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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就知道了。”虽然黎融墨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只要瑾笙开心就好。
这一次他们没有带上任何人,黎融墨在外面驾着马车,云瑾笙则是坐在马车里欣赏着外面的雪景,趁着黎融墨背对着自己,云瑾笙也便放心地把手伸到外面,感受雪花在手上融化的感觉,哪知黎融墨却仿佛背后也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瑾笙。”语气中有些无奈。
云瑾笙暗自感叹,这黎融墨果真不是一般人,这样细微的动作他都能听出来?只得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
没过多长时间,马车便是停下了,黎融墨把围得严严实实的云瑾笙抱下马车,一片广阔的梅林呈现在眼前,在纯白雪花的映衬下,那鲜红的梅花愈加地动人,走进梅林中,梅香浮动,云瑾笙站在一棵梅树下,红色的梅花上压了薄薄的一层雪,这样强烈的颜色对比煞是好看,脚踩在松软的皑皑白雪上,云瑾笙笑颜如花。
黎融墨抱起流连在雪地梅花里的云瑾笙,在这样下去,鞋袜都要湿了。
云瑾笙安安静静地窝在黎融墨的怀里,也不问他抱着自己要去那里,只是兀自欣赏着这番美景,空荡无际的梅林中,一个清俊雅贵的男子抱着一个披着白色狐裘的女子行走在漫漫的雪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只余下雪地里的一串脚印。
黎融墨最终在一处竹楼前停下,两层的精致小楼伫立在这一望无际的梅林中,看似突兀,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云瑾笙侧头看向黎融墨,“原来京城还有这样一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黎融墨并不回答,抱着云瑾笙径直走上竹楼的二层,竹楼里很是暖和,看到房间角落里精致的炭炉,云瑾笙心生疑惑,能用得了这种炭炉的人身份应该不低,而且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啊,怎么会有人提前燃好了炭?
云瑾笙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黎融墨,黎融墨轻声回答她的疑惑,“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的看园人已经看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里是我的。”黎融墨轻笑道。
云瑾笙惊讶,说出的话,却是让黎融墨一愣,“你没事买这么大的梅园干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一年也来不了几趟。
“放心,你夫君比你想象得更能赚银子。”这片梅园应该是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买下的吧,记得那时他无意间路过这片梅园,觉得这里很僻静,也便买下来了,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到这里来住上几天,前几天突然想起来,便想带着瑾笙来这里看看,看瑾笙的表情,她果然很喜欢这里。
黎融墨把云瑾笙放下,楼上的房间很是整洁,没有多余的装饰,云瑾笙走到窗边,外面的雪景一览无余,隐约可以看见他们来时那长长的一串脚印,窗子的旁边有一架古琴,黎融墨来的时候总要弹上一曲。
云瑾笙的素手拂过琴弦,回身对着黎融墨笑道:“摄政王殿下可否弹上一曲?”
黎融墨也是笑,“六公主殿下可否相和?”
他的琴只为她起,也只有她的歌声才能相和,清澈的歌声乘着雪花飘洒而下,拂过枝头鲜红的梅花,飘到远处浩淼的天空。
一曲既罢,云瑾笙看到竹楼下有一个身影在徘徊着,想来就是黎融墨口中的看园之人,黎融墨也是站到了窗前,看到楼下的人眉头微皱。
楼下的男子看到黎融墨看了过来,连忙恭敬地行礼,朗声道:“启禀主上,外面有一女子在雪地里昏倒了。”而且看起来似曾相识,好像以前来过这里。
103 隐藏的真相
最终那看园之人还是把那女子抱了进来,远远的云瑾笙只看得到那女子的衣服有些破烂,大大的兜帽盖住了整张脸,身上落了不少的雪。
云瑾笙跟黎融墨一起下到竹楼下,那男子把怀里的人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斜靠着,然后抬眼看了黎融墨一下,毕竟主上他一向都很有洁癖,尤其不喜欢女子沾染他的东西,不过此刻看到黎融墨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也便放下心来。
然而,此时女子隐在兜帽下的脸微微露出,云瑾笙心中便是吃了一惊,这个人……随即走到女子的身边,掀开兜帽,整张脸都露了出来,虽然形容憔悴、嘴唇干裂、发丝松散,但是依旧可以清晰地分辨出眼前的人是云琼容无疑,那个曾经衣着光鲜、尊贵高傲的四公主殿下竟然成了这般模样,云瑾笙不知是该恨还是该怜。
看到云琼容脸的那一刹那,黎融墨也是一愣,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记得当初先皇突发急病的时候,自己正好告了假,对宫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当时情况紧急,寒松便带着她来这里跟自己仔细禀报宫中的情形,却没想到她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云瑾笙伸手探上云琼容的脉象,纤指刚触上云琼容的肌肤,便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云瑾笙紧皱眉头,拧了帕子覆在云琼容的额头上,“这样不行,我们先回去吧。”在这样烧下去,只怕是性命不保,她的罪名以后再说,现在得先把人给弄醒了。
黎融墨冷眼看着处于昏迷中的云琼容,自己跟瑾笙单独相处的时间终究还是被她给搅了。
尽管云瑾笙一直在催,但是马车依旧是平稳地、缓慢地到达了晋王府,黎融墨把云瑾笙抱下马车之后,示意门前的侍卫把云琼容给抱进去。
那侍卫把云琼容抱进一间客房之后就退下了,云瑾笙吩咐旁边的侍女先去熬药,此时竹青已经拿着云瑾笙的药箱而来,云瑾笙从药箱中拿出一粒药丸喂进云琼容的口中,吩咐侍女照顾着,也便跟黎融墨一起走出了客房。
雪依旧在下,云瑾笙驻足在回廊中,“她是活不成了吧?”语气很是复杂。
“等她醒过来之后就交给刑部审理吧。”这件事非同小可,因为她,宇文景他们才能顺利地逃出皇宫,还把皇上从宫中劫走作为要挟,连累瑾笙被人掳走,这样的罪名难逃一死。
云瑾笙轻叹了一口气,通敌的罪名是洗脱不掉了,虽然她跟自己同为父皇的女儿,但是她做的事情足以定下死罪,自己并无意为她开脱,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等她的病好了之后吧,既然身为云昭国的公主,走的时候也要体面一些。”毕竟她的身上有着跟自己一样的血脉。
云琼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看到头顶上精致的床帐,云琼容顿时一愣,这里是哪里?正欲挣扎着坐起身来,有侍女推门而入,看到云琼容已经醒了便让后面的侍女去通知黎融墨跟云瑾笙。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记得自己昨天好像晕倒在了梅园。
“这里是晋王府。”侍女恭敬地回答。
云琼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侍女,自己现在竟然在晋王府?难道昨天是他救了自己?自己以为不会在那里碰到他的,谁知道他竟然会恰好在那里。
“摄政王殿下呢?”云琼容急切地问道。
“已经派人去通报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侍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云琼容面上露出喜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理顺自己的头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不是自己晕倒时穿的那件衣服,难道是他吩咐人帮自己换的?
“我的衣服……?”云琼容并没有说完,但是那侍女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回答道:“是王妃吩咐奴婢们为姑娘换下的。”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那侍女便称云琼容为姑娘。
“王妃?”云琼容愣了一下之后,脸上露出苦笑,都是自己一时被自己的幻想冲昏了头脑,他那样冰冷的人怎么会管自己的死活,想来是云瑾笙吩咐人救下的自己。
“见过王爷、王妃。”侍女们齐齐给进来的两人行礼,床上半躺着的云琼容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云瑾笙,云瑾笙也只是沉默着上前为她把脉,却没想到云琼容一下甩开了云瑾笙的手,因为她现在正在病中没什么力气,也没伤害到云瑾笙,但是黎融墨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一双含了风霜的眼睛看向云琼容,“云琼容,如果你想死的话,本王这就可以成全你。”
云琼容淡淡地看了一眼黎融墨,却又迅速转开,云瑾笙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里还残留着眷恋。
“死有什么好怕的?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死,现在的我除了死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所以,”云琼容定定地看向云瑾笙,“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她是自己今生最憎恨的人,是她夺走了自己全部的希望。
云瑾笙淡淡一笑,语气中一派云淡风轻,甚至带着同情的意味,“云琼容,我并没有打算让你感谢我,只是想让曾经身为云昭国公主的你走得体面一些而已,虽然你丢了整个云昭国皇室的脸。”
“你就不怕死后父皇会怪罪于你吗?”
听了云琼容的话,云瑾笙突然朗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云琼容你是在跟我说笑吗?怕父皇怪罪的人应该是你吧?是因为你,云昭国的皇帝才会被人劫走,如果宸儿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想过这个后果没有?恐怕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抵消你的罪孽!”她没想到云琼容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是执迷不悟。
黎融墨冷冷地看向云琼容,对门外站着的寒松道:“等她的病好了,就送去刑部。”这是他答应过瑾笙的,不过在这期间,他不希望瑾笙再看到她了。
“知道了,王爷。”
黎融墨跟云瑾笙走出去的瞬间,云琼容听到黎融墨温柔低沉的声音传来,他说,安胎药要凉了,云琼容的五脏六腑霎时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冷。自己到了固蔺国之后,仿佛就像是被人孤立起来了一般,自己的院子除了那些侍女从来没有人踏足,而她们也从来不跟自己说话,后来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固蔺国的皇后带着宇文景一起离开了,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而她也从丞相府下人的只言片语里听出,边关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固蔺国的二皇子很快就要回京掌握政事,而她也终于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赌输了这一把,便连夜逃离了丞相府。
可是出了丞相府的自己却不知该往何处而去,却不知不觉地走向了云昭国的方向,明知道自己若是被人认出来,就是必死无疑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期盼回到了云昭国,而自己身上已然是身无分文,这般挨饿受冻的日子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本想着再看他一眼,自己就离开京城,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过完自己的余生,可是终究怕被人发现自己不敢靠近晋王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个梅园,却没想到他竟然就在那里,还有云瑾笙。
云琼容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帐,罢了,这样也好,死了倒也干净的,说实话,她还真是没信心过那种平常百姓材米油盐的日子。
从那之后,云瑾笙再也没有见过云琼容,只知道寒松把她送去了刑部大牢。
眼看着已经接近过年,司徒映寒跟林安风的婚期也快要到了,在这之前还有云怀蝶要出嫁,由于黎融墨的坚决反对,云瑾笙也只是到宫中露了一面,看到云怀蝶脸上毫无喜色,心中也是不忍,屏退了周围的宫女,云瑾笙决定跟云怀蝶好好聊聊,按照她现在的状态,成亲以后,只怕日子也不好过,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整天闷闷不乐的,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云瑾笙看着镜中的云怀蝶轻笑道:“这么美的新娘子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大喜的日子要开心一些才好。”
云怀蝶抬起头,勉强一笑,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云瑾笙坐到云怀蝶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