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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by 楚云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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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发现么?我不拦着他还不追着你?早叫你们别去了。〃他撇撇嘴,有那么一点埋怨,又或者是撒娇的意味。 

  我紧张起来:〃他。。。他骂你了?〃 

  他摇头。 

  〃还是。。。打你了?!〃我一跃而起,〃狗日的,老子找他理论。〃 

  三儿笑了,一把拉住我:〃疯了你,你现在是全村的英雄人物,能为这事和他杠上?我没事,他刚才见着我自己脸上更不好看。我只说回家时看不清路,摔了一下。他反和我解释说是给李寡妇送农药的。〃 

  〃操!送农药送到床上去?!〃我骂道。 

  〃这事你别和妞妞说,女孩子脸皮都薄,别让人没意思。〃 

  我的三儿,你为什么总这么为人着想?那小妮子平常见你也从没个好脸色,你又何必。。。 

  我叹了口气,干脆一伸手,躺在麦跺上。夜空繁星点点,耳边是一阵阵的蝉鸣,除此之外,田野上是一片寂静无声而这个我看了十九年并且看到厌烦了的夜景,很快便要看不见了。 

  〃嘉禾。。。〃 

  〃恩?〃 

  〃你去了省城,啥时候才能回家呀?〃他趴在我耳边说着,有一种盛夏特有的栀子花般的清香。 

  〃寒假暑假呗怎么,怕我进城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捶了我一下,脸上却微微皱起眉,显出一丝忧郁来。我不敢开玩笑了,突然见他湿了眼眶,我更慌了,一个劲儿地问他怎么了。 

  〃嘉禾,我好后悔。。。我怎么就这么笨我要是好好念书,我就能和你一起走了!〃 

  我无语,心疼地抱着他的肩。 

  如果不是三儿读书不行,他比我更应该走出这片大山。这片黄土大地之于三儿和我这样鲜活而奔放的生命而言,真的是太过于乏味了。 

  〃三儿!听我说,就算不去念书,咱也可以一起去省城,离开这!〃我坚定地对他说。 

  他迷惑地抬起头:〃怎么去?打工吗?可我还要照顾我娘。〃 

  〃你不是还有两姐姐么?〃我急道,〃我会在省城等你的。〃 

  三儿怔怔着看了我半晌,又把眼闭上了:〃。。。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嘉禾。。。〃我不知要如何诅咒发誓我绝不可能忘记他,只能急地攥住他的手,那么用力。 

  他吃痛地皱着眉,却仍不看我,我着魔似地把脸靠了过去,这个黝黑的,却又清秀的男孩子,我真地要和他分开了么?〃三儿。。。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喘了一口气,〃真要找老婆我就找你!我说真的!〃 

  他偏过头,我一把捏着他的腮帮子:〃三儿,你相信我!哪个女娃我都不喜欢!〃 

  〃瞎说!〃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双眼却满含热泪,睫毛上的波光刺地我鼻子一酸我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来了,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要!停止! 

  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压在他身上,重重地吻了他。 

  他的嘴唇有些干涩地起皮,却是气息美好,我一点点地濡湿了它,侵入。 

  他眉皱起来了,挣扎起来了,我却占着身高优势牢牢地制着他,无论他怎么闪躲。〃三儿,三儿。。。咱们天生要在一起的。。。我除了你谁也不要!〃我胡乱地说着,不知除此之外怎么表白心里的情意。 

  他的睫毛在胡乱地颤动,不知是酒气还是羞愤,他的脸一直通红通红的,可他挣扎着的手却逐渐环上我的背。 

  那晚上我们都没回家,互相撕扯着,磨蹭着,在麦堆里野兽般地翻滚,似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来抒发我们之间压抑太久的感情。 

  我们,都醉的太厉害。 

  这个夏夜,我破了那道最美好的色戒,从此,万劫不复。 

  2 

  从那个夜晚到我去大学报道的一个多月时间,是我和他最快乐的时光。三儿平常憨厚地要死,可从此见我就爱脸红,要不就在人前低了头不说话,任我们打趣他个中原因我自然是与他心照了的,惹的建弟他们一个劲的纳闷,总以为我拿了三儿什么把柄,我总是故意一搂他的肩道:〃媳妇儿见着汉子当然是低着头不说话,这叫那啥妇德!〃三儿还是在脸红,却极其果决地操起扫把,冲我一阵狠扫,惹来我杀猪般的嚎叫。 

  没旁人在时,我就把脸涎下来,软硬兼施磨着他,只觉得过去这十九年都象是虚度了一般。 

  三儿拿我没办法,总是随着我胡来,河边,田间,山上甚至和哥几个上山割猪草,我都能找借口说分头行事,三儿傻忽忽的真当我这么说是为了什么提高效率,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其他人走的没影儿了,才从后把他的背篓一掀,他还来不及叫就被我推到山坳里。 

  〃干吗呀你?〃他埋怨着想起身拍去他身上的土,瞅见我脸上黄鼠狼一样的奸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故意的!〃 

  我呵呵地笑着迎过去,从他裸露的闪耀着光泽的肩窝开始咬着:〃三儿,我就要走了,你多陪陪我〃三儿心软了,只得嘟囔着抱怨:〃狡猾。。。太狡猾了你,都说会读书的没个好东西。。。〃我把身子往他那一贴,只觉得两个灼热而坚硬的东西抵在一起,一瞬间,烫的可怕。我伸手进他宽松的短裤里,摸到那个我也有的器官,三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声音象化开了的糖水儿:〃禾。。。嘉禾〃我也情动地很,可就在这时候我们头顶传来人走动时睬着树枝的声音,听着象是建弟,我这下唬地不轻,那儿也软了下来,忙压着三儿靠在坳壁上,一把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希望这向来粗心大意的哥们能再粗心一回千万别往下看。 

  脚步声渐渐远了,三儿一把拉下我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吓死我了!〃我刚想抱怨几句猛地发现他不对劲了,忙追上去,〃。。。你怎么了?〃 

  他摇头。 

  放屁!他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他有没有心事。 

  我执意要他说。 

  〃咱们在一起这样。。。是不对的吧。。。〃他看着我,深潭似的双眼看地我心一颤。 

  〃说什么呢你。〃 

  〃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吧?否则你为什么要躲?〃 

  三儿的眼神居然让我有一丝罪恶感。 

  我说不出话来,可直觉促使我刚才的行为。发现后的后果如何我并没真的去设想,其实建弟是我从小一路玩到大的兄弟,他发现了又不会怎么样,可我隐约的觉得,我和他的关系似乎永远不可以堂而皇之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当然,那时候的我,还永不能想通个中真正原因。 

  〃能不躲么?〃我只能开口道,〃这就是我和王妞我打个比方,就算我和她在一起了,也不好被人知道呀他们,他们会笑话的。。。〃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足够我怀疑自己的理由是否过于牵强,他突然走了过来,在我的额角咬了一下:〃走吧。该回去了。〃 

  我伸手一摸,深深的两排牙印子。 

  那之后,三儿有时就躲着我,问他老娘,不是上山就是下水,等他回来常常要等到天黑。每次见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我总问他干啥去了,可他回答我的总是那三字没干啥。并且不让我象以前那样碰他。当我以为他生气的时候,他却又回过神似地软言与我说笑,仿佛船过水无痕。 

  我走的那一天,是9月7号,大学里8号就报道的,我能拖就拖,是真放不下我的三儿。 

  送行的时候好些人都来了,甚至妞妞都起了个大早,眼眶红红的,看着我和哥几个你捶我一拳我扇你一掌地闹或许离开这乡村,我就再没有这样玩闹的机会了。 

  〃妞妞,怎么了?昨儿个吃坏肚子了,今早上还这么要死不活的?〃我揉揉她的顶发,逗她玩,我不想把场面闹地太伤感。她哼地一声把头扭开,声音还带着鼻音。 

  哎,都是一块玩到大的。。。我对她平日里的不满也不由地轻了几分,柔声道:〃以后自己小心些,家里有什么事就叫建弟和狗蛋帮你,别整天再和个小辣椒似的,老和人吵嘴。〃她不高兴地拍掉我的手:〃谁和小辣椒似的!〃众人一阵笑,这才稍微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三儿一反常态地没说话当然该说的话我们昨晚上已经絮叨了整整一夜。我还想多看他几眼,客车司机已经在叫唤了:〃还走不走啊?这山沟沟里每天可就只有一班车!〃我爹答应一声就催我上路,一面还说省城不比村里,凡事要小心些,钱更是要省着花等等。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脚刚踏进车里,就听三儿的声音道:〃我帮嘉禾把行李放好吧。〃他接过我爹手中的两大包行李袋,随着我的后脚也上了车。 

  我看着这个几乎刻进我心里的瘦削的身影,哽着嗓子道:〃三儿。。。〃 

  他飞快地向外瞄了一眼,把手里的一个团地紧紧的信封递给我,我诧异地正想问,他抢着低声道:〃到外面哪都要花钱,何况还是大城市。你爹未必会给你多少,这点钱你先应着急。〃 

  〃你哪来的钱?〃 

  〃你别管。〃 

  〃不说我不拿!〃 

  〃。。。前些天,镇里有人来收‘苇子鱼',我〃 

  我愣了一下,这鱼算咱这特产,价格也很不错,可在咱村只有真活不下去的光棍汉子才揽这活,那鱼就好水深流急的地儿,那里又多水蛇蚂蝗什么的,下去总得脱成皮。几乎是立刻我掀起了他的裤管一整腿的血印子,都叫蚂蝗给吸的,腿肿的有一个半大。难怪他这些天象给榨干了一样,难怪他不让我碰他一下! 

  〃你这个〃我气地直想骂人,我需要他这样么?没他这些拿命换来的钱我就活不下去了?!我王嘉禾就活活饿死了?! 

  司机又催促了一声,他匆忙地帮我放好行李,在我耳边道:〃哥。。。好好读书,混成个人样我等你。〃 

  一瞬间,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钱攥在我手来,针扎似地疼疼的却是在心里。 

  车子终于摇摇晃晃地上路了。这片穷乡僻壤,即便有一条通向外面大好河山的道路,也注定是崎岖而坎坷的。 

  我靠在破烂的椅背上,兴许是车子颠簸地太厉害了,我竟然飙出了一滴眼泪。 

  三儿。。。 

  3 

  以前我还在读中学的时候,教室里最多就二十来个学生,每一个甭管是自愿下乡还是时局所迫的老师都算宝贵,通常是一个人要教六个年级还要身兼数科。可农家孩子通常都不爱读书,只要下课谁在操场上(如果那个比打谷场还小的平地也叫操场的话)吆喝一嗓子:〃凫水去。〃通常没放学人也就跑了干净,老师只能对着臭烘烘的破旧教室干瞪眼。 

  可站在S大的大门口前,我就在琢磨着,这要是谁在操场前喊一嗓子,估计还到不了教学楼就得消音了。 

  大学真的大,象一个包罗万象的小社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我情不自禁地因为格格不入而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特别是我拖着行李来到中文系的新生宿舍楼前的时候,根本有些找不着北。 

  一群人围在布告栏前,我拿着通知书挤进去:〃那啥。。。请问中文系新生是住这三楼吗?〃 

  前面的男生回过头来,过分白净的脸皮在阳光下几乎让我晃花了眼,让我立即想起了三子妈擀出的春卷皮。 

  〃呵。。。你也是中文系的呀?〃那一声呵甭提多有味儿了,启承转合还带变调儿。这地方我虽然陌生,但这一股子不怀好意的敌视我却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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