮升上天,香气如渗入人骨血里,并且持续难耐地受着其的影响。
她捂住了心口,冷汗淋淋,脑中闪过的一个念头就是自个儿不会就因为这一闻,而中了这浮生若梦吧?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孙老头先前的那番话,一颗悬着心,又放了下来,孙老头说此药无解,若是一闻就能中毒,那这老头岂不是把自己个儿也毒了?这么些年,都没听说过这老头好过女色,平日里帮她们这帮子女暗人敷药疗伤,那些冰肌玉肤落入他眼里,便和这屋里里摆放的桌椅板凳没甚区别,他们私下里都在传,许是这老头天天与这些药材为伍,那七情六欲都被药了干净。
“闻闻这味道,是不是觉得心里麻酥酥的?这东西也只有黄酒能化出几分味道,要是搁在茶水里,半点味道都没有,这要是喝下可就……”孙拉头啧啧摇头,把瓶口重新用蜡封严了,踏上椅子,重新把它放回了架子的最上层。
心悸之感犹在,她可不敢再放纵什么好奇之心,在这儿久留,万一再好奇个什么一闻就中的毒药出来,就算这老头有解药就她,她也少不得吃上一番苦头,便颔首道谢后告了辞。
出了地宫,径直回了王府,向管事告了十日假,倒也没费什么口舌,只把她那用包的如粽子般的手往那管事眼前一晃,管事便准了假。
幸好这粽子手,虽然不能做什么细致地活,打包几件衣服,牵个缰绳,倒是还是可以的,她便回房把几件宽松轻便的衣服打了个小包,从马厩牵出一匹马,就出了王府。
难得得了十日的空,却不能回那云起山庄和大伙儿团聚,一来这双手,怕让凤十七见了徒添担忧,二来,也怕叨扰庄子里的兄弟们,因着她手上不便,便要格外照顾她。
这么想着,顾忌着,不觉得就走出了城,眼往城郊那片林子一望,倒是想起了一个好去处。
那是前世里,她去世前几年,才发现的一个好去处。那地方离白玉熙常常练剑之处不过三百米,却因为隐在那林子深处,未被人发觉,至少她步入那一处草舍时,里头灰尘密布,像是荒弃了很久的样子。她收拾干净,占用了那几年,也未见除了她的第二人,再入那草舍。
那处风景清幽,周围有果树,更有一处温泉。前世里,她常常在心头极其烦躁之时,去那里与世隔绝上几日,静静心。此时若是被她用作那十几日的养伤之所,却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想着便上了马,往那林子深处走。难得这马儿犹如前世闪电般乖巧通得人性,仿佛认得路般,撒开四只蹄子便直直往那处奔跑,穿过那密密树林,停在了那一处温泉旁。
她下了马儿,把缰绳拴在了草舍旁的果树的树身上,走到了草舍那颤巍巍的竹门前。
伸手轻轻一推,尘土便扑面而来。她一如前世那样,抬手摇散了面前的尘土,步入屋内,走过那一桌一椅,来到床边,把背在身上的小包袱往床边一番,又扬起了一阵灰尘。
真是十分愁人,前世里,她可是费了一日的功夫,才把这屋子稍稍收拾出点样子,可此时她这双粽子手,着实不能胜任这样的活儿,今晚这到底要如何睡?
正发愁,外头传来一声凄厉求救声。她没多想,便出了草舍,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出了快几百米,终于在一处繁花盛开之处,看到了呼救之人。
那是一个穿水红色衣衫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个树枝,驱赶着正在朝着她逼近的一头野狗,像是把所有勇气都用在了挥舞这树枝上头,没有多余的勇气看着自己的壮举,一双眸子紧紧的闭着。
救是不救?
柳青青有点犹豫,倒不是担心她此刻这一双粽子手收拾不了那条野狗,是因为那年轻女子身旁站得老妇人的面色太过镇定,云淡风轻的一双眼眸,从那条野狗身上移到她的脸上,眸光依旧淡淡的,没有请救帮助的窘迫,没有骤见陌生人的惊讶,静得如一池水。
那样的眼神很容易被柳青青理解为,这位老妇人身怀绝技,不需要旁人出手,便能自脱困境。等了等,却一直未见到那老妇人出手,那野狗却张开利口扑向了那年轻女子,眼看着就要咬伤那年轻女子的颤抖的腿。
柳青青到底是按耐不住,用脚抄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运足真气,踢到那狗的脑门上。
‘嗷呜——’狗吃痛,头也不回地奔入那林子深处。
“流莺,还不快些扶我去谢谢这位姑娘!”老妇人低声唤了一声,还在抖着腿,挥舞着树枝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闻声,住了手,睁开了眼,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