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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天予为了禹晚的病几乎倾家荡产,为了照顾好禹晚更是半道上弃商从医,将近两年只能过见不得光的地下生活。
那么多年,他该做的不该做,他全都承担下了。
从来不讲爱,从来没有一点要求,他就陪了她的身边。
这样的不可多得的男人,女人命里面有此一个足矣。
桓天予苦笑着盯着自己的鞋子不放,也不抬头回应她的眼神。
熬了半天,他如蝇微弱讷讷地说。
“她,从来就不晓得。”
谢舜慈不由自主地轻轻伸手如同兄妹般地着搂了搂他的肩膀。
“这是我们谢家损失最大的福气。”
他静静地想着什么般地听她讲完了这句话后,过了一会儿戏謔道。
“好了好了,做什么要讲这些,弄得我好像很可怜似的,臭丫头。”
抬腕看了看时间,他推搡着她赶快起身。
“马上要到行礼的时候了,我们快到婚礼现场去吧,不然你妹妹要开始以为她的伴娘临时脱逃了呢。”
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她叹上一口气随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嗯。”
刚要往那处去的她却见桓天予侧过脸来对她笑道。
“看样子,你妹妹不急,你的护花使者已经开始急了。”
她不解的蹙眉,那边已经有一个神采飞扬,俊美颀长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虽然他们的车属于王光东的车行一起去的,但是还是被十几个警备状态的保安拦了下来。
这场盛宴黑白两道都有人来,而且有些还是位高权重的人物。自然安全措施就更加需要加强。
没有特权等级之分,凡是来的客人一个个全都要在侯车区逐一进行全身的武器检查。
所以,他们也只能耐心地等在长长的队伍里。
萧云抚摸着自己那件水蓝色的曳地缎锦长礼服,微微扯出一个甜到带些怨毒的笑容。
对着坐在前排驾驶坐上的他说。
“想都想不到,入个场观礼都要用安检的。你有没有见过这么大场面的婚礼?”
手上夹着一只香烟沉默地望着外面的他,不愿开口。他素来不和自己讨厌的女人多话。
坐在房车后面的萧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侧着头去窗外看着那幢漂亮的新建筑。
“我想要是没出那件事情,这里的一切原本应该全是属于你们叶家的财产。不过,可惜的是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启扬现在风光无限,整个东南亚的军火交易那一笔是不要经过他的手的?等到在过一阵,他的野心胃口就会变得更加大了,但是他是有能力的。他会做出一番事业的,我知道。”
说着她目光中不由自主地竟然浮出一种怪异的自豪和快乐。如同一个少艾正在遥测自己丈夫的未来。
连称呼他的名字都是把心放到最柔软的状态。
“启扬,对我说过,他的世界可以变的很大,他要创造一个可以让他称王的世界。”
女人。
在她们的世界里,只有爱情才是政治。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手段,嫉妒,勾心斗角,全是从爱出发,不管是多么诡计多端,心肠狠毒。到最后变成了恨,剥开核心,看到还是一个挚爱。
她们的爱终是要回到爱的起点。这个一圈绕了下来,她们筋疲力尽,自己却还不知道起始都被摆布。
这个就是女人,这个是女人的可怜之处,还是女人的可爱之处。
她们不管是变成什么样,要是爱了,那爱又都是恒爱,到了死还要化成一阵烟随风飘舞。
不像男人朝秦暮楚,越得不到就越想要般的贪婪,得到之后又随随便便不知珍惜的薄幸。
想到这些,不由的宋可对这个做作浮华的女人生出一丝怜悯和同情。
她浓妆艳抹之下有的竟是这般的痴迷不悟,执迷不悔。
但是,她在反光镜里看到了他的那个不经意的眼神,忽然心里有火窜了上来。他凭什么用同情和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好象同情一个爱情中的失败者。她有任何一点点需要被人同情的地方吗?他一个落迫倒霉的过气少爷凭什么站在高处看着她?!!他比自己强在那里了?!
萧云猫一样媚的眼睛,淡褐色眸子冷冷的缩紧。
“对了,当年去毁掉你们谈判的是不是格恩库布里可?”
宋可一听这话就明白她别有用意,他回过头看着她。
萧云把盘髻里装饰用的发钗取了下来,捏在手里把玩。
慢悠悠地微笑道。
“我知道不是启扬干的。”
“那你能猜到是谁通知的那个第三方来插手你们的生意吗?”
他们的眼镜在反光镜内一交。
“还记得你有一个叔父吗?”
叶孝正?他尚且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
她心情很好的用小拇指勾起琉璃珠子,挑起眉望着他。
“不是人人都能当‘克劳地’的。但好在你叔父这一个,有儿子。”
宋可似乎是懂了一些什么,但他还是忖度着看她。
萧云天真地眨眨眼,像是一个为人指路的小女生。
“知道僢逞吗?去看今年的随便那本的财经杂志都可以找到这个名字。它可是今年最有潜力的上市公司。明明就只是一家小小的国内芯片开发公司,却能和德国的大集团格里公司合资。”
“谁能有这样的本事?想知道这家公司的幕后的大老板是谁?”
他波澜不惊、隐藏强势的眼睛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叔父的儿子,叶春寒。当年就是他把你们交易的消息给了格里。这也没有办法,谁让叶涛当年做的那么不留情面呢?”
“现在,一黑一白,叶家正正好好被平分妥当。”
宋可怀疑地绞着手臂。
“你怎么会了解这么多的内幕?”
看样子她不像是会能有参与那种计划的机会,怎么有办法得到这么多的消息?
她娇媚地瞥上一眼从前面那辆车的后车位上转过身对她微笑的王光东。
红艳艳的嘴唇开口道。
“我也有内线。”
“男人在床上,不单单只讲好话,还会讲实话。”
宋可转回身去,眯起眼睛把手放在驾驶盘上不再说话。
萧云像持着一把匕首要刺到谁的心上的样子,把发钗重新插到脑后。
“哦,对了。”
“我还听说听说叶春寒是谢府上的常客。”
似乎是故意要留心他的表情和反应,她说完后就略有嘲讽地抬眼看着前排的反光镜。
却不由地觉得车里的冷气好像有点过强,萧云垂下眼睑撸着自己莫名发颤的肌肤不敢再看那张沉稳刚毅的脸上分不清是为了什么所透出的淡淡情绪。
玫瑰花铺设成的地毯,满眼的宾客如云、晌彻云霄的礼炮,在神圣庄严的乐声祝福声中他站在那头,看着爱人踏过那条凝聚了犹如千年时光的过道朝他走来。
仪式开始,新郎和新娘就在神龛前,跟着神父彼此承诺,交换誓言。
而他站在的地方稍稍靠后,是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左侧。
男傧相的位置。
比新郎还要招人注目的人就是他。
十几道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他依然保持笑微微的样子,安静自持。
望着他的目光里,不少都是上流的集团小姐们。
那满是倾慕之意的眼神,让他暗暗地在心里冷笑。
叶家的少爷是目前是社交界最吃香的黄金未婚夫人选。是啊,这样俊美潇洒,玉树临风的男子招人注意很正常。
谁能想到他曾经被这里的主人那么落魄,那么无计可施,像赶一条狗一样的被赶了出去?
卑微低下,苟延残喘只能站在一间破败的工厂里暗暗发誓要出人投地。
要不是她。
要不是她对他说过。
“不惜一切代价强大自己。”
“为你最重要的东西,扫除一切会威胁她们安全的障碍!!”
他也许永远就会呆在那个可怕的废弃工厂里一辈子。
在困苦的不见希望的日子里,这些话是他唯一的动力。
强大,只有拥有了力量和权利,他才能拿回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不管是用骗的,用偷的,用抢的,用命的。只要可以强大他不再计较手段。
出卖,抢夺,争斗,冷酷,残忍。
步步为营,精心策划
终于是让他,伯父,他的杀父仇人。
被逼上了绝路。
两年里,
叶春寒经历了一切。
人性的极至,起与落,买与卖,生与死。
他从来没有对谁提起过,他在遥远的北方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为了回来,为了可以成功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
过去的叶春寒是礼貌的,对人是保持着点距离的。但是那是少年独有的矜持,无毒无害。
如今他的笑是多了份真诚,待人多了份热情。但是那是老手做出来的戏,披荆斩棘,稍有不对眼睛都不眨就要把人吃干抹尽的。
所以,继姚启扬之后,现在商黑两界,最忌讳恐惧的人就是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位昔日以温文清雅闻名的叶家少爷,如今即使笑容满面眉宇间隐藏那股浮动着的戾气是会让人害怕的。
除了看着她时,他的笑是真诚的,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少年般的憧憬爱慕。
她站在一旁。
沉默地看着她的妹妹步入婚姻。
忽然有一阵微酸的伤感,和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让她阖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没人发现,却惊动了他。
眼里装着满满的她的叶春寒。
他冲着她微微一笑,安慰性地握握她的冰凉手指。
竟浑然不知远处有一道幽暗的蛰骛森寒目光仿佛一把利刃徘徊在他的颈间。
他站着的位置很远。
离着新人很远,离着她也很远。
目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保镖,和一排其他的随行人员一起站在角落。
即使他的脸上带着一道普通人不能想像的刀疤,可任谁都无意留心到这个带着墨镜的男人。
所有的婚礼主角永远都只有新娘和新郎而已。
大家一致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
尽管如此,他却还是静静地,驻在这里,嘴角边扬起一抹不可辨清的浑浊笑容凝视————————她。
用指捻了捻手里的大红请柬,他冷冷地挑起眉尾。
看来他们过的可真是不错啊。
只是………………能维持多久?
他扫了一眼站在王光东身边,艳压群芳,光彩夺目的女子。
誓言都已经说过了,他们现在彼此挽起对方的手,交换戒指。
就在此时,所有的人都该微笑着鼓掌时。
突然一个女人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准备登台亮相。
她踏着轻柔的步子,摇曳身姿。一步步走在应该只有新人才能走着的红地毯上,微笑向着神龛的方向走去。这情景让所有人意外包括携她前来一直在旁边心伺候,殷勤周到的男人。就在他几乎尚未搞清自己的女伴为什么眨眼间就出去了,想拉她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谢舜慈打量这个气势十足挑着细长柳眉,穿着天蓝色的长洋装配上高高绾起的发纶,朝着他们走来的的女人。
目光不由蓦地就冷了下来,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口红是霸道张扬的正红,眼睛是点点泪光似乎有哀怨。妆容不露痕迹的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