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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老宫女才赶紧跪在太后的身后,扶住太后的手臂,说道:“太后娘娘,这不是您的错,您也是迫不得已。”
太后怔了怔,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厉了起来,冷冷的吼道:“对啊,这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太后突然指向先帝的棺椁,一脸的怨恨,咬牙切齿道:“当初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完全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差点儿要废后,若不是我有先帝的遗旨,只怕你早就让那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当皇后了吧。你冷落我也就罢了,可是你还处处针对我,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而那个女人就算做错了事,弄得群臣共愤,你都护着。”
太后掩着脸,开始低低的哭泣,“你现在是想要找我算帐吗?那你就起来呀,起来找我算帐啊。若不是父亲和表哥,我这个被冷落的皇后,只怕早已经被宫里的那些明争暗斗给害死了,所以我知道,我是你的皇后,如果连你都靠不住的话,那我便只能靠自己,我让表哥一步一步做大,最后做到丞相的位置。而你为了那个女人,几乎了荒废了朝政,不然袁家哪里有可乘之机呢。我让表哥杀了那个女人,那你们见不着面,我现在只恨,没有斩草除根,把那个孩子也一并杀了,若不是洛沉带走了那个孩子,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
放着先帝遗体的棺椁再次发出咯噔的声音。
太后吓得身子向后一软,指着棺椁说道:“你生气了,哈哈,你生气了?我告诉你吧,娴妃不是难产死的,当年我才刚刚进宫,你的妃子就怀有龙嗣,我不甘心,所以便在娴妃生下孩子之后,赏了她一杯毒酒。我让当时接生的宫女说,娴妃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其实不是的。娴妃一死,我便把那孩子收在自己的身边带着,也就是殷折兰,当时你一心想要找回那个江湖女子所生的孩子,还想立那个孩子为太子,我不高兴了,于是便让表哥联同群臣上奏,封长子折兰为太子,你迫于压力便也同意了。只是我唯一不知道的是,折兰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而且还想杀了我,可是他不敢啊,哈哈……身为一国之君,亲手杀母,会受天下人的指责辱骂的。”
棺椁再次响了起来,而且似乎向前移动了半分。
太后脸色苍白,一脸狰狞之后,吼道:“你爬出来找我报仇啊,我在这里等着呢!你快出来啊。殷折兰就是我害死的,不仅要害死国君,还要害死你的另一个孩子,你看着吧。”
太后抱着头,头上的发簪已经被扯散。
身边的老宫女扶住太后,急急的说道:“太后你冷静些,先帝早就驾崩了,十年前就驾崩了,不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太后目光呆了呆,喃喃自语道:“你说得对,他已经死了,死得好啊,死得好……”
“太后,太后,您没事吧。”老宫女紧张不已,因为她也确实是听到了棺椁的盖子再一将移动的声音,仿佛再过不一会儿,那里面真的会跑出来一具僵尸出来,然后将他们全部都咬死吃掉一般。
而太后那神经已经被这种吓人的声音带到了崩溃的边缘,指着棺椁,全身都在发抖。
棺椁的盖子猛然飞了起来,砸向太后。
老宫女见势不妙,危急的时候,倒也有几分忠心奴才的奴性,扑过去将太后推开,而自己的半个身子被厚重的棺椁盖子给压住,下身整个骨头,只怕被那厚重的金属盖子给砸得粉碎性骨折。
棺椁内跳出两个身影。
太后吓得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声,两眼一翻,倒在了青玉石的地面上,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完全没有一国太后的那种高贵的形象。
云愫看了一眼吓晕倒地的太后,突然转过身来,朝棺椁的方向走过去。
薄倾城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云愫走到棺椁面前,说道:“这是父皇的棺椁,我们之前寻找出口,一路过来,却是从这里出来!”
所以先帝的遗体不在这个棺椁里,那到底会在什么地方?
“空的。”薄倾城目光冷了冷,走过来,盯着空荡荡的棺椁看了许久,里面别说是遗体,就连一根头发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云愫手指摩挲着棺椁光滑的壁角,一脸的不理解。
她十年前下山回到帝城,那时候殷折兰已经登基,先帝驾崩的时候,她并不在场,所以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而且这些年里,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先帝驾崩,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她突然皱眉,心想,莫非是有狗血情况,是她所不知道的?
不过现在她也懒得去想这么多,首要的就是杀了害死殷折兰的恶人。刚刚太后所说的话,云愫和薄倾城躲在棺椁内,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么多的事情,都是这个老妖婆搞出来的。
那个被棺椁盖子压住的老宫女之前昏迷,顿时醒了过来,看到云愫之后,目光一瞠,正要尖声叫人,被云愫一掌给劈开断了喉咙,死在了一边。
她慢慢的走到太后面前,举起手中的赤宵剑正要砍下去。
突然洞口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有一个浑厚冷厉的声音传过来,“太后呢?”
☆、六二、锋芒
室外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在,在内室。”
“开门!”那声音带着几分让人觉得冷幽幽的森寒。
守在门口侍卫不敢拦,只得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开启机关。
内墓室的机关大门缓缓开启,步入墓室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影,男人一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宫女,又看了一眼此时发狂的太后,快步走了过去扶起狼狈不堪的太后,问道:“瑜儿,怎么啦?”
太后一抬眸,看到男人,明显愣了愣,然后抱头痛哭,指着先帝的棺椁,吼道:“是他,是他要复仇。”
“谁?”袁相冷冷的问道。
太后咬了咬牙,说道:“他来了,来了……我们所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他现在就是回来复仇的。”
袁相的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狠意,说道:“太后,您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出现了幻觉?”
袁相朝室外吼道:“来人!”
太后拦住他,说道:“表哥,我们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他早就死了,连同他的儿子也死了。荣王如今也被我们困在城外,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我们出去,扶那个废物云王登基,然后再逼他下道禅让的诏书,将帝位让给我,到时候整个天煞国都是我们的啊。荣王就算有什么不服,动兵的话,也属于名不正,言不顺,算是乱臣贼子。”袁相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兴奋,他站在太后的面前,张开双臂,说道:“瑜儿,你知道吗,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想要替你报仇,现在我已经做到了。”
棺椁后,云愫一声冷哧,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造起反来都这么兴高采烈的,只是不知道呆会儿,这个袁相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太后抓住袁相的衣袖,说道:“不是这样的表哥,先帝已经死了,我没打算要报仇啊,折兰也是我带大的,他对我这个母亲还是挺不错的,要说孝顺,作为一个帝王来说,他做得非常的好,可是我……可是我为什么要害死他?那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啊。”
太后又开始哭闹起来。
袁相皱眉,一脸的厌恶,说道:“太后娘娘,君上因为病逝的。”
太后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害死他的呀……他小时候多可爱,当时我刚刚进宫,才十几岁,不会带孩子,有时候受先帝的冷落的时候,都是他跑过来逗我开心。他对哀家这么孝顺,哀家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害死他呢?我错了啊,折兰,我错了,我的好孩子……”
太后跪下在青玉石的地板上,发疯的哭泣着。
身边的袁相皱眉,冷道:“够了!事已至此!现在整个天煞国都是我们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太后蓦然抬头,满眸愤愤的盯着袁相,说道:“我已经是太后了,权势于我来说,有或是没有,有什么多大的用处吗?倒是你,一直想做皇帝……”
袁相见太后一脸的愤怒,想要如果要顺利的得到天煞国的皇权,太后他首要的一步棋,有太后在,自然就可以将殷折兰的遗诏拿出来,说殷折兰传位给殷云愫,殷折兰是太后一手带在大的,就算有朝臣怀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来质疑太后手中,关于殷折兰的遗诏真假,而且以殷折兰对云王的宠爱,这帝君之位,传给云王,也很正常。等这第一步棋走好了,袁相便有理由逼迫云愫将皇权交出来,甚至最后让位于他,只要计划得好,这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进行。
袁相走过去扶起太后,说道:“太后,您受惊了,为今之计就是先处理好君上的丧礼,以及选取新一任的国君,如果您在这个时候倒下了,整个天煞国怕也此倒下了。”
云愫揉了了揉鼻子,麻呀!就算袁相和太后全部都挂了,天煞国也不会挂,这对狗男女也实在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了一点,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乃们的粑粑妈妈造吗?全国人民造吗?先帝和皇兄造吗?你们就怕他们死不瞑目,非得提着一口气爬起来,把你们也一起拖着下地狱吗?
一个满腹的假腥腥,一个满腹的算计,原本两人是联手的,结果在触及到权势的时候,于是原本的联盟,也变成了各自的算计了。
太后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呆滞看着袁相,然后呵呵的冷笑起来,“你到现在还会在意我吗?你现在最在意的是自己手中的利益吧。”
袁相脸色不变,语重心长的说话:“太后,事到如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难道这一点还要臣来提醒您吗?”
太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脸的绝望,说道:“不需要,不需要!”
突然太后手中出来拔出一把匕首,然后狠狠的朝袁相的身上扎过去,袁相来不及反应,在匕首刺过来的时候,虽然避了一下,但也被刺中了小腹,恼羞成怒的他一脚将疯疯颠颠的太后踢开,冷冷的吼道:“你干什么?”
“我要杀你。”太后说道。
袁相恨恨的看着太后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是疯了,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到时候那个游手好闲的云王当上皇帝,你以为他真的能守住这江山吗?真的能放过你吗?你是不是一早就见过他了,他现在在哪儿,你们……”
袁相捂着腹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伤口不深,不致命,所以他脸上并没有半点担心。像袁相这种心机,反应如此之快,这么容易就看出来太后不可能出尔反尔,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太后之前见过云愫,和云愫谈定了什么条件,所以太后才会如此。
太后被袁相这一脚踢得趴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老血,愤愤的看着袁相。
藏在棺椁后来的云愫眉宇微微一拧,身边握住她手掌心的薄倾城手指微微一使力,云愫猛然抬头看向他。
薄倾城拉着云愫从棺椁后来走出来。
突然出现两个人,被刺伤的袁寒并没有多大的惊愕,而是笑呵呵的看着云愫,说道:“云王爷终于肯现身了吗?”
云愫缓步走到太后的面前,看了一眼此时只剩下半条命的太后,淡淡的说道:“你这样的人,若是死在这里,会弄脏我父皇的陵寝的。”
太后张了张嘴,声音虚弱:“你说过,会放过我。”
云愫轻笑,“太后娘娘,母后,枉您在这深宫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时候变得这么天真?我们之所以被困在这里,早在袁寒的算计当中,不然你以为袁寒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