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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子羽看到云瑾笙半跪在床上,旁边放着那雪缎,心中也是明白了,自己倒是忘了还有这茬事,舒子羽拿过桌上的匕首,寒光一闪,指上便是渗出了鲜血,鲜血滴到雪缎上,迅速晕开,诡异妖艳的颜色。
自新婚那日之后,云瑾笙的生活更加地波澜不惊起来,圣使殿的所有事情都是舒子羽在处理,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圣使殿,所以也没有任何闲杂人等来打扰云瑾笙,就连司徒静也都没有来过。舒子羽整日里也忙得很,云瑾笙也很少见到他,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忙,也会每天都陪着云瑾笙一起用晚膳,尽管很多时候他用过晚膳之后都要再去忙。
云瑾笙坐于玉阶之上,玉白的纤足伸入水中,偶有鱼儿误认为是白藕嬉戏其间。
“公主,我有些担心。”竹青看着噙着笑意的云瑾笙道。
“担心什么?”云瑾笙微抬脚,漾起晶莹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慑人的光芒。
“我们在这里呆着,对外面一无所知,万一……”竹青没有再说下去。
“万一,羽哥哥算计我们该怎么办,对不对?”
竹青默认。
云瑾笙折了一朵荷花把玩,荷叶上的水珠格外的喜人,云瑾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要算计我们什么呢?圣女的地位?我一点都不想要,缪水族都成为他的,我也无所谓,在缪水族,除了母妃,我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但是就算是在这轻灵的圣宫中,云瑾笙都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儿,她注意到,圣宫中的圣女已经被换掉了很多,羽哥哥也越来越忙了,眉间有些深深的倦意,却也掩不住那隐隐的兴奋与骄傲,想来形势对他应该是有利的吧。
舒子羽徐徐走来,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就坐在回廊的尽头,青丝松挽,柔柔地披在身后,裙摆微微掀起露出修长白皙的玉腿,手里拿着一朵荷花,摇曳生姿。
“公主,舒公子过来了。”竹青轻声提醒。
云瑾笙回过头去,舒子羽顿时一愣,回眸瞬间甚是醉人,那时的小女孩儿是何时长成了这般倾国之色?
舒子羽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慢慢走近,伸出一只手,“起来吧,水凉。”
云瑾笙轻笑,“哪里会凉?羽哥哥忘了?现在是夏日。”虽然这样说着却也是把手放入舒子羽的大掌中,借力站了起来。
舒子羽一把抱起云瑾笙,把她放到旁边的石凳上,玉足仍是滴着水,很快便是晕湿了一小块地面,舒子羽从竹青的手中接过素巾,细细擦干云瑾笙的脚,又为她穿好鞋袜,云瑾笙沉默地看着舒子羽做好这一切,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回房去换身衣服吧,裙摆都湿了。”舒子羽牵起云瑾笙的手,把她拉回房间去换衣服。
关上房门,云瑾笙终于开口,“现在圣使殿是什么情况了?”
舒子羽拿出一件衣服递到云瑾笙的手中,“你先去换上干衣服吧。”
云瑾笙也不坚持,走到屏风后,把衣服换好,出来的时候,舒子羽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看到云瑾笙出来,抬头冲她露出微笑,随即问道:“这首诗倒是新鲜,以前从来都没有看过。”
云瑾笙走到舒子羽的身边,“这首诗是我父皇写给母妃的,是我最喜欢的一首。”
舒子羽抚上云瑾笙的青丝,语带安抚,“放心吧,很快,你很快就能见到你母妃了,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注意到这里很多侍女都被换掉了,是你换掉的?”
舒子羽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淡淡道:“是我换掉的。”
064 失忆
“那杜妙怡她……”
舒子羽抬起头,轻笑,“放心,她不敢再插手此事。”
云瑾笙心中微讶,试探道:“现在圣使殿的情况怎么样了?”
舒子羽仍旧是低着头,语气淡淡的,“那些圣使们跟了杜妙怡这么多年,想要一下子打垮杜妙怡没有那么容易,还要再等一些时日。”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怎么今日这么有空啊?平时你都是忙得很。”云瑾笙走到舒子羽的旁边,看到舒子羽写下的正是刚刚的那首诗。
舒子羽轻笑,“今天也是忙里偷闲,想来陪陪你,自从成亲以后,我们两个见面的时间倒是越来越少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快地见到母妃啊,羽哥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舒子羽捏捏云瑾笙的鼻子,那动作、表情都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那天之后,云瑾笙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加地明显。
“公主,那些侍女……似乎在监视我们。”竹青把洗净的葡萄递到云瑾笙的面前。
云瑾笙自水中站起,赤脚踩在石板上,正欲开口说话,可是竹青突然面上一紧,跟旁边的无名对视了一眼,随即回头对云瑾笙说到:“公主,有不速之客。”
而云瑾笙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那几个侍女,其中一个已经迅速走开,神色紧张。
竹青跟无名迅速把云瑾笙围在中间,做好防御的准备,竹青轻声道:“来了。”
话音刚落,一群蒙面黑衣人便闯了过来,那些侍女也聚拢到云瑾笙的身边,那些黑衣人招招凶狠,大有拼命之势,云瑾笙下意识地抚上腰间,还好,她为了防身一直备着银针,指尖摸到一个硬物,那是自己离开云昭国京城的时候,林安风送自己的那把匕首,前几天无意间翻到,就随身带着了。
云瑾笙被围在中间,无处脱困,突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把拉住了云瑾笙的胳膊,正在打斗中的竹青转过头去看,那不是岑希帆吗?竹青正欲去阻止,却是被几个黑衣人缠上,而无名也是跟她一样的情况,竹青跟无名心中都是急坏了,奈何自己被黑衣人重重围住,无法脱身去救公主,这些黑衣人的目的就是拖住他们,好让岑希帆有机会带走公主。
岑希帆揽着云瑾笙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抱紧一点,掉下去的话,我可不负责。”
云瑾笙的手悄悄伸到腰间,却没有动作,现在自己动手的话,一定会掉下去的。
“出了什么事吗?”云瑾笙问得平淡,仿佛自己在跟一个老朋友闲聊。
“出了什么事?”岑希帆反问,“我的、尊敬的母亲大人死了,这件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岑希帆的语气冷冷的,带着些邪气,却没有丝毫的伤心,难过,云瑾笙诧异。
岑希帆侧过头去看云瑾笙的表情,随即嘴角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原来你真的不知道,看来你的羽哥哥对你也不是完全信任啊,就连这样的事情他都瞒着你,你说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不管羽哥哥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很想知道你把我带走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为你的母亲报仇?要说报仇的话,也应该是我找你们报仇吧。”
岑希帆抱着云瑾笙落在一处屋顶上,又是借力跃起,“我忘了告诉你,是我跟舒子羽联合起来,才杀了我的母亲大人的。”
云瑾笙震惊地转过头看着岑希帆,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跟羽哥哥联合起来害死自己的亲娘?!
“害怕吗?一个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过的人。”岑希帆的声音很轻,耳边风声阵阵,清风把岑希帆的声音吹远,云瑾笙听得不太真切。
接下来的一路上,云瑾笙都沉默着,她不敢想象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缪水族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羽哥哥他又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做到这些的,她不愿去想。
岑希帆带着云瑾笙到了一处枝叶茂密的树林,这里不见人烟,甚至有些阴冷,云瑾笙抚了抚手臂,心中有些不安,岑希帆见状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前面有一个屋子,我们先去那里。”岑希帆拉起云瑾笙的手,却被云瑾笙一下甩开。
岑希帆自嘲一笑,那双一向魅惑的眼睛里分明带了苦涩,“我记得,很早以前你就跟我说过,你说嫌我脏,你一定很讨厌我碰你。”岑希帆尴尬地收回手。
“你带走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岑希帆凝视着云瑾笙,那双眼睛里有着从未见过的温柔,“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让舒子羽能够兑现对我的承诺。前面有一个屋子,我们去那里说吧。”说完之后,岑希帆就率先离开了,他并不担心,云瑾笙会逃走,因为这里,她是逃不出去的。
云瑾笙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片树林看起来比岑希帆更危险,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岑希帆一起走,只要拖到羽哥哥来救自己就可以了。
这是一间木屋,里面很干净,应该是最近有人打扫过了,里面的东西也很齐全,应该是经常有人来。
岑希帆倒了一杯茶递到云瑾笙的面前,“知道这间屋子的人并不多,除了我自己,你是第一个进来这里的人。”
“我该说非常荣幸吗?”云瑾笙面无表情。
岑希帆一笑,“如果当初,我们不是以那样的身份见面的话,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你跟羽哥哥合作。”他应该跟羽哥哥站在对立面才对。
“是你的羽哥哥先找上我的,他真的很厉害,这些年我以为自己一直隐瞒得很好,就连母亲大人都被我骗过了,没想到却被他看了出来,他早已知晓我其实是在恨着我的母亲杜妙怡的。”岑希帆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但是云瑾笙却明白,他的心中必定已经是千疮百孔,是什么样的恨意竟然能够让他跟别人联手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岑希帆没有看向云瑾笙,只是在自顾自地说着,“我这样的人是应该下地狱的吧,亲手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这天底下大概也没有几个人了。”
“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云瑾笙突然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她一直讨厌着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岑希帆看向云瑾笙,温柔一笑,“如果小时候先遇到你的是我该有多好。”
云瑾笙沉默,岑希帆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往事,“从我开始记事开始,我就从来没有见母亲对我笑过,她对我总是严厉的、冷漠的、达不到她的要求的时候,她丝毫不会留情,甚至有几次我已经奄奄一息,她也没有多看我一眼,我更像是她的下属,而不像是她的儿子,而我也总是恭敬地称呼她为‘母亲大人’。一开始的时候,我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渴望得到母亲的疼爱,可是后来我便渐渐地不奢望了,只把她看做是我的主子。后来我慢慢长大,有一次在无意间得知,我的母亲爱着的是那个关在禁地中受尽折磨的男子,然而这些都还不够,我最恨她的是,她竟然是杀害我亲生父亲的凶手!”说到这里,岑希帆握紧拳头,青筋暴出。
这样的缘分便是孽缘,前一辈的情感纠葛,终究还是酿成了恶果,“所以你就跟羽哥哥合谋杀了你的母亲。”
“舒子羽是我从小便羡慕的人,出生在圣子一脉,虽然父亲早死,可是他有一个爱他的母亲,就算我付出加倍的努力,也不可能超过他,因为他是圣子,而我根本连争夺圣子位置的机会都没有,人的命运果然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岑希帆的语气甚是悲凉。
“你跟羽哥哥的约定是什么?”羽哥哥应该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啊。
“他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把你带走。”
“带走?”
“带出缪水族,永远都不回来了。”
云瑾笙眸光深沉,脸色难看,岑希帆轻笑,“怎么?没想到你的羽哥哥竟然拿你做交换条件吧,你对他来说也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