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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认萍生来到了城郊,如同平常一样,与分部的小头目商讨最近要着手的一起买卖。和他预料的一样,下午三点钟,一切料理完毕。他刚一出门,却看见南宫神翳的车停在门前。
这不像他的作风,南宫极为重视翳流的事务,责任心又重,特地跑来看自己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但若说是为了翳流中的事情,这个分部貌似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
一瞬间,认萍生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南宫看见他,拉开车门走出来,斜靠在车前,“萍生,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认萍生笑了笑,“好。”
车里没有保镖,身后也没有其它车辆跟随,认萍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很随意地插在衣袋里,隔着衣服,他已经触到了腰间的手枪。
那把手枪还是他初入翳流时,南宫送给他的,乌金色,象牙十字手柄,和南宫身上的另一把是一对。
认萍生没有和南宫直接动过手,但是曾经看过南宫出手,他看过之后感想只有一个:
——这个人,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
黑色房车拐了几个弯,道路越来越熟悉,认萍生分辨四周的景色,越看越是惊心。
哎呀呀,南宫你够狠,这个地方你也找得出来。他在心中苦笑。
目前通知他人已经来不及,只能一切随机应变。
认萍生的手指换个位置,已经触到了腰间的手枪。当车子最终停下来的时候,他握着枪的指关节已经勒得发白。
那是一间地点有些偏僻的小学校,隐藏在一条街的深处,快到下课时间,透过一楼的窗子,已经可以看见学生们纷纷收拾书包的样子。
南宫神翳停好车,开门率先走下去。认萍生跟在他身后,已经做好了随时抽枪的准备。
“近身搏斗我不见得强过你,不过骤然一枪,你未必有准备……”
“但是这样的话,一枪就一定要命中,否则在学校附近,容易伤到他人,更何况阿九还在这里……”
南宫忽然转过身,认萍生骤然一惊,竟然来不及拔枪。
“萍生,看看那是谁?”
一瞬间认萍生停顿了呼吸,他看见九岁的阿九下了课,蹦蹦跳跳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
“前几天你说不在意,其实还是想着这个小孩吧。”
“他换了学校,我查了这几天才找到这里。”
“萍生,你要不要去看他?”
说话的人一脸真挚笑意,其实他还有话想说,比如“性子不要太别扭,想见什么人我来帮你”,又或者“萍生,只要你开心就好”之类,但是当真说出这些话,也就不是南宫神翳了。
而在那一瞬间,认萍生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深呼吸一下,慢慢松开握枪的手指,“不用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忘了像平时一样笑笑。
(十四) 赌命一搏
护城河的河水在夜里看去,有种异常冰冷的感觉,暗黑色的河水仿佛从里向外散发着凉气,令人怀疑是不是河里的淤泥都带着冰碴。
翳流最重要的两个分部,都设在护城河边。
今天夜里有一笔很重要的境外交易。分部之一的头目在房间里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不等了!”头目一挥手,他是个细心谨慎的人,“从九点半等到十点,说不定有其它变化。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其它人跟我帮东西送回总部去。暗哨不撤,有其它情况立刻通知我。”
吩咐完这些,他带着手下人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哀婉低回的二胡声音。
护城河边并无其它住户,怎么会有二胡的声音?
头目一时认为自己听错了,他停下脚步,果然二胡的声音消失不见;再一抬脚,二胡的声音又幽幽响了起来。
“真是奇怪。”头目自言自语,派了一个机灵的手下出去查看。
手下出门不久,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头目一惊,“有变化!”伸手先把手边的电闸拉下,否则房间内灯火通明,难免成为外面人的靶子。
他刚拉下电闸,房门忽然无声无息地开了。
一道白衣人影站在门前,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眉目。头目还没等说话,就见那个白衣人影手中银光一闪,一枪命中。
“羽人……非……”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头目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室内枪声、呼喊声乱成一片,羽人非獍的白衣身影快若闪电,手中银色佩枪每一次响起,都会有一个人倒下,无一例外。
只有一个人逃出了这场杀戮,他曾经在其它帮派混过,曾远远地见过羽人一眼。早在那阵二胡声响起之时,他就已经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乘大家不备,他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谁还能逃过羽人的快枪,这群傻子……天大地大命最大……”
另一个分部在护城河的另一侧,逃出的人在星光下跑得飞快,不一会就赶到了那个分部里的门口。
从外面看去,房间里亮着灯光。暗夜里令人格外感到温暖。逃出的人连滚带爬推门进来,恰好看见认萍生笑容可掬地站在里面。
与平时黑衣装扮不同,今天的认萍生换了件黄水晶色的丝绒外衣,似乎更让人容易亲近安心。
“认先生,羽人非獍忽然闯了进来,那边的人死得差不多了,您快点去通知老大……”
“别着急,慢点说。”认萍生微笑着走过来,微笑着从腰间抽出乌金色的象牙十字手枪。
没有“砰”的一声响,认萍生事先已在手枪上装了消音器。
唯一逃出的人,身死。
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隔绝各个分部与总部之前的联系。午夜12点之前,这些消息,绝不能传到南宫耳里。
一阵冷风从门外袭来,羽人非獍闪身从门外进来,身上的白衣也沾染了血迹,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垂下头,“是我的失误,抱歉。”
“没关系。”认萍生笑了笑,“我这里已经处理完了,走吧。难啃的骨头在后面。”
两道人影并肩走出房间,身后的灯光已经熄灭。天上的星光灿烂,映入慕少艾琥珀色的双眼。
在羽人非獍与慕少艾清理护城河边最重要的两个分部时,剑子带领其它的警员,悄无声息地袭击了其余的十一个分部。
手中信息的精准,被袭击人的毫无防备,加上警方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这次行动收获极大,非但缴获大量毒品,翳流中级骨干也在这一场战役中被逮捕大半。
郊外,星光漫天。
小蝴蝶潇潇洒洒坐在树下弹着月琴,远远前方,两个黑衣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长相,露出的头发却和蝴蝶君十分相似,是非常罕见的暗金色。
小蝴蝶放下月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阿月仔一提到和翳流进行境外交易,我就猜到是和我一个国家的人,今天晚上翳流有事,你们两个有多远赶快给我走多远,也免得我动手麻烦。”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哼”了一声,“蝴蝶君,你是收钱办事的赏金猎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警方的走狗?”
小蝴蝶很拉风地掠一掠头发,“警告你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件事是阿月仔的事,而阿月仔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你,明白了吗?”
他放下月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暗红色的匕首,月光下锋刃隐隐泛出血红的光芒,那正是当年纵横江湖的赏金猎人蝴蝶君的成名兵器——蝴蝶斩。
夜,23时,罪恶深渊。
悄无声息进入罪恶深渊的羽人非獍与慕少艾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罪恶深渊里灯火全熄,安静的有点不象话。
在此之前,慕少艾用了一点手段,将南宫神翳身边最重要的四位长老其中二人调到罪恶深渊,进一步削减南宫身边的实力。
他毕竟不能一次全部调离四人,那样会引起南宫神翳的戒心。
慕少艾站在大厅当中,静默片刻,思考着其中可能产生的变量。
南宫神翳发现了自己的卧底?
——不可能,他摇摇头,下午那一幕作假不来。
其它分部的消息传到了罪恶深渊?
——也不可能,计划开始不过短短一个小时,而且他信得过自己的战友。
最大的可能,是老谋深算的醒恶者对他把两位长老调到这里一事产生了怀疑。
怀疑请便,今天夜里时间比什么都重要,一会还有最难的一关要过,我慕少艾没时间和你多磨。
他一拉羽人的手,“跟我来。”
二人来到地下室的入口处,里面依然暗暗地没有灯火,慕少艾只清楚这里的格局,并不知道下面是否还有其它机关。他微一思考,举起佩枪,一枪打爆了墙上的警报器。
羽人与他搭档多年,二人配合默契,在慕少艾开枪之时,羽人一个闪身,已躲到了墙后的角落里。
明处的警报器打爆,果然引出了暗处的警报器声音大作,时间未久,一位长老已经走了出来。
“认萍生,你有意把我们调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慕少艾微微一笑,“这点花招当然瞒不过您的眼睛,是羽人非獍要我来的。”
“什么?”那位长老果然一惊,“你是什么人?”
一句未了,白衣身影一闪而过,一把闪着银色光泽的手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别动。”声音沉静,一无波动。
那柄银色佩枪的名声纵横黑白两道,握枪的手指修长冰凉,正是羽人非獍。
慕少艾一笑,对着地下室里面开始喊:“醒恶者,还有一位长老也在下面吧,我知道你们看得见,该出来就出来吧,真打算看着你们的同志身上多几个洞吗?”
被抓住的长老气得全身颤抖,“认萍生,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慕少艾冷冷一笑,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对待卑鄙之人,自然有卑鄙的手段,你们手上沾满他人鲜血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得任人宰割的境地?”
“你,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混帐,翳流如何待你,南宫如何待你?你……”
慕少艾不再看他,眼神回转,冰冷之极。
地下室依然没有声音,慕少艾慢慢又笑了,“我数三声,真的没有人出来是吗?”
“一,”
“二,”
“三。”
一枪射出,依然是那柄乌金色象牙十字手枪,羽人手中的那名长老左臂立即血流如注。
地下室中传来小小的喧闹声,另一名长老带着十几名手下冲了出来。
在他冲出那一刹那,慕少艾抄走手中长老身上的手枪,一枪打断他腿骨使其无法行动,“羽仔,不必管他,做好准备吧。”
白衣和黄衣的身影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的佩枪子弹上膛,眼神凌厉。
一场混战,就此开始。
作战中的慕少艾眼神如鬼,出手极狠,大厅中血花四溅,骨头断裂的声音随时可闻。看到的人几乎无法把他和平时那个“呼呼”笑着的胡闹家伙联系在一起。温柔与决绝,两种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