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一定如那掉入水中的画卷,晕染开画上的颜色,哪里还能有原本的赏心悦目。
虽说是来探虚实的,但这个样字总归是不妥,于是在林中寻寻觅觅一圈,才找一处溪水,便掏出帕子,蹲在溪边,索性把脸上的脂粉全都洗净了,露出干干爽爽的面容倒是让人神情一爽。对着溪水映出的影子,看自己脸上还有无不妥,忽闻觉身后有一股气息逼近,尖锐而带着肃杀之气。
她打算不打草惊蛇,继续保持着此刻临溪照看的姿势,右手却在宽大的裙摆的掩护下,不动声色地往鞋上摸,好在她方才出门没有换鞋,这一双可是特制的,在鞋底藏有一枚飞镖,若是指间力道足够,飞出去便能在顷刻间取人性命。
可惜……她思虑周详,却还是惊了蛇!
随着身后一声‘姑娘小心!’那条匍匐在她脚下,不知已经对她虎视眈眈多久的蛇,便朝她的小腿精准无比的咬了一口。
她吃痛地跌坐在地,‘嘶——’的一口冷气还未抽完,那条想要她性命的蛇,便已一道寒光劈成两段。身后那位执剑的公子如闪电般射到了她的身边。
接着,被咬伤的伤处便是一热。
午后日光最是明亮,虽然不似炎炎夏日锐利得让人无法仰望,却也是刺痛了她的眼目。经过短暂的漆黑,她的视线还是没完全适应过来,微微有些模糊,但凭着触感,大致判定此刻贴在她腿上的应该是此人的嘴唇。那一吸一吐的动作,说明此人正在为她吸除毒血。
平日里和男子亲近,那是为了解开身上的蛊毒而不得已!此刻并不是不得已,她随身佩戴的荷包里,就有孙老头的解毒药,区区的蛇毒,还难不倒她!她可不需要这样的解毒之法!
她还是伸手推开了他,缩了缩脚,往后挪了挪,终于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此人的相貌!
真真是断孽缘!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晚和她同床共枕的清俊公子!
狼狈地起身,踉跄地跑了几步,手腕却被清俊公子一把拉住。
“姑娘,你身上蛇毒未清,不宜走动!”
这她能不知道吗?!但这位公子你知道吗?此刻对我来说,你比那蛇毒更加凶猛!非远离不可啊!、
“不劳公子费心,我的伤我自会处理!”
柳青青客气地拒绝,那人却没松手。
“请公子放手!”在柳青青略带寒凉的眸光注视下,那人终于缓缓的松开了手。
柳青青转身,刚走了半步,身后的要穴便是一痛。
跟着,她便成了那不能说也不能动的‘木偶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位执着的公子,打横把她抱起,就近寻了棵枝繁叶茂的树让她靠坐着,为她执着且细致地吸清了蛇毒之后,从怀里摸出条干净的帕子,把她伤口细细包扎了,才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得了自由,第一件事不是开口道谢,而是举手狠狠地抽上了他的脸!
她承认她有时候有几分任性,在她怒火顶上脑门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是非观念的!更何况,是他违背了她的意愿,自作主张的用这种法子给她解蛇毒!她好歹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轻薄’,教训他这一巴掌,不应该吗?!
“我不会道歉的!”她的眼冷冷地扫过他左脸颊上那清晰的五指印痕,扶着树身站起,颤巍巍地往前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似乎是跟着她走了过来。
138 打探虚实
柳青青止步回头,企图用冰冷眼神吓退正朝她走进的人。
算是成功了一半,那人的步子停在了和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可惜弧线美好的双唇却随之而启:“姑娘是在生气?”
她这表情应该已经升级到了愤怒吧!
她没回答,冷着脸正欲转身。
那人却又开了口:“那日在宫里,和姑娘初见之后,我便一直挂念着姑娘。曾以为,和姑娘的缘分浅薄,这一生也不会再和姑娘想见。没想到天公垂怜,竟然让我昨夜和姑娘……”
“别说了!”她兀然打断。真真是听不得,即使知道是那落羽和青痕搞得鬼,那一想到床单子上那抹殷红,额角青筋就突突的跳!
那人的脸上现出急切:“姑娘,我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负个大头责!这人是太笨还是太单纯,这样的事儿,怎么连自己做没做过都不知道?!
柳青青不由得又朝他看过去,细细地一打量,竟然觉得有些眼熟,想起了这人表白的开头,那句宫里,她才把眼前的人和那个为她穿鞋替她解围的小白脸联系在一起:“你是公仪亨?!”
“姑娘终于想起我了!”公仪亨的面上露出惊喜之色,一双眸子像泼了浓油重彩般斑斓。
真是他!难怪一时没想起来!
她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停驻在了他的脖颈上,“你脖子上的金锁项圈?”
他眼角弯弯的,“那金锁,月前行冠礼时,父皇替我摘下了!”
冠礼?!公仪灏最小的儿子已经成人,一个公仪璟已经难以对付,再加上这公仪亨,公仪灏可算是如虎添翼。难怪白玉睿要让人来刺杀公仪灏,若是不先发制人,只怕不久之后,云国的疆土,便要被这两兄弟联手践踏。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这次事成,她解了蛊毒,便和凤十七寻个山明水秀的的地方隐居去,就和爹爹和娘亲那样,无忧无虑地过日子,那两国的战乱,自是影响不到她!
她转身回头,不愿再和这公仪亨多做纠缠,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公仪亨的声音。
“姑娘,是要回飘香院?”
不然呢?不然她还能去哪?!
她没回头,又迈开了停顿的步子。华裳师傅有说过,对于纠缠之人,最好的法子,便是不睬不理,不顾不看,说什么都不回答,做什么都当做没听到,冷冷地晾着他。几次三番下来,即便是再没脸没皮的人,也会生了退意。这公仪亨身为皇子,自小如众星捧月般,在众人的关注和称赞声中成长,这样的冷遇,只怕比常人的反应还会强烈些。说不定不用几次三番,一会儿她出了这林子,他便会把一时脑热说出口的那句‘负责’抛诸脑后。
“飘香院不是个好去处……若是姑娘不弃,可以去我舅舅的府上借住。我再说通舅舅收了你做干女儿,这样有了合适的身份,我便可以向母妃提我们的婚事……”
公仪亨的话陆续从身后传来,她加快了脚步,在快出林子时,才发觉公仪亨竟然跟了过来,此刻又不能施展轻功逃遁,便由着他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飘香院又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可来客往的,她想避也避不了,索性便由着他跟,反正她要做出的不过是冷淡疏离的态度。
提了裙摆上了楼,看着正拖着个茶盘,微笑着朝她走来的落羽,气便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昨夜里他和青痕办的好事,她能惹上公仪亨,害她白白去了林子一趟,脸正事儿都没有办!
“打几桶热水到我房里,我要沐浴!”她抬手对着落羽颐指气使,谁让他扮了这受气包的龟公,弄不了那风流公子青痕,这所有的气,便让他一人受了吧!
“马上来!”落羽赔着笑脸,躬身颔首应着,把龟公的模样做到了极致。
本来好像故意责备上几句,让这飘香院的妈妈听了,一会儿自然没落羽的好果子吃,但落羽这般,她实在挑不出毛病,便也只能罢了,疾步越过他,回了自己的厢房,坐在梳妆台子前,卸下了那副特制的、能夹在耳垂上翠玉耳坠子。
她没有耳洞,按理说是不应该的,但娘亲一直怕她疼,这扎耳洞的事儿,便一拖再拖。直到拖到了母亲出事,她这对耳垂还是完好无缺的,后来入了地宫,每日里研习更门技艺都来不及,更没心思想起这些。没耳洞也不算坏事,至少扮个男装,没人能由着耳洞看出端倪。
她用手揉着略显红肿的耳垂,飘远的思绪,却叩门声打算。回了声‘进来’,落羽便提着木桶走了进来。她盯着他把冒着热气的木桶,放在门边,朝梳妆台子这边缓缓地挪过来,脚跟不着地的鬼祟走法,看着就没什么好事。
她可没耐心等着落羽靠近,转回头,自顾自地又拆起了头上的珠翠钗环。
落羽挨到了台子便,对她挤眉弄眼:“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还能是谁?不过就是来传递消息的密探!每回不是弄个飞镖,还是弄把匕首,把消息往厢房里的顶梁柱上一钉,连个人影都看不着,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不以为意地,拔下了插在发上的步摇。
落羽嘿嘿一笑,捡到了黄金般,“这次遴选的主考官!”
这倒是个重要人物!
她停了手,看向了落羽。
落羽因为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而更显得兴奋:“正坐在厅子里喝茶呢!”
她把他窃喜的样子受入眼中,从口中喷出一声嗤笑:“你又没见过那主考官,你怎能断定厅子里坐着喝茶的客人是他?”
“怎么没见过?”落羽挑眉:“咱们地宫里出来的人,那办事能力,你还不知道?前前后后那是细细致致、滴水不漏!你前脚刚一走,人家后脚便把这主考官的画像给送来了!”
这倒是有可能!这人在这飘香院里,倒是省得她多跑上一趟,去那林子探虚实了!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落羽见她如此,便知她急着去厅里见那主考官,便抄起了手,闲聊似地把话递出去:“你不在的时候,我和青痕闲着无聊,翻了几本话本子,琢磨出了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她忙着手上动作,没抬眼看他,心里是清楚若是不理他,他估计还得迂回着呱燥上一番,还不如让他直接把肚子的东西倒出来,早些让她耳根子得了清净:“说!”
落羽微微扬起下巴,如同个传道解惑的私塾先生,“这男女之间,第一眼的感觉尤为重要,咱们的时间不多,你又需尽快拿下这主考官,所以这初见,咱们必得弄个不同寻常的,才能让他记忆犹新,从骨子便觉得你不同凡响,是他寻寻觅觅的梦中佳人!”
悟性不错啊!看话本子就能看出这媚术的入门功夫!
她撩了一眼过去:“那你和青痕,有没有想出什么不同凡响的初见方式?”
落羽一脸得意,“诶……我和青痕想通了这一点,便搬了一堆话本子来翻,最后觉得最好用的莫过于……”
落羽的头凑了过来,她把耳朵贴了过去。
“莫过于那才子救佳人的戏码!其中最经典的,便是才子伸手勾住佳人的小腰,把佳人揽入怀中。才子低头,佳人抬眼,四目相对,绝对震撼!绝对地不同凡响!”
落羽说道激动处,拍了她的肩:“此人此刻坐在厅子里,坐的位置又正好是在楼梯栏杆的下头,一会儿你只要闭着眼睛往下那么一跳,他伸手那么一接……”顿了顿,不禁为自己脑中幻想出的场景拍手叫好,“哈……不就正好是这个动作!一会儿出了门,你什么都别想,走上二十步,就越过栏杆往下跳。可千万一步别多,一步别少,我可是按着你平日里的步子数的!”说完,又拍了下手,为自己赞了声好:“咱们地宫出来的人,能力就是强,什么事儿都计算的如此精准!”
她想她一定是回来路上被日光晒得有些晕头,竟然就会觉得落羽这个主意不错,还傻乎乎地对镜子略整理了下仪容,便自信满满地从房里走出去,把那个主意化成现实。
意识到这个计划有缺漏的时候,是纵身越过栏杆的那一刻。在从二楼往一楼直直掉落的那短暂的时间里,那些个缺漏之处,便一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