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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喊给她自己听!!不能忘了,不能忘了父亲临死前的眼神,不能忘了妈妈越来越冰冷的身体。
不能忘了她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妹妹,不能忘了被人折段手指而死的弟弟!!!
所有的错,都是要有代价的,一切的一切从叶涛犯下罪的时候,就是被注定了的。
她手里的枪眼已经几乎快要堵到了他的太阳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东西你给不给?”
刘徽明显然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他一个挺身死死地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狂乱的手劲让谢舜慈一时间不能招架。
“谢舜慈,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去害老爷和少爷的。”
“你和我一起下到地狱里去吧!!”
求生的本能,想要呼吸。
于是,她用枪柄‘哐’‘哐’的敲着那个老人的后脑勺,直到发现他停止了活动,昏死了在她的身旁。
颤微微地站了起来,她克制不住的双手发抖,脸色煞白。
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要替她的家人讨上一个公道而已,为什么会这么样的艰难和痛苦?
为什么她的手上要染指如此多的鲜血?
她究竟是受害者,还是施害者?
不能去想,不敢去想。
她直起了腰拼命地吸了口气,身驱如同是有千斤的重荷负在肩头。
压得她喘不气来。
她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听着脑子里的指挥,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把磁盘从死死握住的手里抽出。
然后,转身离开。
今生,
他们,
狭路相逢,
终是无缘。
和生命里每一次转身一样,她只迈出了右脚一小步。
这一次,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她的手心突然漫上了无尽的冰冷,整个人仿佛全都被挖空了。
除了还记得要站立之外,她愣愣地僵硬住了。
对此,
他似笑非笑。
什么话也没有。
远处有轰隆的爆炸声,冲天的火光即使在白天同样也能耀眼的使人流下眼泪。
地下仓库里的炸药还是被人发现了,引爆摧毁。
他们在一片硝烟弥漫中对望。
彼此忘了要逃。
也忘了如何开口。
过了有多久?
谁还能记得?
他嗤了一声,用手抹了抹脸颊上伤口处的血丝。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不信你是我的姨妈。”
“我知道你在骗我。”
垂下头,他自嘲地扬起了一个笑。
“可是我愿意和你走。”
“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
她蓦地浑身一颤。
像是要在隐忍什么,但又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她只是看着他身上搏斗后留下的痕迹。
袖口,扯开了一条的口子,被刀划开的皮肤,白森森的骨头隐隐可见。
“不过,原来我只是一个棋子。”
“你和我的养父母一样,你们只想用我,不想爱我。”
他狂乱地笑着,用受伤的手把放在兜里的东西丢弃在了潮湿的泥地上。
‘叮——————噹。’
剜出心脏般的,一下就到了地下。
用藤条编制的铃铛。
“老刘说过要我看清真相。可是真相就和谎言一样肮脏。”
这个时候,她已经木然了。
只觉得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灼热的烈火烧烤煎熬着……
宋可什么都听见了,他也什么都知道了。
她几乎晕旋地快要倒下。
“所以,”
“你手里的那个磁盘是假的。”
但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又似惊涛骇浪猛地朝她打来。
谢舜慈倏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瞧着他。
宋可,不愿再看那一双欺骗过他,又那么深深爱恋过的双眸。
不能看,看一眼,就如同是对他曾有感情的一次无情的鄙薄。
于是,他望着她后面的一棵像树,前所未有的悲恸。
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不足三寸见方的磁盘,就和她手里的这个一模一样。
“你进书房对我电脑改设装置,和故意要同我一起来这里的目的我都知道。”
“我已经预先做了防备,这一张才是真的。”
他带着决绝的神情,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她。
“你说过你要我恨你,可我不恨,我只是要问你,是要我,还是要它?”
“给我一句真话。”
谢舜慈一瞬间没有了主意。
是他,还是它?
命运如此强悍,选与不选,抉择之间往往天堑地崁。
她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宋可。
曾几何时在大片大片的香樟树下,有只手,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
对她说
“我想要一份感情,一份只属于我的,同时也是我想要的感情。”
“最后,我遇见了你。”
“你对我笑,我喜欢你的笑。”
曾几何时,她的父亲和母亲把她搂在膝上,教她轻轻地唱那首老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他们一家都在,她的家是如此的完整。
她的妹妹就在田梗上,笑的灿若春花。
要如何抉择?
背叛是一定的,如果注定会背离一边,她该选谁?
“把它给我。”
而如果选了,就没有你后悔的机会。
宋可,恨我吧。
我早就说过站在你面前的人,已经是一个自私而且疯狂的人。丧失了一个人的尊严,冺灭了一个人的良心。为了目的是是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它。
不是我。
有一股热流直顶到他的眼眶,几乎要冲上头顶。
酸涩感在口中肆意,让他无法说下去甚至不能呼吸。
他困难地压抑着,垂下脸,不想让她看见他现在脆弱。
他是一个有骄傲的男人。
爆炸声越来越近。
天似乎都要塌了。
燃起的火焰像要烧尽一切。
最后的最后。
他说。
“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的头上由于绽开的伤口而正在流血不止,颀长的身影在硝烟弥漫里定定地看着她。
你有没有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同我爱你一样的,爱过我呢?
她非常想飞奔上前为他包扎,对这张昨天还和自己海誓山盟的脸悉心照料。
可是,不行。
她死死地咬着牙,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枪。
“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他要人。
她要物。
虽然一样心如刀绞。
但是,他们要的从来就不一样。
宋可凝视着她,看着她。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才十六岁。
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不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是牵挂。
然后,等到他都懂了的时候,他也体会到了什么叫伤心,什么叫无奈。
而此时此刻,
他,
十九岁的宋可。
明白了什么是痛彻心扉。
她,他,他们。
居然也有那么一天,会要以枪相对。
似乎是要证实,
似乎是要否认。
他向她走近。
这时,她感到了威胁。
这威胁不是对于她的生命,而是对于她的坚持。
不要过来!!
这话多么懦弱。
这话听起来像是投降。
她说不出,她只能死死的用手绞合在一起把枪稳住。
以警告他的靠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全身都在痛苦地颤抖,而更深埋的,巨大的,憎恨在她眼里燃烧。
他一步步靠近。
手无寸铁。
她却退缩了。
她一步步后退,
她只能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双手做出握枪的僵硬姿态来阻止他的靠近。
一直到
他在她的前面停了下来。
枪眼就顶在了心脏的位置。
他笑了。
一再追问。
固执己见,他只要那个他要的答案。
“你到底————爱不爱我?”
到底的到底。
那是一个终点。
那是人心里极限。
那是她和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现在这一秒,
周围是天崩地裂般的哄鸣。
他的手臂一阵发麻,东西应声落下。
宋可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她,那个一直笑微微的,会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她。
居然对他开枪了。
谢舜慈闭上了眼睛。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心如刀割。
“我、不、爱、你。”
对不起,宋可。
我真的不爱你。
我真的无法爱你。
我也真的无法不————爱你。
震耳欲聋。
天终于是塌了。
密道里炸药究竟埋了多少?谁知道呢?
反正天都红了,像炼狱一般,火要把所有的所有都燃尽。
他们脚下的大地在颤动。
眺首远望,浓烟滚滚,满目所见皆断壁残垣,宛如惨败的战场。
弯腰取走了掉在地上的磁盘之前,她再看他一眼。
他疲软无力,面无表情。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迷离虚幻,爆炸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
他很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
“谢、舜、慈。”
他叫了她的名字。
捂住被她用枪打伤的右手,血,涔涔地渗满了手掌。
“我不后悔认识你。”
泪就这样掉了来。
打湿了泥土。
一颗又一颗。
就在此时,一阵“轰隆隆”的震动。
乌黑的烟云托着燃烧的火球在半空升起,连续的爆炸从地下贯穿到了地面。
是要死了吗?
望着那惊人的爆炸近在眼前。
她愣愣的,不及反应。
就已被人重重地扑倒在地。
‘嗙’的一阵巨大的爆炸身近在咫尺。
转瞬之间,
一切土崩瓦解,石块草木被抛向空中,强大的气浪把所有坚硬之物冲成碎渣。
从地下冲出的火球,在顷刻间腾飞滚动,把一切可燃物质点着,蓦地他们周围的所有东西都陷入一片火海。
后来,
很久很久以后。
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她昏迷前的幻觉。
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似乎听见了一个悲忿无奈又森冷冰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道。
“可是,我要你记住,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自己今天的话。”
“到时候,可别哭啊。”
〈〈上完〉〉
第 24 章
(下篇)
爱普森大街60号FAMEAL EXBITION 的夜总会。
节奏强劲的热舞,四处都是红色、蓝色或绿色的光线从激光灯里被打了出来,在灰色墙壁上融入了一份狂放的活力。
脱下的在人前的伪装,和徉装的斯文,人们跳舞的姿势犹如搏斗。
站在进门处玻璃门上就有用线条勾勒出情侣们各种暧昧狂放交合的姿势。看得她面红耳赤,触目惊心。
犹豫了片刻,她忍不住想要离开。
却被人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同伴的雪芬不满地责怪。
“小琼,你人都来了,干嘛还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