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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有何妙计?”白钰见她沉思良久,以为她想出了什么好点子呢。
鱼璇玑缓慢地摇头,手指在马鞍上敲了几下,道:“本座也没想到什么绝妙的法子,不过有个人应该可以。”
“谁?”莫非陨圣楼中还有什么能人是他没发现的么?
“白逍。”
“三弟?怎么可能?”他惊愕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写满笃定的脸,问道:“三弟在我们白家这一代中是经商的翘楚,可让他上阵杀敌,这?”
她扬手制止他满脑子胡乱的猜想,嘴角微弯,狡黠如狐般,道:“本座自然是知道白逍更精通于经商之道,可那瞿偓是抱了玉石俱焚的心来守蒲州和潞州的,我们在伽罗关损兵折将,就是攻下司空凌手下的其他城池也损耗了不少兵力。现如今大渊北上势在必行,决不能因为一个瞿偓有何改变。”
“主上莫非是想用拖字诀?”白钰细想了番,觉得可以让白逍出马又能将瞿偓给制住,只能以智取和时间周转。
鱼璇玑笑着颔首,分析道:“司空凌军队的补给早就不足了,瞿偓那边想来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本座会让周梓挑选了心腹跟着白逍,让他们困住蒲州和潞州,让这两个地方完全封闭。相信假以时日,不待我们自己出手,瞿偓都会按捺不住先发制人。届时,白逍他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想擒住瞿偓那还不简单。”
“属下明白了,这就让周将军去办这件事。”总算能解决瞿偓这个心头之患了,郁结在心头的气总算消了。
“顺便让人看看什么时候天能晴好,渡河之事刻不容缓。”不单单是想念赫连烬,还有那被他一起带走的儿子赫连烨,小东西如今已经有十个月零二十三天了。都说这个时段的孩子是长得最快的,可能等到她看到的时候,赫连烨应该有她小腿那么长了吧。那长开的容貌,是像她一些还是更像赫连烬?
好想见他们父子俩!
“得令!”身为她下属心腹,白钰当然明白她此刻所思所想。之于大渊未来来说,早入渡过长河与赫连烬的人汇聚,也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鱼璇玑的命令被很快地传达下去,大军在长河岸边集结驻扎,只待日子何时有了足够的船舶便可乘风破浪一路向北。
转眼即过了三日,因白逍离开前往潞州,白家的某些事务便由白钰处理。金玉阁在金算子的筹划下,购置了一批船舶以备渡河之用。经过几日的休整,大军一扫之前的疲乏精神奕奕地踏上大船,行水而北。这日晴空万里正行东风,白钰亲自过问过着附近生活的渔民又有潜龙阁精通天象的人推测,未来几天都将是东风横吹,天气清朗。对于要渡河的大渊来说,这可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顺风顺水,天气又晴好,那么昼夜行船不出两日就可达到北岸。而那时正值夜间,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岸打虎贲骑一个措手不及,妙哉妙哉!大军依次上船后便扬帆起航,不多时就都离开陆地上了。
距离大渊营帐有些距离的山坳处,两黑衣人面对着面,其中一人抱手朝已经远去的大船瞥去,问道:“你的人确定没问题?”
那可是十几万大军,不是几百流民贼寇,想要一举歼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对面的人那样信誓旦旦他还是心存疑虑的,毕竟鱼璇玑有着不输于男子的智谋,而她手下陨圣楼能人众多。这次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他也将一无所有,那个目的也无法完成。
“哼,你若不信我,当初何必找我联手?”答话的人嗓音中透着明显的苍老,显然是个上了年纪的人。黑巾包裹着他的面部和头,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充满着阴翳和狠毒的眼瞳里凶光毕现。
“拭目以待。”留下四字,他化作道黑影消失了朗朗乾坤下。
白日过去,夜晚来临,天空中鲜少地挂着满空澄亮的星子。大船顺风而行,白日掌舵行船的已经下去休息,换了另外一批人来顶替。苍茫的水域上前后不见岸,只有水波粼粼在星光下翻滚波动。以两艘大船为中心,周边散开无数条相对较小的船舶,如棋子般密布在水面上。月上中天,几乎大多数人都沉静在飘摇的梦乡中,小船昏黄船头灯随风晃动,像是什么约定般,散落在大船周围无数小船中有十几艘忽然间射出带火的利箭来。
顺风的方向,小小的火焰不仅没有被吹灭,反而越发大了。先是对准大船,随后就是相邻的小船也跟着遭了秧被箭矢射中,快速燃烧起来。
“起火了,救火,救火!”
燃烧的大火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惊恐的士兵们来不及穿衣奔跑在甲板上,熟悉水性的立马就跳了水,可不懂水的人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哪条小船还能载人,拼了老命地挤上去。黑夜中带火的箭如流星坠雨密密麻麻射过来,片刻功夫有的小船已经完全被大火给包围了。呼喊声,惊慌知错的恐惧声和落水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被夜里的风给吹散去。
轰隆一声巨响,大船突然爆炸,火光冲天顿时照亮了半边夜空,整个船体完全被大火吞噬了。
此刻,一抹幽蓝色的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在万千星辰中有着别具一格的美丽。
长河南岸,看到天空中那幽蓝的颜色,伫立在江边的一群人眼中顿时放出了狂热的光芒。
“王爷,老臣终于给你报仇了!”一身戎装,老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哭腔和兴奋,双腿弯曲跪在尖利的石子上面,朝着南方深深地拜了两拜。
一群下属见状,忙过去搀起他,劝慰道:“侯爷,您放心,王爷在天有灵一定看得到那个下贱女人的下场。”凌王兵败雒邑,身死战场,铩羽骑死的死散的散,就只有武陵侯瞿偓手下的人还是一股绳的。对于那位主子他们也曾真心相待,可惜天妒英才让他死得太早。而这一切都是鱼璇玑造成的。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让她好过,更不会让大渊就那么霸占了曾经属于他们的疆域。
“王爷,老臣一定不负你所托!”瞿偓太过激动,推开下属伏地嚎啕起来。“鱼璇玑已死,下一个就是赫连烬,老臣穷尽所有定要让那两人为王爷您陪葬!”
“啊呸,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要我们主上和烬王给司空凌陪葬!”没听到下属们的声音,倒是周围多出了异样气愤的音调。还处在兴奋状态中的人都回过神来,惊慌地四面打量,没发现人在那里啊。瞿偓弹起身来,隼利的瞳眸扫过周遭,手中长刀刀柄紧紧地被握住,身为征战沙场多年的武将这点警惕怎么得也是有的。
细细嗖嗖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临近,刀兵在光火中闪烁着森寒的光芒,站在长河岸边的百余人不消片刻就被早已潜藏在周围的人给包围了。
“你们是鱼璇玑那贱女人的人?”有个副将怒目圆睁,不怕死地朝着带人出现的白逍喝道。
先潜伏在暗处就听到有人说了他们主上好多坏话,就是忍不住了才跳出来,这个丑八怪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骂主上,简直是活腻了。白逍一张脸都气得纠结在一起了,啪地下收了手中的折扇,恶狠狠地道:“司空凌的臭狗,敢骂我大渊主上的人已经见阎王了,你放心你很快就会跟你们凌王见面了。”
“鱼璇玑没死?”心思缜密的瞿偓听出白逍话中有异,心头猛然惊起,直觉不好。苍老的虎目的瞪圆了,仿佛要吃了白逍一般。
白逍摇扇冷笑,满目鄙夷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想要我主上和十几万大军葬身漫漫大水中?告诉你,备好的大船中有一半是次品,行到半途上遇到大浪就会打烂了。主上和一半的将士早就渡河去了,至于你们今晚烧的不过是那本来就不该下水的船。人么,当然也是你们的人了。我大渊的军队可是要北上和虎贲骑一决雌雄的,岂可轻易地就毁在这长河中。”
这一切还多亏了那个陨圣楼的叛徒,让他不费力就抓住了瞿偓,不过那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自陨圣楼建立还未出过叛徒,邢思阁的刑具也生了铁锈,是时候用鲜血来浸泡下了。
“天意么?”瞿偓老脸一阵灰白惨绿,怔着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解决,他们明明算计得很好的,除非是那个人泄露了机密……
“今天,你死在这里就是天意!”白逍也不跟他啰嗦,手上做绝杀的手势,下令围杀。
这夜,杀戮不止,与漫天江火共舞。
史料记载,雒邑攻破,在蒲州据守的武陵侯瞿偓闻讯,誓要为司空凌报仇雪恨,夺回原本属于凌王地盘上的疆域。然,设计不成反被围杀,与众多心腹一齐死于长河岸边。凌王势力,就此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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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修改章节为第五卷正文章节!周二奉送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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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云潼关下,一赌苍生
随着蜿蜒的狭窄阶梯而下,墙上的油灯光火越来越弱好似禁不得任何风吹就要熄灭般。弯弯曲曲盘旋幽深不见底端,乍看像是有无数鬼魅盘踞,遇到新鲜的气息便蜂拥上前争抢,仿佛想要把人给吞噬了般。清脆的开锁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摘去头上的帷帽,身边有人接过恭敬地退在旁边。
“主上,是否要属下?”开锁之人含胸弓腰,极为恭顺地询问。
鱼璇玑扬手制止,示意他们在门外守着,自己踏着不足一尺宽的石阶拾阶而下。
脚步轻若猫狸,越往下便更能听清楚从地底深处传来的皮鞭抽打和浅声的呼痛闷哼的声音。沉闷的音调恍似从地狱地下发出来,带着森森凄厉的悚然传播开去,将一切好奇的欲望统统拦截扼杀在想象中。陨圣楼在秣陵暗桩的囚牢,倒真是别具一格修建得跟十八层地狱般,每次往下走都有种朝地狱前进的感觉。
沉沉的压抑里,她目光虽越来越暗的光火一起便暗又变亮,踏下最后的几级台阶便已经到了地牢最下面。第一眼,她看到的就是被盯在铁架上浑身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披头散发目光凶戾如狼的男人。
“主上!”沾了盐水的皮鞭落下,回转来便看到她的身影。寒冰肃然颔首,恭敬行礼。
“他是想抵死不招么?”她语气中尽是冷酷和对对方不自量力行为的讽刺,转向苟延残喘的人,道:“殷震,寒冰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好盟友武陵侯已经被白逍诛杀在长河南了,司空凌的势力完全土崩瓦解。如今星池尽在本座的掌控中,你还有什么后招能想出来?”
跟瞿偓联手,想坑害她大渊十几万将士的性命,这便是触犯了她的大忌,不死不行!这柳屹经营流沙几十载不曾出过问题,却栽在二十几年未见面的儿子身上。要她说,这殷震到底是不是柳屹的儿子还有待商榷。要不是她多留了些心眼儿,那么几日前渡江可就真的遭了道了。
“你本事不小!”殷震抬头,咽着血沫子咬牙切齿地瞪向前方的鱼璇玑。
啪!寒冰的皮鞭倏地甩过去一鞭子直接从他脸上斜打下去,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体立即皮开肉绽,温热的血顺着破开的伤口流出来,让那被血液凝固干涸过的鬓发再度湿润。他猛然握紧双拳剧烈挣扎,却逃不掉千年寒铁所铸造的铁索的捆绑,手腕脚腕处更是白骨森森,可怖得紧。
“本座本事大小你早就该知道。”对于这种完全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人,她是不想浪费时间的。殷震的嘴巴紧得跟蚌壳似的,她也有办法撬开。“外界传闻巴图待你如亲子,而你更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让本座猜猜,你用柳屹这个跳板进入陨圣楼,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