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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晃晃的日光洒在湖面上,细浪逐波在水面蕴开一层层涟漪。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揽住橘黄色宫装少女的腰,足尖轻点如雪落人间般飘洒划过湖面半空,白衣逆光却照得那人眉目更加精致如画,仿佛仙人谪世。眨眼间,纱幔扬飞,两人便飞落入他们面前,随之带来缕缕玉簪花暗香。
那雪色交领深衣打扮,头上戴着镂空白萼纹银冠,清华无双的男子不是司空珏是谁!鱼璇玑瞳孔一缩,右手手指紧紧抓着桌沿。她并非第一次见他,只是看着他那样搂着别的女子,心中竟还有丝扯疼。银牙咬着下唇,她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虞诀已经死了,你现在是鱼璇玑!而司空珏是他的后人,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你怎么能那样犯贱?五百年孤寂的岁月,难道抵不上一眼的迷惑?心头波涛翻滚,手背上已隐隐地鼓起青筋。
“珏哥哥。”司空宜从他怀中探出脑袋,而司空珏见她站稳也就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她小脸沉沉有些念念不舍地撅着小嘴,看见司空凌脸上又笑开了。“十皇兄,你果然在这里藏娇啊!”说着,眸子朝近处的鱼璇玑和远点的清荷瞧去。看完,负手啧啧点评。“十皇兄你什么眼色啊,这样子的也看得上?那个穿青色裙子的还勉强,可她真就不好了,还不如我的侍女翠翠好看。”
“臣女安陵见过十一公主、桐封王。”
“民女清荷参见十一公主、桐封王。”
强迫自己镇定,鱼璇玑跟清荷同一时向司空宜和司空珏行礼。
“宜儿不准胡说,这两位是客人。”司空凌眸色凌厉瞥她一眼,这个妹妹他也是宠爱的,可她却被娇惯坏了,导致现在这样口无遮拦。
司空宜不服气地哼了哼,一跺脚,道:“十皇兄你别否认了,刚才我可是听到有人要上你的画舫一观佳人!不信,你问问珏哥哥,他也听到了,你别想抵赖!再说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话嘛,这个女人真的不好看啊,你干嘛凶我?”
“你……”司空凌俊朗的面上染上薄怒,双眸阴沉。
“十一公主!”鱼璇玑站直身子,墨玉眸游散着寒光沁人,清秀的面上沾染着霜花,语气冷冽。“你的耳朵没聋的话应该听清楚了十皇子的话,我只是客人不是他藏娇的女人。”
面庞红润白皙,凤柳飞眉中夹带一丝英气,一双大眼乌黑如漆,唇如樱果一张一合间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华贵中不乏艳丽之色,眉宇的稚媚也有勾人风情。眼前这位公主正值妙龄十五,身材婀娜,满身珠翠贵气逼人,睥睨间带着皇家贵胄的霸气,同时也流露出骄横无礼。若说清荷像一朵翠莲,那么司空宜则是张牙舞爪的食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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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收藏,长评啥子的我都要,你们太小气了,呜呜……
031 冷淡相聚,你吃醋了
“你——你竟敢说本公主耳朵有问题?”司空宜瞪着一双大眼,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竟当着她皇兄的面诋毁她。
鱼璇玑挺直着腰身,坚挺的身姿如悬崖边上傲立的青松。墨玉眼中寒流泛滥,嘴角噙着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迎上她满是怒气的眼。
白逍将折扇往腰间一插,横眉斜睨,语气恶劣道:“原来这就是跟丞相嫡女、还有清荷姑娘齐名的天诀三大美人之一的十一公主。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公主实在太有皇家风仪了,连身边的丫鬟都比相府的小姐尊贵。”
他这话听着就明褒实贬,实际更犀利尖锐,还当着司空凌和司空珏的面直言而出,可谓狂妄。
司空珏淡然处之,仿佛都没在意跟前发生的一切。司空凌脸上沉暗了几分,一则白逍的话虽是指责司空宜,却也是反讽他们皇室之人荒唐蛮狠,故而让他不悦;二则是司空宜实在不知进退拿着她公主的身份做些丢皇家颜面的事情。
司空宜听着白逍的话,气得指着清荷张口而出。“你就是那个妓女清荷?”
安悦身为相府嫡女且容姿端丽,身份差不了她多少,跟她齐名她倒也意见不大。可那清荷是什么人?渭河秣陵的一个妓女,一点朱唇千人尝一条玉臂万人枕,她身份高贵岂可与这类女子齐名?她太生气了,没想到在皇兄画舫上被她赞过的女人就是她那般不屑的下贱女子,而皇兄竟还把她当做客人!
可恶!实在太可恶了!
她怒目而视,好似要将她抽筋剥皮。清荷绝美的脸蛋上布上了惊恐和愤怒,身子禁不住地颤颤,仿佛湖面上禁不得狂风肆掠的荷花。眉目噙着泪光泫然欲泣,将头一垂,那楚楚可人的模样看得画舫上的人心中满是不忍。
司空凌眸光孰地凌厉,喝道:“左岩,将公主送回她的画舫,没有本殿的允许不准她靠近半步。”
在一层船头的左岩提气飞身上来,将手一扬,态度强硬地道:“公主,请。”
“十皇兄,你要把我赶走?”她大大的眼瞪着,眼里尽是不相信。司空凌身子一侧,留给她一个冰冷的侧脸。司空宜气鼓鼓地撅着嘴,转来满脸委屈地看着司空珏,可怜兮兮地喊道:“珏哥哥,皇兄他欺负我。”
司空珏沐在阳光中,冠后垂下的两条白丝带被湖风一吹飘到胸前,给那温暖如玉的俊脸添了丝活络灵动。花瓣般嫣红的唇轻启,狭长凤眸中那浅棕色的眸子溢出淡淡的疏离,语气如旧温和。“公主,臣下不便过问此事。”
“珏哥哥!”司空宜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脸色陡变。她没想到,竟然连司空珏都不站在她这一方。是她们,都怪她们!司空宜愤愤地盯着鱼璇玑和清荷,恨不得把她们两人撕开。
司空凌为避免她再做什么出格的事,隔空点住她的穴道,司空宜刚张开的嘴却发现浑身不能动弹又说不出话来,霎时明白过来。左岩很快找了两个丫鬟上来将司空宜搀扶离开了,画舫上僵硬的气氛这才有了松缓。
“让大家看笑话了。”司空凌无奈地笑笑,“桐封王,请坐。”
“多谢。”司空珏温润点头施施坐下,白逍脚步瞬移一眨眼就坐在了桌旁,直腰挺胸一派周正地拱了拱手,道:“在下白逍,今日得见桐封王,实乃三生有幸。”
司空珏嘴边带笑,谈笑间如画眉眼似一副生动的水墨,形神卓然清逸高贵。“白三少过誉了。”
“有缘方有今日聚,六小姐、清荷,你们不必拘束,各自坐下。”司空凌一扫先前不快神色,袖袍一甩倘然坐下。清荷屈膝作谢回转筝台之后,鱼璇玑则大方地坐在白逍和司空凌中间的空座上,头上移便与司空珏目光对上。那浅棕色的眸子深的望不到底,而她眼里却只看得见霜花冰箭,虽默不作声神情自得,却还是让人感觉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起来。
两个丫鬟送来崭新的酒盏和一壶美酒,给桌上每个人都斟了一杯。
鱼璇玑两指捻着酒杯缓缓转动,神情平淡,满身都是疏离冷漠;司空凌剑眉稍挑,举杯一口饮下杯中酒;司空珏则文雅得多,只是送到嘴边轻啜了一口。三人默契的沉默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暗潮。
白逍双眼咕噜噜地在三人间转了转,蓦地笑了道:“清荷姑娘的曲乃天下一绝,既然十皇子都说是有缘相聚,在下就借花献佛请清荷姑娘唱上一曲,如何?”
清荷混迹了青楼中自然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欠身来展颜一笑,端如荷蕊初绽,柔声浅言。“清荷才疏学浅本不该出来献丑,但见诸位皆乃人中龙凤,心生敬仰,企望这小小一曲能博四位一笑。”白嫩如葱的手指从袖中取出一纸,又道:“清荷前些日从一本杂记上得到一曲,听闻桐封王箫技天下无双,清荷斗胆想与王爷共和一曲。”
鱼璇玑眸子一侧便看见清荷那盈盈美眸顾盼间柔光流溢,掩不住那深深的期盼和紧张,还有丝热辣的倾慕。她哂笑,喉头流下醇香的美酒,却索然无味。无论是他还是司空珏,有着这般天人之姿哪里会有女子不喜欢。清荷虽没有御宴上那些小姐们的花痴样,却还是被他吸引了,不过她表现得更为含蓄而已。
举盏的司空珏不经意地捕捉到她嘴角那一抹笑,眉峰那么一蹙,下一刹嘴边溢出浅笑。“拿过来吧。”
清荷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脸上溢出难以言语的甜蜜笑意。忙不迭地将手中的曲谱交给丫鬟,又吩咐人将所需的乐器取来。
她淡漠饮酒,白逍神秘兮兮地靠近,用着极其细微的声音戏谑道:“吃醋了?”
眼帘一拉,眸光孰地变冷恍惚有千万支冰箭,猛地将目光对准他。白逍被她突如其来的冷冽所慑,自动闭嘴。而其他两人自幼习武,自是将白逍的话听到了,一个看着曲谱恍若未闻一个则是深深朝她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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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合奏一曲,爱恨心殇
小厮搬来扇面琴,一个穿着黛绿色高腰襦裙的少女向在场的人屈膝行了礼,看到清荷点头便在琴台后坐下。清荷指尖一拨筝弦,那厢司空珏已对着萧口吹出一连串低沉的箫音,少女拿着琴竹轻快地敲击着琴弦,筝音、箫声和琴音悄然融合,清荷美眸含着无限笑意,低首婉歌。
“绿纱裙白羽扇,珍珠帘开明月满,长驱赤火入珠帘;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歌声悠扬清雅,字调清楚,每一句间不难听出醉意柔情。鱼璇玑双唇一抿,墨黑的瞳眸中似乎散开了无尽的黑,放在腿上的左手死死地抓紧着柔帖的裙子下滑嫩的肌肤,隔着衣料传来的痛感那样明显可她只感觉到了浑身刺骨的寒。
“静夜思驱不散,风声细碎烛影乱,相思浓时心转淡,一片清辉,浮光照入水晶帘。”
脖子僵硬地转了转,淬着寒光的墨玉眼落在含笑吹箫的司空珏身上,帘外射进来的日光落在他一身白衣上明晃晃的刺眼。白色的丝带一撩一拨在他侧脸处吹动,精致的眉眼间没有了那淡薄的疏离,整个人也不似曾经那般不食烟火。微微上扬的眸子似无意地朝清荷那边滑过,恍若惊鸿飞起轻轻撩动了湖面的寂静。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指纤纤衷曲复牵连,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情思长,多牵绊,坐看月中天。”
她的声音柔中有哀,凄中不乏浓浓的期盼和爱意。娇蕤如花的面噙着三分怜三分倔三分慕和一分怯,自然而然地对上司空珏此刻温柔的眼眸。歌声中倾吐了无尽相思,那女子那般柔软堪怜,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拥在怀中拼尽性命地爱护疼惜。此刻,那渡着日光如仙般的男子浑身散发着难得的柔和,让人不忍去触碰这美好。他的眸光落在拂筝的女子身上,如风岁月中静好花开的美也不及此半分。
两个人分明离得最远,却仿佛隔不断脉脉温情。
刺,她心里有一根长长的大大的刺,刺得心千疮百孔,无一完整。破碎的沉寂中,她似乎听到了血流动的哗哗声响还有身体日渐冰凉的刻骨寒冷。墨玉眼中尽是混沌的黑,让人找不到她眼中的焦距,还有最深处的东西。
曾经的一幕幕闪过脑海,背后大片阳光她还是感觉到了冷,额上华胜上的红宝石贴在苍白似雪的肌肤,逆着光绽出妖异的华彩。嘴角一咧,她忽然笑了。很柔很软,好似能滴出水来的温柔,却寻不到一丝温暖的痕迹。
司空天,虽然他不是你,可你知不知道你们在这件事上做得出奇相似,而她的歌声竟也那么像齐若兰。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五百年前那个月夜。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