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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熙叹了一声:“现下是公仪璟,以后还不知会是谁!看来我只有握住那至上的权利,稳坐江山,才能把你牢牢地护在怀里!”
即便没有她,你也会握住那至上的权利,稳坐那来之不易的江山!
她暗自腹诽,对着白玉熙只是柔柔的笑。看的白玉熙心神一荡,头便凑了过来。眼看就要贴上,门外却传来了戮风的叫门声。
白玉熙拉过锦被给她盖上,起身叫了两人进来。孙老头给她诊脉后,打开药箱又是施针又是喂药,一番忙碌,算是把她身上的毒去除干净。
孙老头把插满银针的针包收近药箱,白玉熙问出了憋了许久的疑问:“孙神医,她身上疼痛,可是毒药所致?”
孙老头那修剪过的白胡子微微一颤,抬起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向了白玉熙,“殿下既已为她输过真气,定然是早就知晓缘由,又何必再问我?”
白玉熙眉心一皱,“可是这蛊毒一向只有母蛊能够催动!此番怎会?”
孙老头合上了药箱,慢条斯理地解释:“各人体质有异,同一种药用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效果便大不相同。何况这活的蛊虫?如她这般自小便被种入蛊毒的,变数就更大了!”
“变数?”白玉熙的眉头拧得更深:“孙神医是说,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
孙老头撸了撸修剪得整齐的花白胡须:“蛊虫是毒物畜养所成,最能感知毒物的气息。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能让它们兴奋起来的毒物,而动起来,也是未可知的事!”
白玉熙看了一眼柳青青依旧苍白的小脸,忙问:“孙神医可有解决之法?”
孙老头神色笃定:“有!”
“何法?”
“解蛊!”
柳青青从来都没觉得这个孙老头如此顺眼过,这一番话,说得顺情顺理,不劳她动嘴皮子,便把她这一番动作的终极目的道出。若不是此刻情景不对,她真真切切地朝孙老头道上一句谢。
她满含期盼地眼眸,直直地朝白玉熙投了过去,却被白玉熙一盆冷水浇了头。
“母蛊虽然在我手中,可这毒,并非我能解!”
129 前车之鉴
那是谁?柳青青一时被这个疑问砸得有些晕,迷迷茫茫的眸光掠过孙老头的嘴角,只见那里升起一抹了然的笑。
孙老头撸着胡须,故弄玄虚,莫测高深的模样:“我就知道是他,除了他有谁能制出这种阴损的蛊毒!”
他?他是谁?!
柳青青用眸光向白玉熙探寻答案,他却一把抱起了她。
天旋地转间,是他破釜沉舟般的声音:“媚瑶!我这就带着你进宫去见父皇!”
父皇?白玉睿?她身上的蛊毒和白玉睿有关系?!
柳青青的心猛地一沉,用手攀住了白玉熙的脖颈,仿佛攀住了通往黎明的绳索。
然,这光明之路没走几步,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殿下且慢!”戮风整个身子堵在了他们跟前。
“让开!”白玉熙怒喝,全然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这样的白玉熙让戮风陌生,一怔之间,白玉熙已经抱着柳青青越过了戮风,疾步向门口走去。
戮风追了几步,着急地喊了出来:“殿下,九皇子的事儿,难道您不记得了吗?”
白玉熙的脚步猛然一顿,柳青青从他怀里抬起头,看清了他脸上的纠结与犹豫。
是啊!白玉熙怎么能不记得九皇子的事呢?那可是曾经轰动了都城的事啊!这九皇子为白玉睿口中的小九,名白玉煦,是白玉睿颇为喜爱的一个皇子。曾经一度有传言,白玉睿会把皇位传给白玉煦,以至于白玉煦成为王公大臣竞相巴结、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惜,这位本可以前途无量的九皇子,却爱上了随侍的一品暗人,并因此违逆白玉睿,当众抗旨拒婚,虽然后来排除阻力,心愿得偿,但这小两口恩爱情浓的日子,没过上几日,白玉煦便被白玉睿一道圣旨贬为庶民。
这白玉睿好酒色,却不昏庸。做人平日里没甚原则,少数有的几条,其中之一便是不喜人公私不分。平日里教导儿子们,女人不过是一个物件,用来把玩可以,若是有个把兴趣,宠上一宠也是无碍的,但若失了心,被其牵着鼻子走,那便是一万个不中用!所以,这不中用的儿子,便被其丢之弃之,此时这白玉煦应该还在云国边境的苦寒之地吃苦受罪。
有了前车之鉴,若是白玉熙抱着她进宫求白玉睿为其解毒,被白玉睿呵斥而回,那还算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勾起白玉睿因白玉煦之事存下的火头,白玉熙挨骂受罚,那是自不用说,她能不能活着出宫,便会成了问题。
白玉熙眉头紧锁:“这噬心蛊乃父皇亲信,炼药师紫宸所下。此人只听命于父皇!若是父皇没有父皇的旨意,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是不会为媚瑶解除蛊毒的!”
戮风献计:“硬的不成,咱们便来软的。朝中有几个官员是干净的,回头属下就去查查这紫宸的底。握住他的把柄,还怕他不就范!”
一直当着旁观者的孙老头,听闻戮风如此说,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紫宸和我老头子一样,一不结党营私,二不贪财恋权,三无子女亲眷、孑然一身。我醉心医术,他痴迷炼药,你是拿不住他什么把柄的!”
柳青青第一次在白玉熙的面色见到茫然无措的神色,看来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了!一番计算,最后落得一场空,她真是欲哭无泪。
白玉熙见她神色凄然,神色也跟着一暗,转头问孙老头:“孙神医,她身上被催动的蛊毒,可否已经压制?”
孙老头的目光略略往她脸上一过,“压是压了!可是紫宸这老小子制出的蛊毒刁钻,这些蛊虫只怕还要活蹦上几日才肯消停。就是疼了点,没甚大碍!”
“有劳孙神医了!”白玉熙对孙老头虚应客气后,转头对戮风吩咐:“代本王送孙神医出去!”
戮风得令,躬身行礼后,引着提着药箱的孙老头出了门。
屋内有只剩下柳青青和白玉熙两人,她却没了方才两人相对时那份娇笑应对的心思,垂着眸,径自理着此刻乱成一团麻的心绪。听得白玉熙轻唤‘媚瑶’,这才发觉白玉熙还抱着她站在原地。
“累不累?”白玉熙的声音依旧千般温柔。
她摇头。
“若是不累,那我们便回府了!这儿虽有高床暖枕,但总归没家里舒服!”
家?!白玉熙居然用了这个字眼,那逍遥王府,对她来说岂能成为家!那冰冷的曾经承载过她无数次心酸失望的地方,常常让她触景而叹,心酸不再,徒留怅然。何况那里还住着一个以为她抢夺了自己丈夫的逍遥王妃!她此刻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这位王妃的阴谋阳谋了!
她摇头,低声道:“我想出去住几日!”
“嗯?”白玉熙一时没听清她说的话。
她抬眸,轻叹了一声,对他半吐心声:“我不想回逍遥王府,面对那逍遥王妃,我此刻没有心力再应对她了!”
白玉熙柔声劝哄:“有我在,何须你应对她!”
“那这一次,殿下不是让我独自应对了!”她的语气一冷,眼眸里泄露了此刻心中真实怒气。装了这么日子,她也有些累了,这样的倍受打击、心灰意冷的时刻,她实在是没心思装了。
白玉熙一怔,像是没料到近些日子温柔如水的她,会忽然发怒,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一声,妥协了:“我在城郊还有一处别院,你暂时去那里住些日子,等精神好了些,再王府吧!”
她别过了脸。毕竟还不是和白玉熙撕破脸的时候,但此刻实在是管不住她的脾气,这样的状况下,还是选择闭嘴比较好!紧抿着嘴,任由白玉熙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出了府,又和她同骑一匹马,来到了他口中的那处别院。
下了马,再次打横抱起她,在院子里一仆一婢异样的注视下,进了厢房,把她往床榻上一放,替她盖上了被子。
“媚瑶,我是中途折返的,此刻得……”白玉熙话音一顿,面上有着为难,眸中有着不舍。
她的语气终于软了一软,“去吧!”
白玉熙的手在她面颊上轻轻抚了抚,像是下了狠下决心似地,站起身回头对着站在厢房门外的一仆一婢,沉着声道:“好好照顾夫人!”
听得一仆一婢异口同声应声后,白玉熙这才放心离去,左脚跨过厢房门的时候,忽然顿住了步子,转回头看她,眸中似有水光点点。
日公子这样的神色,只怕能让天地为之动容。她知道白玉熙在等什么,要她一句柔软的话,如平常送情郎出门的女子般,叮嘱‘一路小心’,或是‘我等着你回来’这样的话。
她终究是狠心的,只软了软面色,提了提嘴角,划出若有似无的笑,催了声立在门边难以挪动步子的白玉熙:“去吧!”
白玉熙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转回了头,再次迈开步子。如风般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柳青青的视线里。
一仆一婢上去行礼:“小喜、小梅见过夫人!”
“不用多礼!我有些乏,想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柳青青的身子往床内侧一翻,给他们一个困乏的背影。
一仆一婢应了声,很快便带上门出去了。柳青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好一会儿,这个陌生的地方,实在不能激起半点让她舒适的睡意。她好累,心累,身子更累。白玉熙刚才说的对,外头再好,总归没家里舒服!她要回家,好好养一养,她受到重创而颓然的身心!她忽然想到了林子里那间草舍,那是这整个都城里,让她能感受到有家气息地方。
于是,便起了身出了门房门,为了免得碰见那小喜,小梅,便提起运功上了房顶。折腾一番,此刻夜幕已降,真是凌空飞渡不会引人注目之时,虽然明知她这身子刚经过毒药和蛊虫的折磨,大伤了元气,不易再折腾,但谁没有任性的时候,硬是不顾身体的不适,运起轻功到了树林。
脚跟贴到草舍的门前的地面时候,身子就因体内紊乱的真气,猛地一颤,她扑在了草舍的门上。
‘砰——’的一声重响,压得草舍那扇单薄的竹门跟着狠狠一颤。
她的手忙往旁一伸,扶住了门框,好歹没让自己摔入门内。
“青青!”
重重喘息之间,闻得耳边一声唤,她抬起眸子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鼻子一酸,就直直扑了过去。
凤十七张开臂膀,把她纳入怀中。她用下巴抵住他的肩,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朝他肩头滚落,碎成沫子,濡湿了他的衣衫。
“发生什么事了?”凤十七感觉到了肩头的湿意,双手抓在她的双臂上,试图让她和自己面对面。却感觉她的手跟着环住了他的腰,拒绝着他的尝试。
耳边只闻得她急促的鼻息声,但从她那抑制不住不断颤动的双肩,他便知道她在哭!为了不让哭声从口中传出来,她一定死死的咬着唇!
他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宛若有一把刀,一片片凌迟着,却不敢打断她,这样压抑了许久的悲伤,必得是哭出来才好,若是憋在心里,只怕会抑郁成伤。他试过的,所以不想让她再试!
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陪着她悲伤,陪着她难过,是此刻他唯一能做的!
130 患得患失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没在也发不出声,哭得再也落不了泪,哭得再也睁不开红肿的双眼。她终于倦极了,就依傍着那个温暖的怀抱,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双眼的酸涩不适被冰凉化解,让她一夜好睡。醒过来,从面上摸下来一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