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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中庸,国家权势表面上一半归国师一半属皇室,但实际上早就被巴图给掌控了。
昔年星池送三公主万俟敏来帝月和亲,就是想要借用帝月的势力牵制巴图,不许他对皇室动手。星池皇帝万俟喆年事已高,子嗣稀少,除却远嫁帝月的万俟敏,就剩了大公主万俟星和四皇子万俟乐,至于二皇子万俟轩早在多年前就死在战场。按理说,就算被巴图把持着朝政,万俟乐也是未来国主的不二人选。然,传闻此人太过单纯无害,断然是斗不过心思狡诈的巴图。
相比之下,大公主万俟星善谋善断,有治国之才,奈何是女子身,难以登上高位。
星池,已然是皇权旁落,万俟星诸多努力还是动不了巴图。从收集的情报看,万俟星此人善隐忍,有城府,或许将来有一日能扳倒巴图夺回万俟皇族的星池江山。
“那这么说,目前的星池跟以往一样,还不足为虑。”赤冰肯定道。他们在离开帝月前往天诀时就知道万俟星跟霍都买马的事,在炎京为了混淆视听,赫连烬假扮霍都跟司空贺见面,一来是透露星池买马的消息,二则让司空贺引起众皇子中的猜忌,混乱天诀的夺嫡之战。后来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他才换人扮作霍都跟司空贺最后一见。如今,假霍都还在炎京,想抽身离开已非易事。不过,他们的主子平安归国,这才是最重要的。
“暂时是这样的。”赫连烬也觉得星池现在没能力掀起什么波澜,看窗外落雪纷飞,眸子眯起淡声道:“炎京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他早就下令,炎京那边三日一传消息。这距离上次收到讯息,似乎已经隔了很长的时间了。赤冰低头看着地面,如实禀报:“炎京最大的事就是丞相府和礼部尚书府结亲,成婚当日就连襄惠帝都亲来道贺。然第二日新娘却被发现受尽凌虐死在喜床上,死状凄惨,新郎亦是昏迷不醒。林尚书得知消息后,带人去丞相府把尸体抢了回去。为了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林尚书在上朝的时候告御状要丞相府拿出个说法来。丞相也不甘示弱,两人势同水火,襄惠帝为此很是头疼。”
“头疼,本王看他是假头疼。”赫连烬语出讥讽,忽又忍俊不禁起来。“这事是她做的?”
安勇的母亲曾对她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以她有仇必报的个性,做出这样的事不难理解。
赤冰果断否定:“不,爷,这事不是六小姐做的。是襄惠帝派人在新房内做了手脚,新人入洞房后缠绵不休,致使新娘死去。”
赫连烬有些意外地将头转过来,思量了下问道:“确定是襄惠帝的人?”
“是。”赤冰答道,“更奇怪的是,我们的人偶然查到了襄惠帝和司空凌遇刺那晚的刺客,他们好像就隐匿在天诀皇宫中。”
隐匿在天诀皇宫中?赫连烬仔细回味了下这句话,眉宇间浮现出深沉来,略微思忖了会儿心中似有所得地晃了晃头,冷嗤道:“本王倒是第一次感到对他深有疑惑。”
他那样子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赤冰不懂他话中的玄机,遂问道:“爷,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做什么?什么也不用做,天诀的水越来越浑浊了,我们只需在旁观看,免得陷入其中。”中了神仙散,就算得了他的血凝丹也活不了多久。襄惠帝趁着自己还有几口气,要肃清朝廷中的碍眼的人。不过,他真想知道,襄惠帝到底钟意何人为帝。
“爷,还有一事。”赤冰忽然有些犹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赫连烬少见她这样子,走过去顺了顺飞鹰身上的羽毛,眼眸低垂,似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张开嘴口中溢出一个不轻不重的“说”字。赤冰慌地又将头一埋,道:“暗中保护六小姐的暗卫传信,司空凌给她派了两个人以作调遣之用。诸多行为看来,六小姐像是成了司空凌的幕僚。”
“幕僚?”赫连烬陡然将头抬起,眸光深邃而锐利,似乎能把人身上戳个洞出来。
赤冰后退一步,拱手回道:“是。”
“密切注意她在炎京的一举一动,本王要知道她想做什么。”先前有些问题困扰着他,方才赤冰一言让他颇有茅塞顿开之感。鱼璇玑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对自己的示好完全不看在眼里,又怎会想做司空凌的侧妃?她那样坚持,本来他是觉得她想借助司空凌的势力为自己报仇,惩罚那些曾经欺负了她们母女的人。然如今看,事情远不如想象的这般简单。
若真想找相府那些女人寻仇,她自己也有能力,就算为了保险起见需要司空凌侧妃身份做挡箭牌,在司空凌耳边吹吹风也很容易就达到目的了。哪需要做他帐下之臣,成为幕僚?也就是说,她的目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她另有所图!
只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心脏一阵紧缩,让他呼吸微滞。窗外飞雪飘入室内,落在衣袖上,他人身上散发着沉洌的冷气,屋中烧着炭火还让人感觉处在室外冰天雪地里般。赤冰难得地皱眉,很是认真地想,她说这件事是不是对的。看他家爷的样子,似怒非怒,难解!
“爷,爷——”赤焰扒着门框,脸上泛着潮红,气喘吁吁地道:“皇上派萧建来追杀我,说是爷要是敢不上朝的话,他就派人天天追杀爷身边的人。我跟他大战了几百回合了,我又不敢伤了他可那小子偏偏得寸进尺,缠得我分身乏术。爷,你可得跟我做主啊!”说着,赤焰一副快哭了的模样。他家爷得罪了烈帝,每次遭罪的都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他们好命苦哇!
屋内的赤冰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地就挺直身子,孰地一下从敞开的窗口飞了出去,快得跟风似的。赤焰目瞪口呆地看着赤冰消失的窗口,愤愤地咬牙道:“见过不讲义气的,没见过这么不讲义气的!”呜呜,萧建追杀的是他又不是她,他还没开口要帮忙赤冰就这样溜了,简直……
赫连烬板起脸,冷酷道:“那个萧建下次再敢无故对你们下手,只要不打死打残,怎么样都可以!”他这皇兄都已到而立之年了,有时候做些事总让人啼笑皆非。像是派人追杀他属下的事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赤焰他们碍于他们兄弟感情好,都忍着只要不过分就都各自逃了。可长期以往毕竟影响他们做事,最好给他些警告!
赤焰瞪着眼大感诧异,心里飞快地想烈帝有可能在什么方便得罪深了赫连烬。挠挠头,想不到,但心里却小小地激动起来。那个死心眼儿的萧建每次都把他们追的鸡飞狗跳的,这次有爷撑腰,他正好趁机教训教训他!嘿嘿,赤焰心里的小九九一个接一个,赫连烬突然开口:“赤焰,你去把青鸟找来。”
啥?正盘算着报仇事情的赤焰猛地一听赫连烬派他去找一只鸟,心里刹那悲愤了。这事儿显然没商量,赤焰瞅了下他的脸,冷冰冷冰的,当下也就不问那些没必要的话。不过,青鸟在炎京带了回消息回来就飞走了。据他所知,起码得明年后半年才能见它飞回来。如今漫天大雪,他哪里去找青鸟啊?
“又见赤星出现,寻回青鸟必不是难事。”赫连烬也没给他点提示,丢下这句话就转出了屋子,留他一人保持着扒门框的姿势呆在原处。
赤焰眨了眨眼,赤星出现?他还来不及说,爷怎么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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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部剧中都有那么个萌货,赤焰咋样?
对于直肠子的烈帝(赫连烈),童鞋们有什么看法?
099 下旨斩杀,妙风使者
雪停后的炎京一片愁云惨淡,尚书府和丞相府的纠葛闹得是满城风雨,炎京百姓更是对安勇的暴行不齿。襄惠帝迫于压力,下旨将安勇收监择日处死。这消息一传出,不少人拍手称快大称皇帝圣明。然丞相府内却弥漫着股凄冷压抑,接到圣旨的安禄当场吐血昏迷过去,卫姨娘终日以泪洗面,听闻这个消息后更是在床上一病不起。
可怜那安勇新婚夜伤了身子,昏睡了好几日才幽幽转醒,来不及好生调养就被官差带走送进牢房里。
碧瑶阁,柳白张扬两人站在她正在练字的鱼璇玑跟前,跟她回禀着这些日的成果。
“属下仔细查验过这块玉佩的材质以及做工,这玉佩乃上号的羊脂玉,但玉质不够老,应是开采出来的嫩玉所做。雕刻的工艺手法是最近几十年盛行的画工法,出自雒邑白家的店铺。是有一年白家家主的女儿出生,白逍特别命人做了一匹玉器当做贺礼相送,此物就是其中之一。”柳白两手捧着白玉凤凰佩,回道。
两指夹紧,手上一重,沾着饱满墨汁的柔软笔端孰地矗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大大一团墨迹。眼帘半遮的双瞳中泛着大片暗沉的黑色,似无边无际的黑海给人以压抑的窒息。两鬓长长的发垂在侧颊那里,飞起的发丝剪碎过度冰冷的目光,还是挡不住蚀骨寒冷的凉意蔓延。柳白、张扬两人感觉到这突然的沉重,垂头恍若不见。
“张扬,该你了。”短短的沉默后,她徐徐开口,听不出话中隐含何种情绪。
“属下打探过,无影楼执事妙风尚在炎京,上次买凶对六小姐不敬的事他们说只有六小姐前去,才会告知真相。”张扬的声音中带着自责与歉意,还有满满的不甘心。
鱼璇玑闻之心下一冷,嘲道:“这么说,你被他们发现了?”对于铩羽骑她不甚了了,但能为三国称道的军队又岂是那么不堪一击的?司空凌从中挑选他们给自己,虽不说会把最厉害的人给她,起码也不是什么浑水摸鱼得了虚名之辈。这事说得好听是无影楼太过神通广大,难听些就是他们办事不力!
“属下该死,请六小姐责罚!”张扬倒是好秉性,知道自己没办好事,也不自己替自己求情。柳白笔直地站在旁边,脸上看不见任何动容。
“责罚?”鱼璇玑蓦然冷笑一声,徐步走到两人跟前,脸上没有点温度。“我不责罚你,你自己找十皇子去。柳白,你去安排下本小姐要见妙风,尽快。”
“属下可以戴罪立功!”被赶回去先不说司空凌会如何惩罚他,对军士而言那是对他做事能力的质疑。头可断血可流,他万不能受这样的怀疑!
“用不着!”鱼璇玑直接拒绝,冷着脸也不去看他二人。“现在,离开本小姐的书房。”
柳白为难地看着张扬,忽然伸手点住他的穴道,拱手道:“六小姐,方才得罪了。”说完话,看起来并不比张扬强壮的柳白直接将他抗在肩上,很快就消失在鱼璇玑眼前。
鱼璇玑手指一松,那被她握着的狼毫笔毫无防备地倒在案上,从中央生生平整地折断。那硕大的墨迹已然晕染开,勾勒出一朵墨莲的雏样。白逍骗了她,竟然骗了她,居然拿他白家的东西来骗她!因愤怒而心潮澎湃在心海中掀起滔天巨浪,大有淹山填海之势。这一刻,她很久都没大动的杀机蓦然汹涌而起。墨色泛滥寒光潋滟的双瞳微缩,忽然……
“小姐,卫姨娘在花厅等候,奴婢特来请示小姐是否要见。”外面,黄香脆声禀报。
秀致的眉一横,双眸闪过不明的神秘,沉声道:“告诉她,本小姐会见她的。”
安勇入狱,听说她也整日哀痛伤心,夜夜哭泣。最开始安禄还去探望过她,后来安勇的事情越老越大,安禄也生着气就不再管她是死是活了。卫姨娘算是在众多姨娘中彻底失宠了,好在她平日都没怎么在明面上为难旁人,不至于落得墙大众人推的下场。
鱼璇玑在楼上盘膝打坐运行了几周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