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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姨妈在孤儿院把他给找到的,然后又送了回来。”
旁边的人见他面色铁青,于是赶紧把知道都说了出来。
姨妈?
那小子还有一个姨妈?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听老爷似乎是叫她商岑岑。”
商岑岑?!!
骤然,他的眼睛顿时瞪地大大的。
这个名字仿佛给了他极大的震动。
商岑岑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木门。
虽然话不好听,叶涛要试验要观察才能确定宋可就是自己的儿子。可宋可不论有没有得到叶涛的承认,但是毕竟他被留下了,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光可鉴人的门板上映出商岑岑不欲为人知的笑。
叶涛你就好好地和自己的儿子再续情感吧。
灯火辉煌中是她提着长裙摆走下楼的身影。
商岑岑身平有两件事非常痛恨。
其中之一就是遇见他。
她对此人向来是能躲多远就躲远。
这一次也不例外。
刚看见舞池中央的那个黑衣人,她就后悔地想把自己的脑袋取下来狠敲一顿。
怎么就忘了这种场合绝不可能会少了他的参与,她应该是从后门离开才对啊。
现在只求那个被一群女人围绕着的家伙没有发现自己。
虽然主人没来,不过热闹的宴会却已经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因为一个男人而达到的高潮。
那个在舞池中央穿着笔挺黑色夹克的男人。
在黑白两道的女人有谁没有听过他的花名,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有让女人颠狂的本领。
他的狠和他的毒从不掩饰,他就如同罪恶的代言人。
他厚颜无耻却又正大光明,掠夺所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他让人憎恨却引不起人的厌恶,他是大恶的,于是那种黑色本身赋予他的基调像个最有诱惑力的旋涡把你拽住,然后往下,不断往下,最后你发现自己已经在地狱的底层。
笑着啅了口杯中的酒。
用余光一路追随着那从楼上下来时还要把手挡住自己右侧脸庞的女人。
他冷冷地微扬起眉,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
就在快到门口的偏厅,他飞快地拉住那名女子的胳膊,一个转身他们俩就消失不见了。
“哇哦,瞧瞧这是谁?”
看着这个出乎意料地挡在了她面前的男人。
商岑岑捏紧了拳头。
冤家路窄!!!
偏偏那人没有注意她难看的面色,继续戏謔道。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今天‘你’会到要来这儿来?据我所知你可是最讨厌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啊。”
商岑岑耐不住心火,冷笑着看他。
“好狗不挡道。我还有事。”
对方像没听见她的讥讽一样,干脆从桌上的托盘里拿了两杯酒。
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她。
“那也不用急着走嘛,我们可以好好的叙叙旧啊。”
商岑岑挥开那杯酒,打算绕过他往门外走。
他也不拦她,只是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杯沿。
懒散地雅痞一笑。
“你带来的小朋友,目前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吧?”
商岑岑的后背猛地一挺。
“我真担心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该…………,嗯,该怎么看你呢?
她放下拉在门把首上的手。
危险地叹着口气,她和煦的脸已有肃然杀气。
“你想怎么样?”
他朝着米白色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不怎样。再说我能对你做什么,毕竟我还要靠你找人呢,不是吗?”
他转过头对她微笑。
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我不会帮你的。”
“话不能说满。你会告诉我她在哪儿的,比如在我知道你的计划,并且我打算做一个诚实的人的前提下,你会的。”
“你什么意思?”
商岑岑霍地看向了他。
“别端起无谓的姿态来,你的底线在我这儿呢。”
他嘲弄地翘起了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叶涛那个老家伙马上要宣布继承人,你就带着他的儿子回来了。”
嘴里却继续说着。
“你们无缘无故地就插手这件事,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预谋?”
商岑岑忍不住冒出冷汗,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家伙。
见喝完了红酒的他闭上眼睛,享受余味的没有防备的样子。
她摸着随身携带的武器。
干掉他?
她慢慢地眯起眼。
他却不怕死地继续。
“你想拱他上‘太子’的位子?”
枪眼顶上了他的脑门,没有让他说完后半句。
“祸从口出。”
“管好你的嘴,姚启扬。”
他作势举了双手,详装害怕。
“别生气嘛,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他们对视半刻。
商岑岑把枪放回口袋,冷冷警告。
“实话有时会惹火烧身,你最好记得。”
“呵…………,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也没有坏处,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儿。就能得到一个非常有效的帮助。”
就知道他最后一定是要问这件事的。
商岑岑咬了咬牙。
“我不会说的,我警告你离禹晚远一点!!姚启扬,你的女人够多了,别来招惹她。”
姚启扬却无辜地摊开了手,像是受了什么冤枉。
“我只是想和她谈谈心,说说话而已,算不上什么招惹啊。”
“而且我敢打赌,她是想见我的,不是吗?”
他瞥了眼商岑岑,很笃定地笑了。
“你说什么,爸爸?!”
叶春寒惊讶地看着父亲。
“春寒。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孝正早已从最初的惊骇之中恢复过来。
“可是,您不是说大伯的儿子…………”
叶春寒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站在阴影里的父亲说。
叶孝正讳密莫测的脸上瞧不出什么端睨,他冷冷地低嗤。
“哼!”
“那小子才不是什么你大伯的儿子呢!!”
他用手拔了下百叶窗的窗棱。
那里就那么容易会蹦出一个儿子。
“而且对外你大伯也没有宣布,所以优势仍然在我们这儿。”
叶春寒担忧地蹙了蹙眉,不明白父亲镇定是从何而来。
“可是他不是被留了下来吗?那就是说大伯对他也是半信半疑的,我怕日子一久,他们会有感情,那就是假的也变真的了。”
的确,留着一个隐患总不是一件好事。要快些行动了。
叶孝正侧过身对儿子说道。
“春寒,别担心。”
“在这个世界上,是骗局就一定有破绽。我们只要找到证据,还怕赶不走那个冒牌货?”
叶春寒颇为费解地蹙起眉。
“爸爸,您……怎么肯定这就是假的?”
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个不知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人,父亲怎么就这么肯定地下了判断?
叶孝正老谋深算地笑了笑。
“我当然肯定。”
“就凭那个女人叫商岑岑。”
绿草如茵,私人高尔夫球场。
在蓝色的遮阳伞下,白色镂空桌上有一把簇新的手枪。
伯莱塔92,枪管短后坐式。
双动扳机,挂机柄分解旋钮。
叶涛捧着一杯蓝山咖啡慢慢地啜了口,然后询问对方的意见。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觉得满意吗?”
对于枪支和武器的热爱是男人血液里天生啸动着的基因。
宋可也不例外。
虽然他没有作出高兴的神情,可是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柄全长198。1mm,重约170。9g,弹匣容量13发黑色手枪。
所以,叶涛知道他喜欢,而且非常。
“看来你还不讨厌这玩意。”
宋可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立即收回目光掩饰地问道。
“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
叶涛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微笑着站起身。
慢慢地带有示范性把那柄枪的闭锁卡铁开启,在下摆时使枪管和套筒分离开锁,很快地装上了子弹。
“你得学会怎么用枪。”
“然后,你才能学会怎么杀人。”
接着,没有任何目标地放了几枪。
空旷的草坪上满是子弹的回膛声。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跃跃欲试。
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去听叶涛的那后半句话。
他的心整个都被枪给折服了。
叶涛把枪交到了宋可的手上。
“去试试吧。它是你的了。”
当宋可碰到那冰冷的弓形枪管膛线条时。
他灵魂深处有某种东西似乎正要苏醒。
他和它,仿佛正在契合,正在用旁人无法理解的语言进行对话。
他的脸上带着某种光泽,某种气息。
叶涛持杯的手不由颤动了一下。
这种表情,他熟悉。
这是对于权利,对于力量的向往和欲望。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几乎可以预见,他们太像了。
于是,电话准时响了。
他反复在心里计较商榷了很久,把药放在了茶几上后。
终于是问了出来。
“老爷,这样做是不是妥当?”
微微挤了挤酸涨的眼穴,叶涛放下手里的书反问。
“什么事?我做的什么让你觉得不妥了?”
敢质疑他的举措的人不多,其中拥有这份资格的就包括用随着主人出生入死换来举足轻重份量的佣人老刘。
“您不该让他去。他今天才第一次学枪,万一出事的话……。”
叶涛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着老刘。
“你是说我不该让宋可去和那家伙决斗?”
“老爷,那人是个手段毒辣的杀人犯。”
他提出这场生死存亡游戏的不公正性。
叶涛笑了笑。
“呵…………。”
“虽然你为他担心,不过我看他倒是一点不怕。”
他不由地回想起了下午的那段对话。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用你的命来赌一把大的。
哦?
怎么个玩法?
少年人似乎也被挑起了兴趣,生与死更是加大了他刺激感。
我在这里准备了两个活动的靶子。
一个是你。
一个是他。
他?
少年蹙眉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一个人影。
是的,他。
叶涛示意手下把那人的拷在一起的双手解开。
他杀过五十二个人,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屠夫’。
不过,也是我们上个月发现的叛徒。
你们机会均等。
一把枪,十三发子弹,谁能活着走出来,谁就是赢家。
你有信心玩吗?
傍晚,阳台上的窗没有关紧,春风徐徐吹动。
室内的对话也在继续。
“老刘。”
“不要因为豹子小就忽视它的攻击性,不要因为贝蛇短就忘了它的毒牙。”
他用中文和拉丁文重复地缓缓念着一句谚语,然后接着自言自语道。
“有人以为决斗依靠的仅仅只是技术和经验丰富。其实不是,是胆量。如果有非凡的胆识,他就会活着回来见我。如果他没有能力死了,那我不过是借着别人处理掉一个废物罢了。”
垂手站在一旁的老刘瞥见了如旋风一般冲进花园的一抹人影