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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地抬起头,朝左边瞄了一眼,“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哦,哈哈……”那老头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那你为何急着要见府台大人?”
我正在郁闷,却又不想和他多说,闻言甩了一句过去,“因为他欠我家钱!”
那老头笑得更是是无忌惮,“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有趣,那你可是想找他讨回来?”
我无语地望了望天,不想继续和他讨论这个话题,闷声道:“那你又为何会在这里“我?”苍老的声音尽是笑意,“我喜欢这里,所以不想走。”
“什么?”我愕了愕,“你敷衍我吧,哪里会有人喜欢这里不想走的?”
“那倒是!”老头继续笑,“小姑娘你如果不要府台大人还钱,不就出去了吗?”
我立即语塞,我也是在敷衍他,又怎么能怪别人敷衍我呢?
苍老的声音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小姑娘。小小年纪,戒备之心如此之重,你的经历不简单啊!”
这都能看出来?我有点诧异,却也暗自佩服这老者的洞察力,终于点了点头,摆正心态对他道:“老伯。能关到这里来的人,原因都不简单吧?”
话音未落,突然一种奇怪地感觉袭来,我愕然抬头看过去,发现远处一片黑暗中,那老者的身形依旧萎靡,可是一双眸子里却精光爆射,犹如在黑暗中发光的两颗黑宝石,竟然发出幽光!
我心中一凛。顿觉失言,这个老头儿太奇怪了,让我觉得很诡异。忙收敛心神不再看那边。
良久,那老者又重新开口,缓缓地声调中透着凝重:“你,不是这里人?!”
我心里一颤,抬起头看着他难道他看穿了什么?还是想试探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疑惑地看着他,“老伯你倒是好眼力,我们一家都是从凤鸣国迁回来的。”既然户籍上都是这么记载的,我也照说吧。
那老者缓缓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心里明白。”
我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背上冒起了冷汗,难道他知道什么?还是他也有像平阳真人那种异能?能够一眼看穿我的来历?
“你是,什么人?”我因为紧张,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
老者摇摇头,身形更加佝偻了,“我不过是这死牢里一个长年不见天日地囚犯而已。”
“你胡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都知道什么?”我惶恐地瞪着他。一叠连声地问,紧握牢栅的双手连关节都发白了,声音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可是那老者再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仿若没了生息,拘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接下来三日,任我怎么问他,怎么和他说话。他都没再开过口。除了牢头送饭来的时候他动一动以外,就再没见他有过任何的动作。
我从开始的惊惶不安慢慢定下神来。回忆起他说的话,不确不尽之处太多,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试探,究竟他知道多少?还是装神?在这荣阳县府衙的地牢里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奇怪神秘的老者?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说了一句开头,就不愿继续说下去了?到底怎么回事?
狐疑慢慢过去后,我地心思又转回到如今地事情上来,外面的情况究竟怎样了?那个府台大人是没有回来,还是故意将我关在这里不闻不问?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真地因为那块玉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将我永世关在这里,就像,就像那个老者一样?
哪知道到了第四天,我正在踌躇不安时,牢头来了,牢门“哐“地一声被打开,我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牢头,狐疑道:“府台大人回来了吗?”
“回什么回?”牢头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你,可以走了,跟我出来。”
“什么?”我呆怔在那里,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搞懵了。
“你走不走?还想继续住下去?”
“啊,不!”我回过神来,忙跳起来,临出门前仍忍不住顿了顿回头看那神秘的老者。
“牢头大哥,求求你,能让我跟他再说句话吗?就几句话,不会耽误你的。”我恳切地请求道。
“一个哑巴,你有什么好跟他说的。”牢头不耐烦中带着奇怪。
“哑巴?”我惊讶地张大嘴,怎么会是哑巴?他明明跟我说了那么多话。
“快走吧!”
“啊,不是,我是觉得他跟我一个失散多年的长辈很像,求求你,让我和他说一句话,就一句。”我努力压下心头的惊异,想要和他说话的愿望更强烈了,他明明不是哑巴,他明明还跟我说了那些话地。
牢头正想发怒,突然又如同想起了什么似得,努力按下不耐的情绪,挥挥手,“去吧,赶快一点!”
“谢谢,谢谢!”我一边道谢,一边反身跑回到那老者的牢门前。
“老伯,你那天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求求你告诉我,你既然给我说了个开头,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请你告诉我,求你了!”我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恳切地看着他。
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甘心的继续道:“你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那你知道我该怎么回去吗?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我想回去,回到我来的地方,你一定知道地,求你告诉我好吗?”
终于,那老者动了一动,抬起头来,眸子中泛起奇异的神采,只听他喃喃道:“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没有听懂,“我能回去吗?怎么样才能回去?”我继续在门外急切的问他。
“宁儿!”
“哥!”
两声呼唤传来,我讶然回头,原来是锦娘和若薇进来了,我来不及思考,指着那老者对锦娘急道:“娘,他知道,他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来,他知道……”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了,转头又盯着那老者,希望他能够再给我透露一点什么。
锦娘神色变了变,看了看我,又看看那仍低着头的老者,犹豫了一下,掏出一个东西给那牢头,牢头掂了掂,这才点头,“你们快点走,哪有要放出去的人还磨磨蹭蹭不肯离开的,真不知道跟一个哑巴有什么好说的。”说完便回头走了。
什么哑巴,他刚才明明说话了呀,难道牢头没有听到?我愕然的看着牢头消失在走廊尽头地背影,说不出话来。
第三卷 分离是否有未来 101章 谁欠谁的
“娘,他不是哑巴,我刚才听到他说话的,他和我说过话!”见锦娘和若薇都一脸怪异的神色,我着急地解释。
“老伯,你说话呀,你知道我的来历是吧?你告诉我,我能回去吗?”我顾不得和她们说话,继续朝牢里喊,心里急得如同猫抓,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知道,那一点点希翼的火苗燃起来,也许,也许他真的知道让我回去的方法!
“宁儿走吧,你看他,完全没有反应。”锦娘神色有点怪,伸手来拉我。
话音未落,周围的空气突然一紧,憋闷地窒息涌上来。我惊异地回头去看,只见那老者已经猛地抬起头来,双目中精光爆射,仿佛一片黑暗中诡异闪烁的灯火。
那让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让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呆看着那老者,空气中有剧烈的气流波动,仿佛怒海生波,差点让我站立不稳。
“宁儿快走!”锦娘仿佛顶着狂风,声音远远得传来。
“不!”我死死抠住牢栅,指关节发白,身体摇摇晃晃,可我仍然不甘心的对着牢里与刚才判若两人的老者大喊:“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你既然开了口就告诉我,别说话只说一半!”
一切又瞬间恢复平静,突然地如同来时一般蹊跷怪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再看牢里的老者,还是刚才那副萎靡佝偻的样子,难道我产生了幻觉?
我呆呆的失神。若薇上来拉我:“哥,你怎么啦?站在这里又不说话,我们快走吧?”
“什么?”我魂不守色地看着她,“我没说话?”接着又转过头去看锦娘,她也是一脸的异色,却没有看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了,我明明一直在跟那老者说话,为什么若薇这么说?他刚才也明明跟我说了话呀,为什么他们说他是哑巴?
恍惚中被若薇拉离了牢门。我地脚步迟疑而踉跄。难道真地一切都是我地幻觉?
可就在转弯地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低低地叹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
“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转身又要扑回去。却被锦娘和若薇死死拽住。将我强行拖离。
“娘。他刚才又在说话。真地说话了。你们没有听到吗?他真地说话了!”我语无伦次地喊。
“宁儿。他没有说话。你是思虑过重。自己幻听罢了!”锦娘毫不犹豫地道。脚下不停地架着我出去了。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脑子里混乱得如同一团理不清地乱麻。连怎么走出府衙地都不知道。只是觉得门口闹哄哄地。很多人。耳边如同有一群苍蝇在嗡嗡作响。
刺目地阳光和暑热袭来,让我极度的不适应,无意识地被锦娘她们拉上一辆马车,一路颠簸着朝回走,我仍然精神恍惚,难道我这几日在牢里都是幻觉?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牢里那潮湿腐败的味道还在鼻尖萦绕,手脚仍是冰凉。身上的衣衫还带着淡淡的谷草味道。
我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锦娘伸手搂紧我,怜惜道:“好孩子别想了,歇会儿吧,咱们就快到家了。”
“嗯!”我点点头,一股强烈的倦意涌上来,这几日在牢里,几乎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精神都处于极度的混乱和迷茫中,如今靠在锦娘怀里,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可神经依然紧绷,我甚至忘了问她们,我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又被放出来了。
浑浑噩噩地到了家,恍惚着看到阿龙奔了出来,见了我一脸急色:“方宁,你怎么啦?”说着还用手在我眼前使劲晃了晃。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指着他。觉得说话都有些后继无力。
“待会再说。”锦娘着急的扶着我。朝里走,一边吩咐若薇:“快去打水来。”
洗了脸。再狠狠地喝了一大碗水,我总算是缓过劲来了,虽然心里还是对那神秘老者地话忐忑不安,可眼前的事毕竟更重要些。
四个人围坐在堂屋内,我狠狠地盯着阿龙,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他一脸不安地垂着头,不敢和我正视。
锦娘开口了:“宁儿,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信了!”我一脸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锦娘和若薇。
若薇一脸犹豫地看着我,没说话。锦娘缓缓地点头,“你被抓走那日,我就在一旁,想着当时即使出手抢你回来,也是徒增是非,所以着急赶回来,就是想找他问清楚。”
阿龙这时也抬起头,无辜地看着我,双眼清澈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我本来满满的怒意对上他这双眼,忽地心头一软,叹了口气:“你不记得你是谁,可是有很多人应该都比你记得清楚吧,你啊,究竟是是什么身份?”最后这句是我自己言自语的。
“对不起!”阿龙突然轻声道,“我给你们惹了那么大麻烦。”
是啊!这麻烦是怎么解决的?我抬起头来看着锦娘,“娘,为何我被莫名其妙的关进去,又无缘无故地给放出来了。”
“哪里是无缘无故,我们可是交了一千两银子!”若薇在一旁着急插嘴。
“若薇!”锦娘蹙眉喝止若薇,哪知若薇耸耸肩,“我们不应该再瞒姐姐了!”
“什么意思,一千两,我们哪里来的一千两?”我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