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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隐秘处,就见到那刁蛮公主蹲在一条小溪旁,双手托着腮,哀声叹气,对着溪水,顾影自怜。那个侍卫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立在白玉熏的身旁,表情很是无奈。
柳青青加快了步子走了过去,侍卫的手下意识地摸到腰间,正要抽剑出鞘,一见是她,便松开了握剑把的手。她抬眉,用表情问着‘怎么回事?’侍卫松了松肩,摊开两手,表示不知道。
柳青青便挨几步挨到了白玉熏的身边,轻唤了一声:“公主!”
白玉熏偏头,斜斜地瞟了她一眼,又恢复了原先顾影自怜的姿势。难得白玉熏不找茬,柳青青十分自觉且安静地蹲在了白玉熏的身旁,陪着白玉熏顾影自怜。
当白玉熏第十声轻叹发出的时候,柳青青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试图搭话:“公主何故叹气?”
白玉熏没有看她,目光落在溪水里,答非所问:“媚瑶,你方才去哪里了?”
柳青青回答得一板一眼:“臣买完面具回来,不见公主,便去寻公主!若早知公主再次,便不用跑遍大半个都城了!”
“大半个都城?”白玉熏的眸光忽然一亮,偏过头来急急追问:“那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紫衣的公子?束发戴冠,样貌清俊!”
紫衣束发戴冠?难道说的是酥饼?莫不是数落了酥饼一顿还不解气,还想寻找人来折磨?!
柳青青敷衍道:“今儿灯会儿,街上都是人,遇到好多个束发戴冠的紫衣公子,实在是不知公主说的是哪一个!”
白玉熏的眸光又黯淡了下去,扭回头,又用手托起了腮,一副深沉状。
话头中断,现下这个情况,也不适合再搭话,柳青青便只能陪白玉熏蹲着发呆,毫无目的的目光巡巡的转了几个圈,忽听身旁‘哎呀——’一声。
柳青青便循声看向了,那刚刚重拍了下自己脑门的侍卫,侍卫面色惊喜,“原来公主一路追来,是为了寻撞到公主的那个紫衣公子?”
果真是酥饼!
柳青青不动声色,看着白玉熏转头用眼神警告侍从住口,侍从识趣地低下了头。
柳青青抓住机会站起身,抬眼往夜空看了一眼,柔声细语地提醒着白玉熏:“天色不早了,陛下嘱咐过公主要早些回宫,公主您?”
“那就回宫吧!”白玉熏神色恹恹的,缓缓站起身。
和白玉熏回了宫,大殿内的宴席已散,管事开了恩,说是今夜不需要她当值,并且补她一日的假。她终于得以解脱,回了屋子昏天黑地睡了一日一夜,算是补足了精神头,第二日黄昏时分来到殿外正要交班,管事的却把他们四人都叫了进去,看那管事一脸凝重的神色,她便觉得会是那潜伏夕国之事。
和其它三名侍从,一字排开站在殿内,颔首听着管事地替白玉睿做了调动情绪的一席开场白,把他们四个忽悠得云里雾里的时候,在抱着云妃坐在龙椅上的白玉睿总算是到处了去夕国的目的。
居然是刺杀!而且杀得不是别人,居然是极尊极贵的那位——夕国的皇帝公仪灏。
难怪前世那执行任务的三位有去无回,这样的任务怎能完成?且不说夕国皇宫那固若金汤的守卫,接近公仪灏已是难如登天。即便是接近了公仪灏,想要功成也是难上加难,因为公仪灏本人也是位用剑的高手,其它不论,但凭公仪璟从他手里接过夕国剑术第一人的位置,便可知他的武功定然是不寻常。
“朕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想清楚,若是你们不愿意去,朕便再从地宫里选拔合适人选!”
这句话说的好!会从地宫里选拔其他合适人选,但那之前,他们这四个不想去的人,也会被清除干净吧?白玉睿岂会容人把这样机密的事带出这大殿!
“若是功成,朕便偿每人一个心愿。无论是何愿,只要不是要朕的江山、性命,即便……”白玉睿的手轻轻的划过了云妃那滑嫩细腻的脸颊,语速缓缓的,隐隐透着几分绝情:“要朕怀中的爱妃,朕也会拱手相送。”
云妃像是没反应过来,娇媚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们想好了吗?”白玉睿的一声催促,让云妃回了神,花容立即失了色,从龙椅上跌落下了,跪在了白玉睿的脚边,声声节烈:“臣妾此时只为陛下所有,定然不会再另侍他人!”
“爱妃莫慌,朕不过是打个比方,就算朕真舍得送,他们也未必敢接!”白玉睿俯身来扶云妃,一双傲然的眼,一点一点过四人,看的柳青青和另外侍卫一起低下了头。
白玉睿的略微寒凉的声音在柳青青头顶盘旋:“这一次,朕只需要三人前往,你们,谁去谁不去啊?”
三人?!看来今夜注定这大殿里要染上血光了!
“臣愿意前往!”另外两名侍卫的回答,几乎和柳青青的声音同时落地。
柳青青朝右手边,那未发出声音的侍卫同情地看了一眼。
下一刻,随着管事的两手合十的一击掌,一群侍从就从殿外冲了进来。循着管事指点的目光,这群侍卫手起刀落,刚刚还鲜活的生命,顷刻间就身首异处。
云妃被眼前的血腥杀戮所吓,直着脖子叫了一嗓子,便晕了过去。白玉睿状若无事地轻轻抚了抚云妃的脸颊,抬手让众人退下。
众侍卫退下,带走了还未凉透的躯干和血淋淋的头颅,大殿内依旧残存着一丝血腥气。
白玉睿轻笑一声:“莫说朕不近人情,给你们一日的时间,和那紧要的人告告别,毕竟,这一别有可能是永诀!”
“谢陛下隆恩!”
不知道异口同声道出这话的三人的心意是否也是一致的,柳青青那一刻只觉得坐在龙座上的那位陛下,阴狠残忍。
宫门对着即将远行的三人敞开了。那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黑夜中,柳青青望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竟然觉得脚下的步子有些沉。
她也有紧要的人要告别。但这声别离,她却怎么也道不出口。不用细想,便知此去是千难万险!她没有必成的把握!万一……她忙掐住了那个可怕的推测!不!没有万一!不能有万一!她要活着回来,十七还在等着她!那携手白首的日子,那一世的长安!都要她活着回来才能实现!
步子慢慢的挪动了起来,朝着云起山庄的方向。她想看看他,即便不道别,即便什么都不说,即便是只远远地看上一眼,也能带给她踏实安定的力量!她需要这样的力量,去完成这次艰难的远行。
一路心思惴惴,走得慢,云起山庄实在有些远,天快亮时,她才到了山庄附近。本就没打算惊动任何人,便提起运功,窜上了围墙,凌空几下轻点之后,顺利落到了凤十七厢房不远处那棵树枝茂密的参天老树的枝干上,寻了个舒适且牢靠的位置坐好,一双眼便盯着那厢房的门口。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嫣红提着灌满水的铜壶前来,还没到门口,便察觉到了树上异样,一双眼往树上一瞧,发觉是柳青青神色一讶,正要开口相问,柳青青却用食指点住了自己的唇,那是噤声意思。
嫣红会了意,便状若无事的叩了门板,提了铜壶进去,不一会儿便跟着梳洗完毕玉树临风的凤十七出了屋。每一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柳青青如影随形的注视。
这恐怕,是迄今为止,柳青青最甘之如饴的一次隐匿监视,也是柳青青第一次探知自己不再时,凤十七一日里都在做些什么。用了早膳,点上一炉子的香,在水阁里抚上一上午的琴。用完午膳后,会躺上一个多时辰,醒了,埋首在账本里,算到日落西斜,用了晚膳,接着便起烛火,提笔在书案上。一直到子夜,才在沐浴后上床歇了。
这一日的时光,本该在凤十七屋内的灯火熄灭的那一刻结束。但她又不由得好奇,方才凤十七那么认真地在做些什么,便又耐着性子等了等。约莫觉得凤十七该好梦正酣之后,才轻手轻脚的摸进了门。
借着不明不暗的月光,小心地避开屋内的桌椅物什,来到了书案旁,挪开了纸镇,拿起那张折叠的宣纸,打开,眼眶便跟着一湿。
纸上的美人,眉目如画,眉心一点殷红的朱砂痣!她……哪里有这么好看?!
她压了压呼吸,生怕自己哽咽出声,把对折的宣纸,依旧用纸镇压了,循着方才来得路线,缓缓地挪动着步子。
正要越过床榻时,她的步子一顿,这一停脚便如压了石块般,沉重难以移动。
人心总是贪恋的!看了一日不够!她想……她想带些念想离开!他身上的香包发带、指环玉佩,无论什么,只要是带着他的气息便好!
如此想着,她的手便不自主地朝那垂落的床幔伸了过去。
136 美人计
忽的背后掠过一声凉风,一个清冷的女音随着凉风落地。
“姐姐想做什么?”
柳青青回头,看清了来人,便把手放在唇上,再次提示嫣红不要发出声音。
嫣红的目光从垂落的幔帐上移到柳青青的面上,带着几分防备:“我在公子喝的茶水里放了安神的药粉,不到明日早晨,公子是醒不过来的!”
想见而不能见!这一层薄薄的幔帐把她和他隔出了一个天地,自从进的这屋里,她便一直告诫自己不能逾越了去,若是早知道他被下了药沉睡而不得醒,她就一早就该撩开这幔帐,把他那倾世的容颜细细地在心中刻画上一遍。罢了!何必把这次离别当做生别!让自己在心里就犯了弱!要活着回来!必须活着回来!回来便能正大光明地在日光极好时,细细地看清他的样子,那如水的眸里,定然是对她的真情厚爱,而不似此时这边朦胧看不真切!
柳青青缓缓地垂下了手,本想就此和嫣红告别,但话一出口,便毫无征兆滑向了那极似遗言的方向:“我要出趟远门,若是……若是我回不来!你定然要护他周全!最好……能劝着他离开都城,离开云国,去……去夕国吧!他在哪里会平安无忧的!”
话虽说得不全,但意思嫣红全然领会了,面上的防备尽散,望着柳青青:“姐姐你……”
柳青青截住了嫣红将要问出口的话,“莫问,知道了,会给你惹来灾祸!”
嫣红抿了嘴,轻轻点头。
柳青青往那床头又望了一眼,叹了一声,告辞:“我走了!好好照顾他!”其实不说,她也是放心的!这一日嫣红照顾得凤十七细致周到,她是看在眼里的。步子跨过门槛之时,被嫣红叫住。
“姐姐!”
柳青青回头。
“万事当心!”
这一声,说得真诚真切,到让柳青青因着当日利用算计而生出几分愧疚。轻轻的‘嗯’了一声,只是按提起嘴角划出的笑容,因着此刻离别的沉重心情,难免多了几分凄婉,微微颔首,算是道谢,转回头,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子时刚过,和紧要的人告过别的三人,纷纷回到了皇宫,立在大殿之内,听着管事详详细细的把计划说上一遍,她才明白,为何白玉睿会选在这个时候,派他们三人前往夕国,因为两月之后便是公仪灏的生辰,生辰当日,由从民间选上来的最顶尖的舞姬为其献舞祝寿那是惯例,这几乎便成为堂而皇之避过守卫,进入皇宫的最好时机,若是错过了,便还得再等上一年,而白玉睿的耐心,显然已经不足够再支撑一年了。
“从此刻开始,你们要记住,自己是没有名姓,没有过去的人。若是事成,你们的功虽不能张扬,但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自然是少不了的,那时候你们便会有新的身份,新的名字,开始新的人生。但,若是事败没死……”管事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